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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读聊斋:狼
其一
有屠人(宰猪的)货(卖)肉归,日已暮(说故事先交代“何人、何事、何时、何...”)。歘(xu1忽然)一狼来,瞰(窥视)担上肉,似甚垂涎(单独一只狼还是怕人的,可它馋“担上肉”啊,咋办);步亦步,尾行数里(屠夫前行,它就跟着,走了好几里地)。屠惧,示之以刃,则稍却(屠夫有点儿怕,举刀吓唬它,它就跑);既走,又从之(屠夫接着走,它又跑回来了,典型的“敌退我追”,哈哈)。屠无机,默念狼所欲者肉,不如姑(暂)悬诸树,而蚤(“早”的通假字)取之(屠夫无奈可奏琢磨了:狼要的是肉,我若把肉挂树上,狼不会爬树,只能在下面瞅着,我就可以先脱身回家料)。遂钩(“钩”是伏笔)肉,翘足挂树间(先挂肉),示以空担。狼乃止。屠即竟归(再给狼看看担子已空,狼果然不跟着了)。
昧爽(拂晓)往取肉,遥望树上悬巨物,似人缢死状,大骇(转天一大早,屠夫来取肉,看见树上跟吊着个死人赛的,吓了一大跳)。逡巡近视之,则死狼也(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天啦,原来吊着的是昨天那匹狼)。仰首审视,见口中含肉,肉钩刺狼腭,如鱼吞饵(等于用肉作饵把狼给“钓”起来了)。时狼革价昂,直十余金,屠小裕焉(这下好了,狼皮比猪肉可贵多了,发笔小财)。
缘木求鱼,狼则罹(li2遭遇)之,可笑矣(结尾嘲笑狼之贪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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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一屠(主角又是宰猪的)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尾缀)行甚远(两匹狼远远地跟着他走了很长的路)。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介屠夫没想通,应该一次扔两根骨头,哈哈)。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狼接着跟踪)。屠大窘(jiong3被难住),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shan4上面盖着)蔽成丘(农家把麦秸打捆在场上堆成垛准备冬天当柴烧,俺们沧州也是这样)。屠乃奔倚其下,弛(放下)担持刀(宰猪的知道介事不能善罢,准备自卫)。狼不敢前,眈(dan1)眈相向(原来狼视也很“眈眈”,哈哈。现在两造僵持不下)。
少时,一狼径去(一匹狼不知哪去了),其一犬坐(跟狗似的坐着,蒲松龄用笔有时逗趣得口耐:其实狼、虎都会坐,“虎踞”就是虎蹲坐在自己的后脚上,他偏嘲笑人家这狼是“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狼在玩儿瞒天过海的把戏)。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哪知道宰猪的可不是秀才,先下手为强了)。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打洞过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kao1小PP)尾(屠夫临行转过麦秸子垛,才发现另一匹狼准备从后面钻过来偷袭)。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正好从后面砍它双腿)。乃悟(“乃悟”二字体现了屠夫不光“勇”,“谋”也长进了)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xia2狡猾)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结尾蒲松龄又嘲笑狼,再狡黠也没有用,何意呀?介个屠夫虽有两张狼皮可卖,但钱太多不了,因为狼皮都被他砍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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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
一屠(还是宰猪的)暮行,为狼所逼(惨了,这个宰猪的木剩下肉!咋办?)。道旁有夜耕者所遗行室(介“行室”类似俺们沧州的“稻地房子”,一是插秧、挠秧、割稻供人休息,另外夜间灌溉、稻熟守护时夜间可以栖身),奔入伏焉。狼自苫(“苫”从何来?从“行室”而来,“室”有垒成泥屋的,也有草舍)中探爪入(该屠不幸钻入的是草舍,说着说着狼爪子可就伸进来了)。屠急捉之,令不可去,顾无计可以死之。惟有小刀不盈寸,遂割破狼爪下皮,以吹豕之法吹之(哈哈,介个有点儿夸张:俺不吃猪肉,但见过沧州当年宰猪的,猪皮肉连得紧,得用硬钢条先从后腿插入猪的皮肉之间,一通乱插,尽量让它皮肉分离,才吹起来。这里是活狼,想吹起来非练过气功不行)。极力吹移时,觉狼不甚动,方缚以带(还用带子把刀口扎紧。干脆宰猪的技艺都用上了)。出视,则狼胀如牛,股直不能屈,口张不得合。遂负之以归(这把竟然把狼生擒)。
非屠,乌能作此谋也(盛赞屠夫)!三事皆出于屠;则屠人之残暴,杀狼亦可用也(读这句立马让人想起“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哈哈)。
. . (括弧内的注释和评论乃笔者所加)
笔者讨论:三篇都有狼,每只狼都那么血腥贪婪,可恨该杀!可谁能杀狼?秀才肯定不行,举人也不行。当然武举可以,可武举当了官哪还有杀狼的?于是让宰猪的来杀,屠夫虽属下九流,但敢作敢为。伍子胥流落吴市交结的好友中也有位屠夫,它就是用鱼肠剑杀了吴王僚的专诸,别以为屠夫只敢杀狼,也敢杀王!
文中的狼代指何(种/类)人?贪官污吏?何朝无之,不足为奇。小日本鬼子?比狼还凶残;美帝?抗美援朝有句歌词是:“打败美帝野心狼!”,还有郭兰英奶奶唱的:“要是豺狼来了等待它的是猎枪!”越南不也是狼吗?而且还是白眼狼:中国人的奶喂大了他们,却回过头来咬中国人。跟狼木有啥理讲,及早呼唤屠夫。
故事中的“吹狼大法”太夸张啊,让俺想当年同事给俺讲的一个笑话:
某男惧内,女欲泡足,乃为进热盆,更为濯足,拭已,女提足顾盼,以为不洁嗔之,亟为再濯,女曰:“用牙啃!”男乃跪举香足,方纳踵于唇,有不速友,不扣而入,见之大愕。男乃抛足立身,朗曰:“婆娘忤我意,恰要打她。”友不解:“然啃之何为?”男面见德色:“非汝所知也,我欲把她吹起来打!最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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