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人（当然是优秀的中国人，不，优秀的中国男人）从古至今都喜欢英雄美人的调调，用龚定庵的话是“剑气箫心”；用彭玉麟的诗是“烈士肝肠名士胆”；用《儿女英雄传》的叙述是“侠烈英雄本色，温柔儿女家风……最怜儿女最英雄，才是人中龙凤”；用宋江的语言稍微复杂一点，但更加让人目眩神迷：“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鲛绡笼玉，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倖如何消得？遥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浩月空凝碧。……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用金师傅的故事化就扯了去了，成了八锅大馒头，而且也从一种人格追求变成了盈利手段。 革命先行者孙大炮学问不高，说不出那些哼啊嗐的酸话，又想表白自己的英美情结，无奈只好白话白说地告诉犬养毅：“我人生第一热爱革命，第二热爱女人，第三热爱读书”——文化不高，偏偏比文化高的加了条“读书”。至于蒋委员长，孙大炮式的表述就更不计其数了，在这一点上，他不但是总理精神的忠实继承者，也是和政治上一样坚定的“英美派”。 无疑，我比大多数人有着更深厚、更强烈的英雄美人情结，所以我喜欢一切这种人格和情怀的表述与自诩方式。但私心里，我却最喜欢孙大炮没文化、没学问的第一第二第三。但我与孙大炮有一点不同，就是我有他第二第三个热爱，却没有他的第一个热爱。原因很简单，作为坚定的胡适主义者，我反对一切革命。虽然有时候因为共产党太不上路，我会说出“真他妈得革命”之类的话，但那实际上和我骂“操共产党你妈”一样，只是一时之忿，并不当真——因为共产党是一个集团，你怎么能操得了它妈呢？就是非要把概念具象化，共产党的人数已超过七千多万，他们的妈也们操不胜操啊，而且其中的很多妈们也老得不堪其操啊。 正因为我比大多数人有着更深厚、更强烈的英雄美人情结，所以我的情路就远比绝大多数人的更绵长、更多彩、更绚烂、更奇幻、更瑰丽、更恢宏，同时也更起伏、更凄迷、更曲折、更一唱三叹、更荡气回肠。 加上其中诞生的难以计数的大珠小珠、妙不可言的情书，真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不记录下我的情史和我的情书，让它们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湮灭；记录下却不公布我的情史和我的情书，让它们“玉在匣中”、“钗于奁内”，实在是可惜之至了。 自古以来，中国英雄美人也并不为少，但有大文笔，有真性情，有高境界，能把这些英雄之慷慨、这些儿女之柔肠写出来的，确是万里无一，更匪言那些滥竽充数、寡情渔色、花钱打炮、满世界“胡乱抽动”的狗熊无盐们了。近年来共产党的典型模范们，纷纷用文字、用照片、用实物、用行为，记录自己的性史——这些共党的俗吏们，性固有之，情又怎么配呢？ 2007年4月底，我写给“生平让我最刻骨铭心的恶之华”情书的最后，有如下一段话： 我把给你写完的信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我对自己佩服得不禁转过身去照镜子：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情书，这种既直截了当又婉约悱恻的情书，这种既气势如虹又春风化雨的情书，这种既“四弦一声如裂帛”又“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情书，这种既“锦瑟无端五十弦” 又“沧海月明珠有泪”的情书，这种既神驰千里、层云关山又梦徊依依、“心中无限事”、“只影向谁去”的情书，这种即毫不虚伪地夸赞自己又毫无虚假成分的情书，这种最坦白最真诚最炙烈最深情没有半点夸张半点伎俩半点水份半点甜言蜜语的情书，除了我，谁还能写的出，谁又敢写的出？能写出、敢写出这种情书的人，必须有王安石“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颠峰境界，必须有司马光“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耳”的完美人品，必须有卢梭“我如实写出我的一切，让所有人议论吧，看谁敢说他比我更高尚”的日月人格，必须有“敢违世俗表天真”的巨星性格；能写出、敢写出这种情书的人，就得象清朝湘军大将彭玉麟写的那样“烈士肝肠名士胆，杀人手段救人心”，既有“虽千万人，吾往矣”和快意恩仇的英雄情怀，又有温情似水柔肠百转的儿女情长。乡愿俗子们爱情反目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互相索回情书，因为怕对方把情书传播出去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我的情书是“公开的情书”，如果你高兴，你可以把我的情书拿给全世界的人看。我还就是想教一教那些只有形而下没有形而上、只有小头没有大头的80后新人类新新人类们，情书是怎样写成的，情书是能怎样写成的；我还就是想示范给那些两眼势利、一身铜臭的80前男男女女们看看，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侠骨柔肠、剑胆琴心、既杂如合金又纯若处子、既豪情万丈又浅吟低唱的情圣和情书圣手。噫！你这可爱的小女生，微斯人，汝谁与归？ 这段何等英雄，又何等儿女的“豪放兼婉约”的英美派的千古情书片断，是对我写这部《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初衷的最好的表述。 除了这部情史自传的书名已经起好，它的结构和篇章我也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大致轮廓： 卷一：《旧情全书》 第一章：《“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原爱情书》（写我对爱情的理解与宣誓） 第二章：《“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LJ本纪》（写我的初恋，记述我平生中最喜爱、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第三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ZD本纪》（记述 我第一次婚姻经历） 第四章：《“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前列女传》（写我35岁以前走过的其它情路和我经历的其他女孩） 第五章：《“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情月年表》（我35岁以前爱情和情书创作年谱） 卷二：《新情全书》 第一章：《“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原女性书》（写我对女性的认识与理解） 第二章：《“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星星世家》（写与我相恋时间最长、爱我最深的女孩） 第三章：《“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小M世家》（写与我心灵沟通最深、和我最肝胆相照、同我最两情相悦的女孩） 第四章：《“春心莫共花争花，一寸相思一寸灰”——方方世家》（写让我最刻骨铭心的恶之华） 第五章：《“曾是寂寥香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中列女传》（写我35岁以后45岁以前走过的其它情路和我经历的其他女孩） 第六章：《“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后列女传》（写我45岁以后走过的其它情路和我经历的其他女孩） 第七章：《“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非烈女传》（写我遇到的风尘女子） 第八章：《“ ， ”（目前还没找出最恰如其分和恶毒的诗句作为标题，读者如有，敬请相赐）——贰女列传》（写我见到的末世里的庸脂俗粉和无信不贞女性众生态） 第九章：《“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情月年表》（我35岁以后的爱情和情书创作年谱） 从上面结构、篇章可以看出，《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书名非常朴素，显得没有文化和没有学问，但那是返朴归真、大巧若拙。同时，书里的结构和编目却文化、学问大大的。不懂宗教史、不懂中国史、不懂考古史、不懂文学史、不懂文化史，不懂地质史、不懂修史史、不懂道德史，你连编目的玄妙都体会不出。从有自传体文字始，有过个人从政史，个人军旅史，个人创业史，个人学术史，个人创作史，个人发明史，个人社会活动史，却绝无个人情史和情书史。我不但著作结构、编目设计古今混一，中外化合，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更创造了“自传情史”这种传记文学的新结构、新体裁、新题材和新范式。 其实，连我都不相信自己哪一天、哪一月能写完这部鸿篇巨制。我能想得出：突然有一天，我一下自我膨胀，自大、自恋狂、大头症同时发作，觉得是世上最伟大的情种；或者有一刻，晨风夕月，柳阶庭花，我情思绵绵、幽曲难申，于是写出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忽然觉得无聊，觉得“满纸荒唐言”，于是厌笔而停，不知何日。胡适被人讥为“善著上部书”，我真的能感同身受他。 为了不致猴年马月才能书成见人，我决定采一种特殊方法：不拘顺序，不求连贯，不求一气呵成，想起哪段就写那段，写完一段就发表一段；最后把写成的所有各段按时间联起，即大功告成。所以，在这个博客里，从今天开始，我逐步将以前写成的章节一一发表；今后我再写成的，也会随时公布。读者看的时候要注意了：一定要将“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这个“分类目录”的名字当作一本书的名字来看，也就是说，博客里“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这个分类目录里的全部内容就是我将要写的《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这部书里的全部内容；这个分类目录里面的第一篇文章——即此文，是《我的情路和我的情书》这部书的序；以后我加入这个分类目录下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我新写成的这部书里的一个章节。 仿曹雪芹《石头记》后偈一首，以为我自传情史之点睛续貂矣。但其中只见高歌猛进、斗志昂扬，绝无原偈之荒唐与辛酸： “大才不补共产天，独立红尘若许年；此系情圣身前事，登徒记去作奇传！” （注：曹雪芹原偈——“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