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Deconstruction)主义是被称为后现代哲学的后结构主义的重要学派,其代表人物为查克.德立达(Jacques Derrida)。我是前两天在写“还原《道德经》之自然”的第八,九,十节时刚刚了解到这个学派的。但是,当我第一次读到有关这个学派的思想时就发现它与我自己在过去几年里发展起来的哲学思维和方法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解构主义被很多人认为是很难懂的哲学思维,但是我却几乎是在看了关于它的介绍的瞬间就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因为我本人在接触这个学派的理论之前早就开始在生活中运用同样的思维了。其实,就在我读到解构理论的前几天,我去纽约下城的一家IT咨询公司应聘面谈时就运用了所谓的解构的方法来回答问题。我这里把这个例子写出来希望能帮助读者对这个被看似非常深奥的理论有更多的认识。 2007年8月10日是个雨天,我一大早就离开了我在法拉盛的住处,乘坐7号轻轨到时代广场换乘1号地铁到23街下车。等我走到去面谈的公司门口时发现我提前了将近一小时。刚好旁边有一家Barnes Noble书店,我便走进了书店。那几天我正在写“还原《道德经》之自然”的前四章,其中涉及到了大爆炸理论,所以我就乘此机会找两本书把大爆炸理论再温习一边(这段描述其实与正题无关,只是作为一个自我回忆放在这里)。 将近上午10点钟的时候我便来到了招聘的公司。该公司的两个技术主管对我进行面谈,其中一个叫麦克(Michael)的人是主问。在麦克提的问题中有一个是“在OO设计(软件工程的一种设计模式)中,多态(Polymorphism)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在过去几年里我所经历过的数不清的电话或当面的面试中已经被问过数不清的遍数了。标准的回答方式应该是把几乎所有关于OO设计的书上都写着的千篇一律的定义回答一边,直截了当地指出多态的作用是使不同类型(type)的物件(Object)之间可以相互赋值或变换。但是,我没有直接问答他的问题,而是(按照我后来了解到的解构主义的术语来说)“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解构”。其实这是我的思维方式,也是我的一个习惯,这决不是我第一次在面试中使用这种方式,也因此不知惹恼了多少对我进行面试的人,尤其是碰上亚洲(东西亚都有)人对我进行面试时,他们几乎一概非常无法忍耐我的这种回答方式,白人对此的忍耐度相对要好一些。我当时并不知道坐在对面的麦克和杨(Yan)对此的忍耐度到底有多大,反正我是本性难改了,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我这样回答的,“人们之所以需要多态是因为在很多支持OO的软件诸如Java, C++等中有了单态。多态的意思是‘很多面孔’,而‘很多面孔’之所以有必要是因为出于类型检查(type checking),信息包装(encapsulation)等原因,在那些语言中的物件(Object)有了‘单一面孔’,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语言中有‘单一面孔’我们也就不需要‘很多面孔’了。”在我的回答过程中麦克和杨一开始不但非常耐心还频频点头,我心说这回遇到对口的人了。 不过他们的忍耐还是有限的,麦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的话,他问,“那么你是否能够给出一个多态的例子呢?”在英语里人们经常把橘子和苹果拿来作为两个无法进行比较的东西的例子,而我的“解构”的本性(尽管我当时根本还不知道“解构”这个词呢)使我偏要用橘子和苹果来进行比较从而对这二者不能进行比较的通俗说法进行“解构”。于是我便回答道,“比如我们要比较橘子和苹果,”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注意到麦克和杨的表情下意识地稍微有一些细微的闪动。我接着说,“假如我是水果店的老板,我不管是橘子还是苹果,我需要知道我卖掉了多少水果。”这时麦克和杨双双点头表示赞同。我接着说,“但是,我又不能直接把橘子和苹果进行比较,”(麦杨点头)“所以我要把它们上升到水果这个概念层次来进行比较,这里的水果就成了多态,而我之所以需要多态,是因为橘子和苹果是单态”。。。 后来麦克还问了很多其它问题,杨也问了两个问题,整个面试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而且一直是在上述这种气氛和方式中进行。应该说他们二位的涵养和耐性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麦克,杨到了最后稍微有一点点不耐烦,但是两位在结束前都和我开玩笑聊天,气氛还挺和谐。不过我想他们雇我的机会不大因为毕竟他俩都还很年轻,不会找一个给他们上课的人来给他们干活的。可是,“本性难移”这句话也确实有道理,明知这样找工作不行,也经常努力约束自己,但是时不时地就回归本性了。 我的工作问题是另一个难题,这里就不多加讨论了。但愿我这里给出的这个例子对与众位读者了解“解构主义”这个通常被认为是深奥难懂的理论能有所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