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通向上帝的一条路
范学德
前记：我个人的公众号fanxuede2016 于2019年4月19日被微信永久封号。2021年6月26日下午，我非常激动地发现， fanxuede2016 的部分文章居然被“自由微信”（freewechat.com）保存下来了。太开心了，编号后赶紧转移到这里。
几年前参加了一个会议，议题好像是“E时代的文字事工”，“文字事工”这是华人基督教的一个特有术语：凡是文字写作、翻译、书刊、印刷、出版、发行等等工作，都称之为”文字事工”。但印象中那几天只来了一些爱好写作的兄弟姐妹，大家探讨在互联网时代，如何在网上写作。其他的可能也谈了，但我印象不深。
说到互联网我经常想到一位名叫吴晶的记者说的一句话：“如果说有上帝的话，那么互联网就是上帝送给中国人民的一个最好礼物。”
多年前，美国一杂志为互联网做了一个广告。这个广告的背景是黑色是，前面一堆燃烧的柴火，旁白写道：“互联网是人类自发明火以来第二项最重大发明”。
套用这句话，互联网是上帝送给基督徒传福音的最好礼物。 数十年前，致力于校园福音的国际学园传道会传递了这样一个的远象：“得着今日的校园，就是得着明日的世界。”在当今时代，我们甚至可以说：“得着今日的网络，就是得着今日的天下和明日的世界。” 
因为我从这个世纪初就在中国大陆的互联网上写作，他们就邀请我谈谈。他们是谁？准确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应该是熟人。为了谈话不太离谱，我写了一个大纲，下面就是这个纲要的第二部分。
一 人：人是自觉地创造各种“符号活动”的存在。
这种“符号活动”的体系，规定和划定了人性的圆周。语言，神话，宗教，艺术，科学，历史，都是这个圆的组成部分和各个扇面。（卡西尔《人论》第87页）
二 文字，是人的符号活动的核心。 进入文明时代之后，文字是人表达并传递信仰的基本工具。
三 文字可以传达真理。 索尔仁尼琴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布会上的书面发言中，阐述了文学艺术的伟大而又高贵的性质：“谁将把愤怒引向那最可怕的事物而不是那更近的事物？谁会成功地把这样一种理解转移到在他本人的经历的界限之外的地方？谁会成功地让一个心胸狭隘、固执的人强烈地感受到其他人的遥远的欢乐和悲哀，感受到对他本人所从来体验到的种种方面或者蒙蔽的一种理解呢？宣传、压抑、科学证明--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但是幸而在我们的世界里确实存在着这样一种手段！这个手段就是艺术，这个手段就是文学。
艺术和文学拥有一种奇妙的才能：它们能够超出语言、习惯、社会结构的区别而将一整个民族的生活传达给另一个民族。它们能够向一个没有经验的民族传达一种持续许多个十年的严苛的民族磨练，甚至能够使一整个民族免于走着一条不必要的，或者错误的，或者甚至是灾难的历程，从而使人类历史少走弯路。 而且文学又朝着另一个无价的方向传达着无可辩驳的、浓缩的经验，亦即一代代传下去。这样它就变成了民族的活的记忆，这样它就在自身之内保存着并且点燃了它已经度过的历史之火，而保存和点燃这历史之火所采用的形式又免遭畸化和诋毁。文学就是以这种方式，和语言一起保护着民族的灵魂。” 文字对于阐释、传扬福音的作用，正是如此。
布朗宁的诗:
为何要以艺术证明悠悠万事？ 因为，就是在艺术的荣耀与良善中， 这是一条道路，可能 阐述真理，至少我是如此而行。 ——《环与书》
四 从事基督教文字写作的是“有灵的活人”（林前十五 45）。
用教会的术语来说，就是一个重生得救的人。
关键之点在于，这个人是蒙了上帝（耶稣基督）大爱的人。他像保罗一样深知：他（耶稣基督）是爱我，为我舍己。并且，他是一个听到了上帝呼召的人。跟从我。这就是呼召的根本内容。 葛尼斯区分了主要呼召和次要呼召：“身为基督的跟随者，我们的主要呼召是蒙他呼召，走向他，并且为他而活。”我们蒙召最重要的是走向上帝，而不是走向某种职业，某个地区；“我们的次要呼召是，在上帝为至高无上的前提下，每个人，每一处，以及在每一件事上，都应该完全为他而想，为他而说，为他而活，并且为他而行。” （葛尼斯《一生的圣召》） 文字写作是不是我们的次要呼召？通过写作，我来走向主，为主而活。我是否必须写，这是第一位要解决的问题： 一个青年诗人求教大诗人里尔克，他是否必须写诗歌，里尔克回信说：“只有一个唯一的办法，反求诸己。考察一下你写作的动机；检查一下它是否扎根于你内心的最深处，你要坦白，如果不让你写，你是否必死无疑。这是首要的。你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反躬自问：我必须写吗？你要在内心里挖掘出一个深刻的答复。如果答复是肯定的，如果您可以用一句坚强的简单的话‘我必须’来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那么，你就按照这个必然性建立您的一生吧，您的一生，直到它最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时刻，都必须是这种冲动的标志和证明。然后，您去接近自然。”（《里尔克散文选》百花文艺）
这也是我们必须在不断祷告后必须问自己的一个问题：我必须写吗？直到我清楚地知道这个答案：主，求你使用我这个人和我手中的笔，让为你而活，用文字和生命传扬你的圣名，荣耀你。 只为主而写作。套用一句老话，当你写作的时候，耶稣是你唯一的读者。你头脑中也只应当问一个问题，耶稣看了会怎么说。 写作，这就是你走向上帝并服侍上帝的路。就像牟敦说的那样：“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思考和生活，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也是祷告。”在爱和真理里中生活，祷告和写作。 范学德 2016年3月3日 于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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