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从八一宣言到皖南事变(上)（中）1938年2月，新四军军部命令江南各游击队到皖南歙县的岩寺集中，江北各游击队分别在湖北黄安七里坪和河南确山竹沟集中。2月－3月，分别集中于湖北黄安县七里坪、河南确山县竹沟的中共江北游击队，再集结于安徽霍山以西的流波疃地区，编成新四军第四支队，支队司令为高敬亭。3月-4月，新四军第一、二、三支队先后到达皖南岩寺集中，新四军军部也从南昌北移至岩寺。3月20日，中共晋察冀边区在山西省五台县石咀村普济寺成立了晋察冀边区银行，该银行先后发行面额为一元、二元、五元、一角、五角的五种纸币。4月3日，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张国焘借祭扫黄帝陵之机离开延安，经西安到达武汉。到达武汉后，张国焘一度被中共驻武汉代表团（中共长江局，八路军办事处）截留。虽然王明、周恩来多次劝说，延安毛泽东、张闻天等二次来电，但张国焘拒绝再回延安。4月17日，张国焘在戴笠帮助下离开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在所留字条中，宣布脱离共产党。4月18日（一说19日），中共中央开除了张国焘的党籍。在张国焘出走前一年，1937年3月14日晚，西路军军政委员会陈昌浩、徐向前等联名向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发出西路军最后一封电报:中央及军委:(一)今天血战，部队无弹，饥渴，损失甚大，已战到最后，确实现存两团余兵力，伤亡及牺牲团级干部甚多，只有设法保存基干。。。。1937年3月23日，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27日到31日，会议的第二项议程，是讨论张国焘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朱德、任弼时、彭德怀、林彪、贺龙、康克清、毛泽东、张闻天等先后在会上发言，揭露、批判张国焘的错误和罪行，会议通过了《中央政治局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的决议》。1937年4月3日，原红四方面军干部许世友、王建安、洪学智等十几人因“拖枪逃跑”和“谋害毛主席”等罪名被逮捕。1938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驻新疆代表邓发在迪化（乌鲁木齐）组织当地西路军突围人员批判张国焘错误路线，李特（原名徐克勋，安徽霍邱人，红四方面军参谋长，西路军参谋长）、黄超（红四方面军政治部秘书长，红五军政委，曾任张国焘秘书）不服，声称要到苏联申斥。李特、黄超随即被秘密处死。张国焘在《我的回忆》第三册（下）中写道，“王明告诉我，李特、黄超就是托派，他们在迪化经邓发审问，招认是托派，已被枪决了。”1947年8月，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9月，安徽霍邱，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面朝行军队伍，双手举着一块布，布上写着七个字：“徐克勋我儿归来”。4月，粟裕率领新四军先遣支队向苏南敌后挺进。1938年1月至5月初，八路军129师东进支队、第769团，115师344旅第689团、第5支队等中共部队，先后挺进冀南地区，并向鲁西北等地渗透。1938年5月4日，毛泽东致电项英，就新四军开展敌后游击战作出指示（第一个《五四指示》），指示内容有：在敌后进行游击战争虽有困难，但比在敌前同友军一道并受其指挥反会要好些，方便些，放手些。。。在广德（皖东南）、苏州、镇江、南京、芜湖5区之间广大地区创造根据地，发动民众的抗日斗争，组织民众武装，发展新的游击队，是完全有希望的。在茅山根据地大体建立起来之后，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入苏州、镇江、吴淞三角地区去，再分一部渡江进入江北地区。。。。薛岳等的不怀好意，值得严重注意。但现时方针，不在与他争若干的时间与若干里的防地，而在服从他的命令，开到他指定的地方去，到达那里以后，就有自己的自由了。尔后，不要对他事事请示与事事报告，只要报告大体上的行动经过及打捷报给他。此外，请始终保持与叶挺同志的良好关系。5月-7月，新四军第一、二支队在陈毅、张鼎丞率领下相继进入苏南敌后，发展抗日游击战争，开辟了以茅山（镇江句容东，常州金坛西北）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第三支队在张云逸、谭震林领导下，进抵皖南长江沿线的宣城、芜湖一带对日作战，并策应苏南的第一、二支队；在高敬亭率领下，江北的第四支队于5月间东进到舒城、桐城、庐江、无为等地开展抗日游击战争。7月，新四军军部从岩寺北迁到皖南云岭（安徽省宣城市泾县西北23公里处，西邻黄山）。38年9月，陈毅将管文蔚领导的丹阳抗日游击纵队改编为新四军挺进纵队，管文蔚任司令员，韦永义任政治处主任。挺进纵队对外称江南抗日义勇军挺进纵队，对内则是新四军一支队的下属部队。9月29日—11月6日，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扩大）在延安召开。9月中下旬，从莫斯科回到延安的王稼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和六届六中全会上两次传达了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总书记季米特洛夫的口头指示：“应该告诉大家，应该支持毛泽东同志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他是在实际斗争中锻炼出来的。其他人如王明，不要再去竞争当领导人了。”（有说法称，这只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书记曼努伊尔斯基的个人意见，并不是总书记季米特洛夫<代表斯大林所作>的指示）10月12日，毛泽东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作名为《抗日民族战争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的新阶段》（《论新阶段》）的长篇报告，报告指出：抗战的战略方针是持久战而不是速决战；发展与巩固之必要。。。是扩大各党的组织与扩大民众的组织。。。拥护蒋委员长，拥护国民政府，拥护国共合作。。。广大地发展敌后游击战争，创立和巩固我之根据地，缩小敌之占领地，配合主力军作战。。。在数量上，我以为国民党应发展至五百万以上，共产党及其它党派应发展至一百万以上。。。否认独立性，只谈统一性。。。我们共产党不能同意。。。没有问题，统一战线中，独立性不能超过统一性。。。但同时。。。无论思想上也好，政治上也好，组织上也好，各党必须有相对的自由权。。。。阶级斗争不能消灭，也无法消灭，企图根本否认阶级斗争。。。是歪曲的理论。十七年来。。。党的斗争经验，证明了在党内，八路军与新四军内，继续坚持铁的纪律的必要。几个基本原则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人服从组织（二）少数服从多数（三）下级服从上级（四）全党服从中央。这些就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具体实施，谁破坏了它们，谁就破坏了党的民主集中制，谁就给了党的统一团结与党的革命斗争以极大损害。9月30日，八路军参谋处长彭雪枫率领竹沟留守处两个武装连和第二期教导大队学员370多人，携电台、机枪，组成新四军游击支队，挺进豫东。10月12日，彭雪枫游击支队，吴芝圃豫东游击第三支队，萧望东先遣大队，楚博、胡晓初西华抗日自卫军在西华县北4公里的杜岗村会师，其它几支部队合编入新四军游击支队，彭雪枫任司令员兼政委。会师后，游击支队继续向豫皖苏交界地带挺进并开辟根据地。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大亚湾一带登陆，21日，日军进入广州。10月下旬，叶挺从云岭新四军军部出走，返回广东，准备在家乡打游击抗日。这是叶挺第一次自新四军出走。10月25日，国民政府主动弃守武汉。27日，日军占领武汉。在11月5号、6号两天所作中共六届六中全会的结论报告中，毛泽东指出：应当巩固华北，发展华中和华南。中共六届六中全会还批判了王明等人的右倾错误，决定撤销长江局（王明为书记），重新调整中共华中、华南地区的组织部署。11月9日，中共中央任命胡服（刘少奇）为中共中原局书记，指示所有长江以北的河南、湖北、安徽、江苏地区党的工作，概归中原局指导。次年1月，中共又正式设立了南方局，由周恩来（原长江局副书记）、董必武分别担任正副书记。于是，中共长江局被中共中原局和中共南方局取而代之。王明失势，其对中共华中地区的领导被终结，国共合作的“蜜月”期也随之结束了。10月-12月，中共中央军委根据六届六中全会“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战略部署和华北、华中的新形势，决定：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主力挺进山东，第一二0师主力进入冀中，第一二九师主力进入冀南、冀鲁豫（鲁西北）等地区，帮助和配合地方党组织，放手发动群众，广泛深入地开展群众性游击战争，大力发展人民抗日力量，扩大和巩固抗日民主根据地。11月10日，毛泽东致电项英并转周、叶：“白崇禧（注：白时任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兼第五战区代理司令长官）已允新四军张云逸同志率一个营到长江以北安徽境内活动，已否派去？”“现在安徽中部最便利我军活动，新四军可否派二至三个营交张云逸同志率领过江。”当月，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率军部特务营由皖南渡江抵达无为地区，经与国民政府安徽省主席（兼21集团军总司令）廖磊谈判，12月底，将新四军四支队第二游击纵队改编为新四军江北游击纵队，戴季英被委任为纵队司令，下辖两个大队。1938年11月23日，中共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化名胡服，会同朱理治、郭述申、李先念、谭希林等，从延安出发，途经西安、洛阳、南阳、泌阳，于1939年1月28日抵达中共华中重要基地-河南确山县竹沟留守处，正式建立了中共中央中原局领导机关。根据中共中央关于向敌后发展的战略方针，中原局确定沦陷区党的主要任务是：建立、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开展敌后抗日游击战争，创建抗日根据地；未沦陷区党的任务是：开展党的工作和群众工作，积蓄力量。。。12月16日，发生“民八事件”（也称“博野事件”），八路军冀中军区（司令为吕正操）部队3000余人在河北博野县小店、杜村一带将张荫梧河北民军三个团突然包围击溃，被俘民军被八路军收编。张荫梧，河北博野县（位于保定市东南）人，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河北民军创建者和领导人。1929年-30年先后任北平警备司令，北平市长，37年1月，被国民政府授予陆军中将军衔。1937年9 、10月间，河北陷落，张荫梧于南撤途中成立组织河北民军抗日，任司令（总指挥），遭日军攻击不敌，率民军退往山西陵川（晋西南，晋城市东北）。1938年6月，国民政府重组河北省政府，9月，张荫梧被任命为河北民政厅厅长，同省政府主席鹿钟麟一道返冀，率军驻于冀南之南宫（邢台市东北），所部河北民军被国民政府军委会编入冀察战区（司令长官鹿钟麟）。河北民军驻防地邻近中共冀中军区，多次遭“友军”八路军突袭，38年12月曾被吕正操部消灭、收编3个团（即“民八事件”）。1939年2月，实力大损的民军在日军扫荡下而再次退回山西陵川。同年6月，民军重返河北对日作战，并进入冀中，当月下旬，张荫梧所率河北民军被贺龙指挥的八路军分割包围，全军覆灭。下面是“民八事件”的有关细节。1938年12月，吕正操（注：吕为冀中人民自卫军司令，八路军第三纵队司令，中共冀中军区司令）致电国民政府军委会，称日军“分路向冀中扫荡”，军委会电令河北民军司令（总指挥）张荫梧连同原驻博野的博野民军（实为中共领导）“于十四日率部北上”，支援吕部，“以阻击保定南下之敌”。张荫梧遂派民军副总指挥王长江率三个团进入博野县。驻守博野县城的中共冀中军区第二分区司令员于权伸、政治部主任刘哲华调集所属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大队三千余人于12月16日出其不意地将民军驻地小店、杜村一带包围，凌晨1点八路军发起攻击，至天明，民军被击溃，其中大部分放下武器“起义”。此即“民八事件”（“博野事件”）。1938年12月29日，汪精卫在越南河内发出艳电（致中央常务委员会国防最高会议书》），主张对日媾和。1939年1月，八路军120师执行中共中央军委指示，挺进冀中，与冀中军区司令吕正操的八路军第三纵队会合。同年2月，根据中央指示，成立了由贺龙任书记的冀中军政委员会。1月17日，中共豫鄂边区党委派军事部长李先念率竹沟留守处两个中队和从延安派来的60多名红军干部160余人，组成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大队，李先念任司令员，周志坚任参谋长。豫鄂独立游击大队随后自竹沟南下，开辟了中共四望山根据地。1月19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指示，“为划清北方局与中原局的管辖范围，避免关系上的纠纷，中央特决定：(一)以陇海铁路为分界线。(二)陇海路南的部队及地方党，无论在指挥上及建制上一概拨归中原局管理。(三)一一五师在路南发展的地方武装一概交中原局，主力部队则归师部，将来调回路北活动和发展。”1月21日至1月30日，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在重庆召开。蒋介石在题为《以事实证明敌国必败我国必胜》的开幕词中，批评了对日和平的倾向，表示了继续持久抗战的立场。五中全会的宣言中写道：“吾人所求为合乎正义之和平，非屈服之和平，屈服只以助长侵略。中国若怵于日本暴力，以屈服谋一时之苟安，则将降为日本之殖民地。”全会通过了《国防最高委员会组织大纲案》，决定设置国防最高委员会，以统一党政军之指挥；蒋介石在全会上就中共问题发言：对共产党是要斗争的，不好怕它。。。我们对中共不好像十五、十六年（1928年=1912+16）那样，而应采取不打他，但也不迁就他，现在对他要严正管束，教训、保育，现在要溶共，不是容共。它如能取消共产主义我们就容纳他。全会根据蒋介石的报告，通过了整顿党务的决定案，认为国民党在新阶段的新任务是以“防共”与“反共”为中心。为此必须“加强组织的发展和思想的统治，特别是对青年和基层的控制，力谋新生力量之增加与培养”，“力求在乡村社会力量中之发展”，“力求革命理论之领导”。。。为抑制共产党借抗日所进行的不断扩张，五中全会确定了“防共、限共、溶共”的方针，设立了“防共委员会”。会后，国民党制定、实施了限制中共发展的若干措施，如 《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共党问题处置办法》，《沦陷区防范共党活动办法》等等。1939年1月，为加强敌后抗战，国民政府军委会成立“鲁苏游击战区”，隶属于第五战区，以于学忠为战区总司令，韩德勤、沈鸿烈为副总司令，总部设于山东安丘。军委会划定的“鲁苏游击战区”辖区范围为：长江以北，津浦铁路以东，老黄河以南。鲁苏游击区又划分为鲁南游击区和苏北游击区。鲁南游击区总指挥为山东省政府主席沈鸿烈，苏北游击区总指挥为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苏北游击区再划分为第一、第二两个游击区。第一游击区居北，包括兴化（相当于今泰州兴化，为鲁苏游击区副总司令部、江苏省政府所在地）、高邮、宝应、淮阴、淮安等地，由韩德勤兼任总指挥；第二游击区（鲁苏皖边区）居南，包括泰县、泰兴以及苏皖边区一带，由李明扬任总指挥。（1938年5月，韩德勤代理江苏省主席并兼省保安司令；1939年10月，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辞去江苏省主席的兼职，韩德勤正式就任江苏省主席）1月29日，在竹沟领导中原局工作的刘少奇向中共中央书记处报告，在洛阳期间与彭德怀交谈，关于巩固华北既得阵地的意见。意见包括：(一)要采用一切办法，保持我们在华北的阵地，但同时要准备在某些阵地失去、顽固分子控制某些地区后我们的工作如何进行。(二)。。。(三)党所领导的部队，不要到处一律称八路军，可以组织一些独立的部队(如以前之农民自卫军、抗日联军等，可以接受别人一些适当名义)。在报告中，刘少奇还建议：对顽固分子的斗争，要避免一些正面冲突，可采用各种方法去瓦解某些顽固分子的部队；要采用隐蔽的方式，去取得地方政府中的某些位置，并切实保护援助我们的同情者。1月30日，刘少奇、朱理治致电王稼祥并告周恩来，报告豫鄂边游击大队组成情况及活动方针：信阳有一挺进游击队，由我们派去之王海山指挥，危拱之任政治部主任。。。已取得合法名义。月初，由竹沟又派去两个连组织新四军游击大队，已开赴信阳、应山交界活动 ，由李先念率领。信阳东面，由徐敏宽领导之平汉路铁路工人破坏大队，也有千余人，现郑位三已派去两个排，合组一新四军游击大队，开赴信阳、应山、罗山一带活动。。。。2月，刘少奇向中共中央书记处报告豫鄂边区工作情况：。。。我们准备仿照晋察冀先例，创建豫鄂边区根据地。共产党在鄂中地区已组织起不少的武装部队，有的是独立名义，有的是属县政府。准备有可能时，命李先念率新四军一支游击队在鄂中活动一时期，现正设法向抗战工作委员会及国民党第五战区取得合法名义。3月18日，刘少奇电告中共中央书记处：“我今天起身回延安，中原局工作由理治代理。”1939年2月23日，周恩来陪同已从新四军出走4个月的叶挺返回皖南云岭新四军军部。3月30日，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三支队干部、战士及护送部队270余人，由鲁北南下鲁南，途经博山太河镇时，遭驻扎在此的鲁南游击区别动总队第五纵队司令秦启荣所属王尚志部袭击，八路军2人死亡，20多人负伤，近200人被俘。此事件被称为太河惨案或博山惨案。4月5日，王稼祥、刘少奇复电朱理治：李宗仁（注：时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既不反对新四军在鄂中活动。。。应即将信阳挺进队与李先念部合编为新四军游击支队前去鄂中行动。。。李先念为鄂中支队司令。。。 陶铸暂时以区委代表资格帮助工作，政治委员暂缓决定。。。4月12日，毛泽东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指出：六中全会决议发展华中的方针是正确的。现在敌人（日军）准备大举进攻华北，将来趋势我们必将更加困难，部队也将缩小，地区也将缩小。。。（华中）现有两万党员，将近两万军队。。。现在全国共产党与游击战争的主要发展方向是华中。4月21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关于发展华中武装力量的指示，指出:“我在华中之游击战争及武装力量有很大发展前途”，“华中是我党发展武装力量的主要地域，并在战略上华中亦为联系华北华南之枢纽，关系整个抗战前途甚大”。“新四军在江北指挥部应成为华中我武装力量之领导中心，除指挥我原有武装外，更有建立及发展新的队伍之任务。”4月24日，中共中央书记处致电东南局和中原局指出：“目前我党我军在皖东的中心任务是：建立皖东抗日根据地(目前在敌后的一切任务都是建立根据地)，这是我们一切工作的中心和目的。”5月16日（一说是18日），叶挺、邓子恢（新四军政治部副主任）、罗炳辉（新四军第一支队副司令员）、赖传珠（新四军军部参谋处长）等自皖南渡江北上后，抵达庐江东汤池严家松园（第四支队驻地），会合在江北的张云逸（新四军参谋长）、高敬亭（第四支队司令），宣布组建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张云逸任指挥，徐海东、罗炳辉任副指挥，赖传珠任参谋长，邓子恢任政治部主任。随后，叶挺、张云逸、邓子恢等在西港冲召开干部大会，动员第四支队东进皖东。5月中旬，按照江北指挥部要求，高敬亭命令四支队第七、九两团向皖东挺进，进军途中，发生第七团团长杨克志、政委曹玉福“叛逃”事件（二人投奔国民革命军21集团军，该军是桂系部队，时任总司令廖磊）。6月12日，发生“平江惨案”。当天下午，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杨森派特务营一个连包围了新四军驻平江（位于赣北岳阳）通讯处，将通讯处主任涂正坤，秘书主任吴渊二人枪杀，晚上又将通讯处负责人及工作人员罗梓铭、曾金声、吴贺泉、赵绿吟四人活埋于虎形岭的废弃淘金洞。涂正坤的对外公开身份是新四军上校参议，平江通讯处主任，他同时也是中共江西省委副书记兼中共湘鄂赣特委书记。设于平江嘉义镇的平江通讯处全名是新四军第一支队第一团平江通讯处（原名留守处），中共湘鄂赣特委以通讯处为掩护开展工作，其中心任务是：恢复、整顿、巩固和发展党的组织，坚决贯彻中共中央关于抗日救国的十大纲领和团结抗日的方针政策，发动群众，扩大武装，开展统一战线工作。。。自1938年2月，平江通讯处共举办了12期党员训练班，创办了内部刊物《党的工作》。湘鄂赣特委在（湘鄂赣）边区18个县中的15个县建立了县委，2个县建立了工委，共成立了53个区委，340多个支部，发展党员千余人。其中平江县就建立了18个区委，58个支部，发展党员610余人。后来杨森对杜重石说，自己接到湖南省政府主席、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的命令后，派20军特务营营长何学植到那里抓人，但何把人打死了。（据杜重石传记《特殊少将的特殊使命》。杜重石，川康“袍哥”大佬，川军少将参议，中共秘密党员。）事件前的5月30日，蒋介石曾密令军令部部长徐永昌:“中共在平江嘉义岭一带大肆活动，其负责人为黄耀南、涂正坤，以游击为号召。。。密藏多量军火。。。查值兹抗战紧张之际，该黄、涂等竟于后方秘密活动，影响殊非浅鲜，请设法制止，以免滋蔓。”1939年6月21日，八路军120师、北上挺进支队和冀中军区部队在贺龙、程子华(冀中军区政委）、吕正操等指挥下，于深县（衡水市西北部）南部对河北民军实施分割包围，将张荫梧民军总部包围于马庄，将乔明礼（民军副总指挥）部包围于张骞寺村，将二部全歼。仅张荫梧等200余人在孙殿英部队掩护下逃出，乔明礼重伤被俘。至此，河北民军土崩瓦解，烟消云散。所谓张荫梧杀害八路军后方机关400余人的“深县惨案”是杜撰的。真实的深县惨案，不是张荫梧杀害了400余名八路军后方机关人员，而是八路军再次突袭并（几近）全歼了张荫梧河北民军3000余人（被杀人数不详）。1939年6月，日军2万人“扫荡”鲁中、鲁南。在这次“扫荡”中，鲁苏游击战区秦启荣的部队和于学忠的部队都遭到重大损失，国民政府对鲁中、鲁南的控制大幅减弱。6月21日，毛泽东及时致电集总（十八集团军总部）朱德、彭德怀、杨尚昆（时任中共北方局书记），指出：”在日军“扫荡”后，鲁南（这里指大鲁南，包括鲁中地区）局面混乱，省府秦部及东北军损失很大，我应趁此机会将115师师部及686团（和）萧华（注：萧华时任八路军115师政治部副主任，343旅政委，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司令兼政委）一部开赴鲁南，以巩固鲁南根据地，并应大放（即任命）县长、区长，及在可能条件下放专员，以争取政权。”6月25日，经中共中央军委批准，新四军第4支队司令员高敬亭以反党、反革命、轻蔑中央等罪名被处决于合肥县（今属肥东县）青龙场（处决前亦得蒋介石批准：“所请将高敬亭处以枪刑照准”），时年32岁。高敬亭于第一次国共内战时期曾任鄂豫皖苏区苏维埃政府主席，红二十八军政委等职，是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张国焘越级提拔起来的。高敬亭死后，其仅10个月的长女被送给农户，后来被饿死。高妻史玉清被开除党籍并逮捕，在狱中生下小女儿高凤英。处理高敬亭的同时，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对第四支队重新整编，扩编为第四、第五两个支队。第四支队由徐海东兼任司令员（后改由张云逸兼任），戴季英任政治委员（后由郑位三担任）；第五支队由罗炳辉任司令员，郭述申任政委。整编后的第四、第五支队，按照东进部署，赴津浦路（天津至南京浦口的铁路，今京沪线=京津线+津浦线+沪宁线）两侧发动群众，分别开辟了津浦路西根据地（以定远县藕塘为中心的淮南地区）和津浦路东根据地（以来安县半塔集为中心的淮南地区），这两块根据地合称皖东抗日根据地。新四军江北游击纵队（戴季英部）也在巢县（今天巢湖市）、无为地区开辟了敌后游击根据地，并打通了江北指挥部与新四军皖南军部的联系通道。1939年8月，王须仁（湖边地委组织部长）、王凤鸣（湖西区军政委员会主席、苏鲁豫支队政治部主任）、白子明（苏鲁豫区委书记）等在湖西地区（微山湖以西的苏、鲁、豫、皖４省边界地区）开展的肃托运动中，刑讯逼供，制造伪证，扩大事态，乱捕乱杀，至11月，罗荣桓（八路军一一五师政委）、郭洪涛（山东分局书记）、张经武（八路军山东纵队指挥）等人赴湖西对肃托扩大化加以干预时，已有五六百名中共党政军干部被捕受审，300多人被杀。湖西肃托是根据中共中央的有关指示精神开展的。中共中央主管和推动肃托工作的康生，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党校校长、中央社会部长、中央情报部长等职，1938年1月，康生曾在《解放》周刊（中共中央的机关刊物）发表题为《铲除日寇侦探民族公敌托洛茨基匪徒》的长文。在湖西“肃托”运动前后，山东抗日根据地各地区、山东分局、山东纵队也广泛开展了“肃托”运动，其中泰山区错杀160人，鲁西区错杀33人，鲁南区错杀30余人，胶东区、滨海区等地区和八路军115师、山东纵队也有许多干部战士被错杀。（还有杀对的么？）尽管1942年4月，刘少奇出面制止了山东的“肃托”，但中共长期以来都认为‘肃托’是正确的，错误只在于‘扩大化’。1939年9月初，鄂东发生了夏家山事件。此事要从1939年1月说起。当时，中共鄂豫皖区委与第五战区二十一集团军经过协商，将中共领导的“鄂东抗日游击挺进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集团军独立游击第五大队”（简称“五大队”），下设四个中队，连同机关共700余人。张体学（中共黄冈中心县委常委、军事部长）、丁宇宸（中共鄂东特委成员）分别担任正副队长。划定麻城夏家山、黄冈芦泗坳一带为其防区。39年春，桂系出身的鄂东黄冈行政督察专员程汝怀奉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命令成立第五战区鄂东游击总指挥部，第五独立游击大队划归程汝怀指挥。到39年中，五大队已发展为13个中队，其中正规编制有6个中队，其余几个中队称自卫中队。该部对外称抗日独立五大队，对内称新四军鄂东独立挺进大队。部分队员外边穿国民党军服，里面穿新四军军服，戴新四军臂章。1939年8月25日，程汝怀命令五大队出击歧亭、柳子港、三店一线之日军，并命令桂系第七军172师接防五大队驻地夏家山、芦泗坳（一说程汝怀当时正外出视察，实际下命令的是代理总指挥职务的副总指挥兼172师师长程树松）。张体学等不愿退出本部两块根据地（一说张体学等原要提前转移并脱离程汝怀，但鄂豫皖区党委要他们留下来照顾统一战线）。9月1日凌晨，程树芬率两个团，联同鄂东游击第十八纵队王啸风部，进入夏家山、芦泗坳。五大队紧急分路向河南信阳、罗山和鄂东北礼山等地转移。转移过程中双方发生战斗，五大队十余人战死，部分干部、家属、医务、后勤人员被俘。在随后的9月~10月间，被俘的五大队成员及当地被捕中共党员有百余人被（程树芬下令）处死。夏家山事件也被称为鄂东惨案。1947年9月，程树芬病故。程汝怀1949年加入民革，拒赴台湾，在武汉迎接解放。1951年12月26日，程汝怀以“反革命罪”在湖北黄安被执行枪决（另说收审后病故）。1939年8月23日，德国和苏联在莫斯科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9月1日，德国突然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17日，苏联也从东面入侵波兰。10月6日，德苏两国全部占领并瓜分了波兰。刘少奇偕徐海东等40多名干部自延安出发，于9月中旬再次来到确山县竹沟留守处。10月中旬，刘少奇率中原局机关离开竹沟向皖东进发。11月初，刘徐到达豫皖苏抗日根据地的安徽涡阳县新兴集。10月底，管文蔚挺进纵队与西撤的叶飞（化名聂扬）江抗（江南抗日义勇军）主力在扬中（镇江东部，东接泰州、泰兴，北依扬州江都区）合编，组成新的新四军挺进纵队。管文蔚、叶飞分任正副司令员，张藩任参谋长，陈时夫、吉洛（姬鹏飞）任政治部正副主任，下辖四个团，共3600余人。仍隶属于新四军第一支队。根据中共中央关于新四军第1、2支队实施统一指挥的指示，11月7日，第1、2支队领导机关合并，在苏南溧阳县水西村成立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一支队司令员陈毅任指挥，二支队代司令员粟裕任副指挥，同时成立中共江南指挥部军分会，陈毅任书记。11月11日，发生竹沟事件（也被称作“竹沟惨案”或“确山惨案”）。11日凌晨，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为汤恩伯）少将参议耿明轩（确山人）率领确山、沁阳、信阳三个县的保安团计16个中队1800人，突击确山县新四军竹沟留守处，留守处中共武装于竹沟寨内狙击反抗。战斗至12日夜间，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刘子久，留守处主任王国华率领全体人员五百多人从西门突围脱险（四门外的泌阳保安团由两位中共地下党员指挥），成功转移至桐柏县龙窝，后分赴信阳四望山等地。竹沟，位于河南确山县城西南约七十华里，地处桐柏山区。这个不满千人的山村小镇，不仅是新四军第四支队第八团留守处，还是中共河南省委现驻地，中共豫鄂边区党委常驻地，中共中央中原局数度驻在地。“竹沟留守处是抗日战争前期我党在河南和中原地区的领导中心，刘少奇、李先念、彭雪枫、朱理治、陈少敏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曾在这里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为发展壮大党的力量、组织和开展敌后游击战争、开创华中地区抗战新局面做出了卓越贡献。竹沟是新四军成长壮大的一个重要基地，新四军二师一部、四师、五师都是从这里出发会合各地党所领导的武装力量发展起来的。党在竹沟开设了印刷厂，创办了《拂晓报》，为新四军招募、训练新兵，培养干部，通过开办党训班、教导队等形式为中原各地培养了4800多名军政骨干。因此，竹沟被人们誉为中原抗战的摇篮，誉为小延安。”早在38年春留守处建立不久，就有地方官员上书国民政府，称竹沟留守处发展武装，图谋不轨。国民政府一度派军队入驻竹沟检查，当时中共积极配合政府检查，与检查官员关系良好，国军不久即撤出。39年1月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后，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指令国民党河南党部第八区指导专员刘景键要“以组织破坏其组织，以宣传扑灭其宣传，以行动制止其行动”，“以为釜底抽薪对策”破坏共产党组织。国民党河南省党部密饬确山县党部对于竹沟情形要“严加注意，妥为防范”。并调派省党部特务骨干许工超为确山县长，遂平反共分子吴传绪（又名吴赞臣）为确山县党部代书记长，同时派省党部特务组织“抗敌工作团前往工作并与县政府协商清除办法”。竹沟事件前一个月，中共中原局书记刘少奇于10月9日率新四军竹沟留守处军政干部和部分部队近300人，离开竹沟前往皖中，中原局副书记兼豫鄂边区党委书记朱理治随后又率领600余人奔赴鄂豫边区抗日根据地。竹沟事件发生时，留守处共有六百多人，其中战斗部队近二百人，另有竹沟县委组织的地方武装三十余人，由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刘之久和留守处主任王国华领导。关于竹沟事件的死难人数，说法不一，官方最保守的数字是：所以在整个"惨案"发生过程中，我方殉难者共约二百人左右。即使这个最保守的数字，也至少存在以下问题：1。不是根据具体的死者名单准确核算出的；2。它在计算时把双方近二天战斗的死亡人数都算成中共死难人数；3。同时，死难数字与以下资料中的数字存在矛盾：“当时竹沟留守处共有六百多人。。。其中战斗部队近二百人”“我全体人员五百多人，在地下党员段长贤、徐中学等同志配合下，分三批从西寨门突围。突围路上，除个别女同志和小孩因天黑路滑掉队遇害外，其他人员于十三日上午陆续到达预定地点桐柏县龙窝，与先期到达的中原局印刷厂的同志胜利会合，粉碎了国民党反共顽固派企图彻底消灭我竹沟留守处全体人员的罪恶阴谋。”4。死亡人数说法不一，轻率随意，存在明显的资料、逻辑冲突。比如说，战斗结束后的被害人数，最流行的说法是：“顽固派军队进入竹沟镇后，惨杀了新四军伤病员及抗日官兵家属200余人。”这种说法与第3点中细节资料的矛盾更加明显。39年11月，豫皖苏边区根据地的新四军游击支队改称新四军第六支队，彭雪枫任司令员兼政委，吴芝圃任副司令员，张震任参谋长，肖望东任政治部主任。辖3个总队（旅）又3个团，共计12000余人。11月中旬，根据中共中央及中原局的指示，豫南、鄂东、鄂中地区中共领导的武装部队（豫鄂独立游击支队等）统编为新四军挺进支队，李先念任司令，朱理治任政治委员。11月，江南指挥部第4团团长张道庸（陶勇）、政治委员卢胜率第4团团部及第2营，借为李明扬部护送13万发子弹之机，北渡长江，进入苏北扬州一带。这支部队随后编为新四军苏皖支队，向靠近安徽的仪征、太长、六合等地挺进，以策应皖中的新四军第4、第5支队东进。12月初，在彭雪枫派部护送下，刘少奇率中原局到达皖东敌后——定远县藕塘镇附近的新四军江北指挥部，直接领导中共华中军政工作。不久，成立了以张劲夫为书记的中共皖东津浦路东省委和以刘顺元为书记的中共皖东路西省委。同在12月初，华北发生晋西事变（12月事变）。前面我们提到过阎锡山与中共及薄一波的合作。薄一波（山西人，中共山西工委书记）以“戴阎锡山的‘帽子’、说山西话、执行共产党的主张”为策略，“与阎锡山在山西斗智斗勇”，取得了极为卓著的工作成果。薄大力发动山西民众，培养中共干部，改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使牺盟会成为中共直接领导的群众抗日团体。至1939年夏，牺盟会员发展到300万人左右，牺盟会组织的山西新军（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发展到4个决死纵队，一个工兵旅，一个暂编师，共50个团约5万~7万人。新军名义上是阎锡山的部队，但多数部队的政治工作和军事指挥都已被中共控制、掌握。山西七个行政区中的五个其政权由牺盟会掌握，山西全境105个县，其中70个县长由牺盟会特派员（中共党员）担任。1939年3月25日至4月22日，阎锡山在陕西省宜川县秋林镇召开“秋林会议”，试图以“统一编制，统一训练，统一指挥，统一人事和待遇”的“统一方案”改编新军，摆脱中共对新军的控制，并将牺盟会控制的各县政权收回。秋林会议后，阎锡山不愿与中共翻脸，企图以和平协商的方式达到目的，手段优柔，方案一直拖宕而未切实实行。时间到了39年11月下旬，国民政府军委会决定对日军发动冬季攻势，按作战计划，由阎锡山为司令长官的第二战区担任主攻。11月28日，中共党员韩钧为政治部主任的决死二纵“抢先发动政变”（薄一波语），包围了晋绥军军官鲁应录指挥的决死四纵第十总队，十总队第一营、第三营突围，第二营被歼灭。韩钧随即又捕杀国民党籍同志会，突击团等抗日组织成员。后来阎锡山方面说，决死四纵第二营的眷属也遭韩钧屠杀。12月1日，阎锡山命令决死二纵于5日对日军实施攻击，执行“冬季攻势”作战计划。韩钧认为阎的作战安排使二纵置于日顽两面夹击的境地，于12月7日复电，拒绝执行命令。当天，阎锡山宣布韩钧叛变，通电全国对其进行讨伐。晋西事变（12月事变）爆发。事变发生后，薄一波发电要求所有新军部队，明确表态站在二纵队一边，予二纵以支持。大多数新军部队先后响应韩钧“起义”，部分新军发起“讨顽战役”，反击阎军，部分新军开始向八路军控制区转移。八路军派晋西支队协助新军作战；国民政府军委会则抽调胡宗南、卫立煌的部队支援阎锡山。至次年1月中旬，共约3万“起义”新军先后转移至晋西北，与八路军会合，并被编入一二○师、一二九师。1940年4月初，中共和阎锡山方面达成和解协议，内容包括：双方停止军事行动；双方停止政治攻击；双方互不处罚，互不侵犯；达成和解后，双方均对事变作低调处理。晋西事变后，中央军控制了晋东南，八路军控制了晋西北，在山西周边，中共建立了晋绥和晋冀鲁豫两块根据地。1939年12月26日，由西安北上的晋察冀游击第一总队少将司令赵侗，率军北上至河北行唐县、阜平县和灵寿县（在今石家庄市西北方40公里）交界的陈庄附近时，遭到中共贺龙部、聂荣臻部伏击，赵侗及所率300余人仅一人逃脱，其余全部战死或被灭口，包括25名妇女。遇难时赵侗27岁，赵侗未满20岁的小妹-赵理智也在这次伏击中被杀。赵侗1912年生，20岁即加入东北民众义勇军投身抗战，后又先后组织、领导少年铁血军、华北国民抗日军转战于东北、华北。1937年12月25日，华北国民抗日军接受八路军聂荣臻、杨成武改编，成立“晋察冀军区第五支队”，赵侗任支队司令。1938年8月，赵侗率少数亲信脱离了中共军队。1939年1月，赵侗获蒋介石接见，不久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任命为晋察冀游击第一总队少将司令，奉命返回华北组织抗日游击队，于北上途中被害。赵侗未加入过共产党，也未加入过国民党。陈庄伏击战既少见宣传，也没有人称之为惨案。1940年1月上旬，李先念、朱理治领导的新四军挺进支队（原豫鄂独立游击支队等）在鄂中京山县八字门改编为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李先念任司令员，朱理治任政委，刘少卿任参谋长，任质斌任政治部主任，辖5个团，3个游击总队和一个随营军事学校，全军约6、7千人。豫鄂挺进纵队开辟了以白兆山、大悟山为中心的中共豫鄂边抗日根据地。1940年1月3日，刘少奇、张云逸、徐海东、邓子恢致电中共中央书记处并项英，报告李先念部近况：“。。。李先念部。。。准备争取礼山县，南下大悟山，建立根据地。。。先念部近有扩大，已达九干人，在安陆、云梦、孝感、应城等地已获得政权，建立根据地，计划在四月以前扩大至一万五千人枪。”1940年1月19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就对新四军发展方针作出指示：项英同志并转东南局各同志：一、新四军向北发展的方针，六中全会早已共同确定。。。华中是我们目前在全国最好发展的区域，在华中可以发展（彭雪枫部由三连人发展到十二个团，李先念部几百人发展到九千人），而大江以南新四军受到友军十余师的威胁和限制的时候，我们曾主张从江南再调一个到二个团来江北，以便大大的发展华中力量。二、。。。假如全国“剿共”，则我们可以向南，假若前途是国共划界而治，则我们不宜大举向南，而宜向北，以求与蒋隔江而治，所以新四军的退路有二：一为皖北苏北，一为皖浙赣闽交界地区。现在两条退路都要准备。。。。。。四、。。。我们觉得似乎皖南发展较难，江南发展较易，江南陈毅同志处应努力向苏北发展。五、同意四、五支队归中原局指挥，但在苏北扬州一带的部队，则仍归项英陈毅同志指挥。当月，江南指挥部指挥陈毅率新四军挺进纵队（管文蔚、叶飞部）2个团渡江北上，驻扎于江都（扬州）吴家桥、嘶马、大桥一带。（之前39年11月，江南指挥部之陶勇、卢胜已北渡并西进发展为苏皖支队）1月28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在山东、华中发展武装建立根据地的指示》，摘要如下：北方局，山东分局，一一五师，并告中原局，彭雪枫，项英，陈毅：（甲）十二月九日中央曾有长电要你们在山东全境及华中发展数十万军队，组织数百万自卫军，中原局方面已经了解已在进行，山东及一一五师方面尚无复电，不知你们同意否？能够办到否？（乙）。。。而现时能够发展武装的地区，主要的只有山东与华中。（丙）因此请你们严重注意此事，把发展武装力量作为一切工作的中心，在今年一年内山东分局与一一五师至少应发展武装军队（包括游击队）到十五万人枪（一一五师应分配干部与兵力到山东全境去），中原局至少发展到十万人枪。。。据胡服电告，中原方面半年可发展到十万。。。（丁）。。。因此有组织有训练的抗日自卫军，至少须十倍于正规军与游击队。例如山东有十五万军队，至少须有百五十万至二百万有组织有训练的自卫军。华中有十万军队，至少须有一百万至一百五十万自卫军。现在你们的自卫军还太少。（戊）要建立这样大的武装力量，没有政权是不行的，因此必须以坚决与逐步的计划，极力争取山东豫东皖北苏北的大部政权归入我们与进步人士的手中。（己）。。。凡阻碍抗日进步势力发展并向我攻击之反动势力与顽固派，我必须坚决反击之，对于这种人，原则上决不能丝毫让步。。。对中间势力如于学忠李明扬等，我应采取中立他们的政策。（庚）国民党有加派军队进入苏鲁战区的计划，因此你们应加速自己的布置，要在他们未到以前，你们的阵地已经大体上巩固了。（辛）。。。集中一切力量为发展武装建立根据地而斗争，乃是你们最主要最主要的任务。。。。2月10日，中共中央、军委向前方将领发出《关于目前形势和任务的指示》，内容摘选如下：朱、彭、杨、贺、关、聂、彭、吕、程、肖克、刘、邓、朱、徐、陈、罗、雪枫、胡服、项英、陈毅：甲 情况：。。。乙 任务：。。。八路军、新四军的当前战略任务是在粉碎敌人“扫荡”，坚持游击战争的总的任务下，扫除一切投降派顽固派的进攻，将整个华北直至皖南、江南打成一片，化为民主的抗日根据地，置于共产党进步势力管理之下，同时极大发展鄂中与鄂东。。。丙 部署：为达上述的目的，我之部署应如下：（一）陈毅猛烈发展苏北，坚决肃清反动，坚决建立政权，扩大军队二万至三万，建立巩固根据地。其在江南者一直发展至武沪、沪杭、苏嘉三路全线，并超过沪杭路直达海边，坚决肃清反动，坚决建立政权，并扩大军队三万至五万。（二）项英直接指挥皖南斗争，巩固现有阵地，建立政权，力求扩军。（三）胡服（注：刘少奇）直接指挥皖东斗争，将皖东全部、江苏一部化为巩固根据地，坚决肃清反动，坚决建立政权，四、五两支队应由一万扩大到四万以上，决不让任何反动派隔断我徐州浦口区域。（四）李先念部力争鄂中、鄂东，坚决建立政权，建立根据地，扩大军队至三万以上，坚决消灭程汝怀。（五）彭雪枫部确实掌握新黄河以北（即淮河以北）陇海路以南，西起开封，东到海边，将此整块地区化为巩固根据地，坚决肃清反动，坚决建立政权，坚决不让任何反动派插入，扩大军队至四万。（六）陈、罗、徐、朱将陇海路以北老黄河以南化为巩固根据地，扩大军队至十五万，坚决消灭沈鸿烈，坚决建立政权，造成华中与华北的战略枢纽。（七）刘、邓坚决消灭石友三及一切反动派，决不让朱、鹿顽固派稍为猖獗，将整个直南豫北化为巩固根据地。（八）晋东南是持久战争，朱、彭、杨直接指挥该区斗争，该区有建立最大根据地之前途，目前应确实巩固现有的根据地，有犯我者不论何部，坚决澈底干净全部消灭之（此原则适用于任何地方），同时对旧军暴动区域实行部分的反击，保证对洛阳的交通线。（九）聂、彭、吕、程确保五台、冀中两大根据地，深入各方面建设工作，造成敌后的模范，将各种建设经验送来中央及北局，转输至各地。（十）肖克确保平西根据地，发展冀东游击战争，直至热河、山海关，准备进一步向辽宁（发展）。（十一）贺、关将整个晋西北及绥远，南起汾离公路，北至大青山脉化为巩固根据地，建立西北与华北战略枢纽，中央给以直接帮助。（十二）对晋西南暂时只发展小规模的游击战争。（十三）陕甘宁边区在中央直接指导之下，总方针是将二十三县全部民主化，造成模范的抗日根据地，有进犯者，不论何部澈底消灭之。。。。（十八）以上任务限于一年内完成之。丁 完成上述任务，依靠坚决消灭敌人及一切向我进攻之投降派、反共派、顽固派。。。极力孤立反动派，以便消灭之，极力团结进步派与之长期合作，极力麻痹中间派使之不为敌助。。。1940年1月下旬，国民政府察哈尔省主席，军委会冀察战区副司令长官，39集团军司令兼69军军长石友三所部，先将八路军第129师东进纵队两个连、青年纵队1个排包围缴械，后围攻东进纵队第3团及清江（此县可能现已撤销）、清河（河北邢台最东部，紧邻山东）两个县的中共县大队，将清河县大队大部消灭。遵照中共中央和“集总”命令，一二九师决定抓住国军朱怀冰（97军军长）部南撤，高树勋（新8军军长）部位于卫河（自河南北流入冀东南，与西来的漳河汇流后分界冀东南与山东，流入海河）以东的有利时机，集中冀南、冀中、冀鲁豫军区、鲁西部队共25个团，由宋任穷、程子华统一指挥，发动“冀南反顽战役”，将卫河以西地区的石友三部、孙良诚（冀察战区游击指挥官）部歼灭（石、高、孙三人皆为西北军将领）。战役定于2月11日发起。2月9日，有所觉察的石友三率部秘密南撤。第129师立即命令参战部队追击与堵截。11日，青年纵队第771团、冀南军区特务团等部在清河以西之狼窝消灭孙良诚部1个团；东进纵队第2、第3团及冀中军区第23团于威县（清河县西）东北之史家庄、枣科一带，与石友三部暂编第3师激战，歼其两个营；东进纵队、青年纵队、先造纵队、筑先纵队各1个团及第386旅第4团在清河西南中兴集一带，与石友三部第181师激战终日，阻滞了其撤逃。后八路军将石、孙主力包围于威县东南下保寺，马呜堂窑安镇地区，并发起猛攻。13日，孙良诚部3000余人突围南撤；石友三部连遭围攻，伤亡惨重，余部亦于15日夜突围出逃。孙良诚、石友三两部先后南渡漳河、卫河，逃入河南东北的南乐、清丰一带。18日左右，中共军队发现侧后出现日军，遂暂时停止追击。至此，八路军共毙伤俘国军2800余人。40年2月初，国民政府冀察战区政治部主任，第九十七军军长朱怀冰（朱还兼任河北民政厅厅长，是河北民军[已覆灭]总指挥张荫梧的上司）率部自冀西赞皇地区南撤至武涉公路以南、漳河（冀豫交界处）以北、邯郸以西及西南的河北省磁县、武安、涉县、林县一带，“占领高地，构筑工事，修建碉堡”。磁、武、涉、林四县地处冀、晋、豫交界处，其中，涉县西面紧邻山西黎城县。黎城是八路军总部，129师师部，中共北方局所在地，是中共太行山根据地（后扩充为晋冀鲁豫根据地，以邯郸为总部，含冀南、太行、太岳和冀鲁豫四个根据地）的核心要地。当月，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在黎城谭村等地召开会议，商议对策。24日，决定集结129师，聂荣臻部南下支队，吕正操冀中部队一个旅等部队，共13个团，发起磁武涉林反顽战役，将朱怀冰消灭或逐出太行、冀南根据地（邢台东北南宫县一带）的腹心地区。3月5日，磁武涉林战役在邓小平、刘伯承、李达等指挥下打响，战斗至8日，八路军歼灭朱怀冰九十七军等部一万余人，朱怀冰余部约2000人南渡漳河，一直逃到河南新乡西面的修武县境内。与磁武涉林战役相同时，八路军还另外组织了冀南、冀中、冀鲁豫部队共十七个团，发动了卫（卫河）东战役，仍由宋任穷、程子华指挥，4日起打响，向上个月中旬败逃到河南南乐、清丰一带的石友三、孙良诚余部发动猛攻。石友三、孙良诚先退至濮阳，再渡过老黄河（黄河已于花园口改道）据河堤抵抗，在被毙俘3000余人后，石友三继续南逃。12日，八路军顺势“解放”了黄河南岸的山东东明县城，石友三远遁至荷泽以南的定陶、曹县。40年2月，新四军挺进纵队第3团团部及两个营在团长梅嘉生、参谋长张震东率领下西进汇合苏皖支队，并编入后者。陶勇、卢胜、梅嘉生、张震东分别担任合编后的新四军苏皖支队的司令员，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副司令员，参谋长。得到充实、加强的苏皖支队随后打通了与新四军第5支队的联系，2月下旬，刘少奇主持召开第三次中原局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确定反磨擦方针，决定对北(江北)采取攻势，对南采取守势，强调了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要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和又团结又斗争、以斗争求团结的方针。3月5日，国民政府第三战区第二游击区（顾祝同兼总指挥，副总指挥冷欣）批准新四军第一、第二支队统归第一支队司令员陈毅指挥（江南指挥部及中共江南指挥部军分会早已于39年11月7日实际建立）。同时规定:陈毅部的活动范围在高资。。。上马场之线以西，漂(水〉武(进)公路及码西湖以北，长江以南地区。并规定。。。非有第三战区第二游击区的命令不得越过指定地境。执行东进部署的新四军第4、第5支队，及西进策应的新四军苏皖支队，在皖东大力发展武装，扩大根据地，与驻守在这一带的国民革命军第21集团军（时任总司令为李品仙，李品仙同时任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国民政府安徽省主席，豫鄂皖边区游击总司令等职）发生了武装冲突。3月4日、6日、10日，在中共中原局和江北指挥部张云逸、罗炳辉、陶勇指挥下，新四军与国军第138师、第10、第12纵队（后韩德勤所辖第5支队也赶来参战）等部队连续作战，取得了高塘铺、松树刘等战斗的胜利，攻克了定远县城，歼敌2000余人，俘1000余人。定远战斗后，李品仙被迫与新四军达成“以淮南铁路为界，彼不向西，我不向东，分区抗日”的协议。邓子恢《新四军的发展壮大与两条路线的斗争》一文中记载，少奇同志在淮南反摩擦以后便向中央提出建议：如果我们要向东发展，解决苏北问题，最大障碍是顽军韩德勤。韩德勤是国民党中央委员，江苏省主席，是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所属部队号称十万，声势不小，要扫除这个绊脚石，全面解决苏北问题，单靠现有江北部队显然力量不足，因此建议中央从华北调八路军一部南下，并令江南陈、粟部队北上，归中原局统一指挥。这个电报发出不久，中央便同意了少奇同志的建议，即要陈毅、粟裕两同志率苏南部队渡江北上，调八路军第五纵队三个旅（注：基干是344旅）南下，进入苏北，归中原局统一指挥。3月16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指示彭德怀，应将斗争中心移到淮河流域，并提议“将来再调一部深入苏北，使八路军、新四军打成一片”。3月21日，中央军委决定八路军应迅速增援新四军，指出：“我八路军有坚决迅速援助新四军，打破李品仙的反动进攻，创立皖东、淮北、苏北抗日民主根据地，巩固新四军与八路军联系之紧急任务。”新四军第五支队成立后，建立了中共津浦路东根据地，五支队以来安县半塔集为中心，积极扩大根据地，建立政权，发展组织，扩充武装。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1939年1月设置鲁苏游击战区，辖长江以北，津浦铁路以东，老黄河以南，含整个苏北和津浦路东的皖东地区。半塔集在津浦路东，属鲁苏游击战区，是该战区副总司令韩德勤的辖区。3月21日，韩德勤部117师刘漫天部奉命进入半塔集，试图驱逐违令强占辖区的中共部队。新四军坚决抵抗，五支队参谋长赵启民率500人在半塔集固守待援。中共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其时正在半塔集。陈毅急令叶飞率苏中挺进纵队（新四军挺进纵队）从苏中吴桥（吴家桥？）地区出发，西渡运河，越天扬公路，昼夜兼程，边打边进，沿路消灭了日军、伪军和顽军、忠义救国军一千多人，于26日到达半塔集东；江北指挥部指挥张云逸和五支队司令员罗炳辉在结束定远战役后也率4、5支队及苏皖支队主力兼程东返，于27日抵达半塔集西南四十华里的张山集。在新四军两路援军东西夹击下，刘漫天部损失大半（被歼灭三千余人），退守三河北岸。“半塔集保卫战的胜利，有力地促进了我淮南抗日根据地的迅速建立。很短时间内，我军即在宝山、盱眙、来安、天长、六合、高邮、仪征、高宝等八县建立了民主政权。接着，依托淮南根据地，向西防御，向东发展，开辟了淮（阴）宝（应），支援了苏北，对发展和巩固华中敌后根据地，为实现党中央从华北到江南打成一片的方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在定远、半塔集保卫战取得胜利后，刘少奇领导中原局抓住有利时机，陆续向定远、滁县、凤阳等15个县委派了党员县长，有效巩固了皖东抗日根据地，并创办了党校、抗日军政大学华中分校、鲁艺华中分院、江淮大学、工人抗日救国会、农民抗日救国会、苏北文化协会、在华日本人反战同盟，出版了《江淮报》《淮海通讯》等刊物，还指导组建了江淮银行。陈毅曾高度评价“半塔集保卫战”：半塔守备是固守待援的范例。在华中先有半塔，后有郭村，有了半塔，就有了黄桥。半塔保卫战后刘少奇曾向叶飞面授机宜：中央已抽调山东八路军黄克诚纵队南下，已经到了陇海路边；江北指挥部在皖东，四、五支队部署已经展开；江南部队也准备到江北。我们在北面、西面和南面的部队已快靠拢了。要解决苏北问题，就要从韩德勤手里将苏北夺过来。因此，顽固派在华中发动第二次反共高潮时，必须有一支坚强有力的部队吸引顽固派来围攻我们，孤军坚守一个星期，充分暴露了是顽固派猖狂进攻，衅自彼开，我们就可以增援，八路军部队南下，皖东部队向东，江南部队向北，到苏北来消灭韩德勤。3月29日，毛泽东就“目前华中的军事策略”发电报给朱德、彭德怀、胡服（刘少奇）、项英，指示陈毅部加紧向苏北发展，并提醒项英早作防范，必要时也向苏北转移。电文摘要如下：（一）华中之皖东、淮北、苏北成为顽方必争之地，目的在隔断我八路军、新四军之联络，陷新四军于危境。（二）我们完全同意朱彭之决心，将344旅（注：政委黄克诚）调陇海路南增援华中，陈支队（注：八路军115师晋西独立支队，支队长陈士榘）调胶东。344旅应速开动，其电台即与胡服联络。（三）顽方在华北摩擦受到严重失败后，加之我又增兵陇海路南，摩擦中心将移至华中。（四）在华中武装摩擦中，我军事策略应当如下：以淮河、淮南铁路为界，在此线以西避免武装斗争，在此线以东地区则应坚决控制在我手中，先肃清地方顽固派，对桂军力求缓和，对韩德勤部在有利、有理条件下，即当其进到我军驻地时，坚决消灭之。将来八路军到达华中后，则应坚决争取全部苏北在我手中。陈毅部队，应当加紧向苏北发展。（五）在华中与新四军摩擦日益尖锐的条件下。。。军部及皖南部队。。。万不得已时可向苏南陈（毅）支队靠拢，再向苏北转移。3月30日，汪精卫伪中央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4月1日，中共中央及中共中央军委致电朱德、彭德怀、刘少奇、项英、陈毅等，就“目前在华北华中的方针”作出指示：朱彭，杨，刘邓，徐朱，陈罗，雪枫，胡服，项英陈毅：目前我在华北、华中之方针：（一）某方现在黄河以北及吕梁山脉集中大军，我之任务在于极力缓和之，避免一切刺激某方之言论行动。我军则谨守防线，深沟高垒，以备不虞，对其军事挑衅极力忍耐，不还一枪，多写诚恳坚定而无刺激性的函件、传单、标语，达到缓和其情绪，稳定我防线，使山西、河北两省归于平静局面之目的。非得中央同意，不得发生军事冲突。（二）某方现在鄂中、皖东、淮北三区大举进攻新四军，我新四军应坚决而有计划地进行自卫战争，其皖东、淮北两地，务须独力坚持三个月，以待援军到达，然后大举反攻。（三）我八路军有抽调足够力量南下华中增援新四军，打退反动进攻，消灭投降反共势力，建设新的伟大抗日根据地之任务。此根据地以淮河以北、淮南铁路以东、长江以北、大海以西为范围。。。其到达时间，分为三期：第一期须有一个主力团，以急行军于一个月内外到达皖东；第二期为三四四旅，须于两个月内到达淮河附近；第三期须有相当大的兵力（不少于一万五千人），于三个月内外到达苏北扬州附近。一、二、三期兵力总数，共须四万至五万人，方能完成此紧急伟大任务。（四）我鲁南、胶东部队，须积极行动，消灭一切最反动的投降反共势力，扩大抗日根据地。惟须极力争取中间势力，对一切尚能与我合作抗日之部队及虽然不好但尚未向我进攻之部队，均须极力联络，不得侵犯其一人一枪。（五）无论华北、华中，一律依照中央迭次指令，采取政治上的攻势，号召一切友军反对内战，拥蒋讨汪，团结抗战。。。。4月5日，毛泽东、王稼祥代表中共军委致电八路军新四军，作《发展华中根据地的部署》，指出：德怀，克诚，陈罗，雪枫，胡服:第一，华北敌占领区日益扩大，我之斗争日益艰苦，不入华中不能生存；第二，在可能的全国性突变时，我军决不能限死黄河以北而不入中原，故华中为我最重要的生命线；第三，。。。黄率三四四旅在现地休整并与胡服、雪枫取得电台联络后，应遵朱、彭令开入淮河北岸。。。彭吴支队（八路军第一一五师苏鲁豫支队，支队长彭明治，政委吴文玉）亦听胡服、克诚意见向苏北出动，从徐州附近逐步南进，先占盐城、宝应以北各县。三四四旅与彭吴支队南下口号，仍是救援新四军与配合友军抗日。如届时李品仙已撤退进攻皖东部队，并恢复驻立煌办事处，释放张夫人（张云逸夫人韩碧）及一切被捕党员，退回军款，则我军暂时可不开入淮南，第一步以盐城、宝应、蚌埠、蒙城为界。如韩、李（韩德勤和李品仙）来攻，则消灭之；如韩、李愿让该线以北为我防区，则暂时妥协之。。。。惟整个苏北、皖东、淮北为我必争之地，凡扬子江以北，淮南路以东，淮河以北，开封以东，陇海路以南，大海以西，统须在一年以内造成民主的抗日根据地。。。4月上旬，为使二李（李明扬、李长江）不被韩德勤所拉拢，陈毅在惠浴宇陪同下三往泰州（第二游击区总部），拜访二李。李明扬、李长江二人是国民政府鲁苏游击战区之苏北游击区之第二游击区正副指挥，受鲁苏游击战区副总司令兼苏北游击区总指挥韩德勤节制。4月14日，项英根据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视同电令，向中共中央提议将新四军江北部队全部南调。4月16日，中共中央军委复电项英，否决了其将新四军江北部队调往江南的建议。4月19日，刘少奇致电中共中央，指出：。。。我坚决不同意江北任何部队南调，不独四支队，即管部、叶部（挺进支队）亦不能对外承认南调。叶飞、管文蔚部必须立即在苏北行动，吸引韩德勤向其进攻，我在自卫口号下抵抗至适当时间再去增援，才能解决苏北问题。否则，我即使有足够军力，却无充分政治理由向苏北大胆行动。4月20日，中共中央致电项英、刘少奇，指出：蒋介石、顾祝同的阴谋是想把新四军江北、江南部队全部掐死在苏南敌后狭小区域，隔断八路军与新四军之联系，以求在适当时机消灭新四军。皖北、皖东、淮南、苏北是我军在全国的最重要的战略地区之一。。。因此，在与顾祝同的谈判中，绝对不能答允四、五支队和叶、张两团南调。叶、张两团及苏北全部均暂归中原局指挥，部队调动应依照中央的电令。至于江南部队如何部署，由项英视情况自行决定。4月24日，陈毅致电中共中央，提出：苏北日“扫荡”，预计高邮将很快陷为敌后。为有利苏北发展，建议叶飞部开回大桥一带。中共中央采纳此建议（可对照下面‘5月4日，毛泽东、王稼祥致电刘少奇’一段），中共中原局将叶、管部自皖东调回江都（扬州江都区）大桥（、吴家桥、嘶马）一带，仍直属江南指挥部（指挥陈毅，副指挥粟裕）。5月4日，中共中央就新四军发展和敌后游击战争对东南局做出指示（第二个《五四指示》），指示内容有：（一）。。。所谓发展，就是不受国民党的限制，超越国民党所能允许的范围，不要别人委任，不靠上级发饷，独立自主地放手地扩大军队，坚决地建立根据地。。。独立自主地发动群众，建立共产党领导的抗日统一战线的政权，向一切敌人占领区域发展。例如在江苏境内，应不顾顾祝同、冷欣、韩德勤等反共分子的批评、限制和压迫，西起南京，东至海边，南至杭州，北至徐州，尽可能。。。地将一切可能控制的区域控制在我们手中，独立自主地扩大军队，建立政权，设立财政机关，征收抗日捐税，设立经济机关，发展农工商业，开办各种学校，大批培养干部。。。。。。（四）四、五支队反对韩德勤、李宗仁向皖东进攻的自卫战争，李先念纵队反对顽固派向鄂中和鄂东进攻的自卫战争，彭雪枫支队在淮北的坚决斗争，叶飞在江北的发展，以及八路军二万余人南下淮北、皖东和苏北，均不但是绝对必要和绝对正确的，而且是使顾祝同不敢轻易地在皖南、苏南向你们进攻的必要步骤。即是说，江北愈胜利、愈发展，则顾祝同在江南愈不敢轻动，你们在皖南、苏南的文章就愈好做。同样，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游击队，在西北、华北、华中、华南愈发展，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愈发展。。。我党在全国的文章就愈好做。。。。。。。（六）在国民党统治区域的方针。。。是荫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反对急性和暴露。。。对于地方保甲团体、教育团体、经济团体、军事团体，应广泛地打入之；在中央军和杂牌军中，应该广泛地展开统一战线的工作，即交朋友的工作。。。在国民党区域，党的机关应极端秘密。东南局和各省委、各特委、各县委、各区委的工作人员（从书记至伙夫），应该一个一个地加以严格的和周密的审查，决不容许稍有嫌疑的人留在各级领导机关之内。。。在日本占领地区。。。的方针，和在国民党区域者基本相同。5月4日，毛泽东、王稼祥致电刘少奇：“望令叶飞部开返苏北，在苏北地区放手发展，在今年内至少扩大至二万人枪。严令叶飞定出分期实现计划，立即动手在高邮、泰县、泰兴、靖江等县建立抗日民主政权，放手发动群众，发展党的组织。”该电报的另外一个版本。5月4日，毛泽东、王稼祥致电刘少奇：“据陈毅电称，苏北敌攻高邮与韩德勤激战中，日军岩木师团（此师团名称似有误）大部移江都、六合，有扫荡苏北模样，在韩与两李（指李明扬、李长江）不能支持下，为我夺取苏北良机。望指令叶飞部开返苏北，在苏北地区放手发展，在今年内至少扩大二万人枪。韩德勤部如妨碍我发展，须坚决消灭之。”5月5日，毛泽东以中共中央书记处名义致电项英、陈毅：同意军部、后方机关及皖南主力移至苏南，唯请注意皖南力量不要太弱，并须设置轻便指挥机关，以便坚持皖南阵地，并发展之。新四军1、2、3支队主力的主要发展方向是在苏南、苏北广大敌人后方直到海边之数十个县，尤其是长江以北地区。速令叶飞在（长江）北岸扩大部队，建立政权，不要顾虑顾祝同、韩德勤、李明扬之反对。5月8日，刘少奇致电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及各部队，提出江北反顽行动部署意见：继续打击李品仙，孤立桂系；叶飞部应在江苏高邮、兴化、泰县一带积极活动，打击敌人，发展群众，建立政权；如韩德勤来攻，坚决消灭之。5月17日，因日军扫荡江北吴家桥地区，自皖东返回苏北，在吴家桥、嘶马、大桥一带活动的挺进纵队叶飞、管文蔚部退入李明扬防区郭村一带。5月20日，八路军第二纵队政委黄克诚率该部主力由冀鲁豫边区南下。在收到项英5月9日、12日两次要求辞职的报告后，5月23日，中共中央发出《中共中央关于项英错误的性质及东南局军分会仍由项英指导的指示》，指出:在项英同志领导下的东南局与军分会，在3年抗日战争中是有成绩的，是执行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路线的。。。故你处错误不是总路线，而是抗日战争与统一战线中某些个别策略问题错误。。。。不应抹杀成绩，。。。项英同志应该继续担负东南局及军分会书记之责。6月上旬，项英决定，新四军军部仍然留在皖南，不移往苏南，皖南（军部）与江南（指挥部）组成两个独立作战单位，在不影响争取苏北条件下，由江南加强皖南力量。12日，项英致电中共中央：军部移动已停滞。如自加移动，因由皖(南)至苏南中间地区在两河之间，彼方军队已布置，须两日半行程才能通过，加以这段地区地方工作最差，很可能为彼方借词进攻。这一带作战极不利，故目前只有作待机移动。6月，在刘少奇的催促下，彭明治、朱涤新率领八路军苏鲁豫支队一部首先到达皖东北；黄克诚率领八路军第二纵队两个旅（第三四四旅和新一旅）的先头部队到达豫皖苏边。6月22日，八路军二纵与彭雪枫新四军第六支队在皖北涡阳县新兴集会师。27日，两部合编为一个纵队，以彭雪枫为司令员、黄克诚为政委。合编后，对外保留新四军六支队名义，对内称八路军第四纵队。6月27日，中共中央通电命令：长江以北华中地区的八路军、新四军“统归胡服指挥”。自6月中旬，李长江多次要求新四军挺进纵队退出其辖区郭村。刘少奇致电叶飞，要挺进纵队固守待援，争取政治上的主动。如顽固派进攻，就坚决自卫。只要能坚持一两个星期，新四军第四、五支队和八路军即能赶到。6月28日中午，鲁苏皖边区游击军总指挥李明扬根据韩德勤的感酋电令，发出作战命令。6月29日拂晓，李长江指挥张星炳、何克谦、张少华等部13个团1万余人包围郭村。叶飞、管文蔚等率挺进纵队2000余人坚守待援。接陈毅电令，陶勇、卢胜率苏皖支队从苏皖交界处的月塘集出发，跨越天扬路（天长-扬州公路），夜渡邵伯湖，穿过日寇封锁线，行程100余公里，于6月30日晚赶到郭村战场，投入战斗。7月1日，李长江部由中共地下党员控制的一个团又一个营于战场“起义”。7月2日，挺进纵队和苏皖支队发起反击，歼灭李长江3个团，迫使李部全线溃退。7月4日，新四军又乘胜攻占塘头，俘虏近两千人，直逼泰州城下。李明扬致电国民政府军委会要求增援，蒋介石复电李明扬“对十八集团军及新四军，中央正谋整个之调整，为避免冲突，目前应暂缓实施（增援）”，劝李明扬“静候解决为要”。7月5日，陈毅主动与二李修好。双方谈判，以“互助互让，共同发展”为原则，达成口头协议：新四军放还李部俘虏及部分缴获枪械，二李答应允许新四军借道东进，并表示在新四军以后与韩德勤的摩擦中保持中立，同时新四军允诺东进后将每月税收达5万元的吴家桥地区让给二李。李明扬无奈接受部分地盘被占的既成事实。刘源说：“郭村保卫战正如刘少奇筹谋，由中央军委下令，叶飞率军挺进苏北，诱导顽军包围。八路军南下、新四军东进，驰援反包围。经顽强、机智、英勇拼杀，于1940年7月2日取得完胜。”7月8日，粟裕率领江南指挥部及2个团从扬中北渡长江，到达江都塘头地区，与挺进纵队、苏皖支队会合。7月12日，中共中央军委毛泽东、朱德、王稼祥致电周恩来、刘少奇、项英、陈毅等，强调：华中目前斗争策略，是全力对付韩德勤等苏北顽军，切实发展苏北。电文如下：恩来，胡服，项英，陈毅，雪枫、克诚：恩来电悉，我们均同意。一、叶管部（叶飞、管文蔚的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挺进纵队，即新四军挺进纵队）已将顽军击溃，陈毅已抵苏北，并令粟裕率江南指挥部及二六两团过江，津浦路东淮北部队亦正往援中。二、华中目前斗争策略，以全力对付韩德勤及苏北其他顽军，切实发展苏北。对李品仙应取守势并力争和缓，以防蒋桂联合对我，不要截断皖省从敌区运私货孔道。并请雪枫保护于学忠（注：鲁苏游击战区总司令，所部为东北军）运饷弹道路，不要禁止通过，如通知我们时，我军应负责保护。三、苏南自陈毅、粟裕北上后，兵力较弱，指挥无人。请项英同志妥为布置，以维持我军原有地区，并准备于适当时候，将军部及皖南主力移至苏南。江南新四军主力陆续渡江，与新四军挺进纵队、苏皖支队在江北会师后，7月中旬，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改称苏北指挥部，陈毅任总指挥兼政治委员，粟裕为副指挥。会师部队编为三个纵队：叶飞第一纵队（原挺进纵队），王必成第二纵队（新渡江的江南指挥部部队），陶勇第三纵队（原苏皖支队），苏北指挥部辖此三个纵队九个团，共7000余人。（仍留在苏南的部队，成立新的江南指挥部，罗忠毅任指挥，廖海涛任副指挥）此时，新四军所属的部队主要有：皖南叶挺、项英的新四军军部和谭震林第三支队；陈毅、粟裕的苏北指挥部（含原一、二支队，挺进支队，苏皖支队）；皖东根据地张云逸、徐海东、罗炳辉的江北指挥部（四、五支队）；豫皖苏边区的六支队（彭雪枫部）；豫鄂边区的豫鄂挺进游击纵队（李先念部）；无为、巢县一带的江北游击纵队（戴季英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