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妈告别 2013-12-27
假期里头一次上了闹钟,因为今天跟银行的人有约,我想早些起来,可没等闹钟叫,我就醒了。心里有事,也睡不着了,早早就起来,准备了早饭和洗漱用的热水。
天晴得很好,比起刚到武汉时的天气要好多了。我们在睡房里开着落地式冬夏两用的空调机,厨房里就没有取暖的了,不过一做饭厨房里就会暖和起来。洗澡间里,老妈安了浴霸,四个大瓦数的灯泡照着,也够暖和的了。写字间和老妈原来的那间有阳台的老睡房里,也有挂壁式的冬夏两用的双托空调机,可我们在这两个房间里的时间不多,去写字间上网时就用一个风扇样子的取暖器取暖了。
早饭很简单,把土司烤了烤,抹上原是给老妈带来的榛子巧克力酱,给老公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给我自己泡了一杯茶。
八点半,我和老公一起出门,去了华师北门—也是华师的正门的中国银行华师分店。
银行刚刚开门,没有几个客人,大厅里有位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也兼管/招呼给来银行办事的人取号,按序号到窗口谈业务。
我们已经有约,就没取号码,坐在空荡的大厅里等着李大哥来。透过办事员们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些内部人员的工作情况。我注意了一下,银行的办事员大都是女的,穿着合身的制服,还带着纱巾。在柜台里面,能看到一位衣着有些特殊的女士,穿梭在各个服务窗口和里面的工作台之间,显得特别繁忙。
九点多了,也没见李大哥的影子,倒是周行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我说我已经在银行里面等着呢。我往窗口里面看去,看到那位衣着有些特殊的女士,正在打电话,听到我说我就在银行里,她向我们这边看来,我站了起来,向她招了招手。我想,这位就是周行长了。
周行长跟大厅那位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说,请他帮我复印一下我和我妈的身份证。我便把我的护照和老妈的身份证交给了这位保安员,他复印好后将原件和复印件又都交给了我。
这时,李大哥也踏着风风火火的疾步走进了银行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跟我们说,他儿子已经开车来了,就等在门外呢。
我说,那正好,刚刚周行长还给我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儿呢,我告诉她我已经在这里了,估计她马上就会出来的。
李大哥说,还不知道银行要去几个人,要只是周行长一个人的话,车子还是坐的下的。
我马上说,如果银行去两个人,我老公就不用去了,或是我们俩打个的士去也行的。
李大哥还是给周行长拨了电话。没一会儿周行长就出来了。周行长是位很精干的女士,乍一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年轻,像是个只有二、三十岁的活力很强的OL。头次见面,也只是简单地握手问候了一下,她解释说,年底,事情多一些,今天就只能是她一个人去了。这样,我老公也可以与我们一起去了。一行人随李超武走出了银行。
李大哥儿子的车还够大的,后面的座位坐三个人还很宽敞的。车是什么牌子的我没注意,车的外形是流线形的,浅咖啡金属色,很时髦的颜色。
上车后,我便把那两份身份证的复印件给了周行长,可也没能跟周行长说上几句话,她的手机一直在忙着,就没停过。行长嘛,大忙人一个。在她电话的空隙时间里,我跟她说,很感谢她能在百忙中亲自来给我们办理这挂失手续。她说,方便用户是她们的工作,。。。仔细观察一下后,才觉得周行长的年龄估计不会比我小多少,沉稳,老练,加上精干,应该是个人物吧。
到了医院,一行五人都乘电梯上了楼,来到我母亲的病房。
老妈正躺在床上在打吊针,老妈的精神不错。我们给她介绍说这是中国银行华师分店的周行长,亲自来为您服务的。
老妈对周行长说,太谢谢您了,为我的事儿还特地劳您这行长的大驾,真不好意思。
老妈叫她的护工阮师傅给周行长端来椅子和凳子,让周行长坐下。
周行长先还有些犹豫,便问我妈,这吊针要打多长时间,会不会有影响?
护工阮师傅说没关系的,还帮着把我妈的床头抬高了一些,就好于我们说话了。
周行长在阮师傅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带来的表格和资料什么的放在凳子上,一件一件地拿给我妈看,跟我妈说,有几分材料需要您的亲笔签字,压手印的。说着就拿出了银行挂失专用的一式三份的表格。
照说这种表只需在第一页签名就行了,后面两页是可以复印上的。但在老妈病床上,没找到较硬一点的东西垫着写,老妈的签名没能复印上,就的让老妈在三份表格上都签了名。
周行长说,这表最好填写两份,万一一会儿写错了一份,我们还有另一份。
就这样,老妈在六张表格上都一一签名,压了手印。
李大哥在一旁一边招呼着我们办事,一边还在给我们录像。周行长也让他帮着照几张照片,因为她这次是一个人出来的,以便对上级机关有个清白的交代。她不是在做舞弊。
该办的都办好了后,周行长便起身告辞,她对我妈说,您要多多保重,早日恢复健康,早日出院。
见主要的事情已经办完,李超武把他儿子介绍给我母亲看,并告诉她,这是他的儿子。
老妈见到李大哥的儿子,完全不认识了,跟李超武说:“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李大哥告诉我妈,说他儿子在新加坡读完了博士,回来后在财大带研究生呢。
为了不让周行长这个大忙人等太久了。我们也匆匆与我妈告别了。
想到这是这次回国最后一次见老妈了,(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去北京了,下午还要去老妈大学交待一下,晚上要打包我们自己的行装、箱子)我俯下身去,抱着老妈瘦弱的身子,心里好痛。我用自己的脸贴着老妈那有些干躁的脸,轻声在老妈耳边说,老妈,我们明天就走了。您多多保重,我们明年还来看您的。
老妈恋恋不舍地搂着我说,你们这一走,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了呢。
我说,一定能的,您要好好地活着!您不是跟我们那里的那位朋友吴立打赌了吗,看谁能活到一百岁。您一定能赢过他的,您能活到一百岁的。
老妈还是那么难舍难分的样子,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弄得我心里好难过。老妈的手也都是皮包骨头的样子了,摸上去棱棱角角的。这双手,曾经做过多少事,干过活儿啊。
老公也过来跟我妈告别了。他俩虽然语言不通,看得出来,这会儿,他俩心里都很难过。
我一直看着老妈,直到我们走出老妈的病房,直到老妈病房的那扇门把我的目光挡住了,我才收回眼睛来,收起惜别的心情。
下楼来到住院大楼的门口,阳光明媚,只是风很冷。
李大哥的儿子把车开了过来,我们按原样上了车:我,老公和周行长坐在后座上,李大哥坐在副驾驶座上。
由于华师正门的街道有中隔栏,为了能回到中国银行那一侧的车道上去,回去的路线与来时的路线就不一样了。李超武和儿子商量该怎么走。周行长说,那就从华师东门进去,然后出华师北门就行了。
李大哥说,可华师的校门不让进的啊。
周行长说,她有办法进去的。
李大哥的儿子就直径开到了华师东门,到了门口,看门的人问世干什么的。周行长说她是银行的,去找华师财务处办事的。守门人还真就扬起了栏杆,让我们的车进去了。
李大哥父子把我们送到了华师北门,就跟我说,余下手续,他不用陪着了,由我在银行办理好了就行了。下午,他回去我妈家里,然后跟我一起去见华师外国语学院的李书记。我谢过他,说下午我们再电话联系。
我跟着周行长,再次来到这银行。周行长把我们请到了一间VIP间,给我们倒了茶,然后让我把我妈签过字的表格填写好,并找我要去了我的护照和我妈的身份证,她说她一会儿先把各个手续打理齐全,等我填写好了就可以办理手续了。
可我要填的表格中有需要我的护照号码和我妈身份证号码的栏目,周行长把我刚才给她那些我们身份证的复印件给了我,要我照着填写。
我填完那张表时,一个女孩子近来,给了我一个号码,她说是她帮我取的,一会儿要到业务窗口去办理手续的。
周行长也来了,看了一遍我填好的表格,便跟我说,应该是手续、证件都齐全了,只需要到窗口去办理手续就可以了。
我和老公还没走出了VIP房间,就听到叫我们的号了。叫了三遍,我们还没来得及赶到叫号时指定的窗口,就被闪过,叫起了下一个号码。好在我动作快,抢在下一个号码的人之前,到了被叫号的窗口。可我的证件什么的都在周行长那里。在窗口的办事员接过了我填好的表格,开始在她那边的计算机里输入及收集信息了。
我想起了李大哥的叮嘱,就跟业务员说,除了新的存折之外,我还需要一个清单,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的账目往来。业务员也答应了。
业务员要我输入我妈存折的密码,我输入了。
业务员要我看着她窗边的摄像头,我也把脸转了过去,看着她窗边的摄像头,让她拍照。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着就看着业务员把一张张文件,我们的身份证都放在摄影机下,拍照,然后业务员就开始跟什么人电话解释、说明起来。我们在窗口外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业务员那里再有什么动静了。
等好一阵子,业务员跟我们说,因为我这是当天就解冻,还要上级银行的负责人签字一个什么文件,估计要花一段时间的,他让我们先做到大厅里去等候。上级银行负责人的签字拿到后,她会及时叫我们去接着办理的。
我和老公折回到大厅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等着业务员来叫我们。
给我们办事的业务员开始给下一个号码的人办理了。
我们等到中午十二都过了,也没见有人叫我们。周行长出来,跟我们说,一时找不到上级银行的负责人,现在又是午饭时间了,她让我们先去午餐,下午两点再来。估计那时就都能办妥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干什么好呢?走出银行,来到广阜屯的大街上,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我看了看周围,这一带是电子城,儿子的一台手提电脑就是在这里买的。记得好像这附近曾有过麦当劳或是肯德基,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老公说他要上厕所了,我想了想,干脆带着老公多走了几步路,去了群光广场。
到了群光广场,解决了老公的内急。老公便逛起商店来,说是要买双运动鞋。我说还是先找吃的吧。
我俩上了七楼,在各个餐馆门口看了看,怎么就没有能逗起我们的食欲来的饭菜呢。上到八楼,看到一家港台风味的餐厅,里面还不算太满,门口的服务生很热情地招呼着我俩,我们就跟着她走了进去,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给李大哥打去电话,告诉他我们下午还得再去银行,上午没能把事情办完。他说那他也在两点以后去银行与我们汇合。
餐馆的菜单上都有照片,不用我给老公一一解释了,老公看着菜单就能点菜了。老公要了个香酥鸡,我要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加上一盘青炒时令蔬菜,我还给我俩一人要了一碗米酒汤圆。午饭吃得很舒服,账单也不便宜:175元。
吃完午饭,时间还不到两点,老公不甘心地又去看运动鞋。
我也跟着看了看,那里老公能看上的鞋,价格也不菲,我说,这个价格,在德国也能买到的,何苦大老远从这里往德国背?
老公有些扫兴。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马上回银行吧。
两点整,我们到了银行。来银行里办事的客户并不多。我们没坐多一会儿周行长就出来跟我们打招呼了:她跟我们道歉说,还有一份文件需要我母亲签字的,她上午忘记一并拿上了,她问我可否模仿一下我母亲的笔迹在那文件上签名,压手印。我说只要您觉得可以,我便可以做的。于是我照我妈的笔迹在那份文件上签了名,还按上了我的手印。
周行长抱着一大堆文件什么的回到银行工作窗口里面,吩咐了上午的那位女孩给我们取了一个VIP号码。没多久就轮到我们了。再次做到银行工作窗口前,再次输入我妈存折的密码,再次被照相下来。
这时,李大哥也赶到了银行。跟我打了招呼就坐在大厅里的长凳子上等我。
终于,我得到了我妈新的存折,我的护照、我妈的身份证也退还给我了。我还要求给我打印出一分从去年九月到现在的我妈着存折上的账目往来清单。业务员也给我打印出来了,告诉我说,这一、两年来,存折都没有取出过钱的,只有定期到期后自动转存的。
实在说,那密密麻麻的清单,看懂它也挺费劲的。我把清单与新办好存折,连同我母亲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一并都交给了李超武。
李大哥问我:“你不是说去年你还看见着存折上有四十万元呢吗,怎么现在只有二十几万了呢?你妈工商行定期存折上今年五月份存进去的那十五万元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呢?”
我说,去年九月我回国时,我母亲给我看过的她的银行存款结余,确有四十多万元人民币。现在我能记起一些当时我和我妈计算的凭据,其中有中国银行多种货币的储蓄本(就是这次挂失的那本),还有一些零散的定期存款的单子。这些定期存款的单子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万的。具体是哪个银行的我不记得了,当时只对数目计算过,。。。估计,今年五月25号我母亲存入工商银行的十五万多是那些零散的定期存款到期后取出来交了八万元住院费后的结余下来的,加上工商行的定期存款(去年看到的是个较老的存折),总合差不多是接近六十万的。估计我母亲那次口头上跟你说的数字,就是这样来的。
李大哥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
我说后悔去年我没把我妈的这些存折、存款单据全部复印或扫描下来,现在只能是凭目前我们掌握的这些来操运了。我心里想说:就算是有些丢失,也不是很大的数目,就别费劲去查了。
人没走茶就凉了 2013-12-27
我们边说边走进了华师的大门。学校的大门口与往年一样,有校内的方便车,每位一元,可到学院的东门、或西门,或南门。华师的外国语学院在西区,我们上了去西区的车。可校园里的变化太大,我都认不太清楚了,就让开车的人告诉该在什么地方下车。到了西区,下车后,看到的就是我妈原来在西区的住处的那条街。按我的方向感觉,很快就找到了外国语学院的办公楼。上次来是从另一方向来的,今天换了个方向,还好也能找到了。
三人直径上了二楼,学院办公室都在二楼。第一个办公室就是那位办事员曲红霞的办公室。我走进去,看到曲红霞办公桌的位子是空着的,便问了问她对面办公桌的同事:曲红霞在吗?
回答说在是在,就是这会儿有事,不在办公室里。
李大哥说,我们直接去找书记好了。
再过两、三个门就是书记办公室了。我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还马上就有回音:“请进!”
我们推门进去,李书记也起身来招呼我们,我把李大哥介绍给他,他从别的屋里又搬来了一个椅子,叫我们坐下。我让李大哥坐得离李书记近一些,今天主要是给老妈学院的人引荐老妈的律师。
李大哥把我妈给他的授权委托书的复印件给了李书记一份,还有律师委托协议也给李书记看了。
李书记看得很认真,我们都安静地等着他看完。
李书记看完后,慢条斯理地问我,这件事情是不是要跟凌老师的另外两个女儿说一下?
我说,这是我母亲自己的意愿,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告诉我姐姐的话,我没有异议。
李大哥说,凌老师现在还健在,头脑也还清醒,她授权委托我帮她理财,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是没有必要跟别人说的。如果凌老师去世了,那是必定要通知她的所有儿女们的。
哈哈,到底是律师,能说到点子上。
李大哥说他查过有关大学教师住房的文件(也给了我一份拷贝),我母亲的房子是有房产权的。这一点李主任没有异议,并且说,好像是前不久办的房产证。我说我并没有看到我母亲的房产证。李大哥说,那他要办一下这房产证。
我估计是没有房产证房子不好出租的吧。
李书记说,如果要将我母亲的房子出租的话,必须先经过我母亲的同意才行。
我说,这一点当然是的了,目前,我母亲的存款还能维持她现在在医院的消费。一旦她的存款消耗光了,就只能用房屋出租的方法来维持了。
李大哥也说,现在我母亲还清醒,人也没糊涂。一旦我母亲头脑不清醒了,他就会替我母亲做主的。
李书记说,那她(指我母亲)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处理。
我说我这几天来一直在清理我母亲的东西。
李大哥说,大的家具家电,可以与房屋一起出租的。在租赁合同书中写明有哪些家具出租,费用是怎样的就可以的。
房子的问题,算是说清楚了。
我接着问了我母亲住院费用。
李书记说,我母亲的住院费用,医药费什么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都可以报销的。
我问,为什么不给我母亲开支票给医院,却要我母亲先用自己的钱给医院交预收费呢?
李书记说,这是我母亲个性。那意思是,是我母亲自己坚持要这样做的。我还是不能理解。
李书记看了看我母亲给李大哥武的授权委托书中只提到了李大哥为我母亲保管并监督使用我母亲在中国银行的存折,便问,那凌老师的工资卡和工商行的存折谁保管呢?
李大哥说,这两个存折还是交给你们选派的学生志愿者保管为好。因为李大哥不能去为每一笔钱都往医院里跑。学生志愿者就在学校里。万一有什么急事,联系起来也方便的。
我说,现在我遇到个问题。现在已经是期末,马上就要放假了。学生志愿者也要回家过年的,她把我母亲在工商银行的存折和工资本都交给了我,可我明天就要离开武汉了,总不能把我妈的这两存折带走吧。能否请学校办公室帮着保管一段时间?
李书记说,正好现在那位办公室的办事员曲红霞女士去监考了,要下午四点以后才回来的。要不,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下午四点左右再来?
李大哥说,他要讲的话也都说明白了。他一会儿就不来了。
与李书记告辞后,我们三人走出了外国语学院的大楼。李大哥有些转向,我给他指出了他回家的方向。跟他道了别。他说他明天上午跟他儿子一起开车来送我们到武汉东站。
送走了李大哥,老公看了看表,时间也过了三点半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家也来不及的。看看天色很美,我们在外国语学院大楼前的花坛转悠了一会儿,还照了几张相。我们竟看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花坛的空地处练太极拳呢。。。
下午四点,我和老公再次走进外国语学院大楼里面的学院办公室。
曲红霞看到了我们,便把我俩请进了李书记的办公室。
李书记跟曲红霞说明了我们的意图,曲红霞便把我妈两个存折的每页上记载的内容都拷贝了一遍,让我在上面签字,注明日期。
曲红霞拿着我签字好的复印件,走出了书记办公室。没一会儿,李书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李书记接完电话后,跟我们说让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下,他出去一下就来。
等李书记回到办公室后,面带难色地跟我们说,学院的人不好帮我妈保管这两个存折,怕是若有钱数不确切,不正确时,扯皮扯不清楚的。看我是不是还是找那位学生志愿者或是律师来保管。毕竟这两人我母亲还是信得过的。
看来我们这半个多小时是白等了。
李书记说,我妈妈的脾气他是听说过的,我妈不但骂过曲红霞,连学院原来那位老书记,我母亲也骂过的。
现在大街上,人们都不敢管老人,生怕是被怪罪上,连累上了的。
我妈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真叫人心寒。
我也不跟李书记啰嗦求情了。说了声再见,就走出了书记办公室,走出了学院办公室外,走出了国语学院大楼。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这栋大楼。在心里我跟老妈说:这里,您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跟老公一起回家后,我给李大哥打去电话,跟他说了刚才的情况。李超武倒是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我说我明天早上,我把我妈的这两个存折和我妈住处的房门钥匙一起交给他。
李超武说,等开学后他就跟那位学生志愿者联系。
忙了一整天,等,谈,说,。。。先是跟银行的人交涉,接着是给华师的人引荐老妈的律师,说了许多好话,口干舌燥。晚上终于有了点儿自己的时间,可三口箱子还等着填满,打包呢。还有两天就回家了,老公也觉得是到了极限。幸亏有老公在身边,不然会崩溃的了。
好在老妈的那个存折终于有了下落,里面的金额据银行查明近两年都没有取出的记载,可以放心了。
离开了武汉 2013-12-28
昨晚收拾老妈的房间,打包,忙到近夜里两点。今天一大早,老爸,小陈都来送行。李大哥和他的儿子开车把我们送到武汉(东)站。高铁G84次动车准时载着我们离开了武汉,一路顺利。
30年前需要近20小时的路程,如今不到五小时就到了。
到了北京,觉得一切都比武汉好:车行得有秩序,旅馆也温暖可心。晚餐与老公饱餐了北京烤鸭,还买了两只烤鸭。晚饭后,去了王府井的步行街,买了些药物。老公看到广场上有人们在跟着音乐跳舞的,。。。
总的感觉:还是北京好
归途很顺利 2013-12-29
早上睡到自然醒才起来的—时间在早上八点左右。
在旅店对面的一家餐馆吃了鱼丸子和馄饨就算是吃了早餐了。给老爸复印的我和我妈给李超武的授权委托书,准备连同我在国内使用的手机芯片一起寄给老爸去。
旅店离王府井的步行街很近,看看时间还早,就拉着老公去步行街逛—虽然昨夜已经逛过一次,今天也想看看白天的景色。
估计老公是嫌我们手里的人民币多了一点,还是念念不忘地想买运动鞋。我只好陪着他走进街上的一家体育用品商店,他转悠了半天,没看上一双鞋,倒是看上了一套Adidass 的运动衫。问了问销售员,还真有老公能穿的尺寸的。于是就买了下来。花去了700多元人民币。
11点多点儿,我们退了房,打车去了机场。
飞机正点。飞机上很空,几乎有一大半的座位都空着。
起飞时很困,又累,只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看了几部电影就到了慕尼黑了。
从慕尼黑飞杜塞多夫的飞机却是满满的,好在也正点。只是到了杜塞多夫机场后,时间已经近夜里十点了,老公十分不情愿地跟我来到了机场车站,我给我俩买好了车票,可却不知该乘哪辆车,老公看到一位警察,就无奈地询问了一下,才知道该怎么做车:在杜塞多夫总站要换乘一次,在欧伯巴门站还要换一次车,这样在夜里的12点前几分钟我们才到了我们镇子。
幸好车站还有一辆出租车在等客人,我们马上就雇了这俩出租车。上车后,老公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来街上帮我们搬一口箱子,可儿子却说他正玩游戏在关键时刻,这会儿实在是走不开。。。唉,这小子,看来还是别指望他能来为我们做些什么的了。
等我和老公把我们的箱子搬进家后,儿子才下楼来与我们打招呼,还提议说明天一大早就去镇子上的那家自然面包房吃早餐,然后去超市买东西。
我看了一下家里的冰箱,竟是空空的。
倒时差 2013-12-30
终于到家了。可能是因为时差,想睡却睡不着,起来却又困,。。。
尽管昨晚很晚才睡下,今晨还是早早就醒了,稍稍整理了一下家里,箱子还没时间一一清空,在儿子的催促下,全家便去了镇子上的那家自然面包房。
老公说,终于又吃上了这可口的面包了。早餐后,老公还想再买些面包回家。儿子说,他今天要烤一些面包,点心的。我就让老公别买面包了。
接着一家三口去了超市,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都是“进口货”—全是吃的。然后又在土耳其商店买了些牛肉、鸡肉、鸡肝、蔬菜,水果等。
也许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超市里人满为患。老公说这与中国的超市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
可我回想一下,这次回国,总想去超市逛逛,可一直没时间去,这次回国,竟没去过一次国内的超市!
购物回来后,儿子兴致勃勃地开始烤面包,烤蛋糕。
我还是昏昏沉沉的,下午实在撑不住了,就倒床睡下了。这两天,能睡着的时候,做梦都是国内的那些事儿,醒来之后还以为自己仍在国内,仍在老妈家的那张床上,需要醒一段时间才能返悟到: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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