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个现象:我喜欢上摄影已经有年头了,当然玩单反还只有6年。近年来陆陆续续加入了不同摄摄影群,尤其是这几年喜欢上摄鸟后,朋友就越来越多了:单纯在北美鸟帮微信群里就有200多人;在北美医生摄影群里有200多人。一有人发号:走,打鸟去? "几点, 去哪里?", 第二天早上,吃的喝的就装满车出发。相机的设置,拍摄的技巧,大家从来是互相帮助,没有保留。一旦有人得到好片,大家都会来欣赏祝贺。在马里兰的 Conowingo 水坝拍白头鹰日子里,每年结交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就会有几百人,大家有说有笑有交流,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几乎60%以上的是摄友。每到一地去摄影,当地的摄友总会热情接待。 感觉是,真正玩摄影的人是实实在在的人,是食人间烟火的人,是可以交结的人,是值得帮助爱护的人,是常常互相鼓励的人,是可以称兄道弟的人,是充满对自然爱的人,是可以信赖的人。 相反,我写诗有十几个年头了,在各个论坛和私人的文件收藏里有诗歌约2000首。前些年在 Netlog 里有诗友约30人。后来陆陆续续在万维,在文学城,在52网上发表的诗词有上千首吧。非常奇怪的是除了见过一位诗友 (还是号称要学摄影),没有认识一个人。很多人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微信与诗坛诗友无关,QQ和诗友无关;电话与诗友无关;吃饭聚会更是和"诗人"无缘,几乎不知道一个“诗人”的真实姓名(除了一位上文提到的校友)。诗人,即便是相交多年的诗友,都不会去发送一句悄悄话,要一个微信要一个电话,好以后联系。是清高在作怪?是文人相轻?是想维持个人的神秘?可能啥都不是,只是保持自己的私密空间。但无疑,诗坛无挚友! 感觉是,玩诗歌的人都是虚拟的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是不可以交结的人,是不可以接近的人,是不是可以称兄道弟的人(因为实际是大嫂小妹),是坐在电脑前描述大自然的空想人,是难以信赖的人。 为什么会产生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呢:我一直为这个问题而纠结! 我想起来摄坛的大师姐夫 (杰夫) 手把手教摄影爱好者如何处理片,举办各种讲座,想起他打头设立的国内微笑行动和援助非洲行动组;我又想起了杀师 (Akiller,芝加哥一个大学的美术教授) 如何带领一帮人马去大凉山深处帮助贫困山区孩子上学(设立了扶贫基金会),想起他拍摄的一张张煤黑子的黝黑的脸;想起了珍惜生命摄友在我出了车祸后,每每电话我是否需要帮助;想起了俺梅妹妹如何喜爱盐湖城滑雪而造成男主人截瘫的一家,如何追踪独臂篆刻大师30年的事迹;想起了琥珀之陈拍摄的孤独的老人的照片,不一而足。 摄影人是对自然对人亲近的一群特殊个体。他们面对是五彩缤纷的现实世界,面对的是人和景。他们把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融入自己的照片中。照片是否发表无所谓,大爱就在那里。 然而,让我常常不能忘怀的是诗歌论坛的纷争和诗歌的粗浅。有人高产,无可厚非,一天几首诗歌,就如我一趟摄途产生几千片一样。只是我会记不清任何铭刻在我脑海深处的我那些夫妻肺片,偶然的机会也让我记住了政治流氓犹如韭菜一样遍布网络。诗歌,不接地气,不接人气。诗歌沦为一种炫耀的资本,沦为一种你侬我侬。诗坛,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文字垃圾场。描述性的诗歌比比皆是,不如爱疯摄片。 诗坛,还有一种怪现象,就是互相吹捧。没有音韵,没有平仄对仗,没有诗眼,可就是一出来,就有众人点赞, 人气中天。他们仰仗的就是一个人气,而不在诗歌的本身。就如子佳所说:"网络时代,人们都注重人气积攒。很多人都懂得投桃报李效应,毫不吝啬地点赞别人其实就是为了换取别人对自己的关注,这就直接导致了诗人相捧这种恶俗风气的形成。诗人相捧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它让人辨不清是非曲直,不利于诗词作品质量的提高,只能让诗词创作走进死胡同,产生大量的诗词次品、赝品" (http://www.52shici.com/member_blog_detail.php?mem_id=53536&id=9997)。 我曾经细查了某位诗人的作品,一首七律平仄错误达15处之多, “好律!”点赞之回帖达7-8个,我只想问问:怎么个好法?我不知道,玩诗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 兴许是诗人的最高境界。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了伟大的诗人! 当下诗歌如何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呢?古代诗歌的中心在于古人之审美,诗人从意象和音韵满足了人的各种快感,那当下的小部分诗人企图使诗歌变得高深莫测,脱离现实,或写些狗尾巴草之爱得有还无、不知所云,不免让人厌倦。诗歌当下并不是由于审美疲劳,而是审丑疲劳。诗人美学素养的缺失,寻求自己的快感,并戴上面具去拉帮结派、孤芳自赏时,他们变成了思想的笑料,他们是真正写诗的人的绊脚石。无论如何,诗歌要回到本真,回到感性,回到一种自然的美,这样才能写出一些叫做诗的诗。 诗人们当走出门去,趴在地上,仔细聆听一下大地的声音。当在寒冷的深夜,静卧在高山之巅,去聆听风的声音。是否此刻你也会感受到,山溪里是否正流淌的诗歌? 此时,在你的身旁,兴许有一位摄友,正凝望着银河,捉捕不知何时会划过的一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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