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丧打小是没有名字的,大人都忙着出去摸着找吃的了,顾不上给他取名字。好在他还算幸运,因为老爹约翰是有名字的,所以先叫着约翰丧充数,天黑不溜秋的也不会跟别人弄混。天黑地穷,凡事能凑合就先凑合着吧。
那会儿爱迪生还没发明电灯,大半年的大半天都是黑的。达尔文也还没发明进化论,这孩子就未卜先知地长出了两个致命的优点。一是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胖胖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口,金黄柔软的稚毛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有好几回约翰几天没吃上东西,盯着可爱的儿子口水流了半天,到底没舍得把他扔进火堆烤了。
约翰丧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安静,大部分时间只是自己安静的躺着,顶多饿了渴了轻轻地吭一声。别小看这,几次爹妈抹黑出去找吃的,外面的洪荒之地北丐们千帆过尽,愣是没发现这块小鲜肉。
不过有几次还是挺危险的,一次是约翰实在是饿昏头了,把自己儿子幻化成一只大鸡腿。还有一次是一个过路的北丐碰巧摸进来。要不是约翰丧的妈妈长的很是强壮,拼了命地拦着,他的小命也早就没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约翰丧已经到了可以打酱油的年龄。没酱油可打,肚子可要填饱。只有富人们有资格有地种土豆,约翰丧们只能一天到晚游荡在外,期待能趁黑偷点食物或者吃个孩子。
明抢有时也是必须的,只是需要些技巧。约翰丧学会了在身体上保留些排泄物,必要时往抢来的食物上一抹,很多人就不再继续追了。偷来抢来的食物上也常常沾着些许人类排泄物,对饿到眼冒金星的约翰丧来说,只当是省了蘸料。在有些个大雪封山的严冬,被困在小黑屋里的他,只能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缝,耳朵竖得尖尖的,期待着,盼望着住隔壁的强壮些的彼得丧出来排放些营养物,这种能美美地饱餐一顿冒着热气的美餐的时候实在不多。
就这么一年一年的挨过去,约翰丧竟也长成了一个高大的小伙,到了该考虑婚嫁的时候了。同村的姑娘结实的有几个。她们要是找不到男人,每月倒霉的时候是很可能被吃掉的。或者被路过的北丐强奸怀孕然后连孩子也一起被吃掉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这些姑娘都很着急,见天挺胸露乳地倒贴着也要赶快给自己找个固定男人嫁出去。
有点可惜的是同村的漂亮姑娘大都跑到河西的邻村去了,毕竟那边阳光稍多些土豆稍大些,老虎个儿都比本村的大。还因为本村的村委会跟河西的邻村村委会有个协议,为了不让各村居民对前途彻底失去信心,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定要让大家互相羡慕,河西的羡慕河东有娴静美女,河东的羡慕河西有活力美女,这样生活才有盼头嘛。所以这就有了本村的美女基本出口,丑女僻帚自珍的现状。
约翰丧的心里很是不平。自己这一表人才却只能窝在这小地方摸黑吃小土豆娶丑女,什么世道。阿河边有一根竹杠,狗儿们最爱去咬咬。约翰丧失意的时候也常去那根竹杠上趴着,翘望着河西,嘴里骂着诸如“杀了你妹夫,杀了你喂狗”,时不时地敲打着那竹杠,惊起孩哭声一片。
沮丧归沮丧,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迎面走来了一块细长土豆,到近处才辨别出是本村的屎歪瑞。于是彬彬有礼地道一声 “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