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纸篓(3) 望文生义_平仄的随感
写诗作为业余爱好,藉以抒发感情,偶然便有了下面望文生义的文字。诗很一般,只是有感而发,文字是借题发挥。
曾希望书法家张旭光为我的诗句写幅字条,装裱后,挂在家中,以饰文气。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诗句出手。好诗句实为难得,用稍有挑剔的眼光,连自己都说不过去。想来付梓出版就算是本能一种冲动吧。脍炙人口的《登鹳雀楼》、《静夜思》乃千古绝唱,可望不可及。好在我这个诗歌“票友”,也有一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姚普先生对我的诗颇不感冒,他的诗词品位很高妙,先生是《中华诗词》、《北京诗苑》和《中华诗词年鉴》编委,诗词作品和著书颇丰,他做诗对格律,用韵很严格。姚先生对我的指教,我是要牢牢记心的,在今后的写作中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叶晓山老师在《诗刊》社的诗歌函授学校里任职古典诗词教师十几年,他对我的鼓励较多,让我对旧诗多推敲推敲,我没有完全听他的话,便匆匆出版;好在出版社的方育德先生,改正了一些错误。夏传才教授(中国诗经学会会长)对现在的年轻人学诗,对我的诗作的格律方面要求比较宽松。实际上,王力教授也指出:“今天我们如果也写律诗,就不必拘泥古人的诗韵。不但首句用临韵,就是其他的韵脚用临韵,只要朗诵起来谐和,都是可以的”。
王力教授认为用临韵只要朗诵起来谐和就可以。那么现代人读音并不能按格律要求平仄“音”朗诵出来。我们写诗按照韵谱,有很多律诗读起来就不会像律诗原本要求的平仄粘对和对仗那样“谐和”了。
平仄是根据声调而定的,可是非要抛开普通话,按古代的四声的平仄(无论是平水韵还是诗韵新编),韵谱中平仄与读音形成的“平仄”是矛盾的。实际上韵谱中的平仄应该用引号,因为有些入声字读不出仄声调。比如我写的《咏春》:
南冠穷途近三载鞔凹糁虼哑凇?/SPAN>
春风习习催冻土,幼草青青出融泥。
用韵不严格,“期”是属于“四支”韵,“泥”属于“八齐”韵,但在诗韵新编中是可以通押的韵(古代诗人作诗偶尔也可押临韵),但“期”和“泥”在朗诵时是谐和的。在“春风习习催冻土,幼草青青出融泥。”中“习习”和“出”以普通话读出就不是入声调。而在平水韵中“习”属于“十四缉”韵,“出”属于“四质”韵。“春风习习催冻土,幼草青青出融泥。”正好是“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仄平平。”,虽然诗不合格律,但是此处还算是有对仗的意思。当然偶尔我也写有较合格律的诗,如《香山秋兴绝句》:
香山红叶碧云妆,瑟瑟秋风落日霜。
万木生华迎远客,层林染尽谢秋装。
再有《五律•冬晨》:
闻鸡别宿营,门外露霜清。
墟里千家寂,篱边一吠鸣。
寒尘弥落叶,晓雾没枯荆。
路问人何处,山庄陌上行。
五四运动提倡白话文,胡适,鲁迅身体力行,毛泽东也不提倡青年人写旧诗词,认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不过他们的汉语和或文言诗词功底扎实,他们成为文豪,政治家等,是开拓者。我们不学古典诗词,思想和言行也不开阔呀,与他们的大家风范无法相提并论。现在青少年学习诗词是好的课余学习活动。写诗是爱好,诗歌学习也丰富了我的思维,开阔了眼界。
在学习写诗的过程中我遇到唯律诗为格律论诗的见解。那诗经该置于何地呢?那些非格律的脍炙人口的五言和七言的古诗就不能学吗?我们现代人写这样的诗歌就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吗?那些见到五言和七言的诗作,动不动就用七律,七绝,五律,五绝来评判诗作水平的高低的人们,有时忽略了诗歌本身的创作动机和最难能可贵的本能和冲动的真实性。不能说不懂格律就不能作五言七言诗,五言七言诗如果不合格律就不是传统诗歌。这样就把很多人的创作本能和冲动给扼杀了,
难道严守格律或律诗的格律是写传统诗的唯一的标准吗?格律家很懂格律,但是对诗的精髓,诗的实在或诗的哲学有如何看待呢?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更深层的理论,在此,仅把一些我不曾读过的但在直觉上感到可能有关的著作列出,如:亚理斯多德的《诗学》,贺拉斯的《诗艺》,锡得尼的《为诗辩护》,扬格的《试论独创性作品》,马利坦的《艺术与诗中的创造性直觉》以及海德格尔的《诗•语言•思》。我是否要读这些理论呢?其中的著作仅知一个名词,如“……人诗意地居住……”在房地产广告中非常地常见。如果有时间应该读朱光潜的《诗论》。
另外诗论家和诗人还应是其它艺术门类,学术或领域的集大成者。张大千是国画大师也是诗词高手,于佑任是当代书法家, 领袖毛泽东、陈独秀、朱德不必多言,学者周作人、厉以宁,将军陈毅、张爱萍等擅长作诗。还有新诗旧诗兼能的两栖诗人郭沫若、胡风等,作家老舍等也能挥毫作诗。还有很多。我们国家堪称诗国。可近年来,诗歌的创作和欣赏处于低谷。虽然欣赏诗歌的人和写诗的人少了,但是,名不经传的作者还有在努力创作。西单图书大厦,王府井书店,书市和图书市场里,还是有新作问世。大师们的作品读一些后,再看一看名不经传的作者的诗词,有时更有启示。
通过不断地写作,我对诗歌的看法是更注重对其的了解或理解。我没有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诗句,但以我的本能和冲动会为我增添生活的乐趣和面向未来的信心。以诗会友又是多么高妙的自然自在呀。
学古典诗词当然要学习它的格律,让人们了解诗词发展的脉络,格律是诗词的精髓,可诗歌应该如何去写,用何种格律,甚至用不用格律诗来表达诗意,完全应由写作的人来自由选择。
具有工整格律的古典诗词翻译成英文,俄文等又怎样呢?原作的格律岂不丧失殆尽?诗歌不成其为诗歌了吗?实际上,不会。我想诗歌就是诗歌。七律,七绝,五律,五绝,排律和词以及曲只是汉语诗词极富有规律的格律罢了。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学术专著《古今民间诗律》中提到民歌的格律。由此才感到诗的源源流长和博大精深。民歌是最富有生命力的,是语言文学的源泉。我们表达情感采用了诗歌的形式,说明人具有朴素自然的文学创作冲动和本能。
我曾写了诗集《一个人只有一个祖国》便是这朴素自然的冲动和本能的表现。这是一本新诗集,新诗也有类似格律的东西,如节奏、复踏、诗行或诗句可以没有动词,也需要声韵,只是韵更为宽松,因此它和传统诗词确实不同。有些刊物只认格律诗和词曲,有的不接受旧诗。那么大多数诗者就成了诗歌写作的流浪汉,没有归所。好在,诗歌写作的流浪汉们在徘徊的时候,出现了互连网。人们可以在互连网上畅所欲言。而我还要幸运一些,有机会出版诗集。诗歌是有诗性、诗意或诗味的,新诗和旧诗具有共同的本质。对诗歌的习作是永无止境的。
诗词的低谷与五四运动提倡白话文和白话诗的矫枉过正有关,但是现在的创作风气也扼杀了诗歌形式的变革和创作。我个人就是在这状态下,对诗歌产生了悲观的情绪。旧诗的写作应该有新的变格形式,诗歌发展的历史也是由新形式来推动的。唐诗宋词元曲,中间隔着明清和中华民国,古典诗词没有新的诗歌形式出现。倒是白话诗还算是新鲜事物,但是和国粹的古典诗词比缺乏源源流长的文化背景。诗歌的不景气可能是酝酿诗歌的某些变革(格)的过渡阶段?那些生动鲜活的诗歌,甚至暂时被视为低俗的表达形式的尝试也许为创新产生了机会。
最后让我用季羡林的话来总结一下吧:
在形式方面,也就是语言文学方面,最能表现一个国家语言文学特点的是诗歌的格律。这是因为,格律与语言文学密切联系。诗歌必须有格律。而格律的产生则源于人类生理和心理的共同要求。……文学要求有节奏,而格律所表达的正是节奏与变化。文学也要求统一,一些国家诗歌中的押韵的办法,表达的就是这种统一。变化与统一错综结合,就形成了诗歌(季羡林,《简明东方文学史》,198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