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走动地勤了点,又中了老鼠的招,孩子整宿喘粗气,我的耳朵也隐隐地疼。十几年来总算明白了这个理,人鼠殊途啊。它们的思想方法行为模式跟我们真的是截然不同。 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会整宿睡不着觉,然后第二天就会找人家道歉并妥善解决。这大概也决定了我这种人也做不出对不起别人的事。就这逻辑。它们不一样。它们会在远处挖一个坑,然后千方百计地,及其耐心的, 不折不挠的,锲而不舍的,十几年如一日的,把你往那个坑里拖。 只等着填土。鼠们的坚韧实在让人惊叹,十几年算什么,几十年又怎么样,反正是你的时间,你的生命,用来激活遍地的阴呆老鼠,只要不要脸,还有什么做不成的。 怀念国内的茶馆,进去敞敞亮亮的往那一坐,一声 小二看茶,一会热气腾腾的茶就端过来了。 端坐着欣赏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景,谈古论今,谈天说地,这是人过的日子。 再看它们的酒吧,进去先坐在吧台上,伸着脑袋,睁大两眼地盯着那侍者调酒,千万别调进去些别的什么。然后在黑乎乎的小屋里找个地方坐下,等着血脉膨张的那一刻或许能碰上血脉膨张的另一只。 是为动物。 曾经小资的我以前很喜欢酒吧那浪漫的情调, 就像那张温情脉脉的面纱。在这鼠界呆了十几年终于明白那吧台的椅子为什么要那么近了。因为这里人(有"格"吗)太便宜了。 第一个工作第一次自己召集会议,那时还很准点的公共汽车竟然极为罕见的两辆几趟都不来,害得我只好打车。之后这十几年千百次的遇上共汽卡车们做好的局; 头些年进饭馆还敢点菜吃,多少次肚疼拉稀后现在只敢吃自助餐和当面炒的菜; 主动被迫搬了几次家,只能卖得到抡得上移民区的房子,除了鼠们的及其自私缺德势利外,跟移民们的便宜价格也有关系。移民们是唯一比那些臭烘烘的老头还便宜的一类; 近来装修公寓,一个油漆匠又玩出多少花来,叫你哪屋住不成你就住不成。 还有曾经的医生,卧而蜗,等等等等,罄竹难书。 还有来排队的,关键时刻总掉网。 所有的权利都在寻租,无怪乎吧台的椅子要摆那么近了。 这里的人如果明白了汉语的"你好"是什么意思,肯定要笑掉大牙。因为这里清楚的逻辑是 "你好" 我就可能不好,咬社会职位有限嘛。还是啥意思没有的" 哈罗" " 害" 着吧。反正大家都互相亲切的只互称EFTERNAME, 遍地的皮特玛丽,干点缺德事别人也未必能对得上号。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更姓的事只有中国会有。 以后大家见面也别再假惺惺的说那豪无意义的 HOWAREYOU 了, 干脆开门见山的直接 HOW MUCH ARE YOU, 倒更来得实在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