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老矮的回故乡的佳文,就想狗尾续貂一下. 看在老乡的情分上,少砸点砖,可否? 我的老家是湖南湘西冷水江。 老父是赤着脚,背着背筐,打着猪草,每日早餐是12粒蚕豆, 一步一步走出冷水江,走出长沙,走进北京,然后走出国门的. 记得我在86 年随家人去过一次冷水江,一行六人,老父毛料中山装, 其余跟随一水军大衣, 笑称为“还乡团”进村。 我们来到亲戚家门口,两条大黄狗奔了出来,对我们是又闻又蹭,没吠一声。我们坐下吃饭时,两条狗就在我们腿低下溜来溜去,等我们赏它们一些零碎。突然,两条狗狂吠地冲了出去,着实地吓了我一跳。以我当时的观察,没有任何人有任何举动对狗下了暗示。主人安慰道:冇事,来了个要饭花子。 我到现在都奇怪,这狗怎么判定我们不是要饭的? 我们这些京城来的“娇客”,没事在山村乱转,很多家门口站个人,也不管认识不认识,都高声道:“咳一咳”(后来知道是进屋玩儿一玩儿),然后我们就回说:不咳了,不咳了。感情这半中半洋的说话方式,当年我们就实践过呢。 和亲戚出门拜年,手里提个袋子,内装十个糍粑,四条手巾和四条肥皂,每到一家,就把这些年货拿出来,主人除了供应茶水外,还摆四个小碟。小碟的内容,根据主人家的经济状况而定。最好的有糖果和饼干,最差的是两碟黄豆加两碟黄豆。一路拜下去,十几家,回来后,袋里仍是十个糍粑,四条手巾,四条肥皂,还多了几付手套,(说是给我们这些娇客的),当然,这些东西早已是“物是主非”了。这种流水年拜的到是值得提倡,意思到了,谁也没多什么,谁也没少什么,物”流”而已. 亲戚为我们的到来,准备了一水缸的米酒,一麻袋的糍粑和一屋檐的腊肉。他们把一年里最好的吃食都留给了我们。而我也把这一辈子的米酒都喝够了。十天,长了两圈,所有的衣服都小了。现在你要问我最想吃什么:辣椒炒腊肉,烤糍粑,甜米酒! 我是家里最小的,家乡话叫满仔。在祭奠祖宗时,不仅发现我的名字在墓碑上,还不知道姥姥是谁的我的孩子的名字也赫然在上!不过那个名字还不错,男孩,女孩都能用:玥。 今年中秋加国庆,国内热热闹闹,这边却连日阴雨,什么也没看到。想象着云层外的明月,低吟一曲思故乡。如今中秋已过,抹去乡愁,还得奋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