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現在的中國一切方面都處於卡夫卡式的困境裡,既幽默又悲催。
國家宣傳機構充滿了幽默感,但是,族群群體又十分艱難地演繹着悲劇。對我來說,我是無所謂的。
整個世界除了俄烏戰爭,其實也沒有啥大的變化,整體上還是和平的,生意經占據上風,估計這也是這個世界永恆的風景。
要解剖中國這個低階世界的國情,網上的結論很多,看了很煩,都沒啥意思。這塊大陸是塊好大陸,只是住着一幫子混賬玩意,任何角度的吐槽都能髒了嘴。
我很奇怪,為什麼沒有人把卡夫卡的虛幻世界直接套在中國身上,反而去推崇什麼《1984》?《1984》裡有現實中的自由度和迷幻場景嗎?那是蘇聯殘暴極權的直接映射,卡夫卡才直接把中國人的生存背景顯示的非常清晰,扭曲現實加暴力圍堵。
我就生活在那個世界裡,感覺良好,因為適應了,因為我知道背景深處的謎底所以也就啥也不在乎了。它用它的養料把我餵成熟了,有了覺醒的意思,只是我面對的世界毫無覺察。我生存在那個怪物的肚子裡,一直能感受它的溫度以及刺骨的寒冷。它的面具,偽裝和堅銳的獠牙。某一天,我無意中還觸摸了它的牙尖,滑溜溜的,似乎不會輕易刺穿我的皮膚。但感覺真是冰冷。
我無意成為一個滿世界喋喋不休毫無創意的反抗者,我不在乎我的生命,我也不在乎眼淚和微笑,我只是在乎我能做點啥。我的理智要求我遠離那些智力缺陷如此明顯的人群,我不尋求共鳴者,我喜歡純淨的孤獨,這樣我做任何事情都下得去手,尤其是當你感受一個巨大的怪物,它的龐大像一片烏雲一樣籠罩你的一生,幾乎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對於每一個健康的人來說,都希望眼前的世界是一個明亮的世界,誰也不想生活在一個精神病院的瘋子幻想出來的世界裡,但不幸的是,我就生活在一個瘋子幻想出來的世界裡,看上去眼前的世界尚可以忍受,日常中還沿襲着古老的規矩,背面就不是這副樣子了,它神經錯亂到翻江倒海,比野蠻的叢林世界還要野蠻一些。就像魯迅說的,那玩意真的吃人。
不僅僅是吃人,還發明出千奇百怪的吃法,煎炸煮蒸還僅僅是一些突出事件,它還成批成批地悶。有人說是制度使然,還有人說是民族性如此,套個詞就過去了。不知道說的是啥。遍地懶鬼,一片鴻蒙。
我不認為中國問題能解決,我也不認為中國問題解決了世界就太平了。如果這麼簡單,卡夫卡沒有存在的理由。卡夫卡傾訴的是整個資本主義的鬼魅,中國現在也是一個資本主義的怪物,充滿了原罪一般的鬼魅。我覺得整個世界需要新的話語體系來敘述這個異形空間,而不是在話語體系中選邊站。
如果你覺得資本主義的話語體系是一副解藥,當你看見卡夫卡說的那些你會立刻打退堂鼓,你會覺得你所說的不過是黑吃黑。這就是你試圖解剖那個怪物的極端困境,它映照的對象本身也是一團漆黑的。就這個層面而言,你所有的敘述都是白費力氣的,就像俗話說的那種:狗咬狗一嘴毛。
這就是我說的要創造話語體系的意思。就像科學進步,靠創造性來解決問題,可又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又存在一點可能性的希望。卡夫卡不是給世界留下這麼一點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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