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来信 以及我的回信 见识一下老小孩吧。
霞:
我把我知道的(因为他在台江的情况我不太清楚,3月8日我才把他从台江接来凯里)五叔最近的情况告诉你:
杨配筑2015年2月23日4时42分给我发来短信:“腾超:你问问五公怎么了,他刚刚打了两个电话给我,我不方便回复,尽快啊…”我立刻给五叔打电话,但是电话接通了立刻又挂断,我再打他的另一个电话也是如此,是五叔故意不接我的电话。5时27分杨配筑又发来短信:“他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我不方便说话!”我又给五叔打电话他才接了,我问她有什么事要给杨配筑打电话,他却说没什么事。我说我外孙杨筱瑜与杨配筑是住在一起的,她晚上不方便接你的电话。6时2分杨配筑又发来短信:“我觉得五公好可怜。我心里总是对他放不下。”因为当天早晨我大便不正常,不能立即去台江,上午11点我才到台江。我到台江后思祥告诉我,五叔对思祥说,他在北大中文系的一个同学到遵义旅游,五叔先是说要把他接来台江,要思祥去找旅游局作安排,思祥说春节期间人家难以安排。现在他又提出要去遵义与他的同学见面,昨天思祥不同意,晚上就发生他半夜给杨配筑打电话的事。
五叔2015年3月4日23时23分给我发来短信:“还未接到通知。法院会在20天前通知我。我现在国外,8号回国。”这应该是李大哥发给他的短信。
五叔2015年3月5日13时45分给我发来短信:“我打算亲赴武昌洪山法院应诉”,13时49分又给我发来两份短信:“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有前进”、“进退都难”。
五叔2015年3月6日0时36分给我发来短信:“关于我与何宝华的离婚事,非我愿而是被协而为之也”6时20分他又给我打电话说觉得不好,我问他有什么不好,他说胸部不舒服,还有尿失禁(春节前他已告诉我有过两次尿失禁了)。我就说,我让女婿开车去接你到州医院住院检查,因为我已经答应黄平县交通局今天去给他们查账(县财政局要他们当天报一份表,我不给他查清账他没法做),我必须得去,大约两三天我就回凯里的。他说那就等你回凯里了再说,3月8日我把他接来凯里,3月9日就送他去医院了。
3月11日11时16分,李胜芳同时给我和五叔发来相同的短信:“张爷爷您好,我妈决定不买房子了,要求学校退钱,一日夫妻(原文如此,少一个字)日恩,你们是十几年的夫妻,看在妈妈对您的真心,半夜送您去医院,平时陪您看病,看在我和李红这么多年,像女儿一样的照顾您,请您吃饭,开车带您出外旅游,陪您去医院做各项检查,陪您看病住院的份上,请求您撤诉吧!不要走上法院对簿公堂,有什么要求协商解决,你们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留下晚年的尊严吧!”收到这份短信后(在这前后李胜芳给五叔发过几次短信)五叔就哀声叹气、非常难受,他还问我能不能撤诉!
今天晚上我把五叔的CT、B超报告扫描文件发给了李胜芳,我本来是叫你父亲自己发给她的,但他不会发,我也不会用他的手机发。他已经睡觉了我才想法从我的电脑把文件复制到我的手机上发的。我还给她发了一封短信:“因为我五叔病势不轻,请不要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骚扰他。你们想买新房子并不是问题,我们承诺过:你们真想要那房子,房子就是你们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可找我谈,若再骚扰我叔叔,我们就没有可谈的,今后也就只能法庭见面了。”
在此情形下,不仅你父亲希望早点听到你的声音,我也希望你和我们早点商定下一步的计划,以使你父亲能够安心。
请尽快回复!
二哥 腾超
2015年3月12日24时
二哥,你好!
来信收到。
我父亲对他与何宝华离婚一事的反复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父亲还算是个重感情的人吧,只是我觉得他舍不得的不是何宝华,而是何宝华的大女儿,李胜芳。我父亲这是当事者迷。他看不透李胜芳的心思。这一点我想何宝华心里很清楚,所以她让李胜芳来劝我父亲撤诉,果然见效。李胜芳当然是不愿意我父亲与她母亲离婚的,何宝华对李胜芳来说明显就是一个包袱,上次何宝华发飙耍赖,我父亲要李胜芳把她母亲接走,李胜芳根本就没管,任她母亲对我父亲耍赖。我父亲与何宝华离婚了,何宝华这个包袱就要他们子女们来接受了。李胜芳是老大,就不能不管了。只要他俩不离婚,我父亲就要为他们背着何宝华这个包袱。他们何乐不为?
对于我父亲离婚一事我也是反复考虑过的,本来他这个年龄离婚就是个很大的不幸。但相比其与一个成天想整他的人在一起生活来说,离婚还是上策。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算不能相互照顾,也不要相互残戳啊。如果不是我父亲多次来电话对我哭诉何宝华如何对他不好,而且我父亲带我去民院的老干部处,就连那里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何宝华的所作所为,叫我父亲与何宝华了断,我也不会去管他的这桩婚事的。
我父亲的一些学生很看不惯何宝华的做法,想帮助我父亲,无奈那些事都是他和何宝华这个家的家庭之内的事,外人如何好插手?就连我女儿看到何与她的家人把我父亲指使得团团转时,很是气愤,看到他们一家人都在欺负我父亲,很为我父亲心疼。我当时还很天真地认为是我父亲的确爱何宝华,所以什么都愿意为她做,我们应该无可非议。可是,爱,应该是双方的,有去无回的爱,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离婚后那些想帮助我父亲的人就能没有阻碍地去帮助他了。而且社会上对他这样的孤寡老人的照料也可以充分利用起来。我觉得离婚后他会得到更多的帮助,比在何宝华这一棵树上吊死的要强得多。
你可以试着跟他说,让他想象一下恢复跟何宝华在一起的生活,会是个什么状况。我估计也就像我父亲自己所说的,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有前进。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挺着胸,做一件有男子汉气慨的事儿,如果这次再退缩,那他这一辈子就只有窝囊下去了。
武汉毕竟是我父亲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在他这个年纪,换环境恐怕很难适应。我把他送回老家,只是因为他跟我提起多次要回老家过年。这次也算是让他如意了。
我已与李大哥李律师联系过了,李律师说如果我父亲在贵州生活难以习惯的话,让他还是回武汉生活,也可以住在我母亲的房子里。但我觉得他在这个年纪还去爬五楼,怕是太勉强了。李律师说他正在与东湖医院联系,让我父亲住进那里,也便于治病疗养。
在武汉,他没有亲人,你和思祥也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住在东湖医院的话,那里有专职的护理人员,有医生护士负责治病,养病,环境和条件还是不错的。身边没有亲人,那里的护工也不会虐待病人,护工们都在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监督下作护理的。对于老人来说,用自己的亲戚或家人,总会有些顾虑,怕给家人添麻烦。常言道的“久病无孝子”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用护工的话,帮助老人病人是他们的工作,老人或是病人就可以把自己的需求无顾虑地说出来,从而得到顺心如意的护理。
我刚刚已与我父亲视频通话了。我也给他指出上面我说的那些。他说他想不通为什么何宝华那样对待他,我跟我父亲说,你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与何不是一路的人,走在一起闹别扭并不奇怪的。
我让我父亲自己决定是否撤诉,我也给他指出:现在脸皮已经撕破了,如果撤诉,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心况,是否还能与何一起生活,这些都要他自己凭他这13年与何的生活经验和教训来判断了。
我父亲说,如果何还愿意,如果何不再跟他闹,他也会考虑不离婚。只是何宝华的脾气反复无常,他也说不准。所以我跟根我父亲说,他要谈的话,不要一个人去与何一家人谈,要谈的话,只与何宝华一个人谈,因为离婚是你和何宝华的事儿,李胜芳能跟您一起生活吗?也不要被李胜芳甜言美语迷惑了。
我父亲说,他们去上海游玩,是我的朋友招呼了他们,去北京游玩,是我父亲的学生们招呼了他们,他对何宝华是没有任何亏心之处的。这样不是很好吗,离婚了也就没有牵挂了,不用惦记着是否还欠着对方什么。
我跟我父亲说,现实中是没有如果的。你要好好想象一下你与何宝华今后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对这样的生活,您是否还能承受得了?我是不愿意您的身边老是有那么一个人,总在算计您,还动不动就整您的。
当然,您如果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那是您的选择,我们尊重您的选择。只是一旦再遇何宝华撒泼,我们帮不上您的忙,还是得您自己承受的。这一点您要想好才是。
我父亲说,他明天会与你商量的。
让你费心了。
祝好!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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