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雅的身体这一年中恢复得很快,靠的是她坚持不懈的锻炼,和各种康复医疗手段创造的奇迹。目前,借助于拐杖,她已经可以稳当地站立,而且还能走上几步!当生活基本都能自理,她便考虑要从康复中心搬回山边路130号去住。 她决心不能再继续依赖赵自强!这麽多年,自强已经为她花费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她也不想再继续装哑巴。按照自强分析的种种情况,以及她自己的直觉,她应该没有进一步的危险。刘英谋因为与陈一鸣的承诺,不会加害于她。马立南等人可能还在继续窥视著她手中的这幅锦缎图,但没有必要来杀她。况且,她既然已经能自己料理大多数日常事务,就要真正独立地生活。即使有危险,她也不想坐以待毙!应对危险的最好方法是主动出击! 第一件事情,是要恢复开车的技能,取得残废人的驾驶执照。这件事,她自己通过康复中心护理人员的帮助就能完成,不需要事事都找自强!对,现在暂时,根本就不告诉他。等待我成功地办成好些事之後,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开始说话之後,楚筱雅就要赵自强给她买了一个手机。现在,她的计算机也可以在康复中心上网。有了这两样,楚筱雅有了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在美国,什麽样的服务行业都有。只要肯付钱,什麽事都能办成!现在,楚筱雅并不缺钱,每个月将近3000美元的房租收入就足够她用了。交掉房产税,请人割草,整理院子,打扫卫生,买日常用品,等等开销,还有1000美元左右的结余吧。现在的四个房客好像也都不错,虽然她一个房客也没见过!但是,每个月初,他们就自动地把房租转移到她银行的帐号上,连开支票,存支票也省去了,与这些人见不见面也没有什麽关系。这麽多年下来,结余的钱攒下来也有可观的一笔数目哦!另外,还有自强帮她弄妥的那笔保险赔偿金。反正,楚筱雅想,现在是将这些钱派用场的时候了! 既然不想再继续装聋作哑扮傻瓜,楚筱雅也就一改以往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房间里,尽量少与外界接触的习惯。现在,她经常摇著轮椅,到康复中心的走道上,或外面的院子里走动走动。 从互联网上,楚筱雅找到了一个专门训练残废人开车的驾驶学校。打电话交涉了好几次之後,居然还找到一个热心的业务员,按照楚筱雅的要求,帮她买了一辆丰田汽车! 很多年没有开车了,还需要了解许多残废人驾车的特殊注意事项,因此,楚筱雅便花钱到这个驾驶学校重新学习开车。这样,学完驾驶学校的训练课程,又通过了考试之後,楚筱雅就拿到了驾照。她的丰田车也得到一个交通局向残疾人专门核发的汽车牌照。这种牌照上有一个醒目的蓝色标志。有这种车牌标志的汽车,就可以享受残疾人的种种特权。这样一来,楚筱雅就能自由自在地开著车,哪儿都能去了! 鸟儿一旦自由飞翔,才感到原来在笼子里那种生活的枯燥无味。楚筱雅并不想把几年康复中心的生活叫做‘牢笼’。可是现在能开车到处跑之後,却感觉到了‘自由’。如此看来,现在自由了,那不就是意味著原来是被关于牢笼之中的麽?楚筱雅这才明白了,原来‘自由’和‘牢笼’都只是相对而言的。自由,这对于楚筱雅来说似乎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语,想不到还能从中领悟出深奥的哲学道理哦! 这一切,都是在赵自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楚筱雅甚至还打电话给一个专门为残疾人住的房屋制造升降机的公司,为山边路130号定做了一个方便轮椅上下的升降机,安装在别墅後边靠晒台的地方。这个升降机价格可不便宜,不过,其中的绝大部分是从州政府对残疾人的福利费用中支出的。 这几天,楚筱雅每天都开车去山边路130号一趟。或摇著轮椅,或拄著拐杖,楼上楼下,转悠转悠。 楚筱雅也开车去购物商场,买些有用的东西,也买些无用的东西,满足一下购物的欲望嘛。唉!也该给自己买几件漂亮衣服穿穿啦!楚筱雅看著梅西商场里那些穿著各种流行时装的漂亮模特儿,羡慕得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一天下午,风和日丽,楚筱雅手摇轮椅,穿梭在人流不息的纽约大街上。 为了体验一下残疾人的各种情况,今天,她是把她的丰田车开到汽车站,再坐巴士过来的。在美国,残疾人坐轮椅乘车,还是挺方便。上车时,司机首先将车门处的台阶降平,伸出车外。然後,残疾人控制轮椅上到平台上。最後,司机会起身将专区的座席折上,定位轮椅,帮助残疾人绑好安全带,才继续驾车。下车时的过程则是对上车过程作一个时间反演。 摇著轮椅,走了不一会儿,楚筱雅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哈德逊河旁边的河边公园,来到了那个迷人的夜晚和陈一鸣跳《田纳西华尔兹》的地方。她正想在脑海中复习一下朱淑贞(有人说是欧阳修?)的那首《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後。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她身後拖住了轮椅! 一个似曾耳闻过的声音响起: “啊!楚筱雅,听人说你的身体快恢复了。今天看见你真高兴!” 回头一看,原来是过去科技协会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两个干瘪瘦老头。都是原来协会的理事。高的是那个当初协会选举的时候与徐蜀昌一个鼻孔出气的近视眼李可三,矮的是协会的秘书长 生,大家叫他老 的,为办协会的刊物《华夏人》累得半死的那一个。 说话的是 生,指著後面对楚筱雅说:“这位朋友,你也应该认识的┅┅” 原来,两个干瘦老头的背後,还站著一个精干的中年人,四十岁左右吧!楚筱雅也觉得曾经见过。听 生继续说: “┅┅李清刚从日本来,我和李可三带他到纽约逛逛。” 楚筱雅想起来了,对,这是原来在国内科技部工作,後来到日本去了的那个李清! 刚开始看见这三个人的一刹那,楚筱雅心里有点慌张,不知道是否还应该装哑装傻?最後心想,管他的,就豁出去了。装哑装傻的滋味已经受够了!还是从此恢复常态做个正常人吧。于是,便笑眯眯地说: “哦,认识,认识!那次,协会开选举大会┅┅” 与这三个人聊了几句,楚筱雅说要去赶汽车,就摇著轮椅朝汽车站方向去了。 开车回到康复中心的停车场,看见赵自强在门口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楚筱雅心想,糟了,今天出门忘了带手机,一定把他给急坏了! 赵自强看见筱雅摇著轮椅过来,一颗悬了几小时的心才放了下来。正想狠狠地抱怨她几句,看见筱雅脸上挂著的笑容,想说的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担心地说: “你是怎麽回事嘛!别人说你开车出去了!你什麽时候变成能开车啦,我怎麽不知道呀?你电话也不接,把人都要急死了!” 筱雅只是嘻嘻笑,知道自强心地善,心肠软,看见她的笑脸就不会生气了。她又不停地安慰自强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出门忘了带电话。後来,到了康复中心楼上筱雅的房间里之後,筱雅又认真地对自强说: “小强,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从现在改口叫自强,好吗?” “哦,自强,你看,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很好,一切都能自理啦,还可以开车!过几个月,我想我就能站起来走路了。另外,我觉得我不再有危险。我也不用再对人装糊涂了。我会慢慢地重新融入社会,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以後,你也就不用经常来看我了┅┅” 赵自强明白筱雅的意思,笑了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筱雅,只好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化解心中的不挕@#65533;/span> “喂!筱雅,你这不是‘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过河拆桥吗?” 筱雅却颇为认真地说: “不是,不是。我会过一、两个星期就到你们家去一次,去看望你、先卉,和小孩们┅┅“ “还小孩们呢,你这麽多年没见过他们,都长成大人了!俩个人都读中学了。” “哇!真是岁月逝去,物换星移,人生就这麽过去了大半!” “筱雅,我┅┅”自强不知如何表达此时自己的心绪。 “自强,我知道你想说什麽。”筱雅果断地说。“听我说:让我们永远珍爱我们小时候的相知相遇,永远珍爱我们曾经有过的相濡以沫,好吗?另外,我还得谢谢你这几年帮我度过了人生的最口!” 筱雅停了停,看看自强,又微笑著继续说下去。 “我们也来借用一下陈一鸣的说法:‘不求天长地久,贵在曾经拥有’。” 又说:“过两个星期之後,我就打算搬回山边路130号去住了!” 赵自强对此仍然有些担心:“没有危险吗?” 筱雅哈哈笑,加重语气地说:“没┅┅有┅┅!哈哈!有危险我也不怕。你等著看!看我怎麽来整治这些财迷心窍的家伙!” “呵?┅┅”整治这些家伙?自强张大嘴巴,揣摩著筱雅话中的意思。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筱雅的妈妈过去经常这样笑嘻嘻地评论筱雅:“这个死丫头!脑瓜子里不晓得又在打些啥子鬼主意哪!” 徐蜀昌拿出那个小巧的录音机,接上了耳机。 “哧┅┅哧┅┅”这是录音机自动启动录音功能时的声音。 “这也好!听到什麽及时汇报。”耳机中传来了刘英谋的声音。 “喀嚓”这是录音机自动关闭录音功能时的声音。 “哧┅┅哧┅┅”录音功能又被自动启动了。 刘英谋的声音:“这个钱┅┅,也不仅仅是为这个图,你以後会明白的!我现在需要你同我一起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嘎┅┅吱┅┅”像是汽车撞击了物体,然後又突然刹车的声音! 刘英谋:“快,去把那人的行李箱和手提包都拿到我们车上!” 刘英谋:“一鸣,你别怪我无情!这就是你,还有她,对不起我女儿菊芳的下场。” 陈一鸣:“岳父,求求你了!别的事我以後再向你解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让我打电话找人送她到医院吧,我不会说出是你撞的┅┅” 又是刘英谋恶狠狠的声音: “你说谁撞的?你给我记住!你给我听清楚!撞人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撞倒人并抢劫後立即驾车逃匿了。知道吗?你要麽就闭住你的嘴巴,要麽就是像我刚才教你的话说!” 刘英谋说:“看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今後,你这情义只能用在菊芳身上┅┅” “嘀呤嘀呤嘀呤”这是手机的铃声。 刘英谋:“你不用担心了!我的手下人看见了这起车祸,早就已经打电话报了警。他们对警方描述了他们开车看到的情况:‘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撞倒人并抢劫之後立即驾车逃匿。’此时,警察已经到了现场!她会很快被送到医院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 这段谈话让徐蜀昌大吃一惊。开始听第一次时不太明白,再重放几遍就基本上搞懂了。徐蜀昌又赶快打开计算机,上网,到‘谷歌’,找出了当年出车祸的那条新闻。果然就是当我也在三藩市停留的那个晚上呵!果然新闻报道说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原来这都是刘英谋的阴谋!原来刘英谋就是陈一鸣的岳父!更重要的是,原来刘英谋就是真正想谋杀楚筱雅的凶手! 徐蜀昌真後悔没有早听这段录音,真後悔没有早点寻找这件风衣。唉!怎麽就把这个录音机忘掉了呢?不过,现在行动也还来得及,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还可以想办法利用这段宝贵的证据。对了,录音里也提到了一张图!这显然就是指当初李清要我到罗德教授那儿去找的那张图� 飧鼋苹 某乱幻 谴尾恢 涝趺锤愕木颓赖搅宋业那懊妗U飧鋈耸俏业目诵牵∠衷冢 矣辛苏飧鲋ぞ荩 惨 钡蹦愠乱幻目诵牵/span> 徐蜀昌又想起了和李清一起办《海归乐》公司时,就听说是一个台湾公司将会提供这两幅藏宝图。现在看起来,这个台湾公司就是指的刘英谋的公司喽。当时传说他们已经搞到了其中的一幅图,并且和川岛宫公司已经谈好了转让价格。後来又说那个台湾公司,在追踪第二幅图的过程中碰到一点麻烦,这第二幅图就一直也没有找到。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使《海归乐》公司走人了困境。难道,这第二幅图与楚筱雅有什麽关系吗? 想到这些,徐蜀昌似乎猛然觉得天地一新。原来过去都被蒙在鼓里呀!现在,很多很多事情才都弄明白了。 该如何行动呢?或者准确地说,该如何行动才能为我徐蜀昌带来最大的利益呢? 徐蜀昌将录音复制了好几份,分别存到了几个不同的地方。 然後,打电话找到了谭达观,说是好久不见面啦,想要拜访拜访老首长啊!是蜀昌呀,好啊好啊,晚上去全聚德吃烤鸭吧。 徐蜀昌找谭达观主要是要了解刘英谋公司的一些情况,还想知道怎麽样才能联系到刘英谋啊,等等。 “刘英谋现在好像想逐步从公司抽身出来,想退休不干了!”谭达观说。 “不干了?那公司谁掌管啊?是他女婿吗?”徐蜀昌一想到陈一鸣就头疼。 “他女婿不愿意管他的古董生意。他女婿是美国回来的金融博士,所以,开了一个金融公司,钱当然主要是由刘英谋出喽!古董公司的事,现在仍然还是刘英谋嘛!他下星期要来北京,我和他有些互相合作的事情要在一起商量商量。” 徐蜀昌说:“我们《海归通》公司想扩大一些海外投资。下星期刘总来北京时,还麻烦老首长帮我引见引见哦!” 徐蜀昌是在某某部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见到刘英谋的。互相讨论了一会儿对《海归通》公司风险投资的可能性後,徐蜀昌又邀刘英谋到《海归通》公司去浏览浏览,指教指教。办完这一切事宜後,徐蜀昌用他的宝马车,将刘英谋送回旅馆。在旅馆旁的停车场上,徐蜀昌才最後拿出了他的‘杀手 ’: “刘总,您听听这段录音!” 徐蜀昌似乎能注意到刘英谋听到录音时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刘英谋的两道又黑又浓的卧蚕眉竖起老高,犀利的眼神望得徐蜀昌心里老大的不自在。好像这段录音并不是刘英谋撞人的证据,而是他徐蜀昌撞人的证据似的。 “哦!这是那次谈到那两幅藏宝图时的谈话嘛!” 徐蜀昌知道刘英谋想回避谈车祸的事情,是在避重就轻。你不谈也罢!反正,让你知道我手中握有你的犯罪证据就行了!因此,徐蜀昌也顺著他的话题说下去: “我关心那两幅图的事情是因为我原来搞了一个《海归乐》公司,本来要在江 省泰州开发旅游项目的。但当时也是涉及到这两幅藏宝图而耽误下来了。我想,刘总现在应该已经万事俱备了吧?” “也可以这麽说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其实,我也早就想与徐博士结交。早就听说徐博士在留学人员中影响很大,威望极高。还是《华夏科技协会》的会长嘛!楚筱雅原来不就是你手下的理事吗?这两幅藏宝图中的一幅现在就在楚筱雅手上。” 刘英谋咳嗽了几声又接著说: “如果徐会长能帮我的忙,送来这最後的‘东风’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甩掉原来的日本的《川岛宫》公司,共同开发那片藏宝之地,这样,你我都能得到非常可观的利益哦!” “我能帮上什麽忙呢?” “楚筱雅的那幅图是她台湾的生父留下来的。临死前留话要楚筱雅把它捐赠给国家的故宫博物馆。这是件大好事!像我吧,也捐赠了好几件价值不菲的国宝给故宫博物馆。根据我掌握的可靠情报,楚筱雅现在已经恢复了语言能力,记忆和思维能力都尚可。我正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曾经是她的朋友的人选去联络她、帮助她哩!实际上,我们并不是要去追踪她的传家宝,我们是去帮她完成她父亲生前的心愿呵!有了这幅图,你我的公司便可合作开发那片地上的古董。而你呢,仍然可以将图交给故宫博物馆,完成楚筱雅父亲的遗愿,解开一个海外华人多年以来怀念家乡、思念故土的爱国情结。这样,你既为国家开发旅游胜地,发展经济作了贡献,又帮助国家收回了遗失多年的国宝。对国家来说,这是个一举两得的美事啊!何乐而不为呢?” 刘英谋将此事的好处分析得如此透彻,让徐蜀昌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愧是大师级的生意人!对,这就是我要的‘能为我徐蜀昌带来最大的利益’的做法。既有巨大的经济利益,又有巨大的政治利益。正如刘英谋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这样的确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 徐蜀昌还有最後一点疑惑: “你的女婿,陈一鸣做这件事更合适哦!他和楚筱雅的关系不一般的!” 刘英谋大笑起来:“你说呢?难道我会主动把我的女婿再次送回他过去的情妇的怀抱里吗?如果那样做的话,我女儿不会放过我的哦!” 徐蜀昌後来又将刘英谋说的话反复想了一遍。将自己应该如何作的几种可能性分析了一下。 第一种方式:如果是为了出口气,整治整治陈一鸣的话,就应该利用自己手上的证据,想办法把刘英谋送进监牢。刘英谋是陈一鸣的岳父,也是陈一鸣创办的金融公司的董事长,董事长如果扯上了故意杀人罪的话,对公司是很不利的。但是,这种方式,损人并不利己。 第二种方式:如果照刘英谋说的话去试试看的话,有大的利己,但却报不了陈一鸣过去射向我的一箭之仇。 到底应该怎麽做呢?徐蜀昌想来想去,决定先利己再说。对,两种方式都可用,先二後一!得到了藏宝图之後再来对付刘英谋也不迟啊!反正,证据仍然在我的手里! 春节之前,徐蜀昌回美国休假两个月,打算过了四月底再回北京。 ┅┅┅┅ 正当徐蜀昌乘坐的波音747徐徐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时,在山边路130号楼上的一间睡房里的一台手提电脑上,“哔!”地蹦出了一个小窗口。有人传来一条赫然醒目的短信息:“新游戏开始!目标锁定XSC。吃子!”。随即,鼠标移到‘关闭’的位置,关闭了小窗口。 ┅┅┅┅ 丘教授总是觉得楚筱雅的车祸发生得蹊跷。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搞清楚。五、六年前,他和徐蜀昌一块儿到楚筱雅的康复中心去看望她时,楚筱雅的表现也令他疑惑。‘不认识人’有点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那次第二次到美国去的时候,丘教授曾经把楚筱雅当成最好的朋友,才告诉了她有关两幅锦缎图的事情。那时楚筱雅表现得一无所知呵。怎麽後来┅┅,哦,後来我才搞清楚,原来她本人就拥有其中一幅锦缎图啊!丘教授还记得当时和楚筱雅的一段谈话: ┅┅┅┅ 丘:“後来,我又多方调查了一下。据说刘钟离没有儿子。两个女儿都嫁给了上海的资本家。但刘有一个外甥,当时好象和他一起管理 州那个银行。” 楚:“外甥现在在哪里呢?” 丘:“不太清楚。有人说他早就死了,有人说他去香港或台湾了。还有人说他曾经在美国纽约这一带住过。” 楚:“他叫什麽名字呢?” 丘:“不知道!你别急,我回国去还会了解更多的情况┅┅” ┅┅┅┅ 现在看来,刘钟离的外甥不就是楚筱雅的父亲麽!可她当时声色不露。看不出来她还这麽有城府哦!撒起慌来脸不变心不跳。看来说假话的完全不止我丘国栋一个。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骗子,只是看谁的骗术更高明而已! 想到老同事谭达观,丘教授心中也愤愤不平。这两幅锦缎图的事情完全是我丘国栋最早调查,了解清楚的。但後来呢,尽管丘教授对别人吹牛皮的时候,总是说:“我和老同事,某某部的谭达观,正在合作一个很有意思的项目!”,但事实上,他知道谭达观不把他这个‘学者’放在眼里。他感觉自己被这些当官的,以及做生意的人利用完了之後,就撂在一边,心中不由得充满愤懑和失落感。 当然,从谭达观那儿,丘教授也知道了一些有关藏宝图的凤毛麟角的零星消息。谭达观告诉过他,目前,基本确定有一张图是在刘英谋那儿。另一张则下落不明,很大的可能性仍然在楚筱雅手中。 哼!我就不相信我调查不清楚这些事!我一定要找机会找到那张图!丘教授暗自下决心。 有一次,谭达观还悄悄告诉丘教授: “你知道吗?我认为楚筱雅是香港《华古林》公司的马立南故意开车撞伤的!那天,我正巧在三藩市,和马董事长谈一笔生意哩!他开的车就是警方说的,报案人目睹的‘银灰色宝马车’!我还坐过他的车。在车上,听见他的手下议论,说是┅┅有什麽事‘和楚筱雅谈不拢,马董狠生气!’” 这年,丘教授又有了一次到美国的机会。他是首先到三藩市一个大学访问两个月,然後,到纽约参加一个专业会议,呆上两、三个星期。丘教授决心这次要把那幅图的事情调查出点名堂出来。 在三藩市,丘教授打出谭达观的招牌,去拜访了《华古林》公司的马立南。谈到锦缎图之事,两人一拍即合。马立南知道了丘教授是楚筱雅的老朋友时,兴奋异常: “哇!太好了!我有了你这个贵人相助,这件事一定能成功啦!” 马立南拿出一张画给丘教授看,说这就是楚筱雅父亲留给她的画。据说,根据这个画,就能找到那幅藏宝图。 这张画怎麽又到马立南这儿来了呢?其实,这并不真正是楚筱雅父亲给她的那幅画,早在那一年,当肖自鹏回信给楚筱雅问到什麽锦缎图的时候,楚筱雅就提高了警惕,使了一点心机。就在去三藩市的两星期之前,她到纽约中国城去找人临摹了一张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画。这幅临摹的画,左下角盖著‘肖正泽’名字的印章,右上方是模仿父亲肖正泽的笔迹,写的是唐代张继那首有名的七绝:枫桥夜泊。两张画唯一不同之处是,在临摹的画中,楚筱雅叫临摹的人省去了原画中左上方的那一首谜底为‘’字的谜语词:“园中花,化为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碎,空听马蹄归,秋日残阳萤火飞。” 不过,这幅临摹画瞒不过刘英谋的那双火眼金楮。也难怪,刘英谋在古董界混了这麽几十年嘛。那天,他拿著从楚筱雅的箱子里取出的这张画,怎麽看也觉得是最近不久画出来的,不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于是,他断定楚筱雅在这幅画上做了手脚。既然做了手脚,这幅画就不会有什麽实在的价值。于是,他就借机会把它‘还给了’马立南,安抚一下马立南对他的怨气。 当时,马立南还让肖自鹏鉴定了一下这幅画,肖自鹏说:“没错,的确是父亲的印章和笔迹!”马立南很高兴,将这张临摹的画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今天,与教授谈得高兴,才第一次拿出画来给人看。 呵,果然是马立南故意开车撞伤楚筱雅的!这不就是证据吗?丘教授得意地想。 看了那张画後,丘教授道:“哦,这不就是画的山边路130号吗?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我去过好几次的!” 马立南说:“对,别墅的颜色後来重新油漆过了。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那幅锦缎图就藏在这栋别墅周围的什麽地方!” “听说楚筱雅的弟弟肖自鹏就是你的手下,为什麽不让他去找啊?” 提到肖自鹏,马立南唉声叹气: “唉,他不行!这个肖自鹏嘛,可能有点弱智!脑袋是不会转弯的。吩咐他干点别的跑腿打杂的事情,还算过得去。可是做这件事情呀,他的智力差了点。如果派他去做的话,只会把事情搞砸!” 马立南又指著那张画右上方的那首唐诗对丘教授说: “你看见这首诗吧?据肖自鹏说,他过去在别墅旁边的瓷砖上看到过这些字!这个肖自鹏从小就不堪教悔,不学无术。唐诗他恐怕是不知道的,不过字还是应该认识几个吧。肖自鹏还说过,他父亲临死之前把这个画给楚筱雅的时候,还用手拼命地朝地下指。因此,据我的猜想,这些瓷砖,还有瓷砖上的字,有名堂!” 丘教授摸著头发几乎已经掉光了的大园脑袋,感叹地说: “唉,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在开始寻找这两幅藏宝图!我还亲自向楚筱雅说过这两幅藏宝图的来龙去脉。我是国内第一个研究这段历史的学者哦。没想到过了这麽多年,一幅藏宝图仍然没有下落!” “我想应该快了!楚筱雅现在已经可以说话。这就是为什麽我说你现在可以起大作用的道理!你这次到纽约的那两星期,能不能想办法借住在山边路130号啊?那栋别墅现在是归楚筱雅所有的。是由赵自强帮她管理著。他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如果你住进去的话,我们行动起来就方便了!” “我会不会有危险啊?”丘教授略显不安地问。 马立南笑了起来: “不会不会。这件事情哪会有什麽危险?另外,我会找两个人帮助你,接应你。当然,也算是保护你喽!”说完,马立南还用力拍了拍胸脯。 丘教授离开马立南办公室的时候,正巧马立南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上一篇 闻学者命,看会出马 返回目 下一篇 躲雪场惊魂,遭命丧山崖 |