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两篇佳作《也谈女人味儿 》和《再谈‘女人’》,第一篇主要谈论有关女人品味、香味、雅味、 韵味、羞味、意味、情味等,味道之多,让我感觉难也。第二篇主要谈论女人的骚味,分极品骚味,妙品骚味, 下品骚味,品级不多,但让我感觉怕也。 好久没来镜子前审视自己了,这两篇“女人味”,让我又来到了镜子前,想再次审视审视这个有点男人味的女人。看着镜子里这个渐渐变老的女人,想着她的过去想着她的童年、、、。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镜子里这个彩色的女人,渐渐变得黑白起来,一个长着娃娃脸,头顶两个羊角辫,穿着一件敞开着的旧棉袄的女孩,正看着我嘻嘻地笑着、、、。这是我啊,一个孩提时代有着男孩味的女孩。 我从小爱体育运动,是体育场上的常客,像小老虎似的,奔跑在田径场上,战斗在球场上,真可谓是生龙活虎、敢打敢闯的假小子。生活中的我也有股男孩味,常干些让父母操心的事。打架爬树之类的事时有发生。 记得小学五年级的一天,我正站在一旁看一群女同学跳橡皮筋,突然一个男孩从我背后猛推一下,我一回头二话没说就一个右掌把他推倒,那动作就像打乒乓,轻易地把他击倒在地。放学后他母亲带着他来我家论理,他母亲看看我,又看看他的儿子,没有直接质问我父母,而是带着惊讶的眼神问他的儿子,“是她打你吗?”没等男孩回话,我抢先说道:“是他先在背后推我,我才、、、,”父母连连道歉,那男孩妈没说什么,带着孩子走了,因为那男孩比我高一个头。父亲非常生气,对我大声吼叫;“你一个妹仔,怎么常惹火?”母亲没说什么,把我牵走了,她怕我挨父亲的打。母亲心里清楚,那个年代,她的孩子们是受欺凌的对象,因为她的丈夫头上有顶国民党军官的帽子。 父亲尽管有“历史问题”,但他的课教得特别好,尤其会教小学生写作文,在当地很有名气。他曾是我的语文老师,但我从不想听他讲课,在课堂上不是低着头就是望着窗外,心里别扭着,父亲气得不行。有一次正上着课,我一直低着头,他从我身边过,说了句,“抬起头,听讲!”我抬起了头,但没听讲,眼睛投向了窗外,他气冲冲的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火冒三丈,提着书包就跑出了教室。中午没回家。到吃饭的时候,我看见父母着急地屋前屋后找我,二哥也出来找我,但他聪明,一眼就看到了我,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下来。二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很哥们,我特崇拜他会学习,他特崇拜我会打球。我从屋前的树上滑了下来,偷偷地溜进了家里。父亲回家后,没有再生气,只是问我今天的课讲了什么,我说“你教我们怎么记住埋葬的葬字,” “怎么记?”他问道。 我说:“下面那个架子是个棺材,中间有个死人,埋葬以后,上面长了草。”父亲偷笑了。 “还有呢?”他继续问 我再也没有回答他,我也没法回答他,因为我没有听,坐在那别扭着,只是觉得这个葬字有故事就记住了。 转眼小学毕业,进入中学,我特高兴,像脱缰的马,奔腾起来,那可是数风流人物,还看我的。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业余乒乓球运动员了。在全年级乃至全校指挥课间广播体操,颇有指挥官的范儿,站在台上喊着口令,指挥着队形,在上千名学生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哥哥们放学回家,偷偷地告诉父亲,“三儿,好厉害,有领导才能”。把我父亲乐得、、、。 其实啊,父亲最喜欢我,我长得最像他,尽管我时不时惹点事。这不,到了中学,还是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事惹着我父亲生气。比如,大冬天的,大家都裹着棉袄,生怕冻着,我倒好,总是敞开着棉袄上学放学,为此父亲没少生气,一是怕我冻着,二是觉得一个女孩衣冠不整。我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是酷?还是怕热?不得而知。反正不听父亲的。 课堂上还是那样心不在焉,反正是开卷考试,成绩单拿回来还不错。每次班主任(语文老师)来家访,开口说我表现好,闭口也说表现好,但他又向我父亲反映,说我有个毛病,总是拿着书本遮着脸。我很不服气。只要他来家访,我就出去,而且当着他的面。他走了,我就回家。父亲生气,问我“为什么这样不尊敬老师?”开始我一直沉默不语,问多了,我冲着父亲说“我讨厌他,一上课就盯着我,一提问题也盯着我。”父亲强调说:“他没盯着你,他的眼睛有问题,有一只是牛眼,假的。”我仍坚持着,因为你又不是我。说来也奇怪,他教了我两年的语文,我却从没叫过他老师,也总是躲着不见他,但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还特喜欢来我家家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了高中,在高中不到一年,同学之间就连续发生了一些青春躁动的事件。 我和她有着很鲜明的特点,我性格外露好动,扎着的两个羊角辫几乎立在头顶的两端,像一对飞舞的燕子,脸盘也由小小的娃娃脸变成了一张大大的娃娃脸,远没有小时候可爱。而她性格内向安静,扎着的两个绵羊球辫躲在两耳根下,微微的向内弯着,像一对美丽的黑色玫瑰,她的脸盘也大大的,但衬托着她的五官很美,像朝鲜姑娘,那时朝鲜电影盛行。所以都说她是朝鲜电影明星。两帮派男同学的头儿,同时喜欢上了她,为了她,两边打了一场群架,结果那个长得帅气的头儿,被打成脑震荡,送进了医院,这位女生马上放出誓言:“就是打成了脑震荡,我将来也要嫁给他。”当时同学们暗自为这位女生的豪言壮语所感动,她也确实实行了诺言,高中毕业后就与这位脑震荡男生结了婚。 这次打群架之事并没升级,双方都安静了下来,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作任何处理。 事情发生不久,有个男生,他是那个赢得女孩那帮派的同学之一,来头不小,父亲是我家那小学隔壁武装部的政委,那天,他找我借数学书,我没多想给了他。当他还给我时,却发现里面夹了封信,我心里一紧,但并没有感觉脸红心跳。我不敢在教室里看,更不敢拿回家看,就偷偷地躲在厕所里读那封信,信的大部分内容都忘了,但有一句至今记得很清楚,说是一想到我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记住这句话,并没意思到他有多爱我,只是感到他病了咋办?我父亲知道咋办?我把信藏了起来,放在我的乒乓球拍袋里装乒乓球的小袋子里,没想到撕毁。 我照常上我的学,打我的球,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却出现了与那位女生绝然不同的境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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