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
中世纪的宗教与哲学(D)
中世纪有两位特別值得注意的回教哲学家: 一个是波斯人阿维森纳, 另一个是西班牙人阿威罗伊. 前者闻名于回教徒中间, 后者则闻名于基督教徒中间. 阿维森纳﹙伊本˙西纳, 公元980–1037年﹚一直被欧洲人视为医学的导师. 他的哲学比他的回教哲学家前辈更多接近于亚里士多德和更少接近于新柏拉图主义. 阿威罗伊﹙伊本˙拉釋德, 公元1126–1198﹚在基督教哲学中比在回教哲学中更为重要. 在回教哲学里他是个终结; 但在基督教哲学里他却是个开端. 公元十三世纪他的著作已被米凯尔˙司各脱译成拉丁文, 由于他的作品属于公元十二世纪后半期, 这就更是令人惊讶的. 在欧洲他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种影响不仅体现于经院哲学家当中, 同时也体现于许多否认灵魂不死被称为阿威罗伊主义者的非专业性自由思想家当中. 他不仅研究神学和法律學, 后来他又研究医学, 数学, 和哲学.
阿拉伯哲学作为独创性思想是不重要的. 象阿維森纳和阿威罗伊等人主要都是注釋 家. 总的来说, 比较有体系的阿拉伯哲学家们的见解在逻辑和形而上学方面大部分来自亚里士多德和新柏拉图主义者, 医学方面来自盖伦, 在数学和天文学方面来自希臘和印度, 而在一些神秘主义者当中, 其宗教哲学里还夹杂着一些古代波斯的信仰. 阿拉伯作家仅在数学和化学方面表现某些独创性, 而后者也还是研究炼金术时偶然遇到的结果. 虽然阿拉伯人在理论问题上没有显示出独立思辩的才能,但鼎盛时期的回教文明在美术和许多技术方面还是值得称赞的. 作为一个传导者, 它的重要性是不容给予过低的评价的. 在古代和近代德欧洲文化中间,穿插了一段黑暗的时期. 回教徒和拜佔庭人虽然缺乏用以革新的智力, 却他们却维护了文明的工具.
从教皇格雷高里七世起到公元十三世纪中业为止, 欧洲历史集中于教会与世俗国王间的, 主要是和皇帝间的,但也有时是和法兰西王 或英格兰王间的权力斗争. 公元十三世纪里, 教皇对皇帝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而经院哲学也达到了它的顶点. 教皇的权力虽然仍在增长, 但这主要有賴于世人需要他去当皇帝的敌手; 因此当帝国 一旦不复成为威胁的时候, 教皇的权势也就随之衰落下去了; 但是诸城市的势力却是新兴的, 这是经济发展的结果, 也是新的政治形态的一个源泉. 这事在十二世纪时虽然还沒有出现, 然而不久在意大利城市里, 便发展出一种非僧侶的文化, 並在文学, 艺术和科学上达到了极其高的水平. 这些成就之所以取得是由于反抗巴巴罗撒获得成功的结果. 所有意大利北部的大城市都以营商为生. 威尼斯﹑热內哑和比薩等海港城市从来不需要为自由而战斗, 所以他们也不象阿尔卑斯山下一些城市那样仇视皇帝. 阿尔卑斯山下的城市是通往意大利的门戶, 所以对皇帝来說是很重要的. 正是由于这种原因米兰在当时成了意大利各城市中最重要的城市.
十字军东征作为战争是和我们无关重要的, 但它们对于文化却具有一定的重要性. 教皇帶头发动十字军东征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因为十字军东征的目的﹙至少在表面上﹚是宗教性的; 由于战争得宣传和因而激起的宗教熱情, 使得教皇的权力有所增长. 结果是大量的犹太人慘遭集体屠杀; 未遭杀戮的犹太人, 也每每被夺去财产, 並被強制受洗.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 在德意志有很多犹太人遭到了杀害, 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 同样的事发生在查理即位时的英格兰. 十字军的另一个重要影响在于促进了和君士坦丁堡的学术交流. 由于这种交流的结果, 在公元十二世纪和十三世纪初业有许多希臘文文献被译成了拉丁文.
经院哲学早在公元十二世纪初业便已开始了. 作为哲学上的一个学派, 经院哲学具有某些鲜明的特征. 第一, 它被各作者局限于自己视为正统教义的范围之內; 第二, 公元十二, 十三世纪里, 人们对于亚里士多德逐渐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 在正统教义的范围內亚里士多德越来越多地被公忍为最高权威; 柏拉图再也保持不住首要的地位了. 第三, 经院哲学家都非常相信“辩证法”和三段论法的推理. 然而早期的经院哲学家是怀抱着先驱者的兴趣的. 在教条尚未使得思辯过于危险的场合下, 尽管人们崇敬亚里士多德, 但他们也还是有一种精神上的自信和一种自由活泼的理性. 经院主义方法的缺点是过份分強调“辩证法”时必然产生的结果. 这些缺点是漠视事实与科学, 在凭借观测才能決定的事物上偏信推理, 以及过份強调语言上的区別和其精微意义. 公元十二世纪中, 翻译家为西欧学生译出的希臘书籍逐渐增多. 人们虽然对希臘哲学知道得不全面, 但一些博学之士已认识到其中还有许多东西有待于西方去发掘. 那时曾有过一种获取古代全面知识的渴望. 当时, 大多数哲学家都是法兰西人, 法兰西作为反对皇帝时起着举足轻重的力量, 它对罗马教廷来说是很重要的. 从政治上来讲, 我们可以把整个初期经院哲学看作整个教会争夺政权中的一个派生物.
中世纪与公元十三世纪已达到了极点. 自从罗马帝国灭亡后, 逐渐建立起来的综合体系业已完备得无以复加. 公元十四世纪帶来了各种制度和各派哲学的瓦解; 而公元十五世纪则帶来了我们在今日仍旧认为是近代事物的开端.
待续:
3. 中世纪艺术的特征
4. 中世纪艺术对当代艺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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