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说话语速快,反应快,不认死理,不和人抬杠。平易近人,从容大度。事情特多,二个手机轮流接打,几乎闲不到一刻钟就有事谈。他的经历按他自己的话说,是工农商学兵都干过,足迹到过全国各省及主要县市。尤其是一九九二年之后,他在国土资源部的金土地开发总公司工作时,更是踏遍九州。那些奇异的方子就是那时从全国各地弄来的,他对民间秘方一直十分好奇而且每每尝试验证。后来由于时任国土资源部部长出事,他也被牵连。他说自己从来廉洁,淡薄物欲。尽管被隔离调查四五个月却查不出啥毛病,不过在部里的职位再也没有恢复。他的工作关系仍在国土资源部,工资待遇也照样享受。据说近期可能会考虑恢复他的工作,可能得到个部级差使。在“待岗”的岁月里他从事了多种经营活动,有大起大落,却一直看淡金钱,讲究做人交友及做事的价值。曾筹拍乒乓题材的电视剧,因资金缺乏而中止,且因欠主演庄则栋的演员白先生演出费一万元而被告上法庭。他在融资过程中也历经险难,大小被骗几次,特别是一次接到一张二千万元人民币重复开具的假承兑汇票,差点让他损失上百万。幸亏介绍我认识他的张先生,帮助识别验证才免了他一难。之后,他巧合遇到一位在华尔街任职的老战友儿子,得到了上亿美元的在华投资代理权。从此他便走上使用这笔资金的解冻之路,据说其中部分资金存在问题,需要特别解决,从而让他多次承诺不能兑现。这类资金审批最长的三四年才能批下,而他才跑了一年多,算是高效了,他说。
席总不是纯粹的商人,因为他做事的价值观念不同于房地产商们纯粹为了资本回报暴利化,最大化极大化,更不用说不择手段了。这些都和我们极为相似,也因此有了他对我们项目的浓厚兴趣,也因此有了我们对他的热切希望。当然也因此让我们觉得不太真实、不够现实,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好想法,又同时拥有资金投资决策权吗?我带着这个项目拜会了十几位有实力或者很有钱的老板富商们,可是他们一张嘴就是短线短线、回报回报、几倍几倍,对于投资的社会价值从来不作考虑,一味赤裸裸的噬利本性。每每令我痛心,难道淡薄一些回报却对社会价值极大的医院投资就如此不值一顾吗?就我们这一帮傻蛋还再苦苦追求,而且“必然”面临失败吗?我们这些男人真的跨错行当了吗?资本与人性是什么样的关联关系啊!席总和我们交换对这个项目的看法,一开始就给我们以如沐春风,知己难求的感觉。他认为,搞投资选项目,第一要素是看对人,其次是看项目,最后才是看资金。他对于我们的资金缺乏不以为难,一直鼓励我们坚持成事。他说我们这几个人不错,项目有很大的社会价值,因而有了第一次考察后的爽快讲话:可以采取任何方式投资合作帮我们做成这件功德事业。我们常想,就怕席总没有资金,不怕席总不投资。假如最终是无果的花,我们也为寻得一席知己而安慰。我们的价值梦在席总的滋润下寒寒地做着,不知是否会在哪一天被彻底澌灭。我们股东和很多朋友都在合肥见过席总,却对他的言谈内容少有信任,我却坚信他的品质正派和心态平和。在个人素质和投资理念上,他是我们最佳的合作伙伴!我们立此项目,属胆大妄为,寄希望于未来的“真人”,寄希望于连年的美梦中。被苏州一位老板讥讽为全国少有。之后我在万难之中也认同了那个言论,败则天下唯我有如此天真梦想,等待天使投资。成则正如席总所言,天赐一缘,不可复制。
席总知道我们的资金匮乏,却从未就此否定我们是搞倒了程序,必须是先有资金再找项目,而非先搞项目再找资金,这也是我们一直追求他投资的重要心理基础。这次北京之行我们是要“摊牌”的,随着交谈的深入,我们消除了很多疑虑,尽管通常说资金到帐才是硬道理。在王府井大街上我和张先生走在席总身边,我们思绪基本相同。席总资金可以启动了,投资本项目的坚定意愿没变,担心的是不及时而导致我们自然灭亡。事实上这回进京前朋友们是要我放弃这个希望的,在他们看来天下没有这等好事,就象张着一张小嘴去承接偌大天空中飞落的一块馅饼。我虽然附和他们,可是凭自己的感觉又不甘心放弃。是我在无助时的自我麻痹?还是不忍放下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还是死都不肯从一相情愿的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