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节长周末星期五的下午,气温突然升高,感觉春天还没来过,夏天就已来到。我在公路上,象蜗牛一样地爬行,艳丽的夕阳,刺着我的眼,感觉不开空调,热得目晕。快到家的时候,路边人行道上,出现了三个穿比基尼泳装的女孩,她们一人推一辆自行车,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粉妆玉砌般到瞳体,暴露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公路塞得水泄不通,这几个女孩,目光在无奈的司机们脸上流连,看到自己喜欢的脸,就冲他们笑,既天真无邪,又张扬挑逗,很怪的感觉。 有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甚至于向我挥手致意,感动得慌忙举手回礼,女孩脸上立刻浮现了满足的笑,嘴角还嘲弄地向上翘。我低下头,暗暗自嘲:有多久没人对我如此热情了,无法不受宠若惊啊!还没笑够自己呢,车子已驶入自家门前。一眼就看见,几个和马路边上的女孩,一样灿烂的少男少女聚在门前,儿子们却不在其中。 我下车的时候,才看见有个剪了寸板头的女孩,正按我家的门铃。看见了我,忙迎上来,手里还拿了一朵娇嫩的花。只听她大方地说明是来找小儿子的,说曾经是他的同学。 “你们住在附近吗?”我问。 “算是吧。”她不慌不忙地答:“去年我和他搭同一辆校车,今年我已上高中了。”说完,低头玩弄手里粉色的花瓣。 “我可不住在附近!我住在。。。。。。”边上那群男孩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喊,仿佛想替女孩解围。我寻声望过去,看清好几张稚气未消的脸,全都不认识。 我不自觉地皱了眉,这时候,小儿子开了门。我问他:“你认识他们吗?”他张望着,好象一时半会,也没认出谁。那个女孩走上前来,大呼儿子的名字,还把手里的花递过来,更大声地喊: “最美的花,送给你!“儿子不接,她靠过去,想把花别在儿子的耳朵上。儿子一把撸下来,甩给了我,女孩迎上来,要拥抱儿子,儿子绕过她,朝那群男孩走去。这女孩就跳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儿子。。。。。。 我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一个也没露出来,还尽量和每个孩子都打了招呼。我看见小儿子也不动声色,他没有开怀相迎,也没有害羞躲避。幅度很小,但动作敏捷地甩开女孩的熊抱,一步跃到了男孩们的中间,这时候有男孩把脚下的滑板让给了儿子,他立即站了上去,那女孩也就停下,没有再想抱住他。我心定了些,赶紧闪身进屋,关上门后,大喊:“哥哥,哥哥,你快来看看这些找弟弟的人,是些什么人?” 老大开门一看,果然认识其中一个男孩:“他是伦敦的弟弟,不过伦敦说他弟弟挺无聊的。”老大说完,人已闪了出去,轻轻地招呼了伦敦的弟弟。没想到那个男孩跳起来嚷:“原来你住在这里,你还是他的哥哥!”声音震耳欲聋的,我不得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真是有点不放心。老大一边憨憨地笑,一边扬扬手叫老二回家:“妈妈煮好面了,先回来吃饭吧。” 老二应声而入。还没坐稳,我就急问:“他们是你朋友吗?为什么找你啊?” “我一时都没认出那女孩就是凯伦。她把头发绞了,捐给了癌症基金会。”老二先提出有力的证词,再回答我的问题:“他们的行为有点奇怪,不过没有恶意,我想他们只是太无聊了。” 因为无聊,就去敲一位学弟的门,不为别的,只是想看见新面孔。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无端去敲男孩的门,见到 男孩的母亲,还对自己的百无聊赖理直气壮。当着母亲的面,奔放地拥抱男孩,张显着自己的个性。能认识这样自由无拘无束的女孩,我挺高兴,那是因为我家老二说她无聊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