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se 愛妮絲) 俺說的是真人真事兒,不是文革那會兒撲通從高塔或高樓上跳下來,也不是電影裡把人逼到高樓一角,說“高倉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俺說的是俺一閨蜜安安,自殺的故事。 安安是那年大赦留下來的訪問學者,讀研後有一份穩定又舒適的政府工。在俺苦讀寒窗的日子裡,安安給我們帶來了好多的快樂。我們吃在一塊,玩在一塊,camping 在一塊兒。我們家都快成了她的家。常常下班就按時回家吃飯了,飯後一塊看電影,連看幾場. 安安三十出頭,可是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那哪兒都好,她長的比王丹鳳強,身材特棒,能歌善舞愛運動,人不光熱心,還有一付好心腸,怎麼會拖到這麼晚了呢。她有次偶然說起,“心路歷程”可以寫本書兒。我,也沒斗膽往下問。 一天傍晚,安安給我打電話,她弱弱地告訴我,她剛吃了下整整一瓶子安眠藥,就要永遠地睡去了,給報了我一個中國的手機號碼,叫我通知這個人。媽呀,我腦子嗡地一下,可沒把我嚇半死了! 我趕緊問:“你在哪兒?”, “在家,床上”。 “等我,打911” “不,幫我打中國”。說完,她掛了電話。 我立即撥通那個中國的手機號碼,一個男生接的電話。我立即聽出是是剛回國的訪問學者老王!我說安安讓我找你,她剛剛吃了一瓶安眠藥,讓我打電話通知你。老王着急地說,讓我來打“911”,你趕緊去她家。我撂下電話就往安安家跑。 趕到時候,救護車已經停在門前,擔架上的她正被台下電梯。我跟她一起去了醫院的搶救室。灌腸,洗胃插鼻管兒,好一番折騰。安安終於醒了過來。看着她受這麼多的苦,心裡真是替她難受啊。看她的嘴角,鼻子邊,指甲縫裡,衣服和床單上面都是點點片片的黑黑的,像是灑的活性炭。可她的表情是那麼天真快樂,像做了一件滿心喜歡的事兒,我真是被她給鬧糊塗了。 老王,見過兩面,是安安兩星期前搬家時主動來幫忙的朋友的朋友。他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搶救室,安安,讓我到她的小胯包里掏東西,原來那是一封信,不,確切地說,是一首長長的情詩。安安請我一遍又一遍地讀給她聽。直到她甜甜地睡去。受驚嚇的我,居然暫時失憶,一點兒都不記得那寫的是什麼了! 從醫院回到家,我在廚房幫她做好吃的。她和老王的電話一直在通着。她特別的開心。後來她跟我說,老王來了快一年了,可他們才認識。愛情就在老王回國前兩周發生。如火如荼,相見恨晚。可老王一回到中國妻子身邊,居然違背了誓言。她想死,只是要死給老王看。 我的那個媽呀,老王沒看到,俺差點兒看到了!辛虧搶救及時,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安安和老王,歷經磨難後,安終於帶着老王,遠走他鄉。 我和安失去了聯繫,希望她用生命換來的愛情,能夠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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