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牽手

谷穗

上次“偷玉米”事件後不久的一天，班主任老師將俺叫到辦公室，一臉嚴肅地說：“俺聽到一些傳聞，說你同小東在談戀愛。你知道學校是堅決反對學生早戀的，在你們這個年紀，感情問題處理不好，會嚴重影響學習，影響高考。”

俺理直氣壯地辯解道：“俺們只是好同學，好朋友。俺們從小就認識，有些同學會拿俺們開個玩笑。”

老師有些猶豫地說：“俺還聽到一些更難聽的話，說你懷孕了……”

俺氣憤地回答：“有些人的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老師接着說：“建議你們以後在交往中，要注意掌握分寸，注意影響……”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後，媽媽來到俺的房間。媽媽也是一臉嚴肅，“今天接到你的老師的電話，說學校里有一些有關你的傳聞。俺知道你同小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嗎？”

俺搖搖頭說：“俺們只是好同學，好朋友，沒有別的關係。”

媽媽說：“你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以後儘量不要同他來往，以免引起誤會。”

俺爭辯道：“因為有人議論，俺們就不能再有正常的同學交往了？”

“聽你們老師說，有些流言還很難聽。你不要再爭了，大人也是為了你們好，你以後會理解的。”

…… ……

十幾歲的大孩子正處在逆反心理很強的階段。俺當時心中非常氣憤，非常委屈。你們憑什麼就斷定俺們在談戀愛？憑什麼就不讓俺們來往？俺們從未約會過，從未單獨看過一場電影，俺們之間連手都沒拉過，這怎麼就是談戀愛了？

俺偏要同小東來往，對了，還要同小東去看電影。

第二天放學後，俺對小東說：“俺們去看場電影吧？”

小東有點吃驚地望着俺，“看電影，真的？……好、好啊！”

俺們來到電影院，買了票，進了放映廳找坐位坐下。放映廳里人不多，好像不是什麼熱門電影。據小東後來講，他當時很激動，沒想到俺能這麼主動。俺當時心裡很亂，不知這樣做是否對小東公平。俺當時還不想將兩人的關係發展成戀人關係，只是在賭氣，在報復。

電影開始了，俺前一天晚上基本沒睡，所以頭昏昏的，銀幕上演的什麼，也沒搞明白。坐了一會兒，俺起身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試圖清醒一下頭腦。隨後回到放映廳，因光線暗，摸摸索索地回到坐位。

坐下不久，俺就覺得他的手向俺的手“探索”過來。俺有點不高興，將他的手推了回去。過了一會兒，那隻手又探了過來。俺試圖再次推開那隻手，那隻手突然用力抓住了俺的手。俺心想，你這個人今天怎麼了，怎麼這樣得寸進尺呀！俺轉過臉去，正要向小東發脾氣，突然發現對着俺的是一張三十多歲男人的掛着猥瑣笑容的臉……

天哪，坐錯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