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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嫂嫂,谈了养老院的事情。嫂嫂沉默了一下,说:养老院也不好找,老人还不一定愿意去,要去就得两位老人一起去,要不两头都是一个人,更麻烦。我还真没想那末多,一时间也没个注意。嫂嫂说:先让你哥在那边帮着吧,等过了年再说。于是定下来年后先找保姆,实在不行,再找养老院。
这莫多年了,头回和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如今过年已不似从前了,物质上的丰富使得过年才吃好东西的概念成了历史,现在过年更注重家人的团聚。估计是知道我回来,哥哥特意准备了很丰盛的年饭,蒸鸡块儿,糖醋鱼,粉蒸肉,真像当年小时候。记得那时我维一条粉色纱巾,穿着粉底白点儿的新衣服,对着桌上一盘盘的糖果点心,是如何地欣喜。父亲的慈爱,母亲的欢喜,哥哥的英俊潇洒(哥哥有一米七七,年轻时很有点像许文强,真的)这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如今哥哥的女儿已是医学院的准博士生,而自己的儿女也比我那时要大一些了,是谁说的人生如“白驹过隙”,真是不假。我和嫂嫂帮着母亲换上一身红色的又薄又保暖的衣裤,劝叔叔也换上他最喜欢的衣服,围坐在一起,一声声祝福后,大家拿起了酒杯,盼望着新的美好的一年。
我坐在母亲旁边,负责给她老人家夹菜,把鱼刺和鸡骨头剔了,放在母亲盘子里,母亲再颤巍巍的用勺子送入口中。有一块肉,都送到嘴边了,却掉了。我赶忙又夹起一块送到母亲嘴里,说道:“到口边的肉,哪能就这莫飞了”,大家都乐了,母亲也开心地笑了。以后,我干脆给母亲喂饭。上回回家就想喂,叔叔说还是让母亲自己吃比较好,能延迟功能的衰退,我也同意这说法。如今看她老人家吃得实在困难,就不顾那末多了。后来发现,给母亲喂饭挺省事儿的,老人家吃得很不错,一口一口,用不了很长时间,也几乎不撒。喂完母亲,我再吃也不晚。母亲还像以前一样,喜欢吃面食,馒头离不了。当时想起小时候母亲喂我吃饭的情景,倒不是我不会吃,而是嫌饭不好吃不愿吃。还有后来长大了,有什麽我爱吃的,母亲会从她的碗里再夹一筷子送到我口中,我也总是张大了嘴巴一口吃下去,母亲就会满脸的满足和欣慰。
后来又给母亲洗了头。刚开始看到母亲的头发翘翘的,不服贴,还想着是人老了发质变脆的缘故,后来才发现是很久母亲都没有洗过头发了。因为是冬天,母亲又偏瘫,家里的热水供应有限,洗澡实在不方便,头发也就很久没有洗了。想必母亲很想洗个头,但她不会轻易提要求,这点也像外公,而叔叔又是粗心的,想不到。打来一盆热水,像理发馆里一样,给母亲坐着洗,一下竟换了有4盆水。边洗便问母亲哪里还痒,母亲用右手不断指点着,我就不断地洗着。期间母亲开始重复着两个字,我没听懂,问旁边站着的叔叔,叔叔也不解其意。又重复了好几遍,我恍然大悟,她是要梳子,梳子的梳对母亲来讲,属于发不出的音了。叔叔连忙到窗边取了梳子给母亲,母亲轻轻接过来,摸索着,把不多的头发梳顺了,我和叔叔一起帮母亲坐到窗前。看着母亲安详地神态,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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