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  著

1958年，马尔科姆.艾克斯红鸾星动，他在密歇根州蓝森与当护士的贝蒂.桑德斯(Betty Dean Sanders)结婚；两人采用简单的公证结婚，没有任何家属或朋友参加。这段婚姻不算幸福，貌合神离，经常吵闹。两人育有六个女儿：

第一位：1958年11月16日出生的长女阿塔拉.沙巴兹(Attallah Shabazz)；

第二位：1960年12月25日出生的库比拉.沙巴兹；

第三位：1962年7月22日出生的伊丽雅莎.沙巴兹；

第四位：1964年1月1日出生的卡米拉.沙巴兹(Gamilah Shabazz)；

第五位：1964年 7月1日出生的双胞胎马利卡.沙巴兹(Malikah Shabazz)；

第六位：1964年 7月1日出生的玛丽雅.沙巴兹(Maliah Shabazz)。

这对可怜的遗腹女马利卡.沙巴兹和玛丽雅.沙巴兹在出生时，她们的父亲已经在七个月之前，成了黑枪底下的冤魂，她们全用沙巴兹为姓，而不是艾克斯。贝蒂.沙巴兹在加入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后，改名为贝蒂.艾克斯(Betty X)，马尔科姆.艾克斯从麦加朝圣归来，幡然觉悟，改名换姓为马利克.沙巴兹(Malik el-Shabazz)，贝蒂.沙巴兹也跟着改姓为贝蒂.沙巴兹，终其余生，未再改变。

由于她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唯一妻子，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后，贝蒂.沙巴兹的名字也跟着成为新闻人物。2003年，拉塞尔.里克福德博士(Russell John Rickford)，出版了六百三十三页的《贝蒂.沙巴兹》是市面上唯一最详细、最权威的贝蒂.沙巴兹传记。

出身书香世家的拉塞尔.里克福德，于1975年在南美洲圭亚那合作共和国(Co-operative Republic of Guyana)出生。安吉拉.里克福德(Angela Rickford)是圣何塞州立大学(San Jose State University)特别教育系教授，他的父亲约翰.里克福德(John Rickford)是史丹福大学教授，也是研究非裔美国人白话英语(African-American Vernacular English)的权威。

拉塞尔.里克福德在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Palo Alto)长大，2002年，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攻读博士学位，他的教授就是曼宁.马拉布尔博士。2003年至2004年间，拉塞尔.里克福德参与他老师曼宁.马拉布尔的传世巨著《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的资料搜集工作。2011年，曼宁.马拉布尔出版《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造成轰动，《纽约时报》推崇为2011年度十大最佳书籍之一，2012年获得诺贝尔历史奖。

拉塞尔.里克福德用了十年的时间，终成《贝蒂.沙巴兹》巨著。在研究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学术领域里，有一个学术名词叫马尔科姆学(Malcolmology)，其创造者就是拉塞尔.里克福德。    

由于受到穆斯林教义的洗礼，马尔科姆.艾克斯从此洗心革面，远离恶习，不烟不酒不嫖不赌不偷，堂堂正正做人，全心全意地宣扬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福音，他天赋异禀，反应敏捷，口若悬河，能言善道，他可以惊人地、滔滔不绝地演说数小时、而不用看草稿。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演讲，充满了霸气和傲气，也充满了幽默与技巧，往往使听众尤其是非洲裔美国人听衆，在大笑之余，异常受用。在讲演时，马尔科姆.艾克斯经常善意地使用种族性语言，来刺激听众的情绪，有一次讲演中，他取笑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发言人是 :“一位穿着考究、只要从主人桌子上舔点面包屑就能够得到满足、但却是一个肥胖而浮夸的黑鬼“。

离开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后，在一次基本全是非洲裔美国人的公开演讲会上，听衆中只有一名白人 :《纽约邮报(New York Post)》新闻记者艾尔.埃伦伯格(Al Ellenberg)。马尔科姆.艾克斯拿他开心说 :“我在这里演讲了半个小时，他没有动一下笔，但一听到我提到犹太人时，他立即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个不停，为了报道我是个反犹太分子---其实白人连笑都不会，只会露出牙齿，连肩膀都不动一下，我们黑人就不一样了，我们笑起来前仰后合，拍手跺脚，嘴巴可以放进一个拳头，这才是真正的开心。”

说着说着，马尔科姆.艾克斯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观众也跟着大笑，只有艾尔.埃伦伯格在苦笑，因为观众中突然有人大叫 : “杀掉这个杂种！”“杀死所有白人！”的种族仇恨口号。几天后，艾尔.埃伦伯格致电马尔科姆.艾克斯，约他采访，马尔科姆.艾克斯在电话里道歉说 :“我是随兴讲演的，主要是逗大家开心，没有任何意思，也没有任何的恶意。”

艾尔.埃伦伯格是《纽约邮报》多萝西.希普(Dorothy Schiff) 、鲁珀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和彼得.卡利科夫(Peter Kalikow)三朝元老的记者和总编辑，一位勇敢的、有良知的美国报人，从火箭漏油到名人漏税，都在他笔下曝光，他于2020年3月4日因癌症谢世，享年八十四岁。

马尔科姆.艾克斯胆大心细，从来不掩饰自己仇恨白人的政治观点，当他知道密西西比州的黑人，被三K党攻击时，他宣布要派遣武装黑人游击队，前去收拾掉三K党，实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暴力报复政策。马尔科姆.艾克斯有句名言 :“我不提倡暴力，但是如果有人故意踏我的脚趾头的话，我一定会踏回去。”这正好说明了他的好斗性格。

好色而贪婪的伊利亚.穆罕默德成为宗教大款后，就与地位、权力与美色不可瞬息分离。他有老婆两个，二奶半打，姘头无数。他有二十一个孩子，七个是他与大老婆克拉.埃文斯所生，四个是与二奶泰内塔.穆罕默德(Tynetta Muhammad)所生，其余的十一个孩子是他与的三奶、四奶、五奶、六奶等所生的。

这些二奶、三奶、四奶、五奶、六奶们，大多是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办公室工作的年轻少女。其中有八个子女，是伊利亚.穆罕默德与六位未成年少女所生的。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但伊利亚.穆罕默德却偏偏乐此不疲，专吃窝边草。在他的秘书群里，只要稍有姿色，几乎无一能逃过他的淫欲魔掌。

1963年4月，马尔科姆.艾克斯亲到凤凰城伊利亚.穆罕默德的豪宅里，当面向他提出责问，并要他出面澄清。伊利亚.穆罕默德居然厚顔无耻地回答，他“需要一些肥沃的土地来繁殖他的种子”。在看见马尔科姆.艾克斯还有点疑惑时，伊利亚.穆罕默德道貌岸然地解释说 :“我就是大卫(David)，当你读到大卫如何勾搭别人老婆时，我就是那个大卫。你读到诺亚(Noah)喝醉酒时，我就是那个诺亚。你读到洛特(Lot)与他自己女儿睡觉时，我就是那个洛特，我都要实现这些事情。”

伊利亚.穆罕默德对于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质疑，非常的感冒，当马尔科姆.艾克斯回到纽约哈林时，收到了伊利亚.穆罕默德的调职命令：马尔科姆.艾克斯被调到首都华盛顿的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另外一个原因，是伊利亚.穆罕默德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不再是唯唯诺诺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对整个纽约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控制已经到了使他非常不安的地步，把马尔科姆.艾克斯调出纽约，就是要节制他权力继续膨胀的第一步。

布鲁斯.佩里博士(Bruce Perry)在五百四十二页厚的《马尔科姆：一个改变美国黑人的人的平生(Malcolm ：The Life of a Man Who Changed Black American)》中，描写两人的恶化关系时说 :“当伊利亚.穆罕默德伸手给马尔科姆.艾克斯食物时，却发现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咬他的手指。”真是一段观察入微的真实写照。     

1964年7月6日，正当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全美国到处鼓吹仇恨白人，声称要以力对力，以暴易暴，要黑白隔离，并且希望大家跟着他回非洲去建立回教式的天堂幸福国家之际，他的精神导师伊利亚.穆罕默德，却被两名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工作的妇女伊芙琳.威廉姆斯(Evelyn Lorene Williams)和露西尔.卡里姆(Lucille Rosary Karriem)连状，入禀洛杉矶高等法院，说伊利亚.穆罕默德始乱终弃，不肯支付她们和私生子女们的生活费，要他给个交待，索求金钱赔偿。

由于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穆斯林教义，严格要求回教徒不得吃猪肉和严禁通奸，因而这场不光彩的官司，在美国的社会上，尤其是在美国的穆斯林社区里，像一颗重量级的炸弹爆似的炸开来，不但将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半人半神、道貌岸然的虚假的圣人嘴脸炸穿，也把马尔科姆.艾克斯对他的信心炸得点滴全无。

马尔科姆.艾克斯为了证实这件丑闻的真实性，他亲自拜访了几名曾经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工作的妇女，与伊利亚.穆罕默德有性关系的妇女，并在起诉伊利亚.穆罕默德的两名黑人妇女的家里，亲耳听到她们的流泪哭诉，亲眼看到了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几名私生子女。

这个诉讼使马尔科姆.艾克斯深信不疑，全是事实，不存在为金钱而威胁敲诈因素，因为伊芙琳.威廉姆斯曾经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前未婚妻。年青时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出道波士顿后，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尚未成年的伊芙琳.威廉姆斯，两人热恋了几个月，就儿戏地向友人们宣布说订婚了，实际上两人都没有结婚成家的经济能力。

两人一直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也就是因为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关系，伊芙琳.威廉姆斯才有机会到伊利亚.穆罕默德身边工作，伊芙琳.威廉姆斯与伊利亚.穆罕默德共育有三个孩子。马尔科姆.艾克斯向伊芙琳.威廉姆斯求证，她也如实说出所有的细节。马尔科姆.艾克斯终于了解伊利亚.穆罕默德是个什么东西了，终于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用了长年累月的时间才塑造成自己心中神圣导师的偶像，突然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马尔科姆.艾克斯一下子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惊惶失措，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马尔科姆.艾克斯深度介入伊利亚.穆罕默德通奸事件，造成了两人关系的危机，正当关系处于破裂边缘之际，发生了母鸡回家栖息(Chickens coming home to roost)事件。在美国文化中，母鸡回家栖息，是一个幸灾乐祸的寓言，很接近中文中“咎由自取”的含义，或缺乏先见之明的意思。原文是出自1390年英国文学之父杰弗里.乔叟(Geoffrey Chaucer)，在《坎特伯雷故事集(The Canterbury Tales)》中的《牧师的故事(The Parson's Tale)》。

1963年11月22日，约翰.肯尼迪总统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市遇刺身亡，在举国同悲之际，马尔科姆.艾克斯对一向为支持黑人民权运动不遗余力的约翰.肯尼迪总统口出恶言，幸灾乐祸，极尽取笑和污辱之能事。马尔科姆.艾克斯面对记者群，公开地嘲笑约翰.肯尼迪总统之死，是“自食其果”“他连母鸡那么快就回家栖息的预见都没有”，他更进一步地恶毒说 :“对于这种母鸡回家栖息之事，我是不会伤心的，这只会令我高兴。”

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信徒莎朗.艾克斯(Sharon X)回忆当时的实情说 :“约翰.肯尼迪总统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市遇刺身亡时，我们正在一家餐馆吃饭，当电台播出这个惊人新闻时，马尔科姆.艾克斯在旁边冷冷地说 :“这个蓝眼睛魔鬼终于死了！”于此可见，马尔科姆.艾克斯仇视白人的心态，已经到了失去理性与人性的程度。

伊利亚.穆罕默德闻之，怒不可遏，当面痛责马尔科姆.艾克斯，并罚他不得在公共场所发言九十天。这是马尔科姆.艾克斯与伊利亚.穆罕默德两人最后决裂的导火索。伊利亚.穆罕默德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人，在明，只是惩戒马尔科姆.艾克斯，在暗，却嗾使伊斯兰果实打手阿纳斯.卢克曼(Anas Luqman)---一位美国陆军退休的炸弹专家，去将定时引爆器，安装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车子里，只要一发动引擎，立即爆炸。果真安装，马尔科姆.艾克斯将葬身火海，必死无疑。

阿纳斯.卢克曼受命后，人天交战，最后良知战胜了愚昧。他不仅没有执行，还向自己一向敬佩的马尔科姆.艾克斯投诚，如实相告，自此成为马尔科姆.艾克斯身边的主要保安和顾问。马尔科姆.艾克斯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环境里，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也没有值得留恋之处，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这两件事情，促使马尔科姆.艾克斯下定决心，立即离开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另起炉灶，一来保护家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二来寻求另一条事业发展的途径。从此以后，马尔科姆.艾克斯与伊利亚.穆罕默德两人，彻底地撕破了脸，岂止只是形同陌路，直到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身亡，再没有见面。  

两人关系破裂的主要原因，是马尔科姆.艾克斯功高震主，全国的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会员都有共识：坐第二把交椅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实际上就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当家，被架空了的伊利亚.穆罕默德死后，马尔科姆.艾克斯必然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唯一继承人。危机意识、权力斗争、实际利益和被挑拨离间，迫使伊利亚.穆罕默德必然会整肃马尔科姆.艾克斯，假借约翰.肯尼迪总统遇刺的母鸡回家栖息事件，只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导火索而已。

1964年3月8日，马尔科姆.艾克斯在没有和伊利亚.穆罕默德谈判与沟通的情况下，突然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宣布四大新闻：

第一：正式全面的退出前后奋斗十二年的伊斯兰民族清真寺；

第二：已经成立两个新的组织穆斯林清真寺公司(The Muslim Mosque, Inc.)和非洲裔美国黑人团结联盟。

第三：退出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原因，是因为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是假穆斯林；

第四：伊利亚.穆罕默德是假先知、强盗、强奸犯和通奸犯。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封为两个新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伊利亚.穆罕默德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立即在他的报纸《穆罕默德的话》上，反骂马尔科姆.艾克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和假穆斯林”。伊利亚.穆罕默德和马尔科姆.艾克斯，从此正式反目成仇，势成水火。

马尔科姆.艾克斯如日中天的号召力，使伊利亚.穆罕默德和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一派，对之又嫉又恨，视之为头号敌人，在权力利益与政治版图的推波助澜下，决定要将他除之而后快。马尔科姆.艾克斯在这里，为自己埋下了未来的杀身大祸种子。

马尔科姆.艾克斯对于自己身处险境的情况是知道的。他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黑穆斯林已经暗害他多次了，有一次，他对《匹兹堡导游报(Pittsburg Courier)》记者卡艾弗林.卡明翰(Evelyn Cummingham)说 :“任何人如果想跟随我，或参加我的运动的话，在得到真正的自由前，必须要准备好随时进入监狱，进入医院，甚至进入坟场。”可见他对自己的安全，已经是毫无信心。

马尔科姆.艾克斯与伊利亚.穆罕默德决裂前后，深度介入了伊利亚.穆罕默德私生子官司事件。1971年，布鲁斯.佩里博士在五百四十二页厚的《马尔科姆：一个改变美国黑人的人的平生》第四十九章“我们想要马尔科姆的命!(We Want Malcolm!)”中说：

“伊芙琳.威廉姆斯带着两个她与伊利亚.穆罕默德生的孩子，从芝加哥搬迁到了洛杉矶，以免伊利亚.穆罕默德为难，但是肚子里面的第三个孩子，很快就要出生，经济毫无着落，伊利亚.穆罕默德每月，只给每个孩子一百美元的费用，显然是远远不够生活开销。

于是她和露西尔.卡里姆两人，领着孩子们，跑到凤凰城伊利亚.穆罕默德的百万豪宅，敲门要钱，但是被伊利亚.穆罕默德拒于门外，不准入内。两位妇女说，需要使用洗手间。伊利亚.穆罕默德居然不允许她们进门，叫她们到后花园厨师的洗手间去解决。

伊芙琳.威廉姆斯拉着伊利亚.穆罕默德的袖子哀求说，看在三个孩子份上，总要给他们头上有个遮雨吃饭的地方吧？老羞成怒的伊利亚.穆罕默德，从钱包里取出一点钱，轻藐地塞到她手里说：就是这点了，要与不要，随你便了！接着下令驱逐，如果不走，或到处张扬的话，就要把她们全家杀掉！”

马尔科姆.艾克斯派了手下詹姆士.艾克斯(James 67 X)，护送伊芙琳.威廉姆斯和露西尔.卡里姆回洛杉矶。到了洛杉矶后，马尔科姆.艾克斯唆使露西尔.卡里姆和伊芙琳.威廉姆斯，写下告白书，要詹姆士.艾克斯转发给各大媒体，准备叫伊利亚.穆罕默德吃不了兜着走。马尔科姆.艾克斯撕破伊利亚.穆罕默德的画皮行为，就是不停地在为自己掘坟墓，就是主动地向死神挑衅。

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忍耐底线，已被马尔科姆.艾克斯踢破，为了避免更多的丑闻爆料，他已经没有选择，必须让马尔科姆.艾克斯从地球上消失。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悲剧帷幕已经拉开，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这场悲剧的必然发生。

当天晚上，在凤凰城的酒店里，来了一位非常特殊的访客：与马尔科姆.艾克斯私交甚笃的伊利亚.穆罕默德第七子沃里斯.穆罕默德，他来的目的，是看看马尔科姆.艾克斯与他父亲之间，还有没有斡旋的空间。马尔科姆.艾克斯坚定地告诉这位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未来继承人说，他会将这件私生子丑闻与及伊利亚.穆罕默德勾结三K党，与之结成同盟，共同推动美国黑白族群隔离，共同对付天主教和犹太人的丑闻，全部捅出去。

没有人知道沃里斯.穆罕默德是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大麻烦，但大家都知道，无风不起浪，在短短的一周之内，在全国各地的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内部，开始盛传着伊利亚.穆罕默德要处死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流言，公开的警告和私下的威胁，无日无之，这场即将到来的悲剧，已经成了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内部的公开秘密。

伊利亚.穆罕默德被史学家怀疑，他是下令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元凶说法，不是空穴来凤，而是有根据的。美国联邦调查局一直认为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是个仇恨黑帮组织，埃德加.胡佛局长亲自下令对伊利亚.穆罕默德和马尔科姆.艾克斯全天候监视，更对芝加哥和底特律的两座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进行全天候电话监听。

从已经公开的美国联邦调查局档案电话录音中听到，伊利亚.穆罕默德曾告诉他的一位助手说 :“现在是马尔科姆.艾克斯闭上眼睛的时候了！”在1964年3月23日的记录上指出，伊利亚.穆罕默德下条子说 :“那个长腿坏蛋马尔科姆.艾克斯是个伪君子，当你们一旦发现伪君子的时候，就应该将他砍头！”

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各地手下大将，纷纷公开表态，纽约市哈林的路易斯.法拉翰、新泽西州纽瓦克的约瑟夫.格拉维特(Joseph Gravitt)，和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的詹姆斯.沙巴兹(James X Shabazz)，持续跟进，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机关报《穆罕默德的话》上发表意见，异口同声的指责马尔科姆.艾克斯是伪君子，应该去死。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第二步进攻伊利亚.穆罕默德就是采取司法行动。他介绍一位叫做格拉迪斯.鲁特(Gladys Root)的律师，代表露西尔.卡里姆和伊芙琳.威廉姆斯，给伊利亚.穆罕默德发了律师警告信，当伊利亚.穆罕默德不肯就范，而格拉迪斯.鲁特把他告进法院，全国新闻到处报导，加上确认是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幕后操作的事实，使得伊利亚.穆罕默德下定决心，要尽快收拾掉马尔科姆.艾克斯。伊利亚.穆罕默德已经抽出了钢刀，架在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脖子上了，剩下来的问题不是要不要处死马尔科姆.艾克斯，而是在什么时候把刚刀砍下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