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一位朋友的故事。在她的原稿上,我做了些改動。就讓我們一起回憶曾經的青蔥歲月吧。 最早喜歡《我這樣的男人》這首歌的時候,我在念高中。原因很簡單,我喜歡上了我們班的一位男同學,而那位男同學的聲線跟鄭智化很像,當時的他就坐在我後面,他的名字叫浩。 高二開學,文理科分班,我選擇的是理科班。那時,班上走了一些人,又來了一些人,浩就是這些新來的人中的一員。浩長得並不起眼,但是,那是當他不在球場上的時候。那會兒,中國足球甲A聯賽正如火如荼地吸引着全國人民的注意,不像現在這麼蕭條。我這個偽球迷當初也跟着一塊兒湊熱鬧,所以,球踢得好的男同學對我很有吸引力就不足以為怪了。每天課外體育活動的時間,男同學們都在球場上踢球,有的時候我會在一旁觀看。頭一次看浩踢球,我就注意到他了。浩在場上靈活地帶着球奔跑,實在是很有魅力。 開始時,我遠遠地看他踢球,回到教室後,有意無意地逗他說話。後來,中午放學回家時會與他一起走。慢慢地,我們倆都習慣了等對方一起回家。再後來,我被拉壯丁去參加了一個什麼編程比賽輔導班,時間就是每天下午的課外活動時間,一想到因此不能再看他踢球了,我的心裡便好象少了一點東西似的。可是,我很快就發現,他每天都踢球踢到很晚。等我參加完輔導班回到教室後,我們再一起走回家。浩很內向,話不多,多數時候都是我在說笑,而他只是靜靜地聽。這樣,高二的第一個學期我過得很開心,因為每次想到他,我都會偷偷地高興一小會兒。我只要一開心,做事情就會有效率,並且又很有動力,所以,那學期期末是我高中三年考得最好的。 那年冬天的一個周末,我們倆一起騎自行車去了附近的另一個城市遊玩,當然是瞞着我爸媽的。只記得那天很冷,可是我們倆心裡都是暖融融的,還騎得一頭的汗。回來的時候一路高歌猛進,唱得最多的就是那首《我這樣的男人》,冬日的陽光下,我們的歌聲在迴蕩:我這樣的男人,沒有你想像中堅強;我這樣的男人,在人世間飄蕩。。。那天,我們一共帶了五塊錢,連飯都沒捨得吃,只是每人喝了一杯水。因為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單獨旅行,每次回想起來就好象舌尖上舔了一口水果糖,應該是甜蜜的滋味吧。而對他,我也是有點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放寒假前,班主任一次跟我“隨意”聊天,忽然問我:你覺得浩怎麼樣啊?我當時心裡一驚,為什麼好好的問我這個,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您說哪方面呢,我覺得他不錯,挺好的。後來班主任也沒追問。其實我們班主任那時候還挺喜歡我的。他就喜歡兩類學生,家裡有錢有權的,要不就是成績好的,而我應該算是成績還不錯的那一類吧。寒假在家很閒,所以有的是時間胡思亂想。想他,想班主任的話。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一次“隨意”的聊天。我不知道班主任會怎麼樣,但這肯定是一次警告。我痛定思痛,在開學前做了一個決定,要疏遠他。 高二的下學期開學了,我開始有意地躲着他,也不再主動找他說話。他本來就內向,以前都是我逗他說話。那時候的他跟其他同學之間話一直很少,只有跟我在一起時話才多。可是,我總能感覺到他的眼睛就在我身後,目光像是要在我的背上燒出個問號。有時候他也主動找我說話,但我裝作冷淡的樣子。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對他的感覺就像是吸鴉片似的有點上癮了,想戒,很難。當復吸的時候,又會變本加厲地想得更多。 那年春天學校組織春遊,那是我們整個高中階段唯一的一次春遊啊,我又被那該死的編程競賽小組拉去加緊培訓,因為快要比賽了。雖然,如果我可以自己選擇的話,在春遊和競賽之間,我肯定會選春遊的。他回來後,給我帶了一個禮物,是一輛小玻璃車,那時候很流行的一種裝飾品,車裡面灌着水,飄着些五顏六色的星星之類的。他送的那個裡面漂的全是心。看到了那些彩色的心,我的心又開始搖盪了。。。只是,年少的我們哪裡會知道,裝在玻璃里的心是多麼容易的破碎,多麼的不堪一擊。 “復吸”以後我心裡還是暗暗地覺得這事不好。所以我們平時還是正常的交往,但是他開始給我寫“小條”。說是小條,其實一點都不小,可以說是沒有裝信封的信。 他不善於言辭,但是寫起來就不一樣了。一個豐富而細膩的男孩內心世界慢慢向我展現出來。經常是好幾頁好幾頁的寫。他可真能寫啊。生活的點點滴滴,足球,還有其他的。但是,我們從來不直接“抒情”,也從來沒有為對方寫下過“愛”這個字。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變得開朗起來了,學習也比以前用心多了。他學習並不好,雖然在我的眼裡,他是個極聰明的人,所以,他的成績也漸漸地好了起來。他還是經常那樣給我寫信,寫好了就塞在我課桌里,或者隨手就夾在我的作業本或者書裡。我有時侯無意一翻,就看到一張紙,頓時就覺得很開心。可是這段開心的時光很短暫,不久之後,就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成為了我們關係中間的一道分水嶺,其實,也是我整個高中生活的分水嶺。這個分水嶺之前的高中生活雖然算不上陽光燦爛,倒也總有些愉快的回憶,這之後,就變得一片晦暗和沉重了。 我這樣的男人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