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干在糞场,洗在殿堂 一 四清回忆之一”
四 土改分个地主小老婆
生产队队长老刘是个中年汉子。中等身材,脸色黑红,身体结实。不但劳动是一把好手,而且为人憨厚正直,深得广大社员拥护。
偶然听到有人说老刘的老婆解放前是地主。很驚呀。心想象老刘这样的老贫农,党员干部,怎么能和地主扯上关系呢?后来经别人解释,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解放后土改时,老刘是土改积极份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因为家穷,没钱娶老婆,所以还是光棍一个。土改时,地主家的土地,房屋,农具和财产等除留很少一点供他们生活外,都分给了贫,僱农。除了大老婆外,小老婆都从地主家里解放出来,分配给适合的贫僱农单身汉做老婆。这样老刘就分了个地主的小老婆结婚成家。当然这不是象分土地,而是需要双方都同意。根据当时土改运动的政策,除地主本人定为地主份子外,原配大老婆一般都是门当户对,结婚后掌管家庭,不劳动,所以也定为地主份子。而小老婆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儿,因为欠债或其它原因,被迫做了地主的小老婆,在地主家也不可能享受好的待遇,甚至还会受到虐待。所以小老婆离开地主家后,不定为地主份子,可以自由结婚和生活。
五 忆苦思甜
忆苦思甜是伟光正在政治运动中常用的拿手好戏。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经常组织忆苦思甜大会,请老工人,老贫僱农给年轻人上阶级教育课。控诉旧社会剥削阶级的罪恶,工农大众所受的苦,歌颂解放后在伟光正领导下的幸福生活。。某次生产队召开忆苦思甜大会。由一名老贫农做忆苦思甜报告。讲到解放前受地主的剥削压迫。无法生活,被迫逃荒要饭等等。一直讲到有时侯,没有饭吃。甚至饿得去拣马糞。把其中未消化的豆粒挑出来,洗干净后煮着吃。讲到伤心处,痛哭失声。忽然他的讲话被主持人叫停,在主持人总结发言后散会。因为根据老贫农讲述的时间推算,那后半段诉苦应该已经是解放后的事了。类似的事情以后也听说过。只能说,伟光正的所谓忆苦思甜活动根本就是对广大群众的大忽悠。
六 管教四类分子
生产队有两名四类分子。一人是男地主分子,另一个是女坏分子。他们必须要定期到队部交代罪行和接受管教。男地主50多岁了。每天去厕所掏糞。很老实,沉默不语。女坏分子大约40岁左右,则很顽固,常常不服管教。据说解放前是妓女。解放后政府禁止娼妓,並邦助妓女就业,自食其力。但该女不愿做其它工作。继续做暗娼。抓到后屡教不改,而且猖狂的说让她不做除非把男人那个都割去,把女人那个都缝上。因此被定为坏分子,监督劳动。管教四娄分子时,先由他们认罪。再由管教人员训话,诸如要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好好劳动改造,争取重新做人之类。老地主受管教时很老实,总是低头说是是是。因此很快结束。但女坏分子就很不好对付。所以只能由杜大姐和生产队干部去管教。
未结束语
66年6月文化大革命爆发。四清工作队撤回原单位参加文革。历时九个月的四清就此结束了。俺所在的公社还算好,没有留下任何麻烦。听说有些地区的工作队整治了大量农村干部,惹起当地社员不满。又面临以后的平反问题。这也是伟光正大折腾的必然后果。参加农村四清,当然这对于机关干部来说也无所谓。但对于俺们这些在校学生来说却白白损失了九个月的宝贵时间学习。紧接着又爆发了使全国民众陷于災难的文化大革命。加上64年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因为要参加国庆十五週年的首都民兵师的阅兵而在大操场练习了一个月的正步走。以至于在校六年期间,实际学习时间还不到三年。做为伟光正治下的平民百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感叹俺们的命运太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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