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序，兼給海外媒體上一課：

本文原來的題目是《給陳凱歌上一課——2012年7月6日為宣傳、推廣陳凱歌新拍爛片〈搜索〉而重發2006年3月9日舊作》。7月3日文章在萬維讀者網我的博客《羅網中的獨白》裡一發表，讀者蜂擁而至。兩天后我再次打開我的博客，發現這篇文章已經無影無蹤。

經歷過平生第一篇博文《惡貫滿盈的毛澤東》即被新浪網封殺的我自然明白：網絡封殺已經從中國大陸蔓延到了海外。雖然如此，萬維畢竟還是比羅網中的新浪人性化：它僅僅封殺了我的一篇文章而沒封殺我的整個博客。

從2006年3月9日至今，《給陳凱歌上一課》一文在中國大陸各網站上堂堂皇皇掛了六年多，至今還可以搜到；而一字不差的同一篇文章在萬維網上卻不到三天就遭拿下，可見共產黨有言論自由而萬維網沒有言論自由；萬維網上發表的文章把所有人都攻擊過，胡錦濤曾被稱為“匪”，溫家寶曾被稱為“賊”，這種攻擊讓我看了都臉紅心跳，但唯獨張藝謀和陳凱歌不准攻擊，可見張藝謀、陳凱歌的勢力大而胡錦濤、溫家寶的勢力小。

於是，我“軟的欺負硬得怕”，二話不說立即修改了我的文章。首先，把虎虎生威的《給陳凱歌上一課》改成了營養不良的《對陳凱歌語重心長地講幾句話》；其次，除了陳凱歌的名字保留，其他敏感的名字一律隱去（當然，被誇的名字堂而皇之照舊不變）；第三，只講一般現象，儘量不涉及具體人；第四，不得不涉及具體人的時候，只講事實和道理，去掉揶揄、嘲弄的言辭和語氣。

在張藝謀和陳凱歌的遠距離淫威下，我雖然不再敢“給陳凱歌上一課”，卻忍不住想給海外新媒體上一課。

在一個民主、法治社會裡，每個公民都享有不受誹謗和攻擊的權利與保障。但是，政治家、社會公眾人物們，在事實上卻享受不到像一般普通民眾那樣的隱私權和名譽權，因為政治家、社會公眾人物的行為可能對公眾利益產生的影響、衝擊要遠遠大於普通人的行為。所以，輿論、大眾對政治家、社會公眾人物的監督、批評和約束也遠比對一般人嚴格、挑剔得多；也因此，對政治家、社會公眾人物進行言論品評的允許尺度應該遠遠寬於對普通人。從政治家、社會公眾人物的角度來說，他們有義務、有責任具備遠遠大於普通人的對於批評、指責、攻擊乃至吹毛求疵的容忍力和承受力。

張藝謀、陳凱歌是公眾人物，他們對社會、對公序良俗有着比一般人大的責任和義務，因此，他們也有責任、有義務受到社會公眾的品頭論足、批評、指責、甚至挑剔，對他們進行言論品評的允許尺度應該遠遠寬於對普通人，而他們包容、承受與忍耐社會公眾對自己品評的能力也應該遠遠比普通人強。

況其，在被萬維網封殺的上述文章里，我雖然有諷刺，有嘲弄，有揶揄，但其中提到的內容，證據歷歷，言之鑿鑿，沒有一件不是事實，沒有一件沒有出處，沒有一樁屬於捏造：陳凱歌2006年拍的《無極》是一部十足的爛片，這是當時幾乎所有觀眾和影評家一致的結論，絕非我的誹謗；當年胡戈搞笑出《一個饅頭的血案》之後，陳凱歌惱羞成怒，暴跳如雷，氣勢洶洶，不依不饒，以勢欺人、壓人、威脅人，一副戲霸嘴臉，引起全國網民的共同憤慨，同仇敵愾，討陳之聲，鋪天蓋地，最後陳凱歌被罵得灰頭土臉，顏面盡失，面對眾怒，只得不了了之；當年陳凱歌劇組為拍爛片《無極》，把香格里拉碧沽湖自然美景蹂躪、糟蹋的一片狼藉，釀成舉國公憤，連國家住建部副部長都出來指責，而陳凱歌始終無一句歉意之辭，這更是鐵證如山，絕非我對他的攻擊。如今，胡戈還沒有死，香格里拉碧沽湖周邊的原著民都可以作證，公眾當年對《無極》的評價和對陳凱歌霸道且沒有自知之明的聲討今天互聯網上依然歷歷在目，萬維網可以去調查、去實證，究竟我說的哪一件事會給陳凱歌帶來名譽損失？他的名譽，在2006年早就喪失殆盡了。至於我提到的中國電影圈的無恥與無行，100個中國人100個有同感，我可以找出一萬個證據，而他們找不出一個反證，萬維網你又擔心我攻擊、誹謗了誰呢？

在著名的、對保障新聞自由有着里程碑意義的1964年《紐約時報》訴沙利文案（New York Times Co. v. Sullivan，376 U.S.254，1964）中，聯邦最高法院以9比0作出判決裁定《紐約時報》勝訴。聯邦最高法院在判決書中指出，對於政府官員的公職行為的誹謗案，必須保障聯邦憲法第一修正案和第十四修正案所賦予的言論自由和新聞自由的保障；為了保障新聞自由，政府官員不得單純因新聞報導中的內容有失實的部分而提出誹謗起訴，除非他們能證明媒體的報導存在“真實惡意”（即“真實惡意原則”），並且還需證明自己的實際利益因為這一部分失實的內容確實受到了傷害。美國最高法院在此案中確立了要求官員或公眾人物在指控媒體報道涉嫌誹謗或侵害名譽時必須遵循的真實惡意原則。真實惡意原則要求，誹謗案件的原告必須證明，所訴的報道出版者明知報道是假的，或者罔顧報道真偽。由於原告承擔了極重的舉證責任，而且證明一個人內心的活動較為困難，當涉及到公眾人物時，此類案件極少會勝訴。

我希望海外新媒體人能認真看一看上面這個案例，我不希望中國人在海外辦媒體辦得不倫不類，我不希望海外媒體人把專制體制下的基因和病菌繼承、傳播到一個和我們不相干的、沒有原罪非要承擔我們的過錯的自由的土地上，我不希望別的土地被我們因襲的陋習所污染。

6月29日國內各大網站登載了一篇題為“網友諷刺王立軍被勞教，法院審理判勞教違法”的通訊，報道去年因為發微博嘲弄王立軍被勞教一年的重慶人方洪，今年4月一釋放即向重慶法院提起行政訴訟，狀告重慶市勞教委員會。重慶法院經審理後判決，重慶市勞教委員會當初判方洪勞教違法。判決一下，引得旁聽群眾和媒體人一片掌聲。法院的判決書還提醒：國家公務人員對公民基於其職務行為的批評，應當保持克制、包容、謙恭的態度。

我希望海外新媒體能認真看一看上面這個消息，我不希望在中國法院都在進步的時候你們海外新媒體卻在退步。我是一個長期生活在“羅網中”的人，對鉗制思想、封鎖言論、扼殺自由的一切行為都非常敏感，幾乎到了杯弓蛇影、風聲鶴唳的程度。海外媒體的一點點舉止適當，都會引起我們極其惡劣、極其不愉快的回憶、聯想和感受。也許你們以為，在專制體制下生存過的我們對被侵犯會有着特大的承受力和忍耐力；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你們的想法錯了：正因為我們受盡了專制的壓迫，所以我們也受夠了專制的壓迫。我們對於專制的各種形式，心理之陰影，感受之低落，體驗之惡劣，是你們理解不了的；我們對於專制的一切行為，領會之敏感，反應之強烈，應激之劇裂，是你們想象不到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中宣部對西方言論自由的污衊，卻被你們證明是事實；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大陸媒體的無奈，卻是你們的自覺。

原序： 

中國影壇上有很多土蛋。為什麼叫他們土蛋呢？一個是他們樣子土：混跡藝術江湖近三十多年了，至今還是一副土豹子形象——當然這不能全怪他們，因為當年他們就是被共產黨趕到地頭、車間，又被共產黨從田間、廠房裡送入電影圈的；難怪今年還在紀念“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而且紀念還有市場——中國影壇上這批土蛋不除，毛的餘孽就會禍害不絕。第二個是他們智商土：半真半假半玩票地搞了近三十年的電影和女電影演員，石頭也該捂化了，可他們就是學不會怎麼拍電影，還一個勁兒丟人現眼，可見是蛋中之頭。本文是6年前陳凱歌《無極》惹出轟動一時的“饅頭”鬧劇後我寫來給他“上層次”的。如今，陳凱歌又出新片了，而且正在加緊推廣、宣傳。做為老相識，我不能不給他捧場。想來思去，最能給陳凱歌增加人氣、給新片增加看氣的，莫過於學共產黨，把老賬重新翻出來再算一遍。同為名導演，陳凱歌可以讓我對他說幾句話，可XXX卻別想叫我對他置一詞：一個今年給統治者粉飾太平，設計奧運會開幕式晚會，明年給當政者歌功頌德，策劃六十年國慶紀念晚會的御用工匠，屈尊跟他講一下政治，尚有可能，又怎麼配我和他談電影呢？說到這，在我心裡X、陳二人高下之分算是始出來。凱歌老哥九泉之上，當感敬我的知遇之隆了。

正文：

“陳凱歌起訴饅頭血案”的風波迄今為止還沒有結局，但引起的風潮正在漸漸平息。在近半個月紛紛揚揚的喧囂聲浪中，只見胡天胡地的挖苦、昏天黑地的攻擊、鋪天蓋地的責駡，其因果、其根據、其邏輯、其事實、其用意，實在不敢讓人恭維。這樣的挖苦，怎麼能讓被挖苦者服氣；這樣的攻擊，怎麼能讓被攻擊者動心；這樣的漫駡，又怎麼能讓被漫駡者長進呢？你不能光罵一個人是混蛋，你還必須證明這個人就是混蛋，讓這個混蛋服氣、動心；最後還要讓這個混蛋有所長進。這才是罵人的水準、目的和意義，也是只有大師級人物才能做到的。今天，我就總結性、示範性的做一做，同時給陳凱歌上一課。

《無極》我是看過的，《饅頭》視頻沒有看，而且也不想看：原料是爛的，再怎麼加工也出不來好貨，又有什麼好看的呀！不看《饅頭》視頻，並不妨礙我瞭解陳凱歌為什麼對這麼一件小事如此不依不饒、氣急敗壞，無非是：一、陳凱歌覺得胡戈糟蹋了他的《無極》和他的電影藝術；二、陳凱歌認為胡戈敗壞了他的《無極》和他本人的聲譽。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應該清楚地告訴陳凱歌：電影藝術早讓你的《無極》糟蹋光了，別人再想糟蹋也找不到機會了；你的聲譽早讓你的《無極》敗壞的一片狼籍了，別人實在沒有必要再雪上加霜了。也許陳凱歌很冤枉，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觀眾是怎麼看《無極》的，而他的水準也讓他搞不明白自己拍的片子多麼差。果真是如此的話，我現在就應該更清楚地告訴陳凱歌，讓他沒有機會再自己騙自己了：絕大部分觀眾認為你的《無極》爛得不能再爛了。

話確實很難聽，但陳凱歌聽了不應該受不了。考慮到他的承受力，比這難聽一百倍的話我還沒好意思轉述呢。

中國表演藝術的整體水準是低的，電影藝術的水準尤其低，電影藝術家的水準更是等而下之，而電影導演的水準就乾脆提都提不上臺面了。這麼低的水準，我今天實在看不下去，實在受不了看著他們始終爬在臺面之下了。於是，我只好勉為其難，只好收下幾個不成器的學生，只好放下身段給陳凱歌輩上一課。當然，我不企圖教會你們許多，因為你們太愚鈍太低能，但我可以耐下心，從幼稚園課程中選一部分你們有可能聽得懂的教。幼稚園的藝術、語言、科學課程對你們太難了，但社會、品德、生活課還是可以給你們上一下的，電影你們這輩子是上不了道了，但做人的道理你們卻不可以不從中年學起、不可以不讓自己“夕死可矣”。

陳凱歌把生命玄虛為無極，觀眾把陳凱歌的玄虛評價為無聊。其實，陳凱歌你可以《無極》，你也可以無聊，但你不能無恥。你浪費了那麼多的金錢，破壞了那麼美麗的環境，拍了那麼垃圾的片子，忽悠了那麼多信任你的觀眾，你還不許別人說不，不許別人批評，不許別人嘲諷；你不但不思自省，反而一味護短，振振有辭，槓上加番；現在又恃強淩弱，戟指威脅，妄想懲人之言，封人之口，你不是太過分了麼？胡戈得到一百個人中九十九個人的聲援，並不是他真有出眾的才華，並不是他製作的視頻真的好看，而是這九十九個人實在看不過去你先是那麼低能，繼而這麼沒羞沒臊，最後又如此霸道；也實在看不過去一個年輕人莫名其妙被你嚇的一個勁兒示弱、一個勁兒解釋、一個勁兒道歉、一個勁兒可憐吧吧地叨咕：“他是誤會我了”、“我不敢再做這樣的短片了，《英雄》也不調侃了。以後我要專注於原創題材，那樣就不會再有這樣的麻煩了”。

替陳凱歌你尋找一下這麼兇橫霸道的根源是這場鬧劇裏最有價值的事情。陳凱歌你屬於“第五代”導演，今年五十有四了吧。你這種霸道毛病的根源就出在你的年齡上。你所長成的那個時代先是階級鬥爭的時代，又是四人幫鉗制言論文字獄的時代，再是官本位和權勢本位的時代。在階級鬥爭的時代裏，從來是非對即錯，從來是成王敗寇，從來是急風暴雨，沒有半點寬容、忍讓和妥協；在鉗制言論文字獄的時代裏，從來是萬眾一心，從來是眾口一詞，從來是舉國上下，沒有半點意見多元、言論自由和批評權力；在官本位和權勢本位的時代裏，所有吃皇糧的都是官，連和尚喇嘛愛國宗教人士都有級別，更別說擔負著意識形態重任電影導演這樣的“文藝工作者”了！官的屁股是屬虎的，凡人又怎麼能摸一下呢？在階級鬥爭、鉗制言論和權勢本位的時代薰陶出來的陳凱歌，又怎麼能夠容忍平民百姓竟敢嘲弄、批評官僚導演？當然要你死我活、窮追到底啊！

陳凱歌你在藝術上提不起來，在政治感覺上怎麼也懵懂遲鈍？你和好多形形色色的名人一樣，還生活在過去的威福舊夢裏。你搞不明白現在時代變了：連貨真價實的幹部都能批評，象你這樣的導演名人早就沒有特權、早就沒有人庇護你了。再要以勢壓人，你的勢已經沒有了。而且，你一個勁地拍諸如《無極》之類的貨色，早就不意識形態了；既然如此，誰還給你幹部待遇呀。

要求一個中國導演聽懂寬容、忍讓、自由確實是刁難他；但我們有理由要求他遵守公眾生活和娛樂圈的規則。對牛彈琴固然枉然，但至少我們可以對牛吹笛。

在歐美、港臺，娛樂人物和政治人物一樣，雖然風光富有，但他們在公眾生活中也遵循著比平常人更嚴格的圈外規則和圈內規則，稍有越軌就會“名與身俱滅”。這些規則簡言之，就是“悅人”、“無私”和“非訟”。“悅人”就是作為藝人和政客，你必須取悅觀眾、選民，你必須奉獻自己、必要時糟蹋自己去哄他們開心，這樣他們才有可能看你的臉、投你的票、當你的衣食父母。你必須永遠和藹、永遠微笑，哪怕你欲怒欲哭。沒人去洞察你的心曲、沒人去傾聽你的委屈、更沒人去寵你慣你。“無私”就是作為藝人和政客，你必須放棄你的隱私，讓所有人都有權力問你的吃喝拉撒，問你的穿衣戴帽，問你乳房上有沒有疤，問你屁股上有沒有痔；讓所有人都有資格管你的吃藥打針，管你的做愛打炮。“非訟”就是作為藝人和政客，你永遠不要起和人打官司的念頭。你必須讓別人數落、讓別人指手劃腳，讓別人吹毛求疵，讓別人欺你太甚。藝人和政客控告、起訴選民和觀眾，西方港臺人聽了會笑死你土鼈哩！藝人和政客告人，如同婊子和強盜含冤，從來沒有任何人同情，更毋用說贏啊。就象今天的陳凱歌，為了扼一人之喉，引來舉世怒駡，成為天下公敵；不但身敗名裂，而且禍殃妻孥；最後告不勝告、告無被告，搞的灰頭土臉。這種晦氣黴遠，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

舉目大陸，我們哪有什麼藝術商業規律？我們哪有什麼電影市場規則？我們哪有什麼公共生活和演藝圈的規矩？導演越臭越有人捧，電影越爛越有人追，片子越垃圾越有票房；演員、導演、歌星，霸氣、官氣、盛氣淩人，不動就罵人、打人、告人、威脅人、恐嚇人，這哪裡是演藝界和娛樂圈，怎麼看怎麼象黑社會！你去看香港，董建華也好，李嘉找埠茫�成龍、棱楤傑也好，都是細聲慢語、一團和氣；你再瞅大陸，不論商人、導演、明星，一個個全都滿臉殺氣、十足的白虎星啊！

在過去的威福舊夢裏，在今天沒規沒矩的藝術市場、輿論風氣和娛樂圈中，在我們社會集體的縱容和寵慣下，陳凱歌們如同過去的太保惡少，無所顧及、橫行霸道。香格里拉碧沽湖自然美景慘遭《無極》劇組蹂躪，沒有人控告、沒有人索賠、更沒有人舉著抗議牌到電影院門口抵制陳凱歌電影的放映，甚至就在陳凱歌和《無極》被全面聲討的今天，仍然沒有聽到對此的一絲義憤之聲。如此這般，我們又怎麼能怪陳凱歌肆無忌憚、為非作歹呀？

有人把陳凱歌你們封為第五代導演，有人吹噓你們是憂患、深沉、使命的一群，你們也不聲不響、老實不客氣地默認了。十年過去了，又一個十年過去了，第三個十年過去一半了，你們都憂患、深沉、使命出了些什麼呢？看看前蘇聯那批憂患、深沉、使命的導演們拍出的傳世之作，你們不汗顏嗎？你們什麼都比他們強的多，資金、技術、收入、氣派、威風、財勢、國際化，就是水準、智商、勇氣、心靈、道德、良知比他們差的遠。後來憂患、深沉、使命看不到前途了，你們又追求商業化了。可是年復一年，你們又生產出了什麼像樣的有商業價值的作品呢？拿好萊塢同你們比，你們不臉紅好萊塢也要臉紅，就是拿年齡相仿、沒被納入封神榜、也不屑同流為“第五代”的美工導演馮小剛同你們對照，也是天上人間矣。又後來，商業片你們實在玩兒不出名堂了，你們發現歷史還沒糟蹋，就又去糟蹋歷史，以為能撈到一棵救命稻草。可你們可憐的歷史知識、貧乏的理解力、趨於零的判斷力和枯竭的想像力，使你們只能靠篡改和造謠去欺負不懂歷史的人。面對黑澤明的經典之作，你們不害臊嗎？所有所有的路都走不通了，你們只好去騙外國人，做夢拿國際獎，添著臉一個勁兒往奧斯卡身旁蹭，居然和斯皮爾柏格、斯通的不朽之作同堂皇之，你們臉皮的厚度，直追你們氣焰熏天的高度呢！到了現在，你們已經黔驢計窮，只好學鴕鳥，一頭紮在不曾有的世紀裏，癔想出不存在的世界，囈語著你們自己也不知所云的癡人之夢，或偽造出豔俗豔俗的場景畫面，或靠毀壞人們知所未知見所未見的驚世聖境來取奪人目攝人心之效。你們浪費弩幣無算，製造出一大堆既不能遮寒，又不能果腹，既不能悅耳目，又不能正人心的物質廢料和精神垃圾。我們真不禁又怪起廣電局電影事業管理局：既然已經背了許多駡名，當初何不乾脆將這些暴殄天物、重敽θ說餒M料和垃圾統統槍斃呢？這樣，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啊！

本來，我對浮華虛榮、利慾橫流、玉外絮中、無恥公行的中國影視圈和一蟹不如一蟹的中國影視人早已不抱任何幻想，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誕生過三、四十年代的趙丹、蔡楚生、鄭君里的中國電影眼睜睜毀在這幫混混手裏，我忍不住要醍醐灌頂，教訓教訓這些中國電影的不肖子孫。小輩聽後，懸樑誦之，汝日三省，百年之後，或可稍有長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