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思甜盼过年:春节的团圆饭 (思甜篇) 细算起来已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在家乡过新年.但是每一年的除夕都在深深的怀念和盼望中渡过.怀念家乡的亲人,朋友。也怀念大概从高中开始有的一年一度吃得又好又饱的的团圆饭.只是年年怀念成真而盼望仍是盼望,记忆中的团圆饭从未再有过. 也不会再有了。 自己成家以前只有一年的春节没有在家吃团圆饭.当时是下乡的知青,为准备78年的高考而自觉留守茶场,当时留守茶场只有3,2个人,不用劳作还有工分。每次回忆那年的春节都为当时的决定而骄傲.一是因为那年的背水一战考上了大学而使我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是春节那几天全力以赴的复习还被茶场算了工分(在当时可真算占了大便宜:3天共有24个工分大概能换算到2块多人民币吧.) 自从有了年终团圆饭的概念之后,每年从初冬胡萝卜开始上市便天天唱着:"红萝卜,蜜蜜甜;看着看着要过年."的童谣,腊月间大人用专门过年的经费忙于过年货:买肉,买米,买面,买花生瓜子或少少的糖果,(什么?还有二尺红头绳?没,免了吧,还是胃第一了。呵呵) 接下来抄花椒盐,做腊肉,香肠。我便忙于中花椒粉和辣椒面,中花椒粉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因为花椒中间有一层白色的内壳,老难中了,需要花好长的时间,而关于中辣椒面就更辛苦了,常常是被辣子熏得泪流满面。这些现在的年青人都不用做了,只怕他们也都读不懂的,哈哈。如今一个小小磨咖啡的机器几秒钟就会将当年做半天的事给搞定。 关于灌香肠,那时候也没有专门的工具。有一年我们院子里好几户人家轮流等待一小截竹子灌香肠,我家排在最后,等了好几天。还要去家对面的广场检松柏树枝帮忙用来熏腊肉,松柏树枝熏出的腊肉非常香.通常是将松枝放进一个大大高高盛过修路的那种柏油铁桶里,把用花椒盐等腌过的肉挂在上面.再点着松枝又不能要明火只要青青呛人的烟雾慢慢缭绕的熏,将白色的肥肉红色的瘦肉全熏成烟黄色方大告成功。一般须半日才够。等腊肉熏好,自己的小脸小手也会弄得油油黑黑香香的一股子腊肉的味道,使劲洗也得好几天腊味才会消失,满有趣的。但更让人俺快乐的是:快过年了就要有好吃的了。 为了干干净净迎新春. 每年大概在大年三十前的二个礼拜开始大扫除, 单手吊着窗框,清洁窗户的外面,洗地板时连床下也不放过的爬去清洗, 还有清洗被单等……说着说着大年三十便珊姗靠近了,因为近20户人家的院子里只有三个水龙头洗刷,所以只有去家门前的羌江河里洗红萝卜,白萝卜,青菜,蒜苗 等过年要用的蔬菜。羌江是金沙江的下游,冬天河水清澈见底但水也冻得不行,每次洗菜归家手都会冻成了红萝卜似的,仍然还是快乐高兴,因为要过年了就要有好吃的了! 在大年三十的前二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磨汤圆粉子:糯米预先用凉水渗泡3至5天(每天换水二次).继父从他工作的单位借回背回小石磨,安装好后,我便帮忙用石磨慢悠悠的磨泡过好几天的糯米, 喂点水和糯米给小石磨,一圈,二圈....好多圈; 喂点水和糯米给小石磨,再一圈,二圈....好多圈,记不住多少圈,但记得通常会花半天的功夫. 磨好后妈妈会非常小心的扎好装有水与粉混合的细布袋子再把它吊在半空让水慢慢的渗出。等到初一早晨全家就有又软又糯的汤圆了. 我家的汤圆有甜的也有咸的我喜欢咸汤圆.咸汤圆可以吃多些. 到了大年三十的前夜妈妈就开始炖汤.最后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妈妈和继父会忙忙碌碌大半天而我却在旁边敲边鼓剥葱剥蒜打杂什么的. 到晚上一大家人(如果小姨,舅舅在城里的话也会来家里)便济济一堂享受这一年一度的大餐. 俺今年的腊肉香肠巳经做好,其余的年货是随时都有,也就不用专门准备了。 今年俺的新年礼物是儿子回家,现在该俺自己做大年三十的团圆饭了。 那时候还没有春节联欢晚会。 附上俺自制水磨糯米粉的链接: http://blog.creaders.net/u/11445/201612/27661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