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到訪胡志明市，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已經過去了約三十年。最近幾年，關于越南經濟騰飛的新聞不絕於耳。啟程之前，想着胡志明市應當在現代化的道路上有了長足的發展。這次在胡志明市逗留了三天，實際的感受與想象之間的距離有點大。相較於三十年前，高樓大廈確實建了不少，但是市容的髒亂嘈雜依然沒有多大的改善。記憶中的胡志明市，主要大街路況還不錯，但是離開了主道，周邊的橫街小道基本上都破敗不堪，有些甚至連柏油路都不是。如今的胡志明市，路是修好了，但是維修保護卻欠佳，尤其是人行道最為明顯。胡志明市大部分人行道都鋪地磚，據我三天內走過的所有景點、地段，絕大部分人行道上的地磚都有破裂或缺失。即便是第一區瀕臨西貢河豪華酒店區域一帶，只要離開酒店及名牌專賣店稍微遠一點，人行道缺損的地面就是胡志明市隨處可見的瘡疤。人行道的高度破損大概與胡志明市為數眾多的摩托車有關。在胡志明市，把摩托車停放在人行道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每天反覆承受摩托車啟動時的衝擊力，地磚的大損耗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摩托車停放在人行道上，大大增加了行人的危險係數。行人往往要在車道邊上與如潮水一般的摩托車及汽車爭道，在遊客眼中難免險象環生，本地人卻安之若素。動身之前，聽了不少關于越南交通燈如同虛設的傳言，事實並不完全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紅燈亮的時候，直走的機動車還是都會停下來，但是行人橫過街道仍然要小心，因為轉向的車輛並不會禮讓行人。至於沒有交通燈的地方，每次穿越街道都像是在打仗，充滿刺激。人與車爭道之外，車與車也互不相讓，所以各類機動車的鳴笛此伏彼起，造成極大的噪音。胡志明市的小攤販特別多，沒有停放摩托車的人行道上，也許就擺放着幾張大約五十公分高矮的小桌子和再矮一點的小凳子，人們就在人行道上享用咖啡、飲料或者各種吃食。胡志明市的小攤販可算獨特的景色，品類繁多，各擅勝場。有專門賣粉、面、飯的，也有隻賣咖啡飲品的攤檔，唯獨不見賣粥的小攤，只在一家較為豪華的飯店的餐牌上看到為數寥寥的粥品，可見此地不同的飲食文化。由于越南產米，所以這裡的各式米製品特別豐富，不管是湯品或是干品，清湯底或是濃湯底，那濃濃的米香總在。

我問小女關於這次越南之行的目的，她說主要就是想陪我們好好休閒一番以及嘗嘗地道的美食。小女到過東西歐、南北美，東亞、南亞不少國家，養成了不挑食的好習慣。我們在新西蘭，有時也到越南餐館進餐。不過總嫌餐品略顯單調。這次到胡志明市，小女特別約了在此地生活的兩位朋友指點迷津。到胡志明市當天晚上，小女那位在胡志明市國際學校教授英文的英國、智利混血兒朋友，帶我們去一家越式裝修的豪華餐廳用餐。餐牌上每道菜都有精美圖片，附有越文和英文的菜品介紹，食客按圖索驥，一目了然。傳統越南菜的一大特點是有大量各類生吃的蔬菜、香菜配搭上不同的蘸醬佐食，大大提高了食慾。其中有一道菜，盤中有蒸熟的米粉小卷，吃的時候要把小卷攤開來，鋪放在“米紙”上，加上生蕉片、楊桃片、香菜及肉卷之後蘸醬來吃，滿嘴鮮香。

第二天晚上，約的是一位越南朋友，是小女當年參加“新西蘭亞洲青年論壇”時所結識，原先隨父母在新西蘭生活，最近十年才返回家鄉發展，如今在越南有自己的建築公司。我們按他所發地址到了地方卻猶豫了，因為眼前所見是一個水泥門洞，一邊停着一排摩托車，沒有招牌，更沒有燈箱。門洞前椅子上的一位中年漢子看見我們一臉迷茫，主動上前問我們是不是要到餐廳就餐，然後指示我們往前走然後右轉。我們依言前行，走了十來米之後右轉，只見前方不遠有一個入口，有一位身着奧黛的中年女子笑面相迎，聞說我們定了位子，就交由服務員把我們帶到朋友的桌旁。這家餐廳有部分的上蓋像一把大傘，另一部分是露天的庭院，幾棵大樹之間擺放着木製餐桌和木頭椅子，在鬧市中營造出田園風格。這裡的菜品也很有特色，我們當天晚上點的菜當中，有一道菜是用五種不同方式烹製雞隻的不同部位。雞是走地雞，肉鮮而且有嚼勁，通過蒸、炸、鹵、烤、涼拌來呈現不同的雞味，充分展示了廚師的巧思和廚藝。另一道菜則極為簡約，碧綠的夜香花搭配油炸蒜末和蒜粒，味道清香雋永，一試難忘。

五味雞

這家頗有特色的餐廳有一個惹人遐思的名字 - 秘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