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导的“私密处”：梯级池塘——侧记13 范学德
程导（Gary）在车上向我们郑重宣布，明天我要带你们去一个私密处，非常值得看的。一听到这消息，大巴上的人激动了，欢呼，若不是禁止站起来，一定会像小麻雀一样，雀跃。 随之，我们旅游团的第一代领导核心诞生了，程导，韩长福，还有在下，鄙人。群众立即鼓掌通过，我与长福诚恳表态，程导，是我们核心的核心。 我想，我们这个车若是叫做船，旱船，程导就是舵手，领航人，带路人，指方向的。 我是从大家上车的第一天起，逐渐认识到这一点的。程导路熟，阅历丰富，知识丰富就不说了。作为一个好导游，更重要的是强大的决策能力，和保护能力，前者，是带领大家到最美的地方去；后者是保证同游人一个也不能少，安全。 果然，原定去看什么冰原的经典被临时取消了，那里正患火灾后遗症，空气浑浊，对身体有害，且脏兮兮的，侮辱了冰川千年的洁白本性。其实，一上路就看清楚，天色阴沉昏暗，空气时而呛嗓子。也正因为这一改动，我们多看了几处湖，包括程导的私密花园。 全车五六十人，且多是女性，大作家，不好招呼，一停车，她们就诗性大发，好美吆！太漂亮了！怎么也看不够。情绪激动影响了肾上肾下的腺，但凡出现一个厕所，也车水马龙。 我目睹，程导虽然急，但总是以极大的耐心等待，人都来齐了吗？再查一遍。这话，我听了许多遍。也看到他听到“齐了”之后，脸立即不那么红了，上前，弯腰，跟韩裔司机说：“走吧。” 这一语，我等待太久了，就好像大将军对千军万马说：“出发”！不，“冲锋”！向着下一个景点，疯。 按照老式的红色说法，程导是“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且不说每一次车到达下榻的旅店，他总是和司机一道最后离开，并且，有几次因为突发情况，他都没吃好饭。到有个饭店，他说，这里的人参汤特别好。我接连来了两碗，也没顾上看他喝了没有。 作家们不仅能写，还能讲。有时，快到景点了，还余兴未尽。我和旁边的蓝江急了，劝他赶快说几句，他一笑，接过话筒，平一下气息，介绍。几句点评，立即使我们看到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看过后感悟，山水还是山水，但却是这样的山、这样的水。 我曾几次盛赞，程导，你真是杂家。 这不，程导介绍了这佳境后，作家们还开玩笑，快下车吧，好好看看程导的私密处。 程导笑了，说，注意车，快往前走。 我趁机反向而行，一道小树林，中间一条小路，不到十米，路到头了，迎面，大山向我压来，层层叠叠，一层，千秋冰雪；一叠，百尺悬崖。山脚下草原辽阔，无风，也起浪，绿色的水，绿色的浪花。一只鹰，在高空自由飞翔，三游人，正在远处照相，其中一位坐到了草地上。 我想躺下，闭上眼睛，向上天敞开自己的心，让一个旋律缓缓流动：哈利路亚。 静默片刻后转身，跟上大部队，超过大部队，其间一转身，拍了几个大的群众场面。向前，疾步，一两百米外，出现一片新天地，哇，世外桃源，伊甸园！我惊叹。惊喜。原来，这就是程导一再赞叹的Cascade Pond（有的译为小瀑布池塘，有的译为梯级池塘。），果真是一个好去处。 怎么比喻？俗一点吧，就好像这几日吃了好多大鱼大肉后，主人突然端上一盘水灵灵的青菜，一碟鲜艳艳的水果，一壶清茶。 好一个幽静淡雅的小池塘，青青草上，几把红椅子，那正是班芙公园的特殊标配，还有野餐桌子，横一道，竖一道。一只土拨鼠看着我，看腻了，躲避，身子进了洞口，继续，只有尾巴如用翎毛织就的远古旗帜，直立。后来又看到两只土拨鼠，一只正在吃饭渣，是人扔下的包糕点的卷纸。另一只见状，立即冲过来。前面的扭头看一眼，急匆匆吃了最后一口后，立即，逃遁。 难道，小动物也感受到了粮食危机？动抢了！ 在这田园风光里，宜慢性，且吟诗。可我这俗人，还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小桥上后才慢下来，停下，静立。眼前眼后，碧水静流，风儿更轻柔，小鸟儿屏住歌喉，静飞。 这几日看了许多绝美的湖，缺的就是这样一座小桥，又一座，人在桥上，或走，或立；水在桥下，或止，或流。冬尽了问，是谁吹皱一池春水？秋来临思，是谁染红半面湖花？ 是你，我知道。 下桥，漫步到池塘边上。小小的一池清水，竟然容下了了刚刚看过的那座大山。大块的石头，大块的雪原，都被稀释后的牛奶浸透了，石轻轻，雪清清。可有几条鱼儿戏水。拍照吧，让这瞬间永恒。 又一个小池塘，倒影是一排松树，静静地，用深绿色点缀小池塘，岂止是生命之树，就这生命之水，也常青，分两色，淡青，深青。 真盼望坐在青草，吃一顿野餐。自嘲，痴念。多看几眼吧，秀色可餐，这是心灵的佳肴美酒。 多么感谢洗手间，去那里催人归队时，转身看几个小池塘相连，大山一时退后，小小池塘，竟有如此广阔的气象。 回到车上跟程导说，看了这里，不虚此行。 我们的车继续行。一直行到了终点，最初出发的地方。道一声谢谢后，拥抱，别离前，合影。 2023，7，16 上午9点至—10 记事 附录： 来自澳洲的洪教授说：“程导是我见到过的学历、学问、水平最高的导游，感谢她的带领，尽量让我们看到更多的景点”。 沉思（Hui）写到：“@Gary 锦程，看见你们和司机的照片，我们忘记说谢谢了，太失礼了，请代为转达。”又： “@Gary 锦程，谢谢您一路照顾我们”并附上5朵玫瑰。 学德Fan说：“@Gary 锦程，谢谢您，我们第一代旅游团的领导核心”。 燕姐：“@Gary 锦程谢谢程导费用，辛苦了！” 并附上两次握手。我估计，“用”是笔误，其实是“心”字。多年前，我们就是这样赞美领导的：“你为我们操碎了心。” 果然，名记者对文字特别敏感，燕姐随即更正为“费心”，并且还对程导说：“谢谢你，非常专业的导游和渊博的知识。”
后记：这是第二届世界华人作家笔会侧记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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