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种族和歧视

发表于 2020 年 07 月 20 日 由 舟巷

一

在美国，“种族”和“歧视”是极端敏感的词汇，围绕着这两个词，几乎每天都有惊心动魄的新闻传来。前不久在明尼阿波里斯，由非裔犯罪嫌疑人被过度使用武力执法的警察致死的恶性事件，所引起的至今仍没有平息的抗议、示威和骚乱的起因，就是被冠于种族和歧视这两个敏感词。

纵观美国最近半个多世纪以来民权运动的发展，不难看到，经过有识之士们，特别是以非裔为中坚和主体的有色人种坚持不懈地斗争和努力，可以说，目前马丁路德金的“梦”在美国实际上基本已经实现了。美国从国家体制和司法公正层面等社会硬件，到教育、文化、宗教、社会舆论等社会软件上早已彻底摒弃了种族歧视，种族歧视已成了“政治正确”的第一大敌，被列为严重犯罪行为，现已没有人敢公然在公众场合宣扬种族歧视。

大批的少数族裔，特别是非裔群体，不仅在他们擅长的体育、娱乐领域里星光熠熠，大展身手，进入上层和社会精英的行列，而且出现在从联邦到各州，郡、市县镇的所有政坛上，主导和深刻影响着社会政治生活的运作和走向。在联邦政府总统，最高法院大法官，参众两院议员，州长、市长、警长的位置上，早已不乏非裔的身影，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社会进步。甚至某些方面已矫枉过正，这是不争的事实，例如在一些领域对少数族裔，特别是对非裔在政策上的特殊照顾和倾斜，已使白人，甚至被标以“模范族裔”的亚裔感到了逆向的种族歧视。

当然作为历史长久遗留的问题，尽管人们不会公开表示，但在意识深处的种族歧视在短时期里是难于完全消亡的。尤其是面对一些大面积依赖社会福利为生，贫穷、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少数族裔的下层群体，一些白人内心深处还有优越感，这也是事实。但不能把个别人的个人行为无限放大、上纲上线为族裔之间的普遍歧视来对待，总拿种族歧视来说事，以此来谋取不正当的利益，而只能依具体个案具体处理。例如这次事件的起因，本是几个警察接案拘捕犯案的嫌疑人，结果因互相之间的冲突，导致警察不当使用过度的武力执法，造成本就是病体、又吸食毒品的嫌疑人死亡的悲剧结果。

其实这就是这几个警察的个人行为，作为受害者一方有权督促、要求司法公正，有权要求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处。相信在司法独立、也还算基本公正的美国，双方诉诸于司法，这种合理的诉求一般应该是能实现的。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例外，常取决于各自对司法资源的占有和有效使用，和种族和歧视并无确切关联。例如当年的非裔球星辛普森杀人案，虽已证据确凿，铁案如山，但因检方不当处理证据，功亏一篑，导致其逍遥法外。

因而对这一类案例，完全没有必要渲染为种族歧视和迫害，况且这次弗罗伊德案的执法警察也不都是白人，还有其他少数族裔。结果被阴险、别有用心的政客和党派组织操纵、利用，他们不顾当前严重的武汉病毒疫情的肆虐，无视民众的健康和生命安全，将这个偶然的事件，演变成一场持久的全国性骚乱，成百上千人长时间聚在一起，使病毒大肆传播，加重了疫情。更有人趁火打劫，实施卑劣的打砸抢，破坏公物、损毁古迹和历史遗物。还有人无视法律趁乱圈地，搞起了无厘头的“自治区”，给社会和他人带来巨大的伤害和损失，也加深了各族裔之间的分歧和误解。

二

在美国，无论联邦还是州、市，都没有任何一条歧视或包庇某一族裔的法令和条款，作为执法机关的警察组织更是如此。在这些抗议和示威中，除了BLM口号和要求限制、甚至裁撤警察外，看不到其他任何对国家体制和法令改革的具体诉求。不可否认，美国警察常有执法武力过度，甚至误杀民众的案例而被诟病，但对这个问题也应当全面、客观地看待和分析。

众所周知，美国是容许个人拥枪的国家，每年因枪支犯罪和被枪杀者成千上万。相比于其他限制甚至严禁民众拥枪的国家，作为执法第一线的美国警察更危险，自身的生命安全更难得到有效保证。在无法管控和禁止个人拥枪的现实面前，为了尽最大可能保护警察，只能制定不同于其他禁枪国家的执法程序和有利于警察生命安全的行动规范。即便如此，事实上每年仍有大量的警察死在罪犯的枪口下。面对罪犯极有可能的持枪拒捕和突然袭击，加上个别警察专业素质的不足，引起误解、误判的机会自然就多了。对此，除了训练和提高警察严格执法能力，教育民众严格服从正常执法警察的命令，以减少无意中恶性事件的发生外，并没有能彻底解决此矛盾的更好办法。只能是两面兼顾，在为受害者声张的同时，也只能给警察更多的理解。当然对警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对恶意犯法的警察也必须严惩，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逍遥法外。

有些别有用心的无耻政客、无良媒体不顾事实真相，肆意夸大、渲染警察有选择地专门歧视、针对和杀害非裔的谣言，挑起种族仇恨和非裔对警察和司法机构的仇恨。实际上不仅是非裔，也不时地听到其他如亚裔、西语裔甚至白人被误杀的报道，不可否认其中非裔的比例高于其他族裔，但对此应实事求是地理性看待。不排除个别有因种族歧视引起的，更多的却不是，只是因非裔的犯罪比例往往高于其他族裔，相对被误判误杀的比例也自然就高了。就和某些政客以非裔犯罪率和入狱率远高于其他族裔来说事，煽动非裔对司法和警察的仇恨一样，根本站不住脚。总不能为了平衡各族裔的犯罪率，而荒谬地将其他族裔的无辜良民入罪，或让犯法的非裔逍遥法外吧！

在这次的抗议和示威中，经一些居心叵测之徒的组织和煽动，一些不法分子和暴徒疯狂攻击警察，围攻和破坏警察机构，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公然烧毁警察局。有人提出要撤除警察组织，削减警察经费的诉求，这完全是因噎废食和饮鸩止渴。个别州和市的不良政客，利用手中攫取的权力，操纵立法机构，置民众的安危于不顾，肆意诋毁、污蔑整个警察群体，试图削弱甚至取消警察的执法地位和能力，以至目前全美整个警界情绪低落，执法力度减弱，无法精确、及时地制止犯罪。当下，整个国家安全形势恶化，警察再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去拘捕罪犯，他们知道在因自身生命受到威胁而不得不依法、依规去制服、击毙罪犯，便会大祸临头，会被刑罚入狱，没有人敢对他们说句公道话。而政客又会下跪，罪犯获得天价赔偿，获得国葬规格的葬礼，成为主流媒体顶礼膜拜宣扬的英雄。

警察是美国维护治安的基石，对罪犯是不可或缺的震慑力量，削弱警察不但会让罪犯有恃无恐，也会诱惑、鼓励那些有贼心还没有贼胆的潜在犯罪分子滑落到罪恶深渊，不仅贻害社会，也毁了他们的一生。那些力图贬低和损毁警察执法能力的邪恶势力是民主社会的大敌，是民众生命和财产安全的大敌。

近日来，纽约、芝加哥、亚特兰大等地的枪击案和其他犯罪案件突然飙升，尤其在一些非裔社区枪声不断，包括妇女和幼童在内的无辜民众被残忍杀害，虽然“政治正确”的媒体从不报道罪犯和受害者的族裔身份，但毫无疑问他们多为非裔。有消息报道，近日纽约市削减10亿警用拨款，相当削减六分之一警力。于是今年6月成了24年来纽约最血腥的一月，总共发生200多起枪击案。事实已经证明，在这些攻击、削弱警察不遗余力的地方，社会治安空前恶化，犯罪率大幅提升，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讽刺的是在这些血腥的惨案中，那些高喊裁撤警察和BLM口号的非裔却首当其冲，也无法幸免，他们倒在血泊里时，一定想起了要警察来救自己，希望警察来的多一些，快一些。

奇怪，面对这十数个、数十个无辜惨死的非裔民众，那些为一个弗罗伊德之死煽动起全国性抗议甚至暴乱的政客、媒体却没有了任何声音，难道这些人的Lives就不Matter了？看来中国人老祖宗“虽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已被他们“笑纳”了，自己人往死里打，没事!其他人，尤其是警察，无论是否合理执法，都是天大的事，都是种族歧视，先闹起来再说，闹得越大越好，甭管有理无理。

残酷的事实教育了善良的民众，既然不能靠警察了，大量的民众，包括那些曾呼吁禁枪的人，近来纷纷购置各种防身枪支、武器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生命财产安全。相信此后民众因误解、误判而互相射杀的事件会频繁发生，尤其在贫困、治安长期混乱的社区。再有如今年2月乔治亚州非裔被白人父子追杀的案例，就无须追到街头，只要对方踏入自己私有地域，即可直接开枪，按美国法律并无须承担任何法责。那些盗贼、暴徒惯犯也要小心了，真正的“全民有枪”的时代来了，以后拿一把破枪就以为能为所欲为地施暴的机会不多了，小心在你举枪前，可能就会被对方撂倒的。哪怕猎物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皓首耄耋，抑或是那些被认为胆小怕事，被施暴也从不敢声张、宁人息事的亚裔。切记！

三

作为被歧视的群体，消除他人的歧视和偏见，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尊、自爱、自强、自立，以自身傲人的成就展示自我，让其他族裔无法小觑，无法、更不敢歧视。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为所有积极努力、勤劳踏实的人提供了施展抱负，实现美国梦的空间和舞台。一般来说只要你有才华、有能力，是金子，不会被埋没总会闪闪发光的，没有人可以歧视你。以亚裔特别是我们华人在美国的发展史来看就是如此。

从十九世纪中叶，大量的华人被骗到美国淘金、修铁路，为美国的振兴和经济起飞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吃苦耐劳的华人让一些懒人感到威胁，在一些无良的政客撺掇下，1882年，经民主党主导策划，国会竟然通过了公然歧视和剥夺华人权益的恶法《排华法案》，这是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以立法形式公然歧视一个特定族裔的恶法，此法直到1943年才被废除。随着美国反种族歧视的民权运动的高涨，华人和其他少数族裔才得到法律层面的平等，和发展的机会。

当时在美华人的主要职业就是低下档次的餐饮和洗衣业，饱受歧视和屈辱。秉承中华文化传统的华人，大都遵纪守法，宁可穷死，也不会去暴力犯法，去做犯法的勾当；大都重视教育，宁可自己吃苦，也要竭力争取子女后代受到最好的教育。经数代的努力，大部分在餐馆和洗衣房长大的华人后代们走出了唐人街，不少人成了工程师、教授、律师和医生，进入上层社会，成为精英。

上世纪六、七十代以后，大量台湾、香港、东南亚的华人移民美国，特别是1978年中国大陆打开国门后，大批留学生、学者，连带一些偷渡者进入美国，后来他们大部分都留在了美国，彻底地改变了华人群体成分的结构。华人的整体教育水平、经济实力已与白人持平甚至超越，也许少许白人还固守心中的优越，但至少已无法、也没有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公开轻视和歧视我们华人。当然，不少身处大公司、企业的华人还常感到玻璃天花板效应，这除了滞留的种族歧视的残余外，也应从自身的能力予以检讨，否则同为亚裔的印裔为什么却能几乎把持了美国顶尖公司的CEO位置。相信随着包括华人在内的整个亚裔参政意识的逐步强化和登上政坛人数的增多，亚裔会完全融入社会主体，与其他族裔平起平坐，无人可以歧视。

四

对于贫穷的下层非裔群体来说，应该首先从最基本、最简单处入手，逐步改变贫穷现状，而从改变教育水准低下入手，则是最有效的捷径。在当下的美国，只要有意愿、愿努力，这应该不成问题，更没有障碍，而且连许多一流大学招生都向非裔倾斜，给他们提供了比其他族裔更多的入学机会。对于学有所成、有真才实学的非裔，他们也不乏进入经济实力雄厚、资薪待遇优渥公司、机构的可能，联邦和许多州、市，还都特别以税收和立法的方式鼓励这些公司招收更多的非裔和残疾人。各级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位置，更是为非裔敞开大门。只要稍尊重客观，没有人能否认这些事实，当然，也没有哪个雇主愿意委身重任于身无一技之长，甚至缺失基本教育技能的废物，这也是事实。

那些只在表面上虚伪地关心非裔底层民众，而实际上只在乎他们手中选票的政客和党派组织，如果要真心帮助他们，就不应当只鼓励和欺骗他们堕落入吃社会、吃福利，由其他纳税人供养的陷阱，以至越陷越深不可自拔，遁入“越救越急、越穷”的恶性循环；就不是只假惺惺、泛泛地喊几声BLM的口号，丑态百出地跪上一地，在主要街道浪费纳税人血汗钱，漆刷几个巨幅BLM，把几个主要街道改名为BLM街，做一番廉价的秀。所有这些对改善非裔贫困底层的现状，毫无益处，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而只有切切实实地做一些能从根子上提升非裔社会地位的实事才是正道。

例如深入到那些贫穷、社会最底层的非裔家庭和社区，引导他们积极上进，提高教育水准，培训就业技能和独立自主、自食其力的能力；帮助他们尊重社会伦理，认识两性关系混乱、滥交乱育的危害，调整和重建正常的家庭形态，尽可能减少不知父亲、仅由单亲母亲抚养众多孩子的畸形家庭，保证下一代有健全的双亲抚育和健康的成长环境；帮助他们遵纪守法，远离毒品，远离犯罪和一切不法行为……。这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工程，也是一项唯一能改变多数贫困非裔现状、有重大意义的系统工程。如此持之以恒，假以时日，不过数十年、一、两代人，这些底层长期贫穷的非裔就会脱胎换骨，有可能以崭新的面目跻身于社会精英之列。到那时，还会有谁、凭什么歧视他们，能歧视他们?

任何族裔只能谋求社会公平、平等，而不能超越此线要求高于其他族裔的特权。这在美国是难于甚至无法实现的，只能失去社会的同情，使自己被孤立于其他族裔。因而BLM的口号也许只有在个别的特定时期、特定地域和特定事件中有其正面意义，脱离这些特定条件，较之ALM(All Lives Matter)就会成为蔑视其他族裔的另一种形式的种族主义和种族歧视。

五

2016年，川普击败了如日中天、媒体和主流舆论一致断定毫无悬念将要入主白宫的希拉里。在他施政的这几年里，其“让美国再伟大”的内外政策和举措大致都是得体的，尤其是在发展和提升国内经济、反击中共邪恶势力等方面的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其成绩远高于近几届总统。但因其胸无城府，喜怒无常，口无遮拦，朝令夕改，拢不住自己的执政团队，内斗不断。常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命门展示于政敌和对手，似乎并不具备一个现代政治家和大国领袖的风范和基本素质而频频被诟病，甚至屡屡沦为国际政坛上的笑料，为美国蒙羞。尤其2020年武汉病毒肆虐美国后，其防疫策略更是一波三折，加之由此引起的经济停滞、滑坡，失业率空前飙升，多数人并不看好其连任的可能。

岂料Biden和他的民主党在弗罗伊德案中的丑恶表演，特别是投个别人所好，肆意打压、诋毁、削弱警察和司法的卑劣行径给了川普神助攻。不仅毫无悬念地巩固了川普素有的基本盘，也让游离于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的选民突然清醒，知道要做什么。物极必反，身处民主党大本营纽约的华人，大多数历来是民主党的铁杆拥趸。在警力被削弱，社会治安急速恶化，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之时，他们挺身而出，组织发起了旗帜鲜明地支持警察的示威、游行，打出了“Support NYPD”、另一个BLM（Blue Lives Matter）和ALM的旗号，获得了普遍的支持和赞许。

和他们一样，大多数美国民众都会将保障人身和财产安全，以及政治权力的真正平等作为首要的政治诉求。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实实在在的利益所在，比任何花里胡哨的“政治正确”辞藻的忽悠更能得到民心。他们也明白“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浅显道理，可以预料，在随后的大选中，他们会做出自己明智的选择。

2020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