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一年的进修变成了三年。这期间我按约定与白雪公主没有任何联系。在那个语言上、生活上、文化上和习俗上都很陌生的东欧小国里,我,一个人,猎奇品鲜,一番潇洒。 今日是“情人节”,暂且按下东欧三年的风流轶事不表。 单说第三年的四月底,离我跨越去西欧“镀金”仅剩几天,又是忙得团团转,但心里又再一次极其骚动不安起来。 不行,离开“社会主义”之前俺得通知一下白雪公主,否则若被“腐朽的资本主义”拉下水,变了节,如何是好? 决心一下,俺“规矩”不守了,手也不抖了,以告知新地址的名义,顺带把我“镀金”一年后将回国任职的打算,唰唰唰地写就了一纸短信,贴上邮票,投了出去。 一个月后,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度,我终于盼来了她的回信。 信,比我的还短:等着你的归来。 当时那个激动啊,没法形容,就觉得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我的心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几分钟后,我回过神来,抓起电话,往上海便拨。 弄堂口看电话的老头一嘴的不高兴:晓得啥辰光没?侬勿让吾困锅啦! 那是国内凌晨3点。 电话上来不及浪漫:不用等一年了,年底我就回来娶你。 几小时后,估摸着国内天亮了,又往上海打了个电话,这一次是给我父亲。 我告诉父亲:某抽屉的一个本子里有一张她的相片,如果看着还顺眼,就这样定了。 老头子微怒:你都“就这样定了”,我看不看照片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说,行动可够快的。当天老爸就提着礼物赶去认亲家了。 一帆风顺,所有的得意都写在了我的脸上。 一星期后,六·四 “事件”爆发了! 看着电视上铺天盖地的血腥画面,我,一个正幸福着的书生,惊呆了,迷茫了…… 祖国,您又是怎么啦? 爱人,我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