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加入到一群永遠不老的人群中去了,今天是她的首場演出,我義不容辭地車她去了中信中心.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中心.首先直奔演出場地.負責管理的義工,很禮貌地把我請了出去,因為只有演員才能提前進場.母親的團友MARK,偷跑出來,給我送了張門票. 我懷裡攢着那張粉紅的紙條,乖乖地站在門口排隊,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情就和幾年前,逢年過節,帶着孩子奔赴各種活動場所一樣.

                眼前的男女老少,大多數象是來參加一個繪畫比賽頒獎禮的.難怪大半個廳,都用孩子們的美術畫做了牆紙,那些畫挺象墨西哥人的手工藝似的,色彩鮮艷,圖案死板.倒是家長們的臉,熱切得有幾分動人,好象在說:靜一靜,別吵!主持人,下一個準是要報我家孩子的大名了!“MARK LI,LUCY WONG….”聽着這一個個中西合壁的名字,我嘴角浮起一陣笑意.

自從孩子們周末不學中文後,我已很久沒有再經歷這種場面了.通常我很怕人多,可那會兒,我的心卻很靜,靜到能在另一半廳的書架上,專心地看書.最後還買了一本回家,書名是 “HOME BY CHOICE”,講女人為了孩子,主動選擇在家.本來這種題目,是有點可笑的.我就不相信,如果可以選擇,女人個個都願意出去工作,把小孩扔給別人照看?在家照顧孩子,不是母性最自然的需要嗎?難道還要勸別人怎麼樣去選?還不是因為現代社會,女人被擠得一定要成為頂起屋梁的另一根柱嗎?那是沒辦法才做的選擇啊!帶着想把書仍進垃圾筒的心情,仔細翻着書頁.沒想到,倒是翻到了很好的觀點,作者好象堅信物資上不管付出了什麼代價,三歲之前,母親應該和孩子24小時在一起.同時對現實中人們常有的無奈之舉,大加批判.觀點這麼鮮明,不防就買下,回家深究一翻吧.

演出開始了.先是小朋友們上場,純得象天使一樣.台下的家長們,一會兒起立,一會兒坐下,就怕拍不到幾張好照片.孩子們唱得真不錯,很有感情,特別是那個老師,充滿激情地指揮和孩子們的歌聲渾然一體,很成功!然後是外公外婆們上場了,沒想到比天使還純潔.嘴巴張得大大的,耳朵邊上的臉頰骨都打開了,難怪人不多,聲音卻那麼大!可惜我也有照相的任務在身,沒能安心地沉浸到歌聲中去…..

母親走下台來時,滿面笑容.第一次上台,站在燈光之下,她有沒有緊張得流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