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生活了十八年老房子 2015-5-26
这个月的十号起,我们就住进了我们在H镇上租的那套房子里了。莱茵纳特帮着老公把厨房搬进了我们在H镇租的这套房子里。我上班只需徒步走10分钟。不用每天还开十多公里的车程来上班了。
十八年了,每天上下班往返就是二十多公里,每周就要开车一百多公里的车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看惯了每天上班路上的风景,住惯了宽敞的三层楼房,现在省了这么多,时间节约了,可房间也小了许多,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慢慢来吧。
今天一大早,就被老公叫醒,因为搬家公司要来给我们搬我们在R镇上的家了。我有些不情愿地爬了起来,问老公他们大约什么时候来,老公说他也不清楚。看来,这几天事情太多,老公有些记不住了。我便要他给搬家公司的人打电话去问,人家说是八点左右到我们家。
老公以为是当天就会装车的,吃完了老公做的水果色拉和酸奶,我俩就去了R镇。
搬家公司的人来得还算准时,可就来了两个人,一位老大妈,和一位老头子。老公认识老头子,他是这家搬家公司的大老板,利帕特。老大妈可能是利帕特的老婆。他们带来了一些搬家用的纸壳箱。老公有些不懂,他以为今天就要装车呢。老利帕特说,今天只是打包细软,明天一大早起点,年轻人来包装大件并装车。
利帕特先让老大妈开始包装我们酒柜里的易碎品,他说他要看一下医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回来的。
老公说他要去镇上的水电公司把水表,电表和煤气表的表数报给了他们,还去了奔驰车修车店(这两天,我们的大奔车打不起火来)预约了检修。家里就只剩下我和老大妈了。我招呼着老大妈包装玻璃杯,细瓷碗碟,还帮了她一会儿呢。闲聊中,得知她是巴西人,她说她很喜欢中国的文化,我说,我老公也喜欢巴西的音乐。
利帕特看病还真没花多少时间,我帮老公弄好了大奔车的蓄电池后,他就回来了,开始把我们堆在起居室里的东西重新装箱。因为我们事先已经做了很多的收拾打包的工作了,十一点刚过一点儿,他俩就打包完了。他们带来的纸壳箱也没都用完,因为那是我们租的,一共35个,也都留在家里,他们他们收拾好他们的包装工具,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包装纸,还大都是旧报纸以及一些胶带纸,跟我说,明天早上七点,他们公司的人开着大卡车来,便跟我告辞了。
院子里,买我们房子的邻居已经开始把院子彻底修整了,地下室已经给他们腾空了,家门前的那一点地皮,邻居也都把我们原来种的树木全拔掉了。现在这个家已经面貌全非,前两个星期我们还在里面生活着呢,家里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留着我们的记忆。。。
老公去水电局办理转户手续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守着一大堆待搬走的东西,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回想着这18年来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还真有些恋恋不舍呢。
老公打来电话,说他正在“自然食品店”吃早午饭,一会儿就回来。我便让他也给我带俩面包来。
老公回来后,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两个面包,老公在此检查了每间房间的每个角落,我们才动身回H镇。
回H镇的路上,老公说他很高兴,终于要告别这个住了18年的家了!问我什么感受。
我说我有些恋恋不舍。老公说,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呢,18年,也该住腻歪了吧?
我没说什么,日语里有句话说:住めば,都。意思是,住久了就成了自己城堡。
我能理解老公的心情,老公跟我们左面的那家邻居处不好,都到了打官司的地步;而且这栋房子,要下多级台阶才能到家,以后老了还真会成问题的。
到了H镇的家里,儿子还没回来,这两天,儿子在隔壁镇子医院里作实习生。这个星期上早班。
我把昨天煮的绿豆小米粥热了,炒了五个鸡蛋,做了个茄子西红柿糊。
晚饭后,老公问我明天一早我是否要跟着去,我说如果你希望我去的话,我就跟着去,可我想不出,我去了能干什么。
终于搬进了新居 2015-5-27
老公很早就起来了。正好儿子也上早班,五点左右,父子俩前后脚离开了家。弄得我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微信,听着歌曲,又睡了一会会儿。
八点钟了,我才起床。开始收拾要去W镇带的东西。
这时,老爸的学生杨蓓通过微信与我联系,我父亲给她去了电话,说他的情况不好。
我说这情况我前天与他在微信上聊了很长时间,只是昨天和今天他不再微信上了,估计是住院了,医院没有微信。我还告诉了杨蓓我父亲的一些具体情况,和因为我堂哥家里的事,他不得不跟着二哥回老家的事。杨蓓说这路上的动荡,恐怕老人受不了,更何况他又是个病人。我说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他现在被弄得又家不能回,新家,现在也没精力来装修,老房子就要交出去。杨蓓说她试着与民大联系,看民大能否帮得上忙,给联系养老院,让我父亲住进去。
我说句我父亲说民大有规定,如果被确诊为癌症,医疗费是可以全额包销的。前提是要在民大指定的医院看病治疗。
杨蓓与民大的刘老师联系后,说刘老师希望我能尽快与她联系。可这里因为这两天搬家,我家里的电话还没接通,手机没有充值,无法打国际长途,估计要到下周才能与她联系。杨蓓还说上次是刘老师陪我父亲去陆军总院看病的,说医院确诊为肺癌晚期。
可我看到的诊断书,并没有说是晚期。
这让我很纠结。
十一点多了老公打来电话,说他给我们搬家的大卡车已经装车完毕,他过一个小时就回来,拿上他的东西,我们就要动身去W镇了。我只好跟杨蓓告别了,给她留了我二哥的电话。
12点刚过,老公如期而至。两人匆匆收拾好后,连路上喝的水都没来得及带上,就上路了。一路顺利,没遇到堵车,老公车开得很快,三个小时我们就到了。
给我们搬家的大卡车还没到,搬家公司的人说大卡车要开六个小时,因为有规定,途中必须休息的。
老公订的水床倒是先到了。我赶紧把睡房地面擦干净,买水床的两个人便开始给我们安装水床。
下午四点多,给我们运家具的大卡车到了。可安装水床的人还没干完,搬家公司的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也许是等不及了,就叫他们把他们的车开到一边去,让装家具的车号开进来,卸家具。
这时,我们的邻居,赫夫妇,也来与我们寒暄,老公陪着他们参观我们的新家,我一个人指挥搬家公司的人,这个柜子该放哪里,那个箱子该搬到哪个房间。搬家公司的人,连司机一起共三个,我一个人也指挥不过来,只好叫老公也来跟搬家公司的人说,什么东西该往哪里放。
当天下午搬家公司的人就把起居室的那个红木大柜子重新组装好了。剩下的就等明天了。
送走了安装睡床的两个人,我们就跟搬家公司的三人去了镇子里的那家希腊餐馆吃晚餐了,他们三人也住在这家希腊餐馆开的旅馆里。
我和老公去了超市,买了些食物才回到家里,老公还一定要泡个澡,就睡到水床上去了,我收拾着已经搬进来东西,弄得较晚了些,等我躺下时,老公已是鼾声连天,我还特地动静打了些,都没把他弄醒。
家具重新在新居组装 2015-05-28
老公早早起来了,他也没过早地弄醒我,直到他做好了水果色拉,才来叫醒我,因为搬家公司的人就要来的。
搬家公司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位是专门负责家具,主要是柜子的组装的,是个小伙子。另一位是司机,是个小头头吧,还有一位年纪有些大了,搬东西时很卖力。
重新组装家具是个细致活儿。这个小伙子很认真,我们的那套红木家具,老公就没给柜子的门好好调节过,柜子的有些地方,被柜门摩擦得都留下痕迹了。这次这个小伙子给我们调节好了,柜门开关起来很顺畅了。
只是我们原来的睡房比现在的大,睡房的衣柜不能按原来的样子恢复在新房子里了。小伙子就只给我们安装了一大半,其余的,还需新配些板子才能组装了。
东西都搬进了新家,柜子也都组装好后,他们还有一项服务是把原来柜子里的东西也都放回柜子里面去,可老公说,这些我们自己来做了,因为柜子里的东西,反正是要都做一次清洁后再放入柜子里的。
最后,我们煮了咖啡,拿出老公早上买来的点心,大家在厨房的餐桌上吃点心,喝咖啡了。那位司机给我们开了个象征性的帐单,这样可以节约一些增值税,报价是四千欧,这样我们就只交了三千六百多欧。老公还给了他们每人五十欧的小费。
送走了搬家公司的人,给我们送新买的米勒牌洗衣机的人来了,很快就给我们安装好了,我把搬家公司的人在组装我们睡房衣柜时弄脏了一个毯子和一条大毛巾一起试洗了,效果不错。米勒牌的洗衣机一直是很经用的,我们的那个老的洗衣机就是米勒牌的,自大买来用到现在,还没发生过什么故障。
洗衣机安装好后,我马上就洗了两趟,一切正常。
老爸的电话 2015-05-29
昨晚又是一点半才睡下的。
半夜听到手机铃声,我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响铃的手机,看到号码是老爸的。我又等了一会儿,没见老爸再打来,估计是在医院住着有些烦闷了吧。老爸,对不起这会儿我还没办法给您回电话。
七点多,就被老公叫醒了,老公说今天去镇上的政府办事处去“报到”。按德国法律规定,搬家后一周内就要去新搬的所在地登记的。
本想在多睡一会儿的,可想起睡房的衣柜,其实完全可重组得很完美的,只是昨天没想到新的组合,现在重新组装就麻烦了些。唉,一时的疏忽,留下遗憾难补偿。
早上,吃完老公做的水果色拉,便去了镇政府,登记后又去了镇上的税务处,我们的那个“陋居”还要给这里交“第二居住地税”呢。现在这里是我们的第一居住地了,这个第二居住地税就不会收了,我们该给这里交一般的居住税了。
接着去了超市,给楼上洗浴间的镜子柜买来了合适的固定件,因为那墙是薄薄的石膏板,不知能否承受得了老公买来的镜子柜。楼下的洗浴间是个小的镜子柜,楼下的墙也是石头墙,所以不用担心是否能承受得了镜子柜的重量。买来一种石膏墙专用的固定螺栓,但每个螺栓的承载能力只有20公斤。我们只好重新买了两套可以用两个螺栓来固定的挂墙固定件,把镜子柜给挂到了洗浴间的石膏板墙上了。但愿这石膏板的墙能承受经久。
接着老公把给洗浴间挂窗帘的杆子固定在洗浴间的大玻璃落地窗的上面了,因为窗帘还没到货,我找了个被套,先挂上了,不然晚上洗浴时,点上灯,就会被外面的人看到的。
帮我们铺门前房子周边路和晒台的邻居,就是赫夫妇的女婿,今天下午运来了一些石渣,说是明天开始给我们铺新房子门前的路。
自己重新组装睡房的衣柜 2015-05-30
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把睡房的衣柜重新排列好,组装好了。
赫夫妇的女婿带着他父亲和另一位亲戚(?)来帮我们铺路了。下午门前的路面已经铺好了一大半,因天时晴时雨的,他们也早早收工了。
儿子打来电话,说他已得知他高中毕业考试的成绩分数,平均分为一点三,(一分为满分),他说他的数学没考好,得了个二分减,他希望重新考,这样可以把平均分数提高到一点二。但考试时间与他已经约定好的一个生物医学实习有些冲突,他很难做决定,到底哪个该保,哪个该弃。我想当然是把高中毕业的考试分数提高是做重要的,因为以后都要凭此来上大学,找工作的。儿子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能两个都照顾到。我跟他说,我们会尽力为他争取的。
晚上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还是那几句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想回武汉”。我安慰了老爸,跟他说,我明天就跟二哥联系,让二哥送他回武汉,去肿瘤医院接受治疗。
返回H镇5-05-31
假期就要结束了,明天要去上班了,早上只是简单地洗漱后,匆匆吃了早饭,把还是杂乱的新家留在了W镇,我和老公上了回程路。
临离开W镇,老公去了镇上的面包房,买了一些面包和甜点心,才上路。
在高速公路上休息了两次,到家时,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到家后,烧好了咖啡,就跟儿子一起吃点心,听儿子说他补考的事。老公答应了儿子,明天他去儿子学校跟校长说明情况,尽量让儿子技能参加补考,又不错过他想参加的那个生物医学实习。
查看了邮件,收到了律师起草的老爸的离婚协议书。尽管二哥已经做了些修改,我又将他修改的改了过来,我觉得律师写的好。
李大哥显然是看了我写给李胜芳的那些话,他也觉得“与何家谈时不要松口,给坏人太大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感激你的”!
给老爸在微信上发去了几段鼓励他的话,又查了一遍老爸的CT诊断书。在网上看到的有关“周围型肺癌”的文章,都不乐观。我很担心老爸。明天就给民族大学的那位刘老师去电话,问问大学是想怎么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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