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  著

在三位中东驻美大使齐心协力，动之以情，诉之以理的软鞭子策略斡旋下，一场杀机四伏的人质危机得以和平解决，一百四十三名人质被安全救出，三十八个小时的对峙，以两死四伤、十二名哈纳菲暴徒全部举手投降为结局。

这件哈纳菲暴力劫持人质事件，替美国穆斯林社区蒙上了一层永远挥之不去的负面影响，造成历久尤新的极坏负面影响，自此以后，在大部分美国人的印象概念中，将穆斯林信徒与暴力恐怖分子不公平地划上了一个等号，更为白人至上主义者提供了宗教仇恨和种族歧视的火药。

哈马斯.哈利斯与十一位被洗脑的打手全部受到法律的制裁，全部被判处入狱二十四年以上。阿卜杜勒.穆齐克尔因为谋杀记者莫里斯.威廉姆斯，枪伤三人而被判入狱七十年，在宣判后，法官告诉造成一死三伤的凶手说 :“阁下会死在监狱里的！”2020年4月15日，在坐牢四十年后，以慈悲释放(compassionate release)为法理，阿卜杜勒.穆齐克尔获得假释，唯一的附带条件是监外监守行为五年，现与妻儿子女低调地定居在马里兰州银泉市(Silver Spring)。

彼得.克劳萨默法官(Peter Arno Krauthamer)在签签署阿卜杜勒.穆齐克尔的假释动议裁决书上说 :“我不会对阿卜杜勒.穆齐克尔先生有任何同情之心，但是他坐牢超过二十年，年龄超过六十岁，在监狱行为良好，在监狱里取得大学毕业文凭，1983年开始为监狱工作以来，认真负责，心理医生已经鉴定，他不会再对社区造成任何的危险或威胁，符合了慈悲释放的所有条件。”

非洲裔美国人彼得.克劳萨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三款法官，今年六十六岁，1957年9月6日在纽约出生。1982年度的波士顿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毕业后就开始担任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公设辩护律师，同时在素有西点黑人法学院的霍华德大学法学院(Howard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教授法律。

2011年7月11日，巴拉克.欧巴马总统提名彼得.克劳萨默出任华盛顿特区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轻松过关，2011年11月18日，美国参议院全院以象征式的口头表决认可，2012年4月20日宣誓就任美国联邦三款法官。

1970年，彼得.克劳萨默与一位优秀的女律师结婚，她就日后是以著名审判唐纳德.川普1.6国会山庄暴乱事件的女三款联邦法官坦尼娅.楚特坎(Tanya Sue Chutkan)，育有两个儿子。彼得.克劳萨默已经在2023年6月30日正式退休，在马里兰州银泉市(Silver Spring)老家颐养天年。

马里安.巴里的家人，不反对阿卜杜勒.穆齐克尔的假释，马克.坎特雷尔的家人却坚决反对，罗伯特.皮尔斯的家人也不反对他的假释，但希望能够见到阿卜杜勒.穆齐克尔的悔恨和道歉。主谋祸首哈马斯.哈利斯，因为暴力绑架与二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判入狱四十一年至一百二十三年有期徒刑。他被关押在北卡罗来纳州巴特纳(Butner)联邦监狱服刑。2003年11月13日病死在监狱里，如此的罪孽深重，如此的祸延家族，如此的藐视法纪，如此的糟蹋穆斯林，居然还能活了八十二岁，算是便宜他了。

为了纪念这位在哈纳菲暴力劫持人质事件中，勇敢的被杀记者莫里斯.威廉姆斯，华盛顿特区议会通过决议，将威尔逊政府大楼五楼新闻发布室以他的名字命名。

从上世纪60和70年代的美国黑人民权运动实际状况来看，再从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兴起，美国黑人黑手党的泛滥，到伊斯兰果实暴徒们之打着宗教的名义，到处杀人放火，强抢横夺，到马尔科姆.艾克斯之被阴谋刺杀，到哈马斯.哈利斯被灭门惨案，再到哈纳菲挟持人质事件，全是些负面、消极、灰暗而使人颓丧的时光。

没有比较，就彰显不出是非对错和优劣良弊。相对之下，更觉得马丁.路德.金之非暴力公民抗命论街头运动，和瑟古德.马歇尔之据理不让与法庭抗争，更具有社会实用与和谐种族的正面功效。当历史的尘埃逐渐沉淀后，大部分的事实和当事人的功过已经被逐一证实。但是有些历史疑点，至今依然是迷，比如说，谁是下令处死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幕后元凶？

按照已经面世的资料来看，是费城第十二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詹姆斯.沙巴兹下的命令，是他直接唆使伊斯兰果实打手集团头子约翰.阿里，挑选了威廉.布拉德利、莱昂.戴维斯、托马斯.哈根、阿尔伯特.托马斯和威尔伯特.麦金尼五位杀手。并在作案前，詹姆斯.沙巴兹在费城第十二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里面，与杀手们作了最后的碰头，确定了全部绝不更改的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计划后，为了自保就不再与他们任何一位接触，以免留下犯案把柄，剩余的行动细节，交由他的副手约翰.阿里全权负责安排处理和执行。

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两人，在1965年1月，因冷血谋杀班杰民.布朗而被拘捕，正在保外候审，旧案未了，新案又起。托马斯.哈根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黑穆斯林大将，在开枪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后的混乱中，他按照预定的计划逃跑，但被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保镖开枪击中大腿，摔倒在地，更被一群愤怒的马尔科姆.艾克斯信徒，蜂拥而上，拳脚交加，向着托马斯.哈根猛烈招呼，再按倒在地，使他无法移动而被现场拘捕，在警察到来解救了他，抬上急救车时，已成重伤，几乎被打死。

托马斯.哈根在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时只有二十一岁，他于1941年3月16日在新泽西州帕特森(Patterson)出生，家境清贫，七兄弟姐妹和父母，全挤在一间小屋子了生活。少年时，一度想长大后成为医生或律师，但是由于学业跟不上，初中时，自我离开学校，从事他父亲的货车司机老本行，与在本地的低薪劳动工作。

托马斯.哈根的双亲，来自美国南部的乡村，经常告诉孩子们一些被三K党威胁和迫害的亲身经历，这些经历对托马斯.哈根影响巨大，使他从孩提时代就开始仇视白人，他的直接反应是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忍受不公平？”

上世纪60年代初期，托马斯.哈根因盗窃、抢劫和在住家地库替朋友窝藏十八支偷窃而来的长枪而两度被拘捕、判刑和坐牢。当他发现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黑穆斯林居然拥有私人军队时，喜出望外，立即皈依，成为信徒，期待有朝一日，可以率领这些所谓的伊斯兰军人，和那些蓝眼睛金头发的白人魔鬼战斗。1964年，伊斯兰果实头目约翰.阿里，来招募他成为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杀手时，托马斯.哈根为了表达对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忠诚，也为了数目巨大的奖金，悍然允诺。

在确定了要在纽约曼哈顿奥杜邦宴会厅为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地点后，凶徒们开始策划一个周详的全盘计划。详细掌握奥杜邦宴会厅的环境是阴谋中的重要部分，他们除了在行刺的前夕，到现场做出最后的确认外，还在事前多次到奥杜邦宴会厅勘察。1965年1月20日，假借黑穆斯林惯例地在每个周日，都在那里召开募捐座谈会的机会，五个凶手全部到会，彻底地摸清周边的环境，作为总结行动的参考。

马特.杜登在《一个被标记的人 : 马尔科姆.艾克斯刺杀案》第三章 “暴力对抗(Violent Opposition)”中揭露：托马斯.哈根是熟悉手枪的，三个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使用的凶器，全是托马斯.哈根自掏腰包垫买的。但是马特.杜登没有交代，新泽西第二十五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有没有把枪钱暗地里还给他，也没有说明新泽西第二十五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有没有支付刺杀行动费。

按照合理的逻辑结论，这五个凶手是不可能白干的。托马斯.哈根自己在法庭上承认是被金钱雇佣杀人的，但否认雇佣者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此话明显的不足采信。笔者相信，就像谁是下令刺死马尔科姆.艾克斯幕后主使者一样，这些秘密，早晚会被历史学家解开。五位杀手是谋定而动的，整个行刺计划，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几番预习，分秒不差。

在行刺前三天，他们到纽约聆听马尔科姆.艾克斯一场有六百人与会的讲演会，杀手们发现全场根本没有保安设施，也没有安检，因而断定，很容易把武器藏在大衣里混进现场，这个发现，坚定了杀手们要在三天后的曼哈顿奥杜邦宴会厅，执行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决心。

为了确保观察无误，1965年2月20日是个周六，五位杀手在当晚，买票进入曼哈顿奥杜邦宴会厅，在吵闹的舞会人群中，再度摸底，看清楚有利行刺的位置和预测马尔科姆.艾克斯保镖们，站岗的可能位置，更重要的是，在事后的撤退位置、路线和方向。会后，五位杀手回到了阿尔伯特.托马斯的住家，召开最后行动前的决定会议：

由坐在后八排的阿尔伯特.托马斯首先发难，假装和听众吵架闹事，分散和吸引马尔科姆.艾克斯保镖们的注意力。威尔伯特.麦金尼在最后排，引发烟幕弹，造成混乱和恐怖气氛。坐在最前排的威廉.布拉德利为主打，首先动手，开出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第一枪，坐在旁边的托马斯.哈根和莱昂.戴维斯立即拔枪跟上，将全部子弹全部射向马尔科姆.艾克斯后立即撤退。数番沙盘推演显示，全程仅用十五秒钟，即可完事。

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是在凶杀案十天后，被根据情报和所谓侦察结果而将之拘捕和提起公诉的，检察官并没有在法庭上提出两人在场的实际证据。托马斯.哈根在法庭上再三强调，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并没有在现场，也没有参与是次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行动。但是托马斯.哈根也坚定地拒绝说出，其他参与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凶手和幕后细节策划者是谁，和最为重要的：谁是幕后下令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元凶名字。

由于托马斯.哈根在法庭上，有数次撒谎与多次刑事犯罪的记录，导致法官哈罗德.罗斯瓦克斯(Harold Jay Rothwax)、检察官、陪审团全部拒绝相信他的证词，连主流新闻舆论界，都没有人采信他的证词。哈罗德.罗斯瓦克斯是一位备受争议的纽约法官，个头瘦小，但个性强硬，1930年8月28日在纽约布鲁克林出生，1977年10月22日，因中风引起并发症而谢世，享年六十七岁。

哈罗德.罗斯瓦在曼哈顿法庭上二十六年，审案数千件，以严厉对待不认罪的刑事犯闻名于世。他不赞成《米兰达警告》的软弱，反对死刑要陪审团全票同意，认为十分之二的同意票就应该够了。他出身公设辩护律师，但最后反对辩护律师无理延期，认为是在浪费司法资源。

哈罗德.罗斯瓦克斯的天性强悍，从踏进律师行业时，就开始显露出来了。1959年，第一次出庭辩护时，他的两位助理律师都迟到，他毫不客气的，开口就臭骂其中一位助理律师，另一位个头高大的助理律师，看不惯眼，把他摆得整整齐齐的桌上文件用手扫落一地。哈罗德.罗斯瓦克斯不声不响，朝着他的胖脸就是一拳。开了纽约律师在法庭上互斗打架的先例，也得了“耶和华”和“黑暗王子”两个极具讽刺的外号。

在法庭上，托马斯.哈根狡辩说，他从来就没有到过奥杜邦舞厅，那天只是经过外面，被误认为是凶手。在大量的人证和物证下，托马斯.哈根无法继续抵赖，只好改口承认，自己是被雇佣行凶，是三位朝着马尔科姆.艾克斯开枪者之一。检察官在法庭上追问 :“是谁雇佣你的？你接受了多少钱来当凶手？”托马斯.哈根回答说 :“我不能够告诉你。”

合理的逻辑推断已经清楚地说明，托马斯.哈根与其余的四位同谋全是新泽西州第二十五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附属的伊斯兰果实的黑穆斯林打手，如果没有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最高领导伊利亚.穆罕默德的直接或间接命令，就不可能有三位枪手同时开枪击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冷血残暴刺杀行动。1966年3月11日，纽约法庭根据陪审团的定罪，裁决托马斯.哈根、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三个凶嫌，谋杀罪名成立。1966年4月14日，三位凶手，被法庭裁决入狱二十年至终身监禁，在1991年前不得申请假释。

诺曼.巴特勒在坐牢二十年，和申请保释被拒十六次后，于1985年被保释在外，改名为穆罕默德.阿齐兹(Muhammad Abdul Aziz)。1998年，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新当家路易斯.法拉瀚，委任诺曼.巴特勒出任纽约哈林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伊斯兰果实最高领导人。

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时期，曾担任过马尔科姆.艾克斯司机的托马斯.约翰逊，在1987年被释放出狱，他已经在2009年谢世。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己早就对这种必然结果有了心理准备的。1963年5月23日，马尔科姆.艾克斯与路易斯.洛马克斯(Louis Emanuel Lomax)在芝加哥市民歌剧院(Civic Opera House)举行辩论会，主持人是著名播音员欧文.库普西内特(Irving Kupcinet)。马尔科姆.艾克斯与路易斯.洛马克斯是好朋友，路易斯.洛马克斯曾经为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穆罕默德的话》提供很多关于出版物的专业协助。

开场前，在更衣室里，马尔科姆.艾克斯警告路易斯.洛马克斯说 :“要格外留意听众中，混杂着的哪些黑穆斯林！”

路易斯.洛马克斯反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黑穆斯林？你的敌人怎么会花钱来听你和我的辩论？”

马尔科姆.艾克斯毫不犹疑地回答说 :“因为他们一直等待机会谋杀我！”

路易斯.洛马克斯有点半信半疑，但在开场后看见约翰.阿里带着几个凶神恶煞黑大汉，混杂在听众中时，不由不佩服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政治敏感度。

1964年2月，路易斯.洛马克斯出版了《当这句话发出时---(When the Word is Giving---)》，直接揭穿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中有五位美国联邦调查局秘密卧底，其中一个就是约翰.阿里，目的就是搜集黑穆斯林和伊利亚.穆罕默德的犯罪证据。被揭发后的约翰.阿里，盛怒之下，扬言要控告路易斯.洛马克斯恶意诽谤，造成他的名誉损失，要求赔偿，但就是见不到实际的法律行动。约翰.阿里不是不想告，不是不敢告，而是投鼠忌器，而是害怕在法庭上被辩方律师抖出庐山真面目。

1964年7月7日，约翰.阿里自己向《芝加哥后卫报(Chicago Defender)》记者承认，曾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工作，但只是预算部的文职人员，又说只是送信的小差，再改口为给海军部送货的卡车司机。1964年3月7日早上，马尔科姆.艾克斯致电老朋友路易斯.洛马克斯约饭局。在午餐桌上，马尔科姆.艾克斯严肃地告诉路易斯.洛马克斯说 :

“《纽约阿姆斯特丹新闻报(New York Amsterdam News)》的爆料，被证实了是真的！”马尔科姆.艾克斯所指的内幕爆料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最高领导人伊利亚.穆罕默德，已经指定一人，全权专职负责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路易斯.洛马克斯紧张地问 :“哪个人是谁？”马尔科姆.艾克斯一字一句的说 :“约翰.阿里！”

这些典故，在卡尔.伊万兹(Karl Evanzz)1992年出版三百八十九页的《犹大效应---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阴谋》第十五章“内部大分裂(A House Divided)”中，有着详细的论述。

非州裔美国人卡尔.伊万兹是《华盛顿邮报》记者，长久以来从事研究黑穆斯林、黑人黑手党、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伊利亚.穆罕默德、马尔科姆.艾克斯和路易斯.法拉翰等。1999年12月，卡尔.伊万兹出版了六百六十七页的《使者---伊利亚.穆罕默德兴衰史》，这两本专著奠定了卡尔.伊万兹在研究黑穆斯林与伊斯兰民族清真寺领域的权威地位，尤其是《使者---伊利亚.穆罕默德兴衰史》，至今无人超越他的立论和水准，在他的深度追查和揭发下，伊利亚.穆罕默德就是一个皇帝新衣的主角。

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接近结尾时，作者亚历克斯.哈利记录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段口诉说 :

“现在每天早晨醒来时，我都认为这是又借来的一天。在任何一个城市，无论我走到哪里，或是在发表演讲、或是在召开组织会议，或是在处理其他事务，黑穆斯林都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杀掉我的机会，我多次公开表示，我已经知道他们有了刺杀我的命令。任何选择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的人，都不了解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中的黑穆斯林。我也知道，我可能会突然，死在一些白人种族主义者手中，或者我可能，会死在白人雇佣的黑人手中，或者可能是某个被洗脑的黑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们认为通过消灭我，就会帮助白人，因为我以我的方式谈论白人。”

马尔科姆.艾克斯所指的命令发布者，就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中的头子伊利亚.穆罕默德。《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是在马尔科姆.艾克斯死后九个月，1965 年 10 月 29 日出版的。主要是记录马尔科姆.艾克斯的黑人自豪、黑人民族主义和泛非主义哲学思想。美国主流新闻界，誉之为历史上影响美国的二十本书之一。《纽约时报》评论家艾略特.弗里蒙特-史密斯(Eliot Fremont-Smith)将其描述为“一本精彩、痛苦、重要的书。”历史学家约翰.沃德(John Ward)写道 : “这本书将成为一部经典的美国自传。”《时代周刊》在1998 年将之列为，“十本必读的非小说类书籍之一“。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一直是畅销书，历久不衰。1967年售出平装本四十万册，次年售出八十万册。1970年进入第十八次印刷。1977年总共售出六百万册。1989年至1992年间的销量，增长了百分之三百。《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前后被翻译和出版多达包括阿拉伯语、德语、法语和印度尼西亚语等四十五种文字版本。1992年，著名黑人导演斯派克.李依据詹姆士.鲍德温和阿诺德.珀尔(Arnold Perl)联手改写的剧本，将之搬上大银幕，是为震撼世界的荷里活电影《马尔科姆.艾克斯》。

穆斯林反种族主义合作组织(Muslim Anti-Racism Collaborative)，执行董事玛加里·希尔(Margari Hill)的评论，引起不少的共鸣，她说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至今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因为它是一个自我发现和自我决定的故事。这不仅仅是一本历史书，更是一个与白人至上主义者作斗争的英雄之旅，虽然他的遇刺以悲剧告终，但这也显示了他的力量。为什么人们如此害怕他？他们到底想维护些什么？”

根据曼宁.马拉布尔博士在《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第十四章“这样的人就该死(Such a Man Is Worthy of Death)和第十五章“死亡如期而至(Death Comes on Time)”中说 :“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是参与过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包括多次在费城和马尔科姆.艾克斯纽约住家外面的多次刺杀行动在内，但是没有参与1965年2月21日在纽约市的刺杀行动，因而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被纽约法庭判处二十年至终身监禁，是冤枉的，不公平的，不公义的。”

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的这场世纪冤狱，就像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一样，是多种政治力量与多年黑道恩怨，互相激荡，互相配合出来的世纪阴谋。无可否认，厚达五百九十四页的《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是在目前市面上，数十本关于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著作中，最具权威性的一本巨著。已经在2011年4月1日谢世的曼宁.马拉布尔博士，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非洲裔美国人历史与公众事务系教授，也是研究当代美国黑人历史的专家，他出版了十五本著作，发表过四百余篇论文。

《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在描写马尔科姆.艾克斯生命，最后的几个星期中几场的刺杀阴谋，和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有着权威性的爆料，书中最重量级的爆料有五：

 第一 : 在第二章“底特律红的传奇(The Legend of Detroit Red)”中披露，马尔科姆.艾克斯是一位双性恋者。在他十七岁时，他为了满足波士顿的繁华生活而当男妓，自愿去充当富裕白人的性玩具，其中一位叫威廉.列侬(William Paul Lennon)的富裕白人，就是他的常年客户。威廉.列侬于1888年3月25日在罗德岛波塔基特(Pawtuckect)出生，他父亲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和报纸发行人，也是当地的民主党大佬。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服务对象还包括富裕的白人妇女。底特律红是马尔科姆.艾克斯青少年时的外号，因为遗传基因而头发天然发红而得名。性取向并没有影响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历史地位。关于他是一位双性恋者的说法，曼宁.马拉布尔并不是唯一的提出者。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好友理查德.格雷戈里，亦写过同样的论述 :“同时代人确认，在他的世俗时期，马尔科姆.艾克斯偶尔会与男性亲密，有时是为了金钱，这种行为导致一些人试图将他视为同性恋偶像。”

 第二：在1964年春天，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几位领导，已经共同作出了要处决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决定，因为马尔科姆.艾克斯突然去了中东和非洲，刺杀行动也就临时搁置下来。等到1964年5月马尔科姆.艾克斯从呆了二十四个星期的非洲归来后，刺杀行动立即又排上了日程。

 第三：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不是来自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最高领导人伊利亚.穆罕默德直接命令，也不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新当家路易斯.法拉翰的直接命令，而是由两位高层领导直接下令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一位是新泽西州纽瓦克第二十五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伊斯兰果实当家詹姆士.沙巴兹，另一位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全国秘书长约翰.阿里。

 第四：詹姆士.沙巴兹的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命令，是间接或直接来自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老当家伊利亚.穆罕默德，因为没有他的首肯或默许，没有人敢私自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老奸巨猾的伊利亚.穆罕默德知道，如果马尔科姆.艾克斯遇有不测，被美国治安当局第一个怀疑和侦察的就是他自己，因而他为了自保，不可能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证据。

 第五：詹姆士.沙巴兹的直接命令是发给两个人，一个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助理秘书长班杰明.托马斯，一个是莱昂.戴维斯。二十九岁的的班杰明.托马斯是汉肯萨克信封制造厂(Hankensack Envelope Manufacturing)的全职工人，已婚，有四个孩子。二十岁的莱昂.戴维斯是新泽西州帕特森(Paterson)电子厂的全职工人。（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