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百以內的質數、二十以內的數的平方、十以內的數的立方、二次方程求根公式，不僅要背，還要牢記推導過程……

後來我到美國，開始參加ESL外語補習，在課堂上一口氣背出100以內的質數，大大的風光了一回，心裡還念念不忘代數王！

講因式分解，反覆的不厭其煩的要求學生把幾個關鍵共式背下來：

兩數和乘以兩數差，等於兩數平方差

兩數和的平方等於兩數分別平方加二倍兩數積

兩數差的平方等於兩數分別平方減二倍兩數積

兩數和乘以兩數差的不完全平方，等於兩數立方和

兩數差乘以兩數和的不完全平方，等於兩數立方差

比如，代數老師，姓王，外號兒代數王。倆小眼睛，裂着個嘴，整天笑眯眯的。不過一談起代數中的關鍵問題來，立馬嚴肅起來，小眼睛也蹬圓了。

每天上課，（那時節的課表，每天上午第一節課都是代數，星期一除外，星期一第一節課是“政治”）一進門，班長喊起立，對老師行注目禮，老師或點頭示意，或說同學們好，讓大家坐下。

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在黑板左上角，畫一個“數軸”，一邊畫，一邊嘴裡念念有詞：原點、方向、單位……數軸三要素。然後開始講課。

整整一個學期，天天如此，列位，這就叫老師的“功力”。

北京四中，在當時也就是文革前的的確確是全國最有名望的中學，沒有之一。

這體現在很多細微方面，包括教學、學風、傳統、文化……我可以舉很多例子，要一件一件說，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我就是在階梯教室，第一次接受“原子彈和相對論”的科普知識，至今難忘。

講課的是一位政治老師，說是原子彈爆炸，需要兩塊鈾235之類的合併，到達一個“臨界質量、臨界體積”（還在黑板上畫了個示意圖，兩個半球）。以往計算質量用傳統物理學的計算方法，實驗一次失敗一次。

相對論一出，科學家開了竅兒，原來在超高速世界裡（光速或接近光速）質量是會變化的！……結果，原子彈就爆炸了。

那應該就沒錯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欒老師丈夫是姓史，屬於消瘦型，膚色偏黑，我似乎還去過她的宿舍，見過一兩次，不過不是我們班的歷史老師。

教生物的也不是欒老師，是另一個略微禿頂的小老頭兒，特精明，倆眼珠子滴溜亂轉，我的生物課考試全班第一，動植物分類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綱、門、屬、科、類……

靠東牆，學校東南角有個植物基地，在階梯教室附近……

不過好像有點兒印象，欒老師和他丈夫都是四種教師，具體教什麼的記不得了，只記得欒老師表情豐富，說話擠眉弄眼兒的，故意引人注目的樣子。

你說的老師我都不認識，有個姓欒的，好像叫欒玉潔，當過我的班主任，也不是歷史老師。有個體育老師你應該認識叫韓茅富，是國家級籃球裁判，名頭不小。

語文老師孟吉平，後來到教育部任職，國家教委的，官兒也不小。

後來明白了，那位得精神病的歷史老師，肯定是由於出身不好，能被分配到四中當老師，心情一定很激動，才會做出“赤化全球”的舉動，當時雖然政治空氣逐漸強化，可也沒到“赤化全球”的程度，現在差不多，共產黨的確要赤化全球。

初二那位就不同了，年輕的南方人，有點兒靦腆，似乎是師範畢業剛當教師，剛當教師、初上講台的人有個共同特點，手不知道往哪兒放！

這位倒好，第一節課就弄了兩張地圖，一張是中國地圖，一張世界地圖，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黑板左右兩側各掛了一張，然後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八個大字：胸懷祖國、赤化全球。……眼見得是一位正在積極爭取入黨的同志。後來私底下同學都把這當笑話說。不幸的是，這是後來同學聚會提到的，這位出身不好，文革中被批判的一塌糊塗，據說還住過幾天安定門醫院，安定門醫院是當時北京屈指可數的神經病、精神病醫院。

我上初中的時候，先後經歷過兩個歷史老師，初一一個、初二一個，初一那個是滿頭白髮的老太太，“麥克馬洪線”就是從她那兒聽說的……因為高中去了清華附中，以後的情況不清楚，不過據我看下場不妙。朝代歌也是她教的，至今背的滾瓜爛熟：

（夏）商周春秋戰國秦，

西漢新東漢三國西東晉，

隋唐五代宋遼金，

元明清民國到如今。

夏為什麼加括號兒，那老太太足足講了半節課。

有了中央軍委主席領導一切，大陸中國的一切討論都是瞎扯淡。

就像封建王朝，有個皇帝的位子，還談什麼自由、民主之類的屁話，指定是一腦袋漿糊。

至於指責、詆毀美國的自由民主科學，更是無雞之談。

共產黨的政權，是靠槍桿子取得的，也是靠槍桿子維持的，從這個角度講，共產黨比不上中國歷史上任何一個“封建王朝”，文治武功，啥都沒有、啥都不懂。

簡單常識性結論就是：毛澤東土匪時期，鄧小平流氓時期，如今，習近平太監、破鞋時期。

文革中最重要、最主要的政治性爭論其實就一個：設不設國家主席。結果是“中央軍委主席”領導一切。完了，下邊兒沒了。

你說過你父母就是跟共產黨鬧革命進北京的山西農民，也就是承認，你老西子父母“本是土匪起家，談不上神馬教育”。到了北京以老革命自居，你還夸自己母親以貧農身份保護老地主，得到本家女博主一句讚美：“虎母豈生犬子”（翻譯成白話就是母老虎生不出狗崽子）。你最後一句“狗都知道”，是說你自己心知肚明吧。

也不能這麼說，把共產黨說得太好了。共黨本來是土匪起家，建國之前、之初，哪裡談得到神馬教育？只不過建國之前、之初，共黨沒享受過，或還沒習慣享受，周恩來曾以八旗子弟“教育”紅二代，純粹瞎扯淡。

共黨里的“開明之士也有，逐漸都被斬盡殺絕了，比如郭沫若，曾寫過一篇《甲申三百年祭》，以李自成的失敗告誡共產黨，結果呢，不用說，狗都知道。

他媽是不是那個寫匿名信揭發江青在上海的行為，林伯渠死後被查出後自殺的。他病退恐怕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他媽自殺，政審不合格，當時自殺定性為叛黨，哈軍工保密級別很高的。

這張照片很寶貴。

你說得對，文革前，越往前，高乾子女越低調。

我上男四中是在1961年，班裡有個同學叫曹東放，父親是少將，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可能也和年齡有關。

後來聽說，文革中他參軍，技術兵，當電工，在一次高壓線路巡檢事故中被電死了。

就其功能，輔導員 = 指導員，對嗎？

每個班配備一名指導員是挺好的，俺們班的指導員是工農兵女學員畢業留校的，年齡比俺還要小，她真可謂盡心盡責。

記得到了四年級，俺的舊蚊帳已經破爛不堪，於是乎剪了很多紙片把一個個洞貼上。指數員發現後堅持要幫俺縫補，俺說補不了，反正不久就要畢業了。心裡還是一直挺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