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皇後区附近接受到了穿隐身衣的人的脑电波之後,这工作变得有趣起来。後来,又在同样的地区收到过好几次脑电波信号。因此,郑大龙将此事汇报给迈克之後,迈克就将布鲁士从长岛招了回来。哇哈哈回到别墅的实验室里长吁短叹地抱怨著: “唉,哇哈!怪我的系统做得太好了,你看,你一用就成功了呀,可我倒霉了,老婆的被窝筒都还没有捂热,就被叫回来了。” 又问大龙:“琳达小姑娘呢?叫她下楼来吃好东西,看我这次带来了多麽好吃的巧克力!” 布鲁士每次从长岛回来,都要带回一大堆零食:花生米、核桃仁、巧克力、口香糖、土豆片┅┅,手提箱里应有尽有。爱吃零食,这是布鲁士除了口头禅‘哇哈’之外的另一大特点。因此,琳达有一次拿他开玩笑,说他的口腔运动做得最好!一张嘴,不是说话哇哈哇哈,就是嚼得叽里呱啦! 迈克昨天打电话将布鲁士从长岛招了回来。迈克说,因为已经确定目标在纽约的皇後区,所以,如果目标不进行大移动的话就不需要大家开著车到处跑。迈克叫布鲁士回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在皇後区到曼哈顿这条线附近多设置几个固定的接收站。这样的话,大多数时候,就不用像郑大龙形容的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了! 琳达现在已经迷上了脑电波,所以,基本上每天都和那两名专家一块儿活动。这几天,三个人正在曼哈顿中央宾州车站附近,42街公園大道路口的一个角落里安装接收站。本来,迈克一般都找了当地警察局的人帮他们作这件事情,三个书生只是在旁边指挥指挥而已。当然,接收设备安装完毕之後,用计算机和它一起同步,进行测量调试,始终都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工作。 不过今天,警察分局的人特别忙,好像一个什麽医院又发生了一件什麽氧气瓶爆炸案。这些年,美国人,尤其是纽约人,对‘爆炸’一词,既司空见惯,又分外敏感。总而言之,警察局今天,是实在找不到人帮他们了。而他们又不愿意等到明天。他们的时间太少了,现在距离独立节已经只有10天,等一天就少一天啊!于是,三个人就决定自己完成安装接收站的工作。其实,也不是什麽难事情,只是需要爬爬楼梯,钻几个洞,上几个螺丝而已。布鲁士和郑大龙虽然都是博士,但是却都不是书呆子,从来是在实验室里工作的,这种活也还会干。琳达呢,反正不过只是帮忙递递工具,打打下手而已,不一会儿,就把接收站安装好了。 接下来,工具带上,楼梯留下,三人准备到中国城去吃饭,然後下午再作接受设备的调试工作。 从他们安装接收站的角落一拐弯,是一个小巷口。那儿站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在窃窃私语,像是时而还有些口角之争。高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显得有点粗俗莽撞的黑人,说话声音较大,低音回荡,响若洪钟,经常被对方提醒後才将嗓音放小。矮一些的实际上是个中等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矮个子的那张脸,其丑无比,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中东人,给人的印象颇深。哇哈哈对琳达说: “哇哈!你赶快闭上眼楮,我包管你看了那张脸,晚上非作恶梦不可┅┅” 琳达大笑得弯下了腰:“我┅┅我晚上从来不做梦的┅┅” 又半开玩笑似的补充道: “你错了!我最渴望交一个像《歌剧魅影》中的那样的人作朋友啦!虽然其貌不扬却才华横溢,并且,你想想那张带著面具的脸,多酷啊!” 哇哈哈指著旁边的大龙说: “这不就近在眼前吗?这条‘疯龙’比那歌剧中的魅影还酷啊┅┅” 看来这三个人已经混得很熟,到了互称外号或昵称的程度。琳达看了一眼疯龙,又笑得弯腰。琳达弯下腰笑的样子,让郑大龙记起了那天在三藩市飞机场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场景,这使他出乎意料之外地怦然心动了一下,因为她又使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时的初恋女友玛丽露。好像这两个人有某种共同的、令郑大龙著迷的东西!至于哇哈哈所说的那个‘琳达看了晚上要作恶梦’的人,郑大龙因为近视眼,眼镜的度数不太对头,看不清楚,所以,对哇哈哈的说法没有切身的体会,也就笑不出来。 当三个人走过巷口时那两个人身边时,他们还在争论著什麽。听了哇哈哈的话,郑大龙便刻意地留意了一下那个中东人的‘尊容’。不看便罢,疯龙一看那张脸,又看出名堂来啦!疯龙倒未曾留意他的脸的‘丑’,或‘美’,可是,一种奇怪的、“特异功能”出现了的感觉又涌上心来了,脑袋里活跃著多种脑电波,疯龙呆痴著傻站了一会儿,冒出一句话: “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 这次笑弯了腰的人换成了哇哈哈: “哇哈!哇哈!难怪人都说你是‘疯龙’啊!” 琳达却带点严肃地说:“我凭女人的直觉,觉得疯龙的话有道理!不管怎麽样,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待。并且,肚皮已经在唱空城计啦!” 哇哈哈只好止住笑,瓮声瓮气地说:“走吧!唉,哇哈!这个男人的预言和这个女人的直觉都很可怕哦!” 三人来到曼哈顿中心车站,这是纽约市重要的陆上交通枢纽,有数条铁路及地铁交会于此,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坐上了一辆地铁,一会儿就从中心车站到了中国城。 找了一个僻静的餐馆中僻静的位置坐下。琳达又问起了有关脑电波的问题,说要请教二位: “我就想不通,光是从那几天收到的隐身人的那点脑电波信号,你们怎麽就能判定那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呢?” 哇哈哈虽然不像疯龙那样,是这方面专家的专家,可也毕竟是个博士。加之这几天来,对脑电波领域的知识也学了不少,便抢著回答: “哇哈!你不是已经知道脑电波可以根据频率来分类吗?尽管如此,每个人发出的脑电波还是有所不同的,每个人的脑电波都有每个人独特之处┅┅,就像一个人的指纹一样呵┅┅每个人都有特定的脑电波特征码,或可称脑电波指纹吧。脑电波指纹与手指纹和眼楮巩膜指纹一样具有唯一性,世界上找不到具有相同脑电波指纹的两个人┅┅” “即使是如此,我的问题好像仍然没解决啊┅┅” “你得耐心听下去呀!是这样的。哇哈!我们这些实验室里面呀,都有一个最重要、最强大的法宝,那是什麽呢?那就是巨大的数据库┅┅如果是脑控武器的实验室吧,那就有一个巨大的,保存著成千上万人的脑电波资料的数据库┅┅然後,比如疯龙吧,哇哈!得到了隐身人的脑电波之後,就可以拿它们去和这些资料作比较┅┅” “你的意思是说,数据库里原来就有那个男孩的脑电波资料?” 郑大龙也笑了笑,对琳达说: “那┅┅那倒不是!数据库里不可能有全世界几十亿人每个人的脑电波┅┅哇哈哈所说的‘比较’的意思,是说用统计的方法来比较┅┅每个年龄阶层的人群,脑电波图像有他们的共性┅┅,就是说共同的特点┅┅” “可是,上哪儿去收集了那麽多人的脑电波资料呀?” 哇哈哈笑了: “这种事情,对政府来说,或者说对国家实验室作研究来说,是太容易了┅┅哇哈!比如说吧,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500米之内,用X射线摄像机照射人的头部,就可采集到该人的脑电波指纹┅┅” “哇!那太可怕了!这样做┅┅合法吗?不是侵犯了个人隐私吗?” “被测试的人根本不知道呀!有什麽不合法。哇哈!另外,这类实验也不见得一定要在美国做呀,如果有些危险性的,或者是涉及到个人隐私会招到人权组织强烈反对的话,可以到别的国家,第三世界的国家什麽的,去做嘛!” 琳达瞪大眼楮: “那怎麽行?那不是就像过去┅┅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候┅┅纳粹用活人进行医学实验一样吗?” 大龙安慰她: “别太紧张喽!现┅┅现在的实验没有那麽危险啦┅┅” 哇哈哈却不同意,问大龙: “还不危险?哇哈!你不知道吗?就是上个月吧,有个实验室搞脑控武器的部门,不是我那儿,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儿?可能也不是你那儿┅┅他们作一个什麽实验┅┅实际上呀,好像就是作一个什麽用脑电波控制微型核反应的实验,把微型核材料放在一种帽子里,也不知道怎麽弄出了差错,在纽约街头把一个贵妇老太太给炸死了┅┅” 这个事郑大龙可从来没听过: “真┅┅真的吗?是谣言吧?” “这种消息,当然不会是由我们实验室的领导来告诉我这个工程师喽!但是,我们那儿好像人人都知道,不是什麽秘密似的!後来,和军方合伙赚钱的商家把那批遮阳帽以某种理由偷偷地收回去了。而对那次爆炸事故呢,纽约的新闻报告中还说那是恐怖分子在纽约街头策划的一次小型自杀攻击!反正老太太是个单身贵族,没有後代!只有几个远亲,这几个亲戚根据她的遗嘱,得了不少遗产,高兴死了。谁去管它是不是‘自杀攻击’啊!” 琳达听得愤愤不平,哇哈哈也只好不多说了,转过话题来安慰她: “反正嘛,这也就叫做‘为科学献身’嘛!你只要用这种逻辑来想这些事,就心安理得啦!” 可琳达更觉得生气了: “这是什麽逻辑呀?这不就是强盗的逻辑嘛!” 吃完饭之後,又坐车打算回到刚才他们安装接收站的地点,进行接受设备的调试工作。 走过那个小巷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再来到装了接收站的地点,三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上午装好的接收器,如今却已经不翼而飞!白白的墙角上空空然也,只有楼梯还仍然孤零零地靠在那儿。 上一篇∶脑电波之谜-30 撞车仇人狭路相逢 返回目录页 下一篇∶脑电波之谜-32 别墅忽见往日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