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小剛的名字,其它皆是真事) 早上起來小剛的心情跟外面的陽光一樣燦爛,去廚房倒了一杯熱咖啡,嘴裡哼着小曲兒踱到窗前,一下子懵了,窗外的樹上掛着一樹的白條子,白花花的刺得眼疼,血涌到小剛頭上,這是怎麼個事兒?他放下咖啡,開開門,看見那棵樹從頭到腳,枝枝杈杈,垂滿了數不清的白條子,漫天飛舞在風中。走到跟前,看清楚樹上全是廁所用的捲紙,成捲成卷的廁所捲紙抖開來,旗幟似的飄在他家樹上。操!這是誰幹的?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這滿樹的白條幅,像,像……,操! 小剛走回屋裡氣急敗壞地拿起電話,南希,我家門外的樹上全是白紙條,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廁所紙吧?南希問。你怎麼知道,你好像不驚奇。哈哈哈,南希笑起來,你被“T'peeing”了!什麼,什麼,你說清楚!是惡作劇,沒有壞意的惡作劇,一些Teenage 干的,把廁所紙往樹上扔,就是想整蠱你。他們為什麼整蠱我,我又不認識這些小子,小剛氣憤地說。有時候有原因,有時候沒有原因,是不是有男孩追你女兒,問問你女兒。追我女兒往我家扔白紙條,我女兒絕對不會理這種混蛋。你肯定只是惡作劇,沒有詛咒我們的意思,小剛還是放心不下。沒有了,我知道中國文化不喜歡白色,美國人哪知道,再說現在你們不是也在變嗎,結婚也穿白婚紗,南希安慰他。我該怎麼辦?有些人不管它,風吹雨打,那些紙條慢慢就沒有了,你如果嫌煩,自己把它們拽下來。小剛望望那些迎風招展的白條子,心裡說不出有多彆扭,他家領導出差在外,不然女人看見這個還不更七竅生煙。 小剛就說,我今天上午不去上班了,在家清理這些紙條,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南希說,行,你慢慢清理吧。 小剛喝完咖啡,換下睡衣,搬着梯子來到樹下,地上到處是廁紙里的棕色硬紙筒,這要多少捲紙啊,浪費,誰家的小子,真該讓爹娘好好管教管教。小剛撿完了紙筒,開始拽紙條,有些紙條夾在樹杈上拽不下來,有些拽下半截,還剩半截懸在空中。小剛上到梯子上接着拽,樹梢上的那些紙條還是夠不着,又找來一根棍子騎在梯子上挑,東戳戳,西搗搗,圍着那棵樹轉了半天,拽下成袋的紙,樹上還有一片片的白枝白花。 小剛擦擦滿臉的汗水,看看被樹枝劃破的手臂,我操,哪個兔崽子干的,讓我看見,饒不了你,給我來這個,爺爺幹這些事的時候你還在你爹的腸子裡埋着呢!小剛想起當年和一幫夥伴拿石頭子砸別人家的玻璃,在公園看見兩個男女談戀愛,就故意在周圍晃來晃去不走開。小剛想你小子要花錢買廁紙,還要甩半夜才能把這些紙甩完,蠢吧你,哪有我當年瀟灑!小剛罵着,罵着,怒氣竟然消了不少,少年的荒唐,自己也經歷過,荷爾蒙的作用。小剛又想起近來女兒有時會發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氣,都是青春期的反應,應該找個時間和女兒聊聊。小剛的氣幾乎煙消雲散了,也許應該和附近的高中接觸一下,青少年期的孩子,體內好像有一匹野馬,需要大人的調教啊。 後來小剛問女兒,在學校是不是有男孩子追,女兒說,沒有,我不知道。沒過幾天,鄰居門前的樹上同樣掛滿了白紙條。這些孩子!小剛看到後搖搖頭,這星期就去學校。 (照片來自網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