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泡青茗,心绪如茶香,袅袅弥散到斗室。慢慢合掌,将杯捧在手心里,让茶水的余温透过微寒的指稍。已经是子夜时分,打开将音响,微闭双眼,听一盘张维良的天幻箫音,任时光老去。未几,打开电脑文,用搜狗拼音写一首诗,保存到私密文档,但是不发。末了,对自己说,你爱或者不爱,我就在这里。
音乐富含佛性。我随它游弋在俗世之内,又超脱红尘之外。阵痛,挣扎,历炼, 欲火,超脱,重生。其实,灵魂难得清静,佛国并不遥远。就看人怎样去追求,带着一种怎样的心境。凡尘的消磨,会让产生一种错觉: 不想付出太少,而对生活奢望太多。爱,也是如此,于是就迷乱,辗转,悲恸,失意。而时常脑海里又会浮出,那张惨然的面孔:铁青,目光痴凝地看着升起的黑烟,欲说还休。
难道坚强的人也容易受伤? 难道坚强的人就合该以微笑去面对所有的失意?我领悟了,那些微笑后面的清冷。
或许因为指缝太宽,留不住风花雪月;或许因为步履太短,走不出沧海桑田。当所有的缠绵都于指尖化成一缕轻烟,微笑的后面,那不忍离散的,究竟是眷恋还是怨叹?光阴回转,曾经绽放的、飞扬的、陨落的,都变成了曾经;曾经绝望的、冷漠的、痛苦的,都是生命的滋味。那些事,不需要再拾起,已在心里;那些人,不需要回忆,却挥之不去。
莫问爱情! 真正的爱情,我至今不懂。父母都没多少文化,经年在农村事农。 父亲织布,母亲纺纱以贴补家用,就这样拉扯7个子女成人。母亲47岁撒手尘寰, 抛下孤苦伶仃的父亲。在以后几十年里,我都可以听到父亲在梦中的哭泣;在98岁高龄的今天,言语已经不再清楚,只会理会他嘴里的呢喃,“都40多年过去了, XXX (我妈妈的小名),我就会来陪你了”。想到这些,我会苍然泪下。
然而,那些背叛和离去,你可以不恨不怨;那些沧桑的故事,就让它变成一粒微尘。于是,我便袖了手,执盏浅饮,任茶香消弥,任思绪飘扬。想来,也还不知道,千帆过尽,谁沧桑了谁的故事。
最后, 录一首周燕婷的临江仙
过尽千帆皆不是,碧空浮动清愁。长烟薄日小红楼。楚山空北顾,珠水自东流。
骤雨倾空江上过,纷飞坠叶飘浮。柳丝依旧拂青柔。倚阑何限意,日影落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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