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统的经典艺术相比,后现代艺术常给人一种不知所谓的感觉。但是,后现代哲学却要比经典哲学容易懂的多,尽管因为它具有较强的反绝对理念的色彩而不易被大众接受,但是它不象经典哲学那样充满了连专业哲学家都常搞不清楚的抽象概念,因而比较通俗易懂,甚至可能通俗得有些不够哲学味道了。不过后现代哲学中也有一个常令人犯懵的词汇叫做“解构”,而解构之所以令人犯懵是专业哲学家好象一直无法很好地把它解释清楚,当然这里涉及到一个所谓的专业哲学界的抽象能力的问题,这是另话。今天常有人把“解构”一词与德里达用对比法对西方文化中的一些经典的概念的解释相提并论。当然,把概念窄化以及讲历史故事是人文学术界遇到不易解释清楚而又需要解释的问题时常采取的一个措施。实际上解构是一种更为一般的对于包括语言文字在内的符号系统以及一般的思维逻辑进行理解的方法。
应该说解构是一种分析的方法,但它又不同于人们已经习惯了的一般的分析的方法。而且从人类的文化整体来说,这里所说的习惯本身还是一种进行时,而不是完成时。更确切地,应该说解构不同于人们从小习惯了的分析问题的方法。历史上人们曾习惯地认为世界是平的,一旦他们从航海家那里得知世界是一个球之后,就不再有那个习惯了,连幼儿园的小朋友也会从他们的家长或老师那里学到我们生活在一个叫做地球的球上;但是解构则不同,不是整个世界的学者们都知道了这个方法之后,解构就能成为每个人的习惯因而不再有不包括解构的分析问题的习惯了。这是因为每个人从牙牙学语开始一定要养成一个不包括解构的思维方式然后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去运用解构的方法来分析问题,包括对自己的习惯进行解构。
所谓解构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把人们思维的前提假设给拆开了打碎了,而人类的思维又不可能没有前提假设,因此解构是一件可以没完没了的事情。换句话说,对于语言的任何一次解构都提出了新的解构的对象,所以解构永远只能是一个未竟的事业。而解构的必要性在于人类思维和理论的任何一个前提假设,甚至包括人们不做任何假设的本能反映,都具有一个特定技术性的或个人习惯的或社会发展的或生物进化的建构历史。而这种建构出的假设的适用条件往往是有限的或甚至本来就是错误的,因此在很多情况下有必要对思维或理论的前提假设进行质疑和分析。由此也可以知道为什么人类即便了解了解构的意义和方法之后,也还是每一代人都会需要对自己的未经解构的习惯进行解构,这是因为人们如果没有从小建立起一些基本的假设的话,连基本的思维都难进行,所以不可能从小就运用解构的方法。
更一般地,包括自然环境在内的任何一个符号系统之所以会产生我们人类能够感受和理解的意义是因为它们与它们所在其中的环境背景之间存在着对比,一旦这些对比被除去或改变之后,它们的意义也就改变了;再进一步说,自然界的各种物质之间之所以能产生相互作用本身就是因为它们所具有的物理特性之间存在着对比,一旦这种对比被撤掉或改变之后,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也会发生改变。因此,解构的方法不但可以用来对人文历史和思维进行分析,也可以用于对自然的分析中。
本文虽然不长,但是我自认为对解构的意义的解释要胜过很多长篇专著J,这就是我曾经讨论过的哲学思维的切入点和方向的重要性的表现。。。。。。
最后提一句题外话。一和二是自古以来哲学里常出现的两个以数字形式表达的哲学元素。但是,三出现的不多。老子的《道德经》中出现了抽象的三这个元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没有在二那里打住说二生万物而是说三生万物,这引起了人们的很多遐想,前几年中国大陆曾有一位教授与方舟子以命相赌说他从老子的三生万物从悟出了四色定理的证明。其实,三的哲学意义应该是“形式上的非对称的多样化”。一是统一,二是对称(所谓的一分为二),而三则是打破了这种统一和对称,而这种统一和对称的打破便产生了宇宙间的各种繁复的意义,而这些意义的表现在于彼此之间的对比。对于人的认识来说,一切认识的对象又分为聚焦点和背景,而聚焦点的意义是由其背景衬托出来的,所谓的解构的方法就是将特定的背景改变或除去之后来看待聚焦点本身意义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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