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  著

1955年，来自芝加哥探亲的十四岁的黑人少年埃米特.蒂尔(Emmett Till)，因为在买糖果时，向白人老板娘卡罗琳.霍洛威(Carolyn Holloway)，吹了一声口哨，扮了个鬼脸，就被她三K党老公罗伊.布莱恩特(Roy Bryant)，夜闯住家，从被窝了揪起来，强押到郊区棉花地里，先把眼球打得凸了出来，再用手枪射杀，再绑以大石，缠以铁丝，沉尸河底。埃米特.蒂尔之死，拉开了美国近代民权运动的序幕。埃米特.蒂尔事件后，梅德加.埃弗斯在密西西比州，高调宣称要彻查事件真相，导致成为三K党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导火索。1963年5月28日，梅德加.埃弗斯的住家，被三K党投以莫洛托夫燃烧弹，家园尽毁，幸无伤亡。1963年6月7日，梅德加.埃弗斯在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Jackson)，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办公室门口，几乎被突然冲过来的三K党的汽车撞死。

拜伦.贝克威斯是三K党组织公民委员会(Citizens' Council)的头子，这个以卖农场肥料为生的三K党暴徒，对于谋杀梅德加.埃弗斯，数次下手全失败的勾当很不满意，于是决定亲自动手完成任务。1963年6月12日，拜伦.贝克威斯携带着上了膛的长枪，埋伏在梅德加.埃弗斯的住家矮灌木后面，趁着梅德加.埃弗斯下车，防不胜防之际，在暗处开黑枪，将梅德加.埃弗斯冷血谋杀。

后来当选为密西西比州州长，时任检察官的威廉.沃勒(William Waller)，将拜伦.贝克威斯提起一级谋杀刑事重罪公诉，但被全是由白人组成的陪审团，宣布因证据不足而流审。直到1994年2月5日，在后来成为密西西比州著名法官、时任检察官的罗伯特.德劳特(Robert DeLaughter)的彻查下，终于将拜伦.贝克威斯受到司法正义的惩罚：在重刑刑事犯监狱里度其余生。

2013年6月5日，梅德加.埃弗斯逝世五十周年之际，在华府阿灵顿国家公墓举行了悼念活动。 前总统威廉.克林顿、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美国海军部长雷蒙德.马布斯(Raymond Edwin Mabus)、美国联邦参议员罗杰.威克(Roger Frederick Wicke)、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主席班杰明.基罗斯(Benjamin Jealous)，和梅德加.埃弗斯的遗孀麦莉.比斯利等参与盛会，这是美国社会，对梅德加.埃弗斯历史地位的正面肯定。

《加纳时报》提到的第三位烈士帕特里斯.卢蒙巴，不是美国人。他是刚果政治家和独立领袖，曾担任刚果民主共和国第一任总理，一位有远见的非洲政治家，泛非洲主义鼓吹者。在刚果从比利时殖民地争取到独立过程中，帕特里斯.卢蒙巴扮演了重要的主导角色。1960年刚果发生兵变，帕特里斯.卢蒙巴开始逃亡，在半途中被刚果暴君蒙博托.塞科(Mobutu Sese Seko)军队查获，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立即快刀斩乱麻，将之快速处决，成为刚果烈士。

2002年，比利时为帕特里斯.卢蒙巴被处决案件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而道歉。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后，布鲁斯.佩里博士在他写的《马尔科姆：一个改变美国黑人的人的平生》中，就用马尔科姆.艾克斯是美国的帕特里斯.卢蒙巴来肯定他。

詹姆士.鲍德温(James Baldwin)是一位多产的美国作家、诗人、最早期的五性权利和民权运动推动者，他也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好友和支持者。詹姆士.鲍德温在1956年出版小说《乔凡尼的房间(Giovanni's Room)》，已经在鼓吹同性恋的宪法权利，那时的同性恋权利运动，还未曾萌芽。当马尔科姆.艾克斯被暗杀时，詹姆士.鲍德温正在伦敦旅游，他情绪化地推测，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死，与美国政府脱不了关系。愤怒之余，他对着白人记者咆哮说 :

“马尔科姆.艾克斯被杀是你们干的！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推动白人至上主义者勾当，这个人才死了！你们的工厂，你们的城市，你们的对大陆的掠夺，才是导致了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亡原因！”

种族平等大会(Congress of Racial Equality)主席詹姆斯.法默(James Leonard Farmer)，并没有情绪激动，他冷静地说 :“我相信这是一件政治谋杀，事情发生在马尔科姆.艾克斯与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互相敌视巅峰之际，也是他的思想已经逐渐倾向于主流民权运动之际。”詹姆斯.法默并没有直接说出谁是幕后元凶，但是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他指的就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和伊利亚.穆罕默德。

詹姆斯.法默是种族平等大会的第一任主席。种族平等大会于1942年3月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成立，其既定使命是“为所有人实现平等，无论种族、肤色、信仰、性别、年龄、残疾、性取向、宗教或民族背景。” 非洲裔美国人詹姆斯.法默是五十位创始人之一，在众多创始人之中，男性有二十八名，女性有二十二名，三分之一是非洲裔美国人，三分之二是美国白人。在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上，远离暴力政策主张和平的种族平等大会，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善于挑拨离间，精于造谣生非的中国共产党，当然不会错过在《人民日报》上猛批美帝的机会 :“马尔科姆.艾克斯是一位被美国统治集团，和种族主义者杀害的美国烈士，他的暗杀，表明在对付帝国主义压迫者时，必须以暴制暴。”这种小偷骂扒手、强盗责土匪式的闹剧，不光是发生在中国，也发生在美国，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头子伊利亚.穆罕默德，就是最佳的例子。

研究独裁暴政的学者，都观察出六种奇特而普遍的现象：

第一是：独裁暴政没有民主程序的领导轮换体制，都是些不死不休的万岁领导；

第二是：独裁暴政全是超级的贪污腐败，至今为止尚没有独裁暴政不是贪污腐败犯的案例；

第三是：独裁暴政全是些经不起考验的短命种，因为在普世价值的文明社会里，根本就没有产生独裁暴政的环境；

第四是：独裁暴政恰似强人政治，实际上是些自欺欺人的政治骗子，当骗术穿帮了，当骗术不灵了，强人政治也就应声倒台；

第五是：独裁暴政没有凝聚力更没有向心力，稍有风吹草动，就败象毕露，如果再遇到来自民间的非暴力公民抗命克星，无不催枯拉朽，来日可数

第六是：独裁暴政缺乏信心；独裁暴政者不仅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自己，独裁暴政者貌似聪明实际愚昧，最少不相信独裁暴政体制能够长命万岁，因而独裁暴政头子，必须用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来打击政敌，来尽量延长必然覆亡的权力寿命，来达到牢固自己非法利益勾当之目的。

证之中外历史，从希特勒到史达林，从蒋介石到蒋经国，从毛泽东到习近平，无一例外。有将无兵的中国海外民运如是，无兵无将的早期欧美海外民运亦如是，从二战后巨大声势的共产党、法西斯、纳粹党再到军国主义，再到他们设在欧美、打着民主自由旗帜的外围组织，莫不如是。普世价值的文明社会不需要英雄，也制造不出英雄，有英雄辈出的社会，必然是一个病态的社会，一个法治已经荡存的社会，一个没有公德公义的社会。

马尔科姆.艾克斯是典型的强人领袖，他的穆斯林清真寺公司和美国黑人团结联盟，也全靠马尔科姆.艾克斯这块活招牌才得以勉强维持，强人领导马尔科姆.艾克斯死了，群龙无首，加上没有经济后援，立即摇摇欲坠，用不了多久，就树倒猢狲散了，这是无法承传的历史发展必然现象。马尔科姆.艾克斯死后第二天，同时发生了两件突发事件 :

第一件：是世界重量级拳王穆罕默德.阿里在芝加哥的公寓失火被烧；

第二件：是纽约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被大火烧毁。

这两件事的发生加速了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穆斯林清真寺公司和美国黑人团结联盟的崩溃。这两家政治团体的追随者意识到，因为暴力对抗财雄势大兼心狠手辣的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和伊利亚.穆罕默德，绝对会为自己和家人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和灾难，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远离是非之地。

事后的调查发现，穆罕默德.阿里在芝加哥的公寓失火被烧，完全是一场巧合的意外，而且穆罕默德.阿里立即公开发表声明说 :“马尔科姆.艾克斯是我的好朋友！”恰好与芝加哥大火事件相反，纽约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被大火烧毁，纯属人为的报复行为。

1965年2月23日是个礼拜二，早上五点，几位黑人大汉，静静地出现在纽约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隔壁高楼的天台上，居高临下，将预先准备好的多枚莫洛托夫燃烧弹，丢进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四楼窗户里，建筑物立即燃烧起来，引发的火焰高达三十尺，因火势凶猛而失控，十分钟后，大火蔓延到隔壁的客西马尼园上帝基督教会教堂(Gethsemane Church of God in Christ)，在七十五位救火员的四个小时努力下，付出了重伤五位救火员和一位过路客后，才将大火扑灭。

火警发生后三十分钟之内，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三百余名伊斯兰果实打手，全部闻讯赶到，他们聚集在清真寺外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地盘被夷烧为平地，暴跳怒骂之声，不绝于耳。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任何人都已经意识到，迫在眉睫的两帮黑穆斯林暴力火拼，无可避免地即将在哈林上演。哈林区治安当局如临大敌，立即派出大量员警，目的有三：

第一：保护穆斯林清真寺公司和美国黑人团结联盟；

第二：保护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在附近所开的十多家各类生意；

第三：来防止地下火拼报复的暴力事件发生。

纽约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大火，烧毁了产业，也吓怕了躲在芝加哥海德公园(Hyde Park)豪宅里面的伊利亚.穆罕默德，赶紧招来五十余名伊斯兰果实打手，把自己的豪宅像铁通一样保护起来，形势紧张，刀光剑影，风声鹤唳，恍如大战前夕。

伊利亚.穆罕默德与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仇恨，因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亡而从暗斗转为明战，马尔科姆.艾克斯死后第三天，纽约哈林第七号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就被纵火烧毁事件，拉开了两派黑穆斯林宣战的序幕。

伊利亚.穆罕默德决定，将在五天以后的芝加哥救主日年度大会，定调为胜利和庆祝大会：庆祝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亡，宣布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胜利。伊利亚.穆罕默德已经憋了五天了，决定借机全力反击。为了安全，芝加哥治安当局派出了大量员警在现场维持治安，并设岗位，检查所有入场者的携带物。

1965年2月26日，在芝加哥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一年一度救主日年度大会上，六个特选的伊斯兰果实保安，密密实实的把毫无安全感的伊利亚.穆罕默德夹在中间，护送着他走到了讲台，然后分列四边，确保这位黑穆斯林头子的安全。在对着包括四个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杀手与两千五百位信徒和来宾演讲中，一提到活该诅咒的马尔科姆.艾克斯，伊利亚.穆罕默德的怒气加怨气，就不由自主的全冒出来了：

“马尔科姆.艾克斯得到的就是他自己所谓布道的结果。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马尔科姆.艾克斯站在我现在站的地方，那时候的马尔科姆.艾克斯是安全的，马尔科姆.艾克斯是可爱的，真神也在保护着他，给予他面包和自由。就在几个星期前，马尔科姆.艾克斯还刻意地跑到这个城市，一边散播他的仇恨，一边向我泼脏水，这里并不是他最后诽谤我的地方，他每到一处，总是拿着我作为他放毒的开端话题。他跑到所有能去的地方，亚洲、非洲、欧洲什至于麦加，公开与我为敌。他回来后立即挑起了泥巴战，他居然在布道中说不要再仇恨敌人。只要能使我不高兴的事，他都乐此不疲地去干。

大家都知道，我是不会伤害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大家都知道我爱他，我不想宰掉马尔科姆.艾克斯，我也没有杀死马尔科姆.艾克斯，但他的愚昧导致了他自己的下场，他是一颗星星，但是一颗误入歧途的星星。大家知道我没有宰掉他，但他胆敢向我宣战，如果他依然留在黑色穆斯林组织内的话，那肯定是会寿终正寝的。他虽然有了一个非常光荣的葬礼，但在我看来，他们只是站在一个伪君子的墓边而已。马尔科姆.艾克斯啊马尔科姆.艾克斯！他布的是什么道呢？他能领着信徒们到哪里去呢？他哪里有什么真理？我是不想把他宰掉的！是他自己的愚昧传教方式毁灭了他自己！我怎么会允许这么一个疯狂的伪君子，把安拉给我们的好东西，乱七八糟的就糟蹋掉？”  

伊利亚.穆罕默德对着台下的数百名黑穆斯林信徒，一口气骂了九十分锺，骂得自己哮喘的老毛病都发作了。他骂得正高兴，骂得正痛快，严重糖尿病使他血压高涨，额头上青筋暴露，激动的情绪，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腰杆子都直不起来了。只见他猛一挥手，将前来要替他捶背顺气的助手推开，用大拇指顶着自己的鼻尖，咬牙切齿地继续骂道 :

“如果你想将伊利亚.穆罕默德的名誉搞臭，或将伊利亚.穆罕默德的老命干掉的话，那你是自己找死！神圣的《古兰经》告诉我们，不要去惹是生非，但是要自卫，一定要自卫，一定要自卫，我们一定会干到底！我们一定会干到底！”

无论伊利亚.穆罕默德如何伪装，如何狡辩，都无法改变他就是谋害马尔科姆.艾克斯元凶的事实。马尔科姆.艾克斯被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下令处死，已经是史学家们的共识定论，连对美国民权运动外行的英国GQ杂志总编辑洁西.阿特金森(Jessie Atkinson)都说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是三种致命力量共同运作的结果。马尔科姆.艾克斯有足够的机会，在国外安全地生活，他已经开始接受殉道的想法，现在被证明，美国联邦调查局至少是协助犯罪的同谋，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下令处决的马尔科姆.艾克斯！”

中国共产党有一句著名的骗子台词：爹亲娘亲不如共产党亲。伊利亚.穆罕默德从中活学活用了这句口号的真谛，他预先安排了一个丑剧：在泼妇一样骂完大街后，勒令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两位任职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兄弟，威尔弗雷德.李图尔和菲尔伯特.李图尔，突然走向讲演台，大义灭亲，咒骂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无良无耻，恳求仁慈的伊利亚.穆罕默德宽恕，并自愿地在两千五百名信徒面前，发毒誓要效忠老教主。

为了使老教主高兴，除了声讨马尔科姆.艾克斯外，还义愤填膺的宣布，绝对不会去参加这个伪君子的葬礼。当时有新闻舆论嘲笑这个丑剧说，难怪伊利亚.穆罕默德那么热恋中国共产党，不出任中国共产党的美国党委书记，真是浪费人才了。

沃尔特.迈尔斯在其著作《不择手段 :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序言中，肯定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六十年代是改变美国的年代。有些改变是有条不紊的，有些则不然。在美国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人民走向街头，用游行示威示威的方式，来强行改变现状。开始改变那恶魔式种族歧视与长期的社会不公正，导致社会与族群分裂。

民权运动的困难期，由监狱到炸弹，有仇恨也有爱心，有诅咒也有祝福，涌现了这个国家历史上使人难忘的一批人物，像马丁.路德.金、瑟谷德.马歇尔、麦德嘉.埃弗斯、范妮.哈默(Fannie Hamer)、塞菩蒂玛.克拉克(Septima Clark)、约翰.肯尼迪、罗伯特.肯尼迪兄弟等，这些使人鼓舞的人物，为了人类的尊严而以身试险，甚至牺牲了生命。在南北内战以来，发生在街头上的暴力行为。

我们现在难以想象，在那段黑人不允许与白人使用同一饮水器，仅仅只是为了皮肤的颜色，黑人学生就不允许进入由所有纳税人兴办的公立学校，有些地方，黑人被禁止进入餐馆，不允许投票，和强逼坐在公交车的后面。在《吉姆.克劳法》的淫威下，黑人到处被藐视。

在折磨人的民权运动中，人民不仅在法院与街头上抗争这些种族歧视，这些稀有的检验居然没有把美国政府撕裂，也算是奇迹。美国在这段历史时期，出现了许多出色而重要的人物，我们最记得的是谁？最代表性的理论是谁？最能够代表那个年代的人物是谁？如果要在六十年代诸多组织或个人中挑选出一位具有代表性人物的话，非马尔科姆.艾克斯莫属。

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愤怒，他的冲击，他的奉献，把民权运动推向了艰难的边缘，也造就了利剑的另一面，不是接受或非暴力的剑柄，而是面临锋利的剑刃。那些代表一个时代的种族隔离牌子，已经成为旧货摊的交易品，需要美国联邦武装力量保护黑人学生进入公立学校的情景，也只会在历史书上看得见，但是对六十年代的激扬和对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怀念，依然历久犹新。”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的作家亚历克斯.哈利，曾写了一篇追悼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文章，作为《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的附录。他在追悼文里说 :“

马尔科姆.艾克斯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亚历克斯.哈利又说，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六岁时，当他父亲被三K党暴力谋杀后，他伤心地给他父亲写了一封永远不会被收到的短信 :“亲爱的父亲，我很爱你，亲爱的父亲，亲爱的父亲，我希望你没有死去。”读后使人不禁唉声歎气，伤感落泪。

烈士总会使人倍加怀念和尊重。1999年1月20日，为了纪念马尔科姆.艾克斯，这位曾经影响和鼓舞过千千万万非洲裔美国人力争上游精神的划时代怪杰，美国邮政总局，特别发行了一张马尔科姆.艾克斯邮票，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和救赎。    

马尔科姆.艾克斯被刺杀后，纽约警方拘捕并成功地起诉了三名刺客，他们是诺曼.巴特勒、托马斯.约翰逊和托马斯.哈根。后来为了看起来更像穆斯林，托马斯.哈根又再改名为穆贾希德.哈利姆(Mujahid Abdul Halim)。托马斯.哈根、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都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伊斯兰果实的成员，该组织是伊斯兰国家的所谓安全部门，实际上就是打手暴力集团，那是一个有数万人的半军事组织。这是一个比黑社会还要暴力的非法组织，他们披着宗教的外衣，除了好事之外，没有干不出来的勾当。

伊斯兰果实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创办人华来士.法德在1933年设立的，伊利亚.穆罕默德在1975年死后，被他儿子沃里思.穆罕默德掌权后解散，沃里思.穆罕默德不仅解散了伊斯兰果实，也解散了伊斯兰民族清真寺。路易斯.法拉翰拉队出走后，借尸还魂，恢复了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也顺势恢复了伊斯兰果实。

伊斯兰果实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打手兼安全部门，是威胁和打压伊斯兰民族清真寺信徒的有力武器，也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的赚钱机器。20世纪90年代，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派出伊斯兰果实为华盛顿特区、费城、芝加哥和洛杉矶等城市的社区保安服务收入，年均进账高达两千万美元。

在伊利亚.穆罕默德巅峰时代，半军事组织半流氓集团的伊斯兰果实成员高达五万人之巨，号称是“真主的勇敢战士”的伊斯兰果实，他们把自己的杀戮和暴力行为美化为一场“关乎人民心灵和灵魂的独特战争”。

伊斯兰果实穿制服戴帽子与武装部队无异。在路易斯.法拉翰出任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头子后，自任伊斯兰果实总司令，并委任他儿子穆斯塔法.法拉翰(Mustapha Farrakhan)为二把手。路易斯.法拉翰深知独裁者的秘诀：必须掌控特务、军队和权力，一个宗教组织居然拥有半军事组织，已经不正常了，而在这种宗教骗子在集团内大搞独裁腐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成员肯尼思.莫顿(Kenneth Morton)是艾克斯的忠诚追随者，在马尔科姆.艾克斯离开伊斯兰民族清真寺后，也跟着不告而别，结果在1965年10月16日，在他自己布朗克斯(Bronx)住家门口，被伊斯兰果实暴徒堵住，用木棍痛击头部，送到医院后不治死亡。（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