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  著

贝蒂.沙巴兹听见枪声后，立即将三个幼年孩子按在地上，一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起来，一边大喊 :“他们谋杀了我的丈夫！他们谋杀了我的丈夫！”被恐怖情景惊吓得失魂落魄的阿塔拉.沙巴兹，一边大哭，一边大喊 :“他们也会杀我们吗？”贝蒂.沙巴兹冲到马尔科姆.艾克斯身旁，歇斯底里的抚尸痛哭。

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击倒后，河内山百合子不是唯一扶持他的人。还有两个一直被史学家们怀疑的人物，一个是现役纽约警察卧底马尔科姆.艾克斯身边的尤金.罗伯茨，一个是阿纳斯.卢克曼。虽然尤金.罗伯茨一边为马尔科姆.艾克斯嘴对嘴人工呼吸，保持住他的心脏跳动，但手却没有停止，他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身上浑身摸索，到处搜查一张纸条！

阿纳斯.卢克曼则试图把倒地的马尔科姆.艾克斯拖到幕后，以便搜查。因为他知道马尔科姆.艾克斯是带着手枪的，就直插在后腰带上，他必须要把这支枪取走，因为那支枪是他送给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而枪上充满了自己的指模，那将为自己带来无法预知的大麻烦。阿纳斯.卢克曼趁着混乱，用大衣遮住视线，快速地从马尔科姆.艾克斯后腰上解下手枪，塞进了自己大衣口袋后，才松了口气。

莱昂.戴维斯异常镇定，在开枪刺杀了马尔科姆.艾克斯后，在舞台上观察了三秒钟，然后把手枪藏起，混在慌张的人群里，从一百八十尺外的大门口，顺利逃脱。托马斯.哈根的运气就差多了，在撤退时的大厅中间，巧合地遇到了唯一敢出手的尤金.罗伯茨，两人面对面撞见，尤金.罗伯茨意图伸手拦截他时，杀红了眼睛的托马斯.哈根，二话不说，就朝着他开了一枪，或许没有瞄准，并没有伤到任何人，尤金.罗伯茨顺手抓起一把铁叠椅，用尽全力，猛砸在托马斯.哈根的大腿上，使他立时成为寸步难移的跛子。

鲁本.弗朗西斯赶了过来，在距离八尺处朝着托马斯.哈根连开三枪，两枪落空，只有一枪击中托马斯.哈根的大腿。托马斯.哈根一瘸一瘸的挪动，还想死命往外逃命，被马尔科姆.艾克斯两位忠诚追随者阿尔文.约翰逊(Alvin Johnson)和乔治.艾克斯(George 44X)飞冲上去，按倒在地，一群愤怒的马尔科姆.艾克斯男性信徒，一哄而上，死命暴打。

威利.布拉德利在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后，把锯短的霰弹猎丢到一边，乘着混乱，飞奔进六十尺外的女性洗手间，爬出窗外，沿着安全梯，顺利逃脱现场。威利.布拉德利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混在大街上的人群中，在看见托马斯.哈根被群众痛殴，警察将他拘捕后，像一位刚喝完早晨咖啡的绅士，悠然自在地漫步离开。

托马斯.哈根在《海耶宣誓书》爆出，威利.布拉德利是首席杀手的惊人秘闻后，新闻记者调出当时的混乱录影，虽然找不到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的影子，却意外地赫然见到威利.布拉德利的影像。这个影像证明了一点：威利.布拉德利是在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凶案现场。

托马斯.霍伊(Thomas Hoy)是第一位赶到现场的巡警，意图把已经被暴打的伤痕累累的托马斯.哈根，从愤怒的人群中解救出来，但根本无法拉开。另外两位巡警阿尔文.阿罗诺夫(Alvin Aronoff)和路易斯.安杰洛斯(Louis Angelos)到来，也无法拉开怒打托马斯.哈根的人群，紧急之下，阿尔文.阿罗诺夫拔出配枪，朝天开了两枪，才得以疏散人群，拉出托马斯.哈根，脱出重围，带着手铐送到医院救命去了。

纽约市司法部根据现场目击证人的指控提起公诉。检方的王牌证人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保镖卡里.托马斯(Cary 2X Thomas)，他与纽约检察官文森特.德莫迪(Vincent Dermody)合作，出庭指证托马斯.哈根、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就是三个谋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枪手。

卡里.托马斯于1930年在纽约市出生，穆斯林名字叫阿卜杜勒.马利克(Abdul Malik)，从二十岁开始就是一个吸毒、贩毒和暴力盗抢劫惯犯。在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比较倾向于马尔科姆.艾克斯，在监狱和奖金的威逼利诱下，他成了检察官文森特.德莫迪手中的王牌证人，他在法庭上，一口咬定托马斯.哈根、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就是他目击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开枪凶手。

在卡里.托马斯的谎言证词下，纽约警方在1965年2月26日拘捕了诺曼.巴特勒，在1965年3月3日拘捕了托马斯.约翰逊。1966年1月12日三个枪手同庭受审。1966年3月11日经过了二十二个小时的密室讨论，由九位白人与三位黑人组成的陪审团裁定，三个枪手嫌疑人的刑事重罪名成立，以对待刑事犯严厉著称的查尔斯.马克斯法官，宣判三个嫌疑犯终身监禁。

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无可避免的引起暴力报复。除了到处发生多起莫名奇妙的凶杀案外，1965年2月21日，穆罕默德.阿里在芝加哥的公寓，和纽约哈林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第七号分寺，同时被人纵火焚烧。没有破案，但没有人不怀疑事故是与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有关。第七号分寺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大本营，马尔科姆.艾克斯被伊利亚.穆罕默德整肃之后，路易斯.法拉翰接手为主持，成了他发展个人势力的根据地。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几位兄弟，都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牧师，马尔科姆.艾克斯被整肃后，伊利亚.穆罕默德并没有把他们驱逐，而是下令他们不得与马尔科姆.艾克斯和他的信徒联系，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几位兄弟纷纷表态，或是公开或是私下，严厉声讨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所谓叛徒、伪君子罪行。

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时，他的大哥威尔弗雷德.李图尔，是底特律第一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牧师，在布道前，他听到了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的消息后，震惊和恐惧同时笼罩着他的思维。稍微冷静，就开始正常的布道。在结束时，庄严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再若无其事的告诉神坛下面的信徒说 :“我们不需要情绪化，因为我们生活的年代就是如此，人死了，什么也结束了，只有你活着的时候，才会有麻烦！”他不是不心疼这位心爱的七弟，而是在伊利亚.穆罕默德淫威下，必须在亲情和暴君之间做一选择。

内疚不已的威尔弗雷德.李图尔，逐步地以健康为理由，辞去和退出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牧师，宁愿到一间家具店为普通售货员。1991年4月26日，莱斯.佩恩采访他时，这位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大哥回忆道 :“ 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是一个充满了陷阱和危险的地方，当你要撤退时，必须缓慢而小心，因为你是困在一个混杂着许多毒蛇的笼子里。”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兄弟菲利伯特.李图尔曾赞美这为兄弟说 :“我想你会说他胆大妄为，他没有那么坏。马尔科姆很好。每个认识马尔科姆的人都会告诉你他是一个好人，这甚至是在他加入伊斯兰教之前。他是一个好人，他并不粗俗，他没有使用粗俗的语言。他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权利，诸如此类的事情。”

但是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后，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却推出了一款中国共产党式的所谓大义灭亲丑剧，强逼菲利伯特.李图尔在录影机前，宣读一段事前为他准备好的稿子：不仅指责马尔科姆.艾克斯就是加略人犹大，还说伪君子马尔科姆.艾克斯犹如他的母亲一样，是一名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当然最后宣布与之断绝关系，更不用强调说，绝对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云云。

菲利伯特.李图尔在唾面自干后，受到自我良心的谴责，午夜梦回，无法入眠，于是也采取静静地逐步撤退策略，离开了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在密歇根电话公司(Michigan Bell)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差事，1988年退休时，已经升职为分站经理。

1965年2月22日，被乱枪打得稀巴烂的马尔科姆.艾克斯遗体，交由纽约州首席法医米尔顿.赫尔彭医生(Milton Helpern)做医学上的科学鉴定。米尔顿.赫尔彭医生是著名的验尸官、死因鉴定专家，在位二十年，他个人验尸一万两千余件，共同验尸五万余件，经验丰富，是纽约市群医之首。他在验尸报告上说 :

“尸体是黑人男性，六尺三寸高，一百七十八磅重，前额微秃，棕色的宽胡子，山羊胡有些少灰白，身体健康良好，细瘦但肌肉发达，手部发育良好，指甲修得整齐，头皮没有出血，大脑健康，重一千七百克，没有异常现象。主要死因是两颗猎枪子弹穿过胸腔、左肺、右肺、心包、心脏、主动脉、手枪子弹伤遍体都有，左大腿上数处，被破碎弹头，击碎右下巴、中指、穿过无名骨和腔体、肠子、肠膜和主动脉。总共二十一处抢伤，有十处是来自猎枪。凶器是锯断的猎枪、九毫米自动手枪和点四五口径鲁格尔手枪。”

享有“拿着显微镜的福尔摩斯”雅号的米尔顿.赫尔彭医生，于1977年4月22日，病逝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San Diego)，享年七十五岁。纽约市警察总部，发布的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亡原因，恶毒而简单：两个仇恨组织常年累积出来的仇恨报复。

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各界反应不同，从美国到非洲再到亚洲，都在纷纷议论，哀悼者有之，鼓掌者有之，就是见不到对他持平的盖棺论定。马丁.路德.金博士致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妻子贝蒂.沙巴兹的电报中说 :“你的丈夫遭到了令人震惊和悲惨的暗杀。虽然我们在解决种族问题的方法上，并不总是意见一致，但我一直对马尔科姆怀有深厚的感情，觉得他很有能力指出问题的存在和根源。他是他观点的雄辩代言人，没有人会真诚地怀疑，马尔科姆对我们，作为一个种族所面临的问题的极大关注。”

《纽约时报》的新闻报道横幅标题是 :“仇恨的使徒已经死了”然后咒骂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他是一个非凡而扭曲的人，将许多真正的天赋变成了邪恶的目的，他的生命被奇怪而可怜地浪费了。”

《时代周刊》彻底否定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他是一个无耻的煽动家，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暴力。”

《纽约邮报》肯定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即使是他最尖锐的批评者，也得承认他的才华---常常是狂野的、不可预测的和古怪的，但仍然拥有现在尚未实现的承诺。”

《尼日利亚每日时报(Daily Times of Nigeria)》赞美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在烈士陵园中占有一席之地。”

《加纳时报(Ghanaian Times)》赞美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他与约翰.布朗(John Brown)、梅德加.埃弗斯(Medgar Evers)和帕特里斯.卢蒙巴(Patrice Lumumba)，都是为自由事业而殉道的众多非洲人和美国人之一。”

《加纳时报》提到的两位美国人，约翰.布朗和梅德加.埃弗斯，都是为美国民权与社会公义殉道的烈士。约翰.布朗是地道的美国白人，他于1800年5月9日在康涅狄格州托灵顿(Torrington)出生，他父亲是欧文.布朗(Owen Brown)，母亲是露丝.迈尔斯(Ruth Miles)，有兄弟姐妹七人，整个家族三代人都是推翻美国奴隶制度的战士，可谓政治世家。

欧文.布朗是一位富有的养牛者和土地投资商，在俄亥俄州哈德逊(Hudson)经营着一家成功的制革厂，是一位强烈的废奴主义者。为了鼓吹废奴运动，前后在俄亥俄州哈德逊组建了西方保留地反奴隶制协会(Western Reserve Anti-Slavery Society)、西方保留学院(Western Reserve College)和自由公理教会(Free Congressional Church)。欧文.布朗的更重要贡献，是用实际的行动，安排地下铁路，协助争取自由黑奴逃出生天。欧文.布朗虽然有严重的口吃习惯，但却长寿，他在1856年5月8日谢世时，享年八十五岁。

欧文.布朗有一位叫杰西·格兰特(Jesse Grant)的朋友，吃住在欧文.布朗家长达三年之久，杰西·格兰特本人，除了支持欧文.布朗的废奴运动外，没有什么特长，却生了一位了不起的儿子：后来成了击败南方叛乱军的最高将领，更当选为美国第十八任总统的尤利西斯.格兰特。

约翰.布朗的祖父也叫约翰.布朗，是在独立战争中杀身成仁的军官。有英国和荷兰血统的约翰.布朗母亲露丝.迈尔斯，亦非等闲之辈，她的祖父吉迪恩.米尔斯(Gideon Mills)是独立战争时著名的美国陆军将领。约翰.布朗在十二岁时，与一位黑人少年共同工作，亲眼目睹这位黑人少年被残暴的白人奴隶主无故暴打，约翰.布朗拉住了皮鞭，责问奴隶主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位黑人少年？得到的答案是 :“因为他是奴隶！”这个事件促使约翰.布朗立志要继承父亲的理想，彻底的要废除不人道的奴隶制度。约翰.布朗全家都是反对奴隶制度者，但以约翰.布朗和他弟弟奥利弗.布朗(Oliver Brown)则最为积极。

约翰.布朗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不吸烟，不喝酒，连咖啡都不碰，对《圣经》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十六岁就成为基督教福音派牧师。约翰.布朗考进了马萨诸塞州普兰菲尔德(Plainfield)的阿默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 ，但因眼睛发炎，只得休闲在俄亥俄州家养病。约翰.布朗的命运，充满了悲情和悲剧，投资失败，经济破产，妻子黛安丝.拉斯克(Dianthe Lusk)因难产而早陨，四个爱子，不是意外死亡，就是流疾病故，使他伤心欲绝。1842年至1849年，约翰.布朗变卖了所有家产，把家人搬到纽约州廷巴克图(Timbuctoo)后，准备以自己的生命死拼伤天害理的奴隶制度。有两件事促使约翰.布朗，不再用语言或文字来反对奴隶制度，而坚定地使用暴力手段来促成废奴运动。

第一件事件是国会暴力事件。1856年5月22日，在国会山庄议事厅里，南卡罗来纳州众议员普雷斯顿.布鲁克斯(Preston Brooks)带着打手，在众目睽睽下，偷袭正在伏案写文件的马萨诸塞州美国联邦参议员查尔斯.萨默(Charles Summer)。

查尔斯.萨默是美国民权运动发展史上的民权先锋，在年青时，就是第一位在波士顿法庭上挑战种族隔离的民权律师。查尔斯.萨默被偷袭击倒在地后，普雷斯顿.布鲁克斯用手杖，猛敲他脑袋，查尔斯.萨默血流满脸，视线模糊，无法反抗，直到普雷斯顿.布鲁克斯的古塔胶(Gutta-percha)手杖打断为止。暴力偷袭没有防备的查尔斯.萨默，是报复他前两天在美国参议院的反奴隶制度讲演。

查尔斯.萨默被暴打后，约翰.布朗愤怒地说 :“我已经无法再用文明手段来废除不人道的奴隶制度了。”

第二件事件是伊利亚.洛夫乔伊(Elijah Lovejoy)被谋杀案。伊利亚.洛夫乔伊于1802年11月9日，在马萨诸塞州阿尔比恩(Albion)出生，他是一位美国长老会基督教牧师、记者、报纸编辑和强烈的废奴主义者。约翰.布朗一直以现代摩西自居，他深信不疑地认为，摩西是奉神的旨意，带领他的人民离开埃及，而他亦是奉神的旨意，去摧毁美国的奴隶制度。伊利亚.洛夫乔伊著书立说，发行报纸《奥尔顿观察报(Alton Observer)》，公开鼓吹废奴运动，招来三K党的忌恨，数次捣毁他的报社和印刷厂，他搬移数处，最后将《奥尔顿观察报》隐藏在伊利诺伊州奥尔顿一家隐秘的货货仓里，但还是逃不过三K党的毒手。

1937年11月7日，三K党暴徒们使用长枪和火器，围攻货仓，伊利亚.洛夫乔伊被现场谋杀，三K党在纵火焚烧货仓之前，将印报设备和有关机械，全数推到河里，使之无法修复。伊利亚.洛夫乔伊被美国历史学家誉为反奴隶制度的殉道烈士。伊利亚.洛夫乔伊之死，使约翰.布朗发动了一场血腥的波特瓦托米大屠杀(Pottawatomie massacre)。

1856年5月23和24日，约翰.布朗与四个儿子弗雷德里克.布朗(Frederick Brown)、欧文.布朗(Owen Brown )、萨蒙.布朗(Salmon Brown )、奥利弗.布朗(Oliver Brown)和三位同志托马斯.维纳(Thomas Wiener)、詹姆斯.汤斯利(James Townsley)和亨利.汤普森(Henry Thompson)，在堪萨斯领地(Kansas Territory)，乘着月黑风高，治安混乱，同时破门而入，从睡床上唤醒艾伦.威尔金森(Allen Wilkinson)、詹姆斯.多伊尔(James Doyle)、詹姆斯.哈里斯(James Harris)与威廉.谢尔曼(William Sherman)等当地著名的奴隶主，强押着他们离开住家，押到荒野无人之处，用利剑劈杀之。

1859年10月16日，约翰.布朗率领着包括自己的四个孩子，女婿和同志共二十一人，攻占了只有一名驻军把守的维吉尼亚州哈珀费里(Harper Ferry)美国联邦军火库，在取到了大量用之不尽的武器后，立即派人到哈珀费里各大农场，通知黑人奴隶们说 :“自由的时刻已经降临，尽快跟着到军火库集合，发动革命。”

约翰.布朗期待的一呼百应盛况并没有发生，连一个呼应和报到的黑奴都没有，因为当地的黑奴们压根就不会相信，一位白人会是他们的救星，有些黑奴为了害怕被牵连，干脆向白人主子告密。维吉尼亚州哈珀费里军火库事件惊动了白宫的詹姆斯.布坎南总统，立即下令镇压。

1859年10月18日凌晨，美国陆战队伊斯雷尔.格林中尉(Israel Greene)，和美国陆军罗伯特.李上校(Robert Edward Lee)为总指挥官，美国陆军詹姆斯.斯图尔特中尉(James Ewell Brown Jeb Stuart)为执行官，将哈珀费里军火库包围得像铁通一般。詹姆斯.斯图尔特单骑，走进大门进口处，向约翰.布朗下达不投降就是死亡的最后通令，约翰.布朗微笑着回答说 :“我愿意战死在这里！”

海军陆战队员用大锤和临时的攻城锤，轻易地打破了哈珀费里军火库舱门，火力强大，三分钟之内，就把约翰.布朗与及乌合之众打得抱头弯腰，四散逃命，伊斯雷尔.格林中尉身先士卒，发动肉搏战术，近距离把约翰.布朗逼进死角，用枪把朝着他脑袋连续暴打，使他受到严重创伤，立时失去战斗力。

约翰.布朗和其他被俘的人，被关押在军械库的办公室里。当天晚上，维吉尼亚州长亨利.怀斯(Henry Alexander Wise)、维吉尼亚州参议员詹姆斯.梅森(James Murray Mason)和俄亥俄州美国联邦众议员克莱门特.瓦兰迪格姆(Clement Laird Vallandigham)，抵达哈珀斯费里军火库，盘问约翰.布朗，极度希望知道，谁是幕后的主使，但无功而返，因为约翰.布朗没有提供他们任何讯息。

约翰.布朗攻打的是美国联邦军火库，理应由美国联邦法院审理，但满肚子坏水的亨利.怀斯，一心要置约翰.布朗于死地，他清楚地知道，约翰.布朗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不会提出司法协助，更不会提起上诉，尤其是不会向美国联邦法院提起上诉。所以亨利.怀斯就下令，以对维吉尼亚州叛乱而不是对美利坚合众国叛乱为法理，坚持要在维吉尼亚州法院审理，有喜欢政治干涉司法习惯的詹姆斯.布坎南总统并不反对，也不表态，乐观其成。

1859年11月2日，维吉尼亚州法院根据陪审团宣布的罪名成立，判处约翰.布朗绞刑，并把死刑日子，定在1859年11月2日。从1859年10月16日攻占哈珀费里军火库到1859年11月2日被绞死，审判如此重大的叛国重罪大案，前后仅用了半个月时间，拥护奴隶制度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之要置约翰.布朗于死地，不言而喻，路人皆知。约翰.布朗是美国历史上因叛国罪而被处决的第一人，享年五十九岁。1859年11月8日，约翰.布朗的遗体运回纽约州北厄尔巴岛(North Elba)布朗农场安葬，其墓志铭上写道 :“我已经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历程，我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加纳时报》将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比如为梅德加.埃弗斯。梅德加.埃弗斯是被三K党头子拜伦.贝克威斯(Byron De La Beckwith)谋杀致死的，享年仅三十七岁。

梅德加.埃弗斯于1925年7月2日在密西西比州迪凯特(Decatur)出生，在家里五个孩子中排行老三，由于密西西比州执行种族隔离制度，梅德加.埃弗斯需要每天步行十二英里路上学。1943年毕业后参军，派至欧洲服役，躬逢1944年6月的诺曼底登陆(Normandy landings)，九死一生后，返回美国，进入密西西比州黑人大学奥尔康农业机械学院(Alcorn Agricultural and Mechanical College)，主修商业。取得学位后，于1951年12月4日与同学麦莉.比斯利(Myrlie Beasley)结婚，育有三个孩子。  

婚后，梅德加.埃弗斯搬迁至密西西比州芒德河口市(Mound Bayou)定居，从事保险推销员，也同时受到美国最高法院《布朗 诉 托皮卡教育委员会案》裁决种族隔离为违宪影响，出任黑人领导区域委员会(Regional Council of Negro Leadership)总裁，开始组织当地黑人抵制不允许黑人使用洗手间的加油站。1954年召开的黑人领导区域委员会大会时，超过一万人参与，盛况空前，开始招惹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愤怒，更招惹暴力仇恨集团三K党的仇恨敌对。

梅德加.埃弗斯向密西西比州立大学法学院递进入学申请书，但以肤色原因被拒绝录取，此案成为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在美国联邦法院挑战密西西比州立大学违宪的典型案例。1954年11月24日，梅德加.埃弗斯开始出任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密西西比州分部秘书长，在他和瑟古德.马歇尔的联手操作下，终于在美国最高法院取得全胜裁决，使詹姆斯.梅雷迪斯(James Meredith)，成为密西西比州立大学法学院第一位黑人学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