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歲以下的歌迷,估計對舒雲這位歌手沒有什麼印象,因為他主要活躍在上個世紀的五、六十年代。不過,他當年演唱的歌曲,在那個時期確實頗受歡迎。
舒雲原籍福建,出生於馬來西亞怡保。他本姓陳,孩童時期被送給新加坡符姓人士撫養,改姓符,因此曾有人誤以為他是海南人。舒雲既是他的藝名也是他的本名。他天生熱愛歌唱, 12 歲就穿着便服球鞋在歌台上大展歌喉。 到了 17 歲,他白天工作, 晚上到夜總會免費演唱。他的努力所得的回報是,灌錄了他的第一張 78 轉黑膠唱片,從而進入了歌手的行列。演唱之餘,他還醉心於撰寫歌詞,可惜絕大部分沒有被採用。只有其中一首根據英文歌 Sad Movie 撰寫的中文歌“知心話”被那時的“阿哥哥公主- 櫻花”唱紅了,並掀起了一波中詞西曲的新浪潮。他再接再勵把 TELL LAURA I LOVE HER 這首歌編寫成“告訴羅娜我愛她”,可是依舊無人問津,他只好自己演唱並收錄在唱片中。沒想到這首歌曲在東南亞大受歡迎,被熱捧成為他的成名作之一。由此更使得他成為第一位打進港台兩地歌唱界的新加坡歌星。舒雲擅長演唱抒情歌曲,又長於使用真假聲轉換的演唱技巧,以下所選的兩首歌曲,頗能展現出他的演唱風格。
夜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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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羅娜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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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志作為一個 80 後歌手兼多媒體創作人,創作力爆表,作品良多。但是他也惹了不少麻煩事。多年來,他被馬來西亞政府三度通緝,今年則被中國社交媒體微博封殺,接着作品在中國的影視音樂界全部下架,引來各方矚目議論。先前我對黃明志沒有什麼了解,只因為他的《玻璃心》引來沸沸揚揚的討論,於是花了一段時間,密集觀看了他幾十首創作歌曲和訪談節目,包括了他的《講東講西,說三道四》系列。作為一個饒舌歌手,他的節奏感和押韻都展現的很好,在大量運用暗語、俗語、俚語等民間口語方面尤為出色。至於某些包含性暗示甚至粗話的內容,雖然未必人人能接受,但作為嘻哈文化的元素之一,倒也可以理解。
黃明志 1983 年出生於馬來西亞柔佛州麻坡,祖籍海南瓊海丹嶺村。他演唱和作詞的流行音樂以橫跨多種漢語方言見稱。他又是電影導演,自 2009 年到 2021 年,共執導了七部電影,還有一部微電影。他也曾作為演員參演過四部電影。他創作、演唱的歌曲不少,至今發行了九張唱片專輯。他被業界和粉絲譽為“鬼才”,然而由於他的部分作品具有爭議性,加上他的表演形式和行事風格,為他帶來不少的官司和是非。他不止能流利使用多種漢語方言,還與不同國家歌手合作,創作了一些風格各異的亞洲歌曲,如《泰國情哥》、《怎麼辦》、《東京盆踴》、《咖喱咧》等等。他還擅長根據人們熟悉的事物來寫歌。譬如他用海南話唱的《不到海南島》就是源自曾經流傳的俏皮話“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廣東,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海南島,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不過,關於錢少的論述,廣東早已落後,我認為應當改為“不看富豪榜,不知道自己錢少”,當然這已經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不到海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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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老話說“成功非僥倖”,用在黃明志的身上很貼切。中學時期,他在“勤工儉學”之餘,就寫了 200 多首歌。在台灣念大學的時候,已經累積到接近 500 首創作歌曲。他自己燒錄了幾張小樣光盤,向唱片公司推銷,但一直沒有結果。是互聯網為他的成功打開了一扇大門。他把自己的作品放到 YouTube 和 MSN 上,結果引來巨大迴響。他在接受媒體的採訪時說起“我放了一首有髒話的歌。我沒有給我爸媽聽,怕被罵,所以只有傳給幾個朋友。結果我去睡午覺,一醒來就發現整個 MSN 爆了,都是橘色的燈。每個人都跟我講一樣的話‘欸!你那首歌很紅欸!’”。據說他的影片平常頂多是十幾個人點擊,但是那支影片短時間就衝到將近 1 萬人次。睡個午覺變 1 萬次,接着,點閱率開始迅速翻倍成長,很快就從 1 萬次、5 萬次再變成 10 萬次。
這次的成功激發了他更大的創作熱情。2007 年,他憑着原創歌曲《麻坡的華語》在網絡上大受歡迎。歌曲寫的是他的出生地馬來西亞柔佛州麻坡。在這首四分鐘的歌曲中,黃明志把這塊容納福建人、潮州人、馬來人、印度人等多元種族土地上發生的點點滴滴,用一種幽默嘲諷又自我肯定的方式唱出來。歌詞是這樣的:
語言沒有標準性╱只有地方性╱我不相信╱你很了解這個道理╱不然為什麽去KL(指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學人家講廣東話╱就以為自己真的真大支╱要看得起自己╱要對得起良心╱不要害怕自己的文化╱沒有定義。
同年,他改編馬來西亞國歌,歌詞裡包括了馬來西亞警察貪污、種族歧視、公務員辦事沒效率等敏感議題。有人稱黃明志違反國歌國旗法,要提告。當時謠言滿天飛,甚至說他只要回國就會被褫奪公權、註銷護照。
2014 年 11 月 1 日,黃明志在 YouTube 上傳一首歌《飆高音》,他在這首歌的 MV里惡搞嘲諷浙江衛視《中國好聲音》選秀節目,這首單曲大受歡迎。《中國好聲音》對他的吐槽不以為忤,反而邀請他參加《中國好聲音》的錄影。此舉客觀上也提高了黃明志在中國的知名度。不過,他的某些作品由於內容的敏感性,不能在中國播放,譬如向黃家駒致敬的《我們的海闊天空》。
飆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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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爭議不斷,黃明志仍在 2020 年 12 月,獲頒馬來西亞十大傑出青年。
今年的 8 月 22 日,黃明志在微博發表關於塔利班奪取阿富汗政權之後的 8 條建議,不料遭到中國網民辱罵,導致他的微博被封號,黃明志成為第一位被微博封殺的馬來西亞的藝人,又領了一個第一。看看他的建議是什麼:
1、封鎖 Facebook, Youtube, Google 這些邪惡網絡媒體,不要讓國民跟外界有任何交流。
2、成立自己的官方新聞網站,製作自己的通訊軟體和社交 Apps,長期播放官方新聞,告訴人民那些批評他們不好的外國媒體都是邪惡的境外勢力,都是假新聞,不要看。
3、打造塔利班領袖的巨型雕像,放在總統府門口。在街上到處貼標語,在學校給學生洗腦教育,告訴人民塔利班領袖有多偉大。
4、鼓吹國民翻牆到外網出征別人,只要有人批評他們的政府哪裡不好,去留言說別人是“辱阿分子”,“反阿青蛙”、“NMSL”。
5、國慶日的時候,花大錢請一堆外國人到他們的慶典上演唱“我的阿國”和“沒有塔利班就沒有新阿富汗”等等愛國歌曲。
6、國民只要對政府有任何不滿,就馬上蓋一棟類似監獄(但不能對外說是監獄)的地方,把那些有自主思想的人,都關進去再教育。然後請境外媒體來拍攝,然後逼囚犯們演得很開心的樣子。平時就逼這些囚犯們種西瓜,把西瓜出口到外國掙外匯。
7、開拍一堆“愛國電影”給國民看,比如“戰阿”、“戰阿2”,讓阿富汗人民認為自己很強,外國人都是XXX。
8、花錢請網紅拍一些“美國人驚呆了!”“俄羅斯坐不住了!”和“此生不悔入阿富汗”之類的影片給自己人民看,也順便轉載到外網進行大外宣……
被微博封殺不到兩個月,黃明志發表與澳洲華裔女歌手陳芳語合作的單曲〈玻璃心〉。歌曲在 YouTube 迅速走紅,不足一星期便突破一千萬觀看數,並在香港、台灣、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熱門排行榜上名列榜首。於是又引來一輪“辱華”的評論,接下來是黃明志的所有作品在中國被全面封殺。有中國網民批評他一邊賺人民幣,一邊辱華,他是這樣回應的:
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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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黃明志今年 1 月,在臉書發文抨擊馬國政府防疫不力,措辭大不敬,還帶有不少粗話,引來馬國政府第三次對他發出通緝令。近日,他公開宣稱將於 11 月 12 日返回馬來西亞自首。回國前他發了新片《道歉聲明》做了一些說明。此文貼到網上的時候,黃明志應該已經啟程回國,後續發展自有媒體跟進,這裡就不妄加猜測了。
道歉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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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本文關於舒雲、黃明志兩位歌手的個人資料和成就,參考、引用了許多媒體的訪談和採編文章,特此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