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悖论都是概念问题 既然要说悖论,就要先看看什么是悖论。 维基百科:悖论,亦称为吊诡或诡局,是指一种导致矛盾的命题。有词典解释,通常从逻辑上无法判断正确或错误称为悖论,似非而是称为佯谬;有时候违背直觉的正确论断也称为悖论。悖论的英文paradox一词,来自希腊语παράδοξος ,paradoxos,意思是“未预料到的”,“奇怪的”。 如果承认它是真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假的;如果承认它是假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真的。 百度百科:悖论是表面上同一命题或推理中隐含着两个对立的结论,而这两个结论都能自圆其说。悖论的抽象公式就是:如果事件A发生,则推导出非A,非A发生则推导出A。悖论是命题或推理中隐含的思维的不同层次、意义(内容)和表达方式(形式)、主观和客观、主体和客体、事实和价值的混淆,是思维内容与思维形式、思维主体与思维客体、思维层次与思维对象的不对称,是思维结构、逻辑结构的不对称。悖论根源于知性认识、知性逻辑(传统逻辑)、矛盾逻辑的局限性。产生悖论的根本原因是把传统逻辑形式化、把传统逻辑普适性绝对化。 以上都是好难理解的专业名词解释,比悖论本身都要难理解。咱一个庄户人家,不知道也理解不了这些专业的东西,只知道一些朴素的东西——不管怎么变,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别扯什么悖论不悖论的,胡说就是胡说。 在俺看来,悖论的过程是从一个假设出发,经过“正确”的推理而得到一个荒诞的结论,那么就是在这个“正确”的推理过程中偷换了概念,或者是采用了不存在的概念,所以讲,所有的悖论都是概念问题。 先从头疼的说——芝诺悖论。 阿基里斯永远追不上乌龟,这肯定是胡说,但是这个胡说迷惑了人,原因就在于芝诺偷换了概念。芝诺把有限的空间无限分割,造成阿基里斯无法完成无限的情况。由此出发可以衍生出另外一个同样本质的、更具古希腊哲学味的胡说——你无法迈出一步!!!!——芝诺可以把你要迈出的这一步无限分割,让你无限接近这一步而永远无法达到。其实这个无限分割的有限路程,是在同样可以无限分割的有限时间内完成的,也就是说无限小的路程对应无限小的时间,其本质就是有限的路程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 所以讲,芝诺的这个无限分割的空间其本质是有限的,因为有时间限定。这里芝诺偷换了无限的概念——把有限偷换成了无限——有限制的无限其实是有限的——在这里,这个限制就是时间——跑完这段路程的时间。 与此相对应,《庄子》《天下篇》:“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这个无限分割的有限空间对应的是无限的时间,“日取其半”,无论多小的空间对应时间都是一天——有多少个“一天”并不封闭(这个“一天”换成1秒、1纳秒也是一样)——也就是无限的时间,所以这个有限空间的分割可以是无限的,《庄子》的这个结论就是正确的。 再说一个,唐·吉诃德悖论,是指记载在唐吉诃德小说中的一个涉及悖论的故事。 桑丘·潘萨在他治理的岛上颁布一条法例,规定过桥的旅客必需诚实地表示自己的目的,否则就要接受绞刑。有一个旅客在见到桥上的告示后,宣称自己过桥是要接受绞刑的。 这使执法者感到为难:如果旅客的言论为真,则他应被释放并不得受绞刑,但如此一来旅客言论即变为假。如其言论为假,则他会被绞死,但如此一来其言论即变为真。该旅客被带到桑丘面前,而桑丘最后把他释放。 这也是概念问题——这位执法者在一开始就没搞清楚——接受绞刑是不是只有说谎这一个条件?——说谎者必须接受绞刑,接受绞刑者是不是只有说谎一种情况?当然不是——强奸、杀人、颠覆独裁统治都可以被吊死。所以讲“接受绞刑”这个概念问题没搞清楚,“专业”说来大概是内涵和外延问题。要是让俺执这个“法”,这个嚷嚷着要享受绞刑、拦都拦不住的家伙,就应该直接上来两个人把他的脖子捆上吊起来。 再说一个,祖父悖论。最先由法国科幻小说作家赫内·巴赫札维勒(René Barjavel)在他1943年的小说《不小心的旅游者》(Le Voyageur Imprudent)中提出。 假如你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杀死;因为你祖父母死了,就不会有你的父亲;没有了你的父亲,你就不会出生;你没出生,就没有人会把你祖父母杀死;但若是没有人把你的祖父母杀死,你是否会存在并回到过去且把你的祖父母杀死? 这个找不着亲爹、亲爷、令人抓狂的问题也是概念问题——其实“回到过去”这个概念并不存在——具体解释爱因斯坦明白,俺只是知道逝去不再回。 再说一个,理发师悖论。 理发师悖论(Barber paradox)是罗素用来比喻罗素悖论的一个通俗说法,是由伯特兰·罗素在1901年提出的。罗素悖论的出现是由于朴素集合论对于集合的不加限制的定义。由于当时集合论已成为数学理论的基础,这一悖论的出现直接导致了第三次数学危机,也引发了众多的数学家对这一问题的补救,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公理化集合论。同时,罗素悖论的出现促使数学家认识到将数学基础公理化的必要性。 好有意义的悖论啊——换成俺们庄户人的话就是——好厉害的胡说啊。 小城里的理发师放出豪言:他要为城里所有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而且只为那些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 但问题是:理发师该给自己刮胡子吗?如果他给自己刮胡子,那么按照他的豪言“只为那些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他不应该为自己刮胡子;但如果他不给自己刮胡子,同样按照他的豪言“为城里所有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他又应该为自己刮胡子。 这还是概念问题,不过伟大的哲学家、数学家和逻辑学家让这个胡说变成了复杂的胡说,咱得分两段说—— “他要为城里所有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而且只为那些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 “他要为城里所有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这句话毫无意义,就像有人想跟所有的寡妇如何如何的,这得看寡妇们怎么想,光自己想有啥意义?是不是?也就是看这些“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怎么想,是不是? 由此衍生,其实这个胡说可以再更加生活一些,“有壮男一名,放出豪言,要为城里所有丈夫不提供性生活的妻子提供性生活。(此处删去54321个字),这位壮男最后碰到了自己的妻子,那么是干、还是不干?” 哈哈,不胡扯了,还是听哲学家的胡说——刮胡子之说——简称胡说。 “只为那些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这个概念并不严密——是不是“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必须让你刮胡子?这个概念不清楚才有了最后自己的胡子没办法的问题。 所以说罗素的这个悖论并不严密,还是咱庄户人家替伟大的哲学家、数学家和逻辑学家想想办法吧——城市的国王规定:城里所有不为自己刮胡子的人的胡子,都必须由国王来刮——这就严密了,谁的胡子也跑不了了。 不过还是概念问题——你的这个规定必定要遇到自己的胡子问题——因为这个拿刮胡刀的人也要长胡子——那么这个胡子谁来刮呢? 这个问题是一开始就存在的,而不是推导出来的。你不能把一个不成立的概念隐藏在一开始,然后推论一气到最后再把这个不成立的概念暴露出来糊弄俺吧?就如同魔术师先把一只兔子藏在帽子里,然后念动咒语再把兔子变出来——这是魔术、是戏法、是把戏,单单不是推理。罗素应当把一只兔子放到桌面上,而不是藏在帽子里,然后“严密”推理一番变成一只老母鸡,这才算悖论,是不是? 再说一个,苏格拉底悖论。 下面的句子是错误的。 上面的句子是正确的。 死循环,好搞人,哈?其实还是概念问题——无论错误还是正确,都需要证明,或者实证或者推理,而这里根本没有提供证明过程,而是直接扔出两个结论,这样,就把两个结论偷换成了自我循环证明,当然把人搞糊涂了。 其实,这完全是两个毫不搭界的两句话楞放到一起,如同把“张三不是好人”和“熊猫是一级保护动物”放在一起一样,只不过在词语上取得一致,从而迷惑引导认为这是逻辑。 大家可以试着随便找两篇不同领域的文章,各抽出一句话然后把他们放在一起,这有个什么逻辑关系?悖论也得讲逻辑关系,即便是错误的关系也得有,但是不能没有关系。所以讲,这个苏格拉底悖论就不是悖论,而是冒充悖论。 再说一个,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 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凡能意识到飞行有危险而提出免飞申请的,属头脑清醒者,应继续执行飞行任务。 这个所谓的悖论就是直接耍糊人,就是让你打仗送死。“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这是对的,而紧接着对“疯子”这个概念提出了要求——“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也就是“头脑清醒者”的“疯子”才能提出申请“免于飞行”,这世界上就没有“头脑清醒者”的“疯子”这个概念,是不是? 这个胡说就是编造了一个不存在的概念来推理结论,结论当时是胡闹。 再说一个,忒修斯之船(Ship of Theseus paradox) 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这个基于同一性的古希腊著名悖论,引发了赫拉克利特、苏格拉斯、柏拉图等的各种讨论。近代启蒙运动中,英国的两位大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约翰·洛克(John Locke)也曾尝试解答这个问题。答案始终是是非非,难以一锤定音。 又是一个让哲学家头疼的高大上悖论,其实在俺们这些庄户人来看这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因为这也是一个概念问题——什么是原来船?这个“原来”的概念界定是什么?如果是按照工商登记的,当然算是“原来的船”;如果是一模一样的要求,那就不是“原来的船”。这个概念在现在界定很清楚,你的汽车有车架号,只要是车架子没换那就是原来的车,是不是?——大概船也有船架号。 再说一个,西元前6世纪,克利特哲学家埃庇米尼得斯(Epimenides)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所有克利特人都说谎。” 如果艾皮米尼地斯所言为真,那么克利特人就全都是说谎者,身为克利特人之一的埃庇米尼得斯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他所说的这句话应为谎言,但这跟先前假设此言为真相矛盾;又假设此言为假,那么也就是说所有克利特人都不说谎,自己也是克利特人的艾皮米尼地斯就不是在说谎,就是说这句话是真的,但如果这句话是真的,又会产生矛盾。因此这句话是没有解释的。 哲学家罗素曾经认真地思考过这个悖论,并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在《我的哲学的发展》第七章《数学原理》里说道:“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无论哪一个学派的逻辑学家,从他们所公认的前提中似乎都可以推出一些矛盾来。这表明有些东西是有毛病的,但是指不出纠正的方法是什么。在1903年的春季,其中一种矛盾的发现把我正在享受的那种逻辑蜜月打断了。” 罗素试图用命题分层的办法来解决:“第一级命题我们可以说就是不涉及命题总体的那些命题;第二级命题就是涉及第一级命题的总体的那些命题;其余仿此,以至无穷。”但是这一方法并没有取得成效。“1903年和1904年这一整个时期,我差不多完全是致力于这一件事,但是毫不成功。” 这个悖论最简单的形式就是:“我在说谎。” 真不知道这些“家”们是咋想的,啥“第一级命题”、“ 第二级命题”搞得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真不知道做学问是往明白里想还是往糊涂里搞?在俺这个庄户人家看,这个问题就是简单的一个概念问题——“说谎”,也就是谎言,是要别的东西证明的,你的这句话是一个结论,并不是一个证明过程,这句话偷换了结论和完整证明过程这两个概念。比如,你在听别人说话,扭过头对俺说“他在说谎。”你的这个结论是你基于别的事实推导出来的,下面你就必须要跟俺讲讲你是怎么知道他正在说谎的,否则俺如何认同你的判断呢?是不是? 而同样,如果说“我在说谎。”那么必须也要基于别的事实推导出来的,所以讲这句话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逻辑过程,而是缺少了前面的证明过程——“基于××××事实,所以我在说谎。”——也就是你不能拿出半个概念来让人理解。同样的例子,“我是为人民服务的”,这也是半句话,没说完,是不是?悖论也得是完整的推论,即便是错误的推论也必须是完整的。 再回到最初古希腊的版本——一个克利特人说“所有克利特人都说谎。”这里的“说谎”这个概念包不包括本身这句话?——不一定吧?以前说的谎话也算数吧?这个概念本身就很不严密,还不如“我在说谎”这半个东西来的“扎实”。 再说一个,“白马非马”。妖言惑众的人很多,这个咱们当然不缺。 马者,所以名形也;白者,所以名色也。名形者非名色也。故曰:白马非马。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马者,无去取于色,故黄黑皆所以应。白马者有去取于色,黄黑马皆所以色去,故惟白马独可以应耳。无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马非马.马故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由马如己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白与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公孙龙,战国著名的诡辩家,其诡辩家的地位也是因为这个胡说奠定的。这个奠定自己胡说“大师”学术论文原来的版本并不是这样,而是公孙龙拐带幼女出城,守城人按规定“幼童不得出城”不予放行。公孙龙为了拐带这个幼女就编造了一套“幼女不是幼童”的鬼话把守城门的大兵给绕糊涂了,放行。 回家之后公孙龙得意之余感叹这真是人生杰作啊,平生所学终于拐骗幼女成功!总结一下、写一篇论文。当然了,拐带幼女哪里好意思写在SCI上?于是就换成了“白马非马”。 其实这个千古胡说也是一个概念问题,“白马非马”这四个字里,“白马”和“ 马”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这个“非”——“非”也就是“不是”。 “是”在汉语里有两个意思,“等于”和“属于”。 “你是李四。”这个“是”是“等于”的意思——你等于李四。 “你是教授。”这个“是”是“属于”的意思——你属于教授。 公孙龙就利用这个歧义,偷换了“等于”和“属于”这两个概念,一通胡说把“白马属于马”偷换成了“白马等于马”。 再说一个,“万能的上帝能创造出一块他搬不动的石头吗?” 这也是一个概念问题,不过俺胆子小,有贼心没贼胆,敢想不敢说,有兴趣大家自己想吧。 说来说去都是胡说,不说了。不过,俺一个庄户人家,虽然读书不多,可是不要骗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