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媳妇和傻姑爷一起看完了四奶奶写的阿慧同峰哥的故事,两人唏嘘不已。
巧媳妇说:“阿慧同峰哥的生活真是够‘惊心动魄’的,相比之下,俺们的生活也太平淡、太简单了。”
傻姑爷一脸严肃、略有所思地回答:“其实许多男人心中都有‘沧桑’与‘苍凉’,你只是看不到罢了。”
巧媳妇有些好奇:“你也有‘沧桑’,也有‘苍凉’?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快说出来给俺听听。”
傻姑爷想了想,“俺的第一个‘她’是俺小时候的一个邻居,她的名子叫雅,那时俺们上同一所幼儿园。雅的爸爸是俺们院里最大的官,雅长得非常漂亮,她后来做过几年演员,当时院里同俺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多,但雅就喜欢同俺在一起玩。在幼儿园里,俺们一起做手工,学跳舞。俺的手比较巧,俺常帮她做手工。她跳舞跳得好,她常帮俺纠正舞蹈动作。幼儿园每天下午分点心,她爱吃糖,俺就把俺那份留给她;她不爱吃饼干,她就把她那份送给俺。周末回家时,俺们在一起玩‘过家家’,她当妈妈,俺当爸爸,俺们有两个布娃娃孩子……”
傻姑爷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讲:“俺们从幼儿园快毕业那年,院子里新搬来一家人,这家人有一个小男孩,名子叫亮。亮长得白白净净,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比女孩子还漂亮。亮家里玩具特别多,他是独子,他爸妈很娇惯他,给他买很多玩具。自从亮搬来以后,雅渐渐地同俺玩的时间就少了,最后俺看到她只找亮玩,再也不来找俺。当俺去找她时,她也不理俺……唉,女人怎么这么容易见异思迁呢?!”
巧媳妇强忍住笑,“一个幼儿园小女孩就算女人啦?这就是你的‘沧桑’故事啦?”
傻姑爷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俺的第二段感情发生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一年,俺爬树时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俺又拄着拐杖去上学了。一天上课时,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课间休息时,俺需要上厕所。那时厕所建在室外,厕所同教学楼之间还隔着个大操场。外面雨还没有完全停,操场上到处都是泥泞,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艰难地向厕所走去。突然俺们班长跑到了俺身边,班长叫云。她用不容挑战的口吻对俺说:‘俺背你去厕所。’俺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还是乖乖地趴在了云的背上。俺那时长得瘦瘦小小,云已长得高大结实,比俺高出半头。云深一脚浅一脚地把俺背到厕所,然后又把俺背回教室。”
巧媳妇轻声说:“俺好感动耶!”
傻姑爷接着讲:“就在云背俺走回教室的那几分钟时间内,俺意识到俺已经爱上了云。云在俺心中太完美了,她学习好,思想好,长得也好。她长得像宣传画中的大寨铁姑娘一样,红彤彤的脸蛋,结结实实的身材。俺当时就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娶云做媳妇,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也要娶云。俺下辈子要变成猪八戒,一辈子背着云……”
巧媳妇又轻声说:“你好像没有成功耶?”
傻姑爷没有理会巧媳妇的话,接着说:“几天后,外班一个叫强的男生把校园里一颗树上的一大截树枝折断了,云看到后便去制止。云拉着强要他去老师办公室认错,强不肯去,云也不肯放手,两人拉来扯去。强恼了火,便口出恶言:‘你怎么这么泼,扯着个男生不放手,将来谁敢娶你做媳妇?’俺在一边气得真想上去扇强一个耳光,但打架不是俺的长项。当天晚上天黑后,俺来到强家的窗外,捡起一块石头,朝强家的窗子砸了过去。第二天,俺把砸玻璃的事告诉了云,一转眼,云把这事报告了老师,老师又告诉了俺爸妈。结果,俺不仅在学校挨批评,做检讨,回家又结结实实挨了爸爸一顿打。爸爸还领着俺去强家赔礼道歉,陪玻璃钱,丢尽了脸。云凭着她这些英雄事迹,被评上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标兵,但她再也没正眼看俺一次。俺真是伤透了心,从此对云不再抱任何幻想。唉,女人怎么会这样无情无义?!”
巧媳妇在傻姑爷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好可怜哦!“她停了一下,俏皮地转转眼珠:
“不过呢,幸亏她们无情无义,俺才有机会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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