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話短說,慢慢地,我和湘琳的關係沒有以前親密了,不再是天天見面了。再到後來,學習越來越忙,竟很少記掛起她了。 因為住得近,有時候在街頭巷尾見到她,她的個頭也越來越高,很豐滿,越來越漂亮了。湘琳後來交往了一些新的朋友,其中一個叫小妮,在我們那一片小有名氣,不愛學習,雖不新潮,但頗有些叛逆。黑黑的皮膚,有些鷹鈎鼻子,她的臉總給我一種沒有洗乾淨的感覺。看到湘琳和她在一起,我有些吃驚,也有些泄氣,就又常常到她家的小院子裡去找她,有時候幫她做數學作業,有時候幫她複習理化。無奈她真的沒有興趣,也不開竅,我也只有適可而止了。 再後來她和民民開始處朋友。民民比我們大兩歲,就住在我家樓上,我家在二樓,他家在五樓,每天都能和他打幾個照面。民民個頭不高,皮膚白白的,有一陣子和一些周圍的壞孩子混在一起,他的父母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他拉回來,但學習卻是再也跟不上了。他為此很苦惱,經常跟湘琳講要如何如何努力,不要像他一樣。他比我們也大不了很多,聽起來卻像是老一輩在教育晚輩,我在一旁聽得只想笑。沒過多久,他們就分開了,我一點兒也不吃驚,本來嘛。 時間飛快,初高中一轉眼就過去了,我進了大學,湘琳頂替她的母親,在大百貨商店裡上了班。周圍還有些其他的朋友,也是接替父母在同一家百貨店上班。有一天,小紅說湘琳被領導點名批評,原因是她私拿了櫃檯的錢,大概不到5元。我根本不相信湘琳會拿公家的錢,湘琳的家不是很富有,但也不窮,她的媽媽也是很講規矩的人,她不可能如此行為。但事實又令我無言,或許是另有隱情吧。 最後一次聽到湘琳的消息,已經是我出國後第一次回國探親了。路上遇到以前湘琳的緊鄰,一位阿姨,問起湘琳的情況。阿姨說:湘琳什莫都好,就是一點不好,出去一圈就能拿回錢來。。。。我聽蒙了,不確定是什麽意思,又不便直問,只是沉默着,不知該說些什麼。阿姨又問道:這在美國可能沒關係吧?我說:美國也一樣啊,都需要工作賺錢那。和阿姨道了再見,我木然地走着,心裡一直重複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腦海里是湘琳我很湘琳在一起時那些花樣的容顏。 陸陸續續有了一些湘琳的消息:結了婚,和丈夫感情不是很好,生了一個兒子,生理上有些缺陷,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生病的後遺症,不清楚。 平心而論,湘琳是個善良漂亮的姑娘,也很勤快。雖說學習不好,但學習也不是評定一個人的唯一標準。為什麽有那麼多的意外發生在她的身上,我不明白,或許是她一時糊塗,或許是迫於無奈? 如今我們兒時的大街小巷已經不存在了,湘琳住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下次回國一定要打聽到她的下落,去看看她,給她道一聲平安。。。 這張相片是當年為湘琳而照的,當時她母親決定帶她回東北生活,於是我們就和了一張影。只是湘琳和她的母親並沒有成行,但卻留下了唯一的一張我和湘琳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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