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鸡哼着小曲走出了“龙湖公园”南门,刚站了一会,她刚才用“嘀嘀打车”预约的车子就到了,她上车对司机说了地址,司机就把她拉到了她舅舅的家。她的舅舅贵为龙乡爪王国的军机大臣,住处却是极为简朴,也没有门卫。小幺鸡来之前打过电话,舅舅知道她要来,当她乘坐的车在门口停下,马上有人开了门把她迎了进去。舅舅的仆役把她带到舅舅的书房,给她沏了一杯茶,还端来一盘茶点就退下了。舅舅一向疼爱这个外甥女,叫她先喝口茶,吃些点心再说事。小幺鸡听话地喝起茶来,先吃了一块松子桂花糕,又吃了一块茶花粉酥饼,轻轻拍掉手上的饼屑,对着舅舅笑笑说吃饱了。舅舅问她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小幺鸡一听舅舅的问话,马上就泪眼盈眶,把舅舅吓了一跳,忙问她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小幺鸡抽抽噎噎地把姨妈姨父披露她身世的话原原本本地对舅舅说了一遍,然后央求舅舅把自己的亲妈是怎么死的真相告诉她。舅舅听了她的话,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皱紧了眉头望着她。小幺鸡不知所措,只是用手绢一遍又一遍地擦眼泪。感觉过了很长时间舅舅才长叹一声,对小幺鸡说出一番话来。舅舅开导小幺鸡不要再追查这些陈年往事。据舅舅说,后宫里的争斗历朝都有,情节也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有人得宠了,恃宠生娇,招来别人嫉妒,设局施害,实在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而且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间,也无从追究,难道要向他们的后人报复吗?那样一来,却又要种下新的仇恨,冤冤相报,永无终了。倒不如让往事随风而去,只着眼于活在当下,珍惜眼前的一切。小幺鸡刚开始还是愤愤不平,在舅舅温言细语的解说下,心情渐渐平复,觉得舅舅说得很有道理,向舅舅道了谢,就到后院去看望舅妈。舅妈又叫小幺鸡喝茶吃点心,她说刚在舅舅的书房吃过,再吃又要减肥了。舅妈听了就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整这些个有的没的,肥胖有什么不好,富态!小幺鸡和舅妈闲聊一阵就告辞了。舅妈要找人开车送她,她急忙推辞,说是别坏了舅舅的规矩,“公车私用”的罪名自己可担当不起。舅妈听了,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笑她鬼灵精。
出了舅舅的家门,她一时间没想定要到哪里去,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看看专卖店里的衣服鞋袜,到首饰店里瞧瞧有些什么时新玩意。走了半天,什么也没买到,正打算招手叫辆出租车回家,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四爪懒鸡。要按往常的习惯,小幺鸡张口就要损四爪懒鸡几句,不过早先在公园里想过要对他好一些,于是嗲嗲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四爪懒鸡倒有些不适应,忙问:“妹妹你没事吧,受了什么刺激啦?” 小幺鸡一听就来气,急忙回应说:“你这懒鸡是不是找骂,在这儿除了你还会有谁刺激我?快说找我什么事?” 四爪懒鸡说:“妹妹你现在在哪里?” 小幺鸡说:“刚从舅舅家出来,现在在街上。” “哪个舅舅?” “你喝醉啦?我能有几个舅舅?” “呃......不是,你原先说回乡走亲戚,我以为说的是你乡下的远房舅舅。” 四爪懒鸡这一说,小幺鸡才想起自己确实说过回乡的话,于是说:“还没走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约了百爪堂的胖子到我这里谈事,你要还没走也过来一起坐坐好吗?” 小幺鸡想,胖子可能还不知道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也许该找个机会和他讲一讲,于是答应马上过去。
胖子的车子刚进“爪疗馆”的大门,就有人一路小跑过来引导胖子把车停在贵宾停车位。胖子把一张钞票递给那人,那人连声多谢,走在前头领路,胖子说不用了。那人再道谢一声,站到一边,等胖子走过去才转身离去。给小费是胖子的习惯。他常说,过去有一种说法“千里做官只为财”,现如今那些离乡背井到城里打工的,不就是为多挣几个钱吗?因此他最看不起那些抠抠嗦嗦的人。胖子走进前厅,见到负责减肥项目的爪清浅迎面而来,爪清浅人如其名,清秀苗条,走起路来莲步轻摇,竟教胖子看得有点迷醉。 爪清浅走到胖子跟前,作势万福,笑着问胖子:“佛爷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是要做足疗还是要减肥呢?” 胖子这才回过神来说:“足疗么我怕痒,也许改天请清浅姑娘为我拟定一套减肥方案,好好去一去这身肉。 ” 爪清浅说:“佛爷体格魁梧,略微清减倒也无妨,哪天得空就过来吧。”说完又如迎风摆柳地走了。 胖子嘴里应着好,双眼却还盯着爪清浅的背影。这时身后一把声音响起来:“还看,当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胖子扭头一看,原来是小幺鸡站在柜台边上,满满的不屑写在脸上。 胖子哈哈一笑说:“妹妹别吃醋,哥哥每次也都这样目送妹妹你的。” 小幺鸡和胖子一向都是哥哥妹妹地相互打趣,只是小幺鸡这回听在耳里却不由心底一酸,竟然想哭。胖子见小幺鸡忽然间双目湿润,像是要哭,寻思刚才没说什么重话呀,怎么就要淌眼泪了呢?想要问个究竟,小幺鸡竟转身往后堂去了,只留下一句话:“快进去吧,懒猫在等你呢。” 胖子满脑子问号,跟在小幺鸡后面走进后堂。
by 理理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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