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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荣湾镇二痞 招财、进宝等家丁收拾残局后,闲着无事,因酒力微乏,牌九也不推了,伏在桌上打盹儿。忽然招财听见不远的地方似乎有打斗之声,忙推醒进宝等人,跑出门去,那打斗之声却不知哪里去了。招财、进宝不敢怠慢,当下几人合计商议,进宝留下继续探寻究竟,招财折回周府忙报与主母周大娘。周大娘是个仁慈的妇道人家,哪里拿得定主意?心里一急,只得急急将周老虎摇醒。 招财急急地道:“老爷......老爷醒来了?要不要喝碗醒酒姜汤?”周老虎用手理了理蓬松的头发,道:“不用了。客人呢?都招待好了?”招财道:“老爷,客人早就散了,酒席残局早就料理了呢。是这样,小的适才隐约听到打斗之声,出门一看,那打斗声却消逝了。小的不敢做主,只得让老爷拿个主意呢。” 周老虎唬了一跳,当下一跃而起:“有这等事?你可听仔细了,不是附近农户争吵?”招财道:“不太像呀,老爷!小的听得几声怒斥声,随后又是几声惨叫,只怕有人......有人受伤了。小的觉得有些奇怪,已经着进宝前去勘察个究竟。” 周老虎急道:“府上有谁不见了?”招财道:“告与老爷,表公子王少侠随洪伯达进城看皮影戏去了,小姐......独自一人出去吟诗作赋去了......”周老虎心里一急,道:“独自一人出去吟诗作赋去了?果真如此?” 招财赔着小心道:“老爷,表少爷见您入寝休息,早和洪伯达进城看益阳皮影戏去了。小姐傍晚时分去官道前的荷塘散心,据说要去吟诗作赋,还吩咐小的不要跟踪,说是免得我等俗人破坏那宁静的气氛和什么诗情画意。小的因不放心,执意要跟去,谁知小姐杏目圆睁,说小的衣服有油渍,显得邋遢,会破坏什么诗情画意,小的给呵斥了回来。” 周老虎凭直觉隐约觉得不妙,道:“老夫问谁曾亲见小姐从池塘边吟诗作赋回来没有?”招财道:“这个似乎还没有。小的没有看见小姐回来。小姐的房间灯还是黑的,小姐不吩咐,咱们作下人的也不敢打扰。” 周老虎心知不妙,自己才五十岁,正值壮年,怎么突然间似乎老了?才三斤白酒,就给醉得不省人事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自己醉了后,家里偏偏出了这么个乱子。周老虎心头焦躁,忙披上青袍,跑到阿黛的房间,果真黑灯瞎火的,哪里有甚么人影?老爷子暗地里叫声糟也,提起大砍刀,招呼招财等人,点燃火把,往前门官道旁边的荷塘冲去。另一边不消说,周大娘知晓原委后随即嚎啕大哭,不一会儿就哭得双眼红红的,抽搐不已。 距池塘尚有数十丈,周老虎心就听见进宝在大叫:“老爷,快来这儿!小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哎哟,不好,这里还有一具尸首.....哦,不是,还活呢,所幸不是小姐......”周老虎心里格腾了一下,和众人齐齐跑去,借着火把之光,在荷塘拐角处发现一大片血迹,旁边躺着一个瘦高怪人,面色可怕,呻吟不止,不过现场并无多少打斗的痕迹,众人稍微放下一点心。周老虎心头焦躁,草草为这个瘦高怪人上了些药,止住了血。这厮总算捡回来一条性命。 正吵闹时,那看皮影戏的王二麻子在一个伙计的带领下匆匆而来。周老虎和王二麻子随即喝问瘦高怪人事情的原委。这瘦高怪人本是好逸恶劳、贪生怕死的混混,如今性命捏在人家手里,如何敢说假话?只得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说一句话就得喘三口气。王二麻子见这厮声音发抖,但是面色却是毫无表情,心中一动,乃伸手向这怪人脸上抹去,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周老虎一怔,认得这厮就是城西荣湾镇一有名的地痞,自号一杆长松鹤子,武功计谋稀疏平常,只是好吃懒做,坏事做绝,在长沙城特别是荣湾镇一带臭名昭著。 周老虎怒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荣湾镇一杆长松鹤子松大侠!一鹤排云周某不知什么时候开罪了大侠,竟然劳动大侠不辞辛苦,黑夜前来弊府兴师问罪!只是你那焦不离孟的矮胖兄弟矮地瓜松鼠子松二侠呢?” 一旁王二麻子低声道:“也是小弟疏忽,竟然贪恋戏曲,和那洪伯达进城看皮影戏,唉......”旋即转身对松鹤子喝道:“你们一伙多少人?如今将阿黛劫持到了何处,快从实招来!”松鹤子苦笑道:“少侠垂问,小的敢不回答?小的一伙也没有多少人,只有咱兄弟二人......”周老虎摇头叹道:“只你们兄弟二人?自作孽,不可活,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唉。你们两个武功脓包得很,周某纵然不才,不过凭你们荣湾镇二痞,还吃不下周某吧?”松鹤子道:“哪里敢瞒周大爷!小的作恶多端,早已死有余辜,如今右眼瞎了,肩胛骨也碎了,就算老爷不取小的性命,小的也是生不如死。小的兄弟二人原是去偷盗老爷家中财物,多一人合谋的话,小的分成就会少些,小的兄弟要那么多人合谋做甚?请老爷明察。” 一旁王二麻子心里一动,喝道:“看起来你们今日倒像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似乎胸有成竹。周老爷子一身修为在下清楚。今日你们没有内应的话,话哪里能说这么满?内应是谁,快快招来!招后在下自会给松大侠解开穴道!”边说边朝松鹤子背部大椎穴点去。松鹤子背部忽觉一麻,随后一种类似万蚁钻心般的麻痒和疼痛阵阵袭来,顷刻间便已抵受不住。松鹤子咬牙颤抖道:“少侠好厉害的...功夫,只是,盗亦...盗亦有道,小的早已死有余辜,少侠就是...就是一刀将小的砍了,小的也...决计不说......” 王二麻子不期这作恶多端的松鹤子竟然这样有骨气,不由一怔,和周老虎对望了一眼。周老虎摇了摇头,王二麻子皱着眉头,解开了松鹤子被点的大椎穴。松鹤子缓过气来,抹了一把汗,嘶声道:“......谢少侠!小的只能说,那内应是有,且是小的二弟松鼠子一手操办的,具体细节小的确实不知。”王二麻子笑道:“不说没关系,这个其实不难推测。你倒是说说你那二弟现在将阿黛挟持到了何方?这不违背你盗亦有道的原则吧?”松鹤子苦笑着将当时情景讲了一遍,然后道:“小的就是没有料到周大小姐武功如此不俗才吃了这哑巴亏的,何况那小妞......黛姑娘装成武功低微的样子装得挺像的。据小的依照当时情景推测,黛姑娘九成是追杀小的二弟去了。小的二弟武功不足为惧,比在下这三脚猫也颇有不如,只是他脑子活,时间要是长了,小的二弟眼睛复原了的话,谁吃亏小的可不敢断言。” 一鹤排云周老虎见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乃点了松鹤子穴道,废除他的了武功,喝道:“回去吧,如今阁下武功被废,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否则凭阁下那几下子,早晚会死于非命。回去调养好伤,痛改前非,自食其力,未免不是一条出路。”松鹤子苦笑道:“谢周大侠成全!咱们后会有期......”王二麻子怒笑道: “后会有期?真有期后会的话,看王某不打断你松大侠一条狗腿!”正是: 二痞自称为二义,一如抹布作罗衾。 贪婪饕餮与慵懒,魍魉鬼魈兼兽禽。 一块画皮标道德,两张黑脸扮澄心。 可怜与世无争者,卷入江湖杏子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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