玲打电话来,说以前在一起工作的同事要聚一聚,问我参不参加,我一口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我想起来了:二十年未见了,二十年是个什么距离?聚会里有多少人是我不认识的?在一起有话说吗?会不会尴尬?心里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
那天下着雨,我来到了聚会地点门前,看到了一个拿着雨伞的微胖的中老年人。他会不会也是……?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定这个人我决不认识,便走了过去,可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路。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中老年人。从声音中我听出来了,他原来曾和我在一间办公室工作过,有时还骑着摩托车送我回家。我叫了起来:张宝东,你还认识我吗?他迟疑了一下,说出了我的名字。还好,我还没有老得让人认不出来,我想。
一会儿,象一阵风似的进来了一位女士,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当时我们科里年龄最小的丫头之一,原来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不可思议的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
郑工,她和我打召呼。这轻轻的一声,让我百感交集。那二十年的距离,在‘’郑工‘’这一声中全部消失了,仿佛昨天我们都还在一起工作。
那时候,我们整个单位就象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炉,有一群疯狂的机器人,日夜不停地在运转。
玲和萍一直与我断续地保持着联系。
现在,玲与捷(捷也是我喜欢的一位同事)合作。看到玲那副能干的模样,无须问,我相信她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萍依然和她先生一起经营着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但最令人羡慕的是年纪轻轻的她当上了奶奶……
最后来到的当然是我的直接领导朱部。除了头发白了,他一点也没改变,还是那样精力充沛,充满自信,机智勇敢,我相信在这世上就没有人和事可以难倒他(当然他的女儿除外)。
来晚了,毫无疑问被罚喝了几大杯红酒,对于他这个千杯不倒,自然亳不在话下。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用说话,都可以感觉到被欢乐的气氛环绕着。男的,女的,陌生的,熟悉的,无论你把目光投向谁,都会得到一个真诚的微笑。这里没有官场上的逢场作戏,没有商场上的精明算计,没有情场上的虚情假意,只有满满的友情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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