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打保龄球 2011-02-17 这完全是个巧合:我们部里早早就订好了今天下班后,全体去打保龄球。 昨晚一夜没理老公,今天出门上班前跟老公说了今天我会回家晚一些的,因为要跟部里的同事们一起去打保龄球。老公嘀嘀咕咕的,一脸的不愿意。 元宵节在这里根本就是个被忽略的节日,照常上班,没有节日气氛不说,还没时间自己回家煮汤圆儿。下班前我就向果扎斯基问好了保龄球馆的地址:就在公司所在镇子的隔壁镇子上,只是与我住的镇子是相反的方向。一路上,迎着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开车,路边的景色都略眼而过,不印象了。 按果扎斯基提供的信息,我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找了保龄球馆,比规定的时间只晚了2、3分钟。我的名字排在最后,因而还没轮到我呢。我刚到,外衣还没脱下,维什巴赫就给我来了个“欢迎”照,大家抛球时他也照了一些。第一轮下来,我才砸倒了90个瓶子,第二轮就更惨:才74分。瓶子没砸倒几个,可我抛球的样子一定很可怕,萨拉说我抛球时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因为我拿着球的手在抛球之前向后扬起得很高,很像是那么回事儿。维什巴赫说我用劲儿过大,可我不用劲儿的话,那球就“半路出家”了,只有让它有一定的速度,它才能“勇往直前”。 我们是六点准时开始的,两轮玩下来时间就八点了。我们就坐在保龄球场的餐厅里,我要了Rum Steak,烤牛肉,当然是要well done的,可端上来两次都是血淋淋的,我只好让跑堂的女孩端回去再给我多烤些时间。第三次,虽然还没烤透,我也不好意思再让这小女孩跑来跑去的了。 垛尔略西特和劳嘎里斯也是要的烤肉,他们只需要Medium,垛尔略西特一开刀切肉,那块肉就泡在血水里了。 维什巴赫要的是炸猪排,配了鸡蛋角和蔬菜色拉。(我可不爱吃裹着厚厚的面包粉炸出来的东西。) 库痕贝克要的也是炸猪排,浇的是浓浓的荷兰式奶酪乳,这荷兰式奶酪乳很好吃可也很腻人的。 新到我部里的学徒生安娜斯塔‧马婷要了一盘色拉和一盘薯条,而菲莳、蒂安娜和瑞卡她们,干脆什么都没要,说是时间太晚了,这么晚,她们是不吃东西了的。 等我们的饭菜时,坐在我对面的垛尔略西特就跟大家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相互以“du—你”相称,可他问的第一个人维什巴赫就说“不”了,说是这样的话就失去了领导的那份感觉。这个话题一提出就卡了壳儿,弄得垛尔略西特有些尴尬。 我给他解围说:依跟我以前的头头的交情,我们是工作中以“Sie—您”相称,私人相处时,比如今天这样的场合,便是以“du—你”相称的,可垛尔略西特说他不习惯这样,一旦以“du—你”相称了再改口以“Sie—您”相称,他觉得别扭。坐在一边的米勒却说我说的这种称呼方式应该是很多的,也容易被接受。垛尔略西特说在美国可不是这样的,虽然美语里没有严格的尊称,但从人们说话的口气就能辨别出来两个人的关系远近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这话等于没说。他也不领情我给他台阶下,那就结束这个话题吧。 在打球时我就听垛尔略西特说过什么绿党要提高Grunderwerbsteuer 土地购置税,房产购置税,还听他说他刚刚交了多少钱的土地房产购置税,就问起他来。他马上就有说的了:本来在德国要购置点儿不动产其附加费用就够高的了,这个绿党还要把土地房产购置税再提高,那还让人买不动产吗?他说他刚刚交了八千多欧元XX费,为了nix,看来他也刚刚买了房地产了。 我也听老公说过,买不动产的附加费用是不动产价格的10%!土地房产购置税3.5%,房地产销售商的佣金3.5-5.0%(因地区而不等),公证费,当地政府土地局的登记费,等等,等等。 到了垛尔略西特这个年龄,购置房地产应该是当务之急了。 我无意中说到男人到40岁若还没成家,那就干脆别成家了,不然毁了自己也耽误了别人。垛尔略西特又尴尬起来,说我们部里起码还有两个40岁还没结婚的男人呢,他自己就是一个,另一个是那位新来的韩宁‧贝克先生。 垛尔略西特问坐在我旁边的库痕贝克,问她是不是也没结婚,库痕贝克说是的,虽然她与他的男朋友已经有了孩子,但还是不愿意结婚,不愿意被那一张纸约束着。她说她姐姐跟男朋友一起生活了八年,结果决定结婚,可婚后不到一年,两人就分手了。库痕贝克说她姐姐的现实就是对她最好的教育,因而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结婚的。 从谈话中,我们得知垛尔略西特的女朋友已经大肚子了,还是个美国妞—垛尔略西特自己留过美,不过这个美国妞是她自己从美国跑到德国来散心的,没想到就被垛尔略西特给迷上了。垛尔略西特说,这也不知是他的第几个女人了,他说他自己也算不清楚。--看来他够乱的。他说他已经离过两次婚了,那些没有上纸面的,他就没怎么往心里去。目前这个虽然还没上纸面,但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爱的结晶”,这就是一条连接两个人的纽带了。可他说为了减轻税务和保险的负担,他还是准备结婚了。因为他的美国妞在这里没保险,怀孕检查的一些费用都得自己掏腰包。结婚后,他的保险就自然包括了美国妞和他们的孩子,还可以全额得到政府发给的孩子补贴费。他说要是没结婚,他只能得到一半的孩子补贴费,而另一半发给孩子的母亲,可孩子的母亲在德国没工作,也就无从发给。--这不知是真是假。 接着垛尔略西特和坐在我旁边的库痕贝克谈起了这里的地价,他们提到的那个地方的价格竟在每平米200欧元以上,比我们要买的地皮贵了五倍!我问维什巴赫是不是这样的,他说这一代里科隆近,这样的地段卖出这个价格也是不足稀奇的。我问他家那一带的地价如何,他并没告诉我具体的价格,只是说他住的地方是郊外,可以说是农家田园了,肯定是比不上垛尔略西特和库痕贝克谈到那个地方值钱的。 垛尔略西特现在住的地方离科隆很近,每天上班来路上都要花费三刻钟的时间,他提到每天早上在路上都会给瑞卡打去电话。实在说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每天上班的路上都要给瑞卡打电话?瑞卡也不过是只管着几个国家业务的业务员,每天早早给她打电话肯定不是询问她的业务,可那又能是什么呢?看来是我这个人的脑子里少了点儿什么?--不明白。 快十点的时候,瑞卡起身来跟垛尔略西特告别了,她说她本想结账的,可服务员说不用她交钱了。垛尔略西特说,是的,这个帐有个“大人”来结了。 十点多点儿,我也谢过垛尔略西特,跟维什巴赫、米勒、贝克还有那位肌肉实习生一起离开了保龄球馆。 维什巴赫他们还要刮去车窗上冰霜,可我的车上却没有那么多冰霜,尽管我忘记开我车里的预热器了回家的路上,仍有一轮清澈明亮的圆月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