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家乡行 2014-11-5-9
南兄老家(中)。2014-11-5
二哥家的,说起来要算是大哥的家。十几年前大伯留下了这块地,大哥在这里准备建了三层楼的房子。
二哥跟我回忆当时的情况说,那时大伯刚刚退休,按政策,大伯是可以分到一些地皮的,可是大伯没去争。大哥不甘心,跟大伯很认真地谈起了当时的现实情况:如果大伯当时不被错划成右派,大哥也不至于连中学都上不了,因而大哥看上姑娘就没有嫁给他,大哥只好娶了大字不识几斗农村姑娘做大嫂,按大伯妈的话说,只要能有个人来照顾大哥的生活,病了有人端茶送饭,累了有人心疼解乏,总比一个人过日子强就行。结婚后,儿女陆续出世,一家人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只是窝在当时大伯妈开的一个小杂货铺的阁楼里。
大哥把这些都归结于是受大伯的影响所致。因而现在,大伯就是不为自己去争,也要想想为自己的子孙们争个公道来。这块地就是当时大伯在大哥的说服下向镇政府申请来的。
二哥说,他比大哥幸运些,能上中专。学了财会专业,还能找到当时合适他的工作。也与他的同伴结婚成家了。只是结婚后,二哥不能放下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不愿与二嫂一起远走高飞,二嫂只好带着女儿离开了他。
二哥和二嫂的事,我只是听说过一个大概,就是他俩离婚了,这次二哥跟我说的也只是轻描淡写。我跟二嫂从没见过面,只是在网上有一点点的交流。二嫂给我的感觉是,她的智性与二哥不相上下,但是两个人所关心的事物和兴趣的所在区别太大。但二嫂心里还是有二哥的。
大哥在盖那栋三层楼的房子时,不幸从房顶摔了下来,经抢救无效,丢下了当时还年幼的一儿一女和大嫂,自己去了西天。那时大伯也已经去世,二哥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了,他只好顶起了大哥所留下这个家,帮着大嫂拉扯两个孩子成人。
大哥去世后,大嫂想要改嫁,不过可能只是要挟二哥的说法吧,估计大嫂心里是想与二哥成家的。如果不这样,大嫂将带着大哥留下遗产,也就是大哥没建完的那栋房子的一半,另外嫁人了。
二哥说他不能看着他哥哥用生命换来的家产这样支离破碎,只好答应了大嫂的要求。不过可能只是住在了一起,并没有办什么结婚手续。现在国内好像也没有那么严格地要求只有借了婚的才能住在一起的。更何况他俩还是叔嫂关系。
可我看到的是他俩现在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二哥的全部精力都在做他的工作上,和对侄儿侄女的教育上,对大嫂并不是那么亲近。二哥几次给我来信都是说,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大哥的遗愿得以实现。
他拼命地挣了不少的钱,加上本身就是学财会的,对资金运作也了解一些,把大哥还没盖好的三层楼房推掉,盖起了现在这栋(几层啊,我没数)大楼。亲戚们都跟我说,二哥的这栋大楼价值上百万的。
起居室真大,这一大家子人都进来了也不显得拥挤。
薄屏幕的大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曲艺节目,大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水果,栗子等。厨房里好几个人在忙活着,二哥和大嫂好像也是客人一样,跟我们坐在一起,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来的晚辈们招呼着喝茶喝水。
大嫂的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如今早已成年,女儿已经嫁人,因为是一个镇子上的,还是住在娘家。儿子刚刚结婚,这会儿已经出去挣钱去了,只留下新娘子在家。新娘子很大方,让我们参观了她的新房,还是洞房的样子呢。
午饭,大家围着两个桌子,桌子上大大小小地摆满了盛着各种菜肴的碗、碟。盛餐啊。
吃着家乡的饭菜,却觉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有辣辣的感觉。
我每次回国都感冒,这次也没能逃脱,在武汉时就鼻塞喉疼的了,自己去药铺买了感冒药在吃。可昨夜在火车上,也许是车厢的空气过于干燥吧,嗓子疼得醒来好几次,自己找水喝了,喝了接着再睡。折腾了三、四次才捱到了天亮。
饭后,他们让我老爸去躺一下,睡个午觉。还问我们要不要也去躺一下。我和老公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老公说不用了,便坐在沙发上跟人们聊天。我午饭时吃了感冒药,主要是怕下午去南兄自己挺不住。那感冒药就是麻醉药啊,我坐在那里眼皮止不住地打架。我只好跟二哥说,我也去躺一会儿吧。老公离开我也无法跟人家聊天儿了,只好跟我一起去了二哥的睡房。
从窗户向外望去,对面是建筑工地,二哥说那里也在盖楼,还是日夜不停地施工,有时晚上他都被吵得醒来。好在今天把建筑工地没人干活,我和老公到下就睡着了。
在二哥的硬硬的木板床上,这一觉睡得很深沉,如果没有人叫我,估计我还会睡得很长的。不知是谁叫了我们:起来了!要去台江,去南兄了!我被这呼唤声叫醒,醒来时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那里了。
看到身边还睡着的老公,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才慢慢清醒,一边穿衣服,一边推醒了老公。
来到起居室,老爸已经醒了,起了床,穿好了衣服,正跟二哥他们商量买些东西去台江。我说我们箱子带有糖果什么的。老大跟我说,不用啦,我老爸已经给了他们一些钱去买东西了。
二哥突然想起来跟我说,刚才我们在车站时,忘记买返程的车票了。这事儿我也给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因为一下车就被一群人围着,问寒问暖的,就没想起买返程车票的事儿。三妹在一边说,她的女儿就在贵阳,这次很想让我见见她,她的女儿也很想见见我。问我能不能取路贵阳回汉,即从贵阳飞回武汉。因为她女儿在贵阳上班呢,不好请假回老家来见我。
我征求了老公的意见,其实老公也都是听我安排的,我也怕再乘火车,又要在那密闭的车厢里呆上是好几个小时,就答应了三妹的要求,取道贵阳,乘飞机回汉。我让三妹帮我问问哪里能买飞机票,三妹说台江就有买飞机票的,她认识的,等我们到了台江,马上就去买票。
老大换了一辆大越野车,可以多乘坐几个人,我和老爸、老公,二哥还是乘坐那两载着有我们行李的那辆轿车。
老公还记得上次我们回老家从凯里去台江时,好几十公里的路程,用了几乎半天的时间。记得那回我们乘的是两辆面包车。沿着一条河行驶时,看到河里的水被印染厂、造纸厂的废水污染得很厉害。半路上,面包车的轮胎还破了,我们只好停下来,临时换上备用轮胎,继续赶路。
二哥说,现在这里修了高速公路,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台江了。
除了上高速公路的那段路坑坑洼洼地不好走之外,上了高速,车速马上就能上去了,的确很快就能到台江了。
尽管天是阴着的,高速公路上的风景仍然很美。虽然已经深秋,漫山遍野的绿树仍旧郁郁葱葱。记得我上次回来时,这里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当时我很心痛,为什么让这些山都光着头呢?现在好了山上种了树,我仔细看了看,不仅有松树,也还有果树,以橘子、橙子树为多。这些都是常青树,难怪这山这么绿油油的。因为阴天,雨雾缠绕在山间,给山林添上了些神秘感。
因为这一带是山区了,这高速公路的造价估计是很高的。一路上除了山洞就是桥梁,偶尔能有一段路是盘山的,长度也很有限。
到了台江,一切都变了,只有我记忆中的那条河还在流着水。原来河边的那些木板房,现在都成了水泥筑成的楼房了。原来这条我叫不出名字来的河上,只有一、两座木板桥,现在这条河上已经有了好几座水泥桥了。
车驶进了台江市内,三妹先领我去买好了返汉的机票。出乎我意料,贵要到武汉的机票才220元/人,加上税和其他费用也才360元/人。比乘软卧回汉还便宜。这样不仅快捷,省上时间,还省钱呢。
三妹的老公,思祥在台江一直等着我们。我们到了后,他把我们先接到了他家里。把我们的行李也拎到了他住的地方:在台江镇繁华地区的一个居家楼里,他家在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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