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心侧身避开同时向后急跃,落地时手里又多了一把枪,谁知情急之下手枪卡了壳,按了两下扳机没有子弹发出,只得把枪扔在地下。那刺客趁机欺到他面前,手里的钢刀兜头劈下。龙海心赤手空拳无法招架,刚要闭上眼睛等死,忽见一道白影斜刺里冲出挡在身前,运掌如风向那刺客劈去,那刺客眼看面门上就要中掌,只好用刀招架。龙海心定睛看时,原来冲上来救了他一命的正是李兆鸣。
待和李兆鸣联手与这个刺客过了十几招,龙海心不禁暗暗心惊,他是练武之人,虽然李兆鸣貌似文弱,龙海心却早已看出他行动灵活敏捷,眼神看似淡静实则锐利,因而自始便怀疑李兆鸣身负武功,却万没想到他的功夫竟高出自己数倍,现在全都是他边战边保护自己,不然他早已死在这刺客刀下。
又拆了几招,李兆鸣卖个破绽,引诱那刺客向他下盘砍来,他却腾空而起,一脚踢飞了那刺客手里的钢刀,待落下地来,一把抄起地上的刀,一面向龙海心叫道:“龙兄,快保护忆梅和韵秋!”一边又厮杀起来。
龙海心深知自己赤手空拳,如果加入战团,只能帮倒忙,而且他也确实惦记着妹妹和韵秋的安危,便大声道:“好!你要小心了!”
那刺客武功本来远不及李兆鸣,手里没了钢刀,更不是他的对手,又打了几个回合,被李兆鸣一刀刺中左肩,大叫一声,转身便向松林内逃去。
和杨正非打在一处的那个刺客功夫却十分了得,战到这时,杨正非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见刀光一闪,杨正非手中刀被震飞落在水潭里,眼看杨正非就要死在那刺客刀下。
李兆鸣见了,身形一纵便挡在杨正非身前,挥刀和刺客缠斗起来。两个人的身影携裹在刀光里,龙海心和杨正非看得眼花缭乱,都知道这二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功力十分相近,李兆鸣恐怕很难迅速取胜。二人想要帮李兆鸣,又苦于没有武器,正在着急,远处忽然来了一群手拿锄头棍棒的人,大喊着:“抓强盗啊!”原来是跑去求救的仆人们从附近田里搬来的救兵。
那刺客见了,虚晃一刀,便拖刀向林中逃去。李兆鸣待要追时,忽然脚下不稳,手中刀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龙海心此刻离他不远,便一个箭步蹿到他身后,一手托肩,一手托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杨正非这时也赶了过来,两人连抱带拖,把他弄到刚才那棵大松树旁坐下。不一时,龙忆梅和唐韵秋也来了。见李兆鸣靠在树上双目微闭,呼吸急促,颜色如雪,龙海心怕他晕去,忙对龙忆梅道:“忆梅,快倒杯水来。”
“龙兄…还有没有酒…” 李兆鸣喘息着问道。
龙海心道:“兆鸣,你受了伤,怎么能喝酒?”
“酒…可以止痛。”
龙忆梅看着龙海心,不知道该怎么办。龙海心又看了看李兆鸣,点点头道:“好。”命忆梅:“看看那壶竹叶青还在不在。”
刚才那壶竹叶青已在交战中打得粉碎,所幸龙忆梅知道龙海心和李兆鸣都是豪量,叫人带了整整一坛,此刻那坛子仍完好无损。龙忆梅用茶杯倒了约有半杯,端着回到松树下,把酒递到李兆鸣手里,李兆鸣接了,手却抖个不停,几滴酒洒在白衬衫的胸襟上。龙海心只好握着他的手,帮他把酒送到嘴里。
喝了两口,李兆鸣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呼吸也慢慢均匀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杨正非便问道:“兆鸣,你是不是受伤了?”
李兆鸣嘴角挑了挑,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旧疾发作…歇歇就没事了。”又向龙忆梅和唐韵秋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龙忆梅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唐韵秋道:“李先生,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替我们担心么?”
李兆鸣自嘲地笑了笑,又低头喝手里的酒。
这时来帮忙的人们已渐渐散去,仆人们也开始收拾地下一片狼藉的碗筷杯盘。龙海心于是向众人道:“今天的秋游让三位不速之客搅了局,我也没兴致了。让兆鸣再歇歇,咱们就回去吧。”
李兆鸣道:“我没事了。现在就走吧。”说毕扶着树,慢慢站起身来。杨正非一面扶住他,一面向龙海心道:“海心,你觉得今天的刺客,是朝着谁来的?”
龙海心笑道:“这还用说么?你和兆鸣刚刚回国,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自然跟你们没有干系。我可是在这太原城做巡警道督办快三年了,恨我的人不计其数,无不想杀之而后快。”
杨正非道:“那你有什么怀疑的人没有?”
龙海心皱眉道:“一时我也想不起来。”又朝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个刺客点点头:“可惜我一枪把那个人打死了,不然总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如今兆鸣犯了旧疾,忆梅和韵秋也受了惊,你还是先送他们去,我得等巡警道的人来了,把这里的事办清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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